曹颙看到那为首的媳妇子,却是上个月随着她男人进京送礼的曹元家的,便问道:“你们几时回来了,元大哥呢?”
曹元家的回道:“回大爷话,奴婢们是申正到的码头,酉时回得府里。奴家男人方才去给大爷请安,因大爷不在,便先去了库房那边,将京城带回的礼物入库!”
曹颙点了点头,因都是家务琐事,也没有多问,便进了里间去见父亲。
曹寅坐在里间的椅子上,披着件衣服,正拿着卷《杜工部诗集》看。
昨天曹颙提议要接高老太君来江宁的提议,曹寅想了一晚,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
曹颙给父亲请了安,又询问了几句饮食上的话。
曹寅以为儿子是为李家之事来的,揉了揉眉头道:“昨儿你说的事,为父仔细思量过了。虽还未同你母亲商量,但想必她也是乐意的。如今想想,倒是为父的疏忽了,你想得很是妥当!”
曹颙没想到曹寅能够这么快妥协,原以为还要再劝几次,见他这样应了,微微有些意外。上次见到外祖母,还是他七岁那年。与祖母的老迈不同,外祖母高太君年岁并不长,比曹寅大不了几岁。又因丈夫死的早,高太君一直跟在嫂子文氏生活在一起,愿不愿意来曹家还真是难说。若是老人家不愿意来,怕还是要鼓动鼓动母亲这边。曹颙心里盘算着,看了父亲一眼,见他也沉思着,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
“父亲,明天儿子打算去趟扬州!”曹颙想起正事,开口对曹寅说道:“有户山东的珠商在那边遇到些麻烦,儿子与魏信想过去瞧瞧!”原本他是想随口编个谎话的,但是话的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如实说出。
曹寅想到昨儿那满满一匣子银票,皱眉道:“打方子的主意吗?莫非有官家介入?”
“这个儿子不知,只是有些蹊跷,据那回来报信的小厮讲,对方似乎请了山匪出面,将那珠商与其随从护卫都绑了去!”曹颙说到这里,将扬州那边的大致情形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