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家的亲族长辈里,只嫡福晋的父亲并几位娘家兄弟,算是曹颙与初瑜的外祖和舅舅,是可以受礼的,但等级又摆在哪里,只受得拜礼,受不得叩礼。
淳郡王府还没有曹颙与初瑜的晚辈,只有平辈的弟弟妹妹,三个阿哥三个格格,最小的格格尚在襁褓中未满百天,所以这给出的银钱也是有限。
这得到的多给出的少,一番拜见之后,曹颙夫妇也有两千来两银子进账,倒是笔小财。
而后依照规矩是女家设宴款待新姑爷姑奶奶,但因曹颙夫妇还要到宫里给康熙和太后请安,因此这宴席就推后了。淳郡王叫小两口先进宫请安,然后再回王府饮宴。
曹颙夫妇就上了车往宫里来。因外藩几位蒙古王公前来朝正,要康熙接见,因此康熙只抽空见了小两口一面,说了几句寻常话,就让两人去见太后了。
七阿哥生母成嫔也在太后这边,她是个极安静的人,只受了两口子的拜,说了几句要好好相处早日开枝散叶之类,赏了东西就罢了。倒是太后见了曹颙夫妇一对儿璧人极是欢喜,问长问短好一阵子,本来叩首之后已是赏过喜封的,走时却又赏了几件摆设并首饰。
待从宫里出来,已过了晌午,初瑜却是有些饿了,想到早上曹颙叫她多吃的事儿,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说。心里寻思左右就要到娘家了,少一时就吃席,也没什么。于是一手悄悄移到胃上按着,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
曹颙本闭目养神的,车一颠簸,便睁了眼,正瞧见妻子神情有些倦怠,不由笑道:“乏了?坚持下吧,回头到家就睡觉。”
初瑜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曹颙这才瞧见她手捂着心口,忙问:“怎地?不舒服?”
初瑜红了脸,低声道:“没……只是……有些饿了……”
曹颙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怎的不早说?”说着侧身从一侧暗格里取出了个果匣子,打开来里面盛的是甜咸四样点心,又向一旁拿了个小紫砂茶壶出来,递到她眼前:“就担心你饿着,叫人下备点心的,快吃些垫个底儿吧,想来到了王府,离开席也得一阵子吧!”
初瑜抿嘴一笑,拿了块桂花糕慢慢吃了,心里却是比嘴里还甜。
曹颙夫妇回了淳王府,王府才开始摆席。依规矩男眷桌新郎首座,女眷桌新姑奶奶首席,曹颙和初瑜虽知道规矩,但到底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被叫坐了上座。
因有规矩,这一月里新房不得空,所以新郎新娘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所以这顿酒吃的并不拖沓,众人只小酌了几杯便散了。
初瑜被福晋叫进了内院叙话,曹颙则被请进了七阿哥的书房。
落了座,茶水奉上,七阿哥端着茶饮了一口,问道:“一直也没得空问你,在户部做的怎样?想来应也没人为难你,若有,怕也是施世纶了。”
曹颙回道:“差事熟悉的差不多了,同僚都是十分关照的,施侍郎虽严厉了些,却是事事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