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爷忙摆摆手:“不行,若是王家就咱们这几口还好说,这里里外外,近支远支,几百号人!若是晓得新来的道台老爷与俺有些交情往来,以后打着俺的旗号,去烦扰恩人,他们可是做得出的!”有一句话他怕妻子担心,没有说,那就是这“救命之恩”不假,但是事情却颇有隐情,有些人不是王家能够惹得起的。
沂州,道台衙门。
在酒宴当日,诸位官员就启程归去,只有蒙阴县令梁顺正因邱老汉那个案子,暂时留在州帮曹颙道明些地方上的详情与之前查案所获。
不想,就在三月初二,蒙阴县县衙就有人快马赶到州寻县令梁顺正,道出一件大事,蒙阴县乡绅杜奎的独子被“沂蒙山匪”绑架了。
对方送来杜少爷的一只手掌,开出的赎身价格是粮食一千石,并且只给杜家七日的功夫筹粮,迟一日送上其余的手掌脚掌,迟三日则送上子孙宝贝。
因杜奎已经急得病倒,只有杜家娘子带着侄子兄弟四处筹粮,露了口风,县衙这边才晓得,如今已经是第三日。
结发
时间只剩下四天,沂州城与蒙阴县距离二百余里,就算是快马,也要将近一昼夜。赶回蒙阴,剩下的二三天功夫,八百里的沂蒙山,又是哪里抓绑人的山匪?而自己的辖内出现这样的事,一个渎职失察之罪是少不了的。若是闹不好,一个姑息养奸的帽子扣下来,性命都难保全。
这可不是天降横祸!蒙阴县令梁顺正急得差点落泪,晃了晃身子,差点晕倒,猛的想起这天塌下来,还有大个的顶着,蒙阴县上面有沂州知州,知州上面还有这位道台大人,自己慌什么?想通这些,他立时眼泪花花的看像曹颙,抱拳道:“曹大人,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明示!”
曹颙却听着有些不对劲,“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沂蒙山匪之所以能够屡禁不绝,不还是因为外头的百姓与之互通消息,能够让他们避开大军围剿?就算是要绑人要粮,是不是也应该换个地儿?
他看了一眼那报信之人,问道:“杜奎家的田产大致有多少顷?”
虽然曹颙没有穿补服,只是穿着常服,但是那人刚刚见连县尊大人都恭敬着这少年,便也不敢怠慢,略一思索道:“回大人的话,杜家是蒙阴大户,这田产没有百顷,八十顷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