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经历了死而复生之事,但是曹颙仍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些神鬼之说,后像庄先生请教,证实了确是像他猜测的那般,是钦天监做了雨水“预报”,而后圣旨都是按照这些预报来定下祈雨日子的,不过是愚民的手段而已,但是对安稳民心却是大有益处。
五月二十六,在被封了二十天后,敦郡王府解禁,这也安抚了不少民众。不过大半月,十阿哥府上染病暴毙的仆从下人就达三十多人,他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何况,比起折了小阿哥的诚亲王府与夭折了小格格的东宫,他这郡王府不过是死了些下人仆从,也是万幸。
九阿哥已经郁闷了十多天,当初他护送诸妃前往热河,出京两天就遇到了奉旨回来的十六阿哥。他没有理由再跟着前行,没有恩旨也不敢在京城外逗留,只好又折返回京。
敦郡王府外,四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托合齐与曹颙都在,等周围的官兵撤开,王府大门打开时,众人都冲门口望去。
十阿哥带着几个亲随,悠哉的走了过来,对几位阿哥抱拳道:“谢谢三位哥哥与十三弟来瞧我!”他本就有些瘦,眼下双眼洼陷,看着实在憔悴。
九阿哥皱眉道:“这些奴才怎么侍候的?难道还少了十弟吃喝不成?赶紧请太医瞧瞧,这到底是怎么着?”
十阿哥连忙摆手:“好哥哥,您可饶了兄弟吧!这些日子兄弟虽未染病,但这防疫的汤药可没少喝,顿顿不拉,影响了胃口,吃得便少些!这太医兄弟算是腻味了,往后最好远远的,能够十年八年见不到方好!”
见众人之中除了九阿哥外,其他的都见瘦了,十阿哥心里稍稍平衡了些,只是望向曹颙的眼神有些复杂。
四阿哥望望大门那边,再看看十阿哥,略带深意的说:“十弟,听说这二十天,你们府里暴毙了不少下人,这人名记录都在殓场那边,是不是叫个内务府的官员,来给十弟府上的人口重新登记登记。”
十阿哥扬了扬眉头:“自然要的,眼下却不急,总要再等些时日,这时疫之事了结再说。兄弟这边可不像三哥府上,至今还未‘解禁’,兄弟这边可是‘该死’的都死了,若是再被外人传进点什么,那可怎么好?”
三阿哥府上的禁令,却是三阿哥自己个下的,说得很是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觉得这疫症的差事烫手,就是完了也得罪太多人得不到好处,方这般龟缩在府邸。
这样一来,对四阿哥却是极为不利,不知详情的,还以为他是为了夺权,圈了弟弟又圈哥哥。
这些风言风语的,四阿哥也听到些,眼下见十阿哥刚从府邸出来便晓得府外之事,可见另有消息渠道了。再想着他府上送出来三十多具尸首,都是青壮之辈,虽然个个都有名有姓的,却还是令人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