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喜听得心烦,皱着眉呵道:“闭嘴,嚎甚么?老子还没死呢!”见她不听话,又是心头火起,上前冲着她后心就是一脚。
杨瑞雪闷哼一声,却是止了哭,只觉得嘴里腥咸,抬起头望向白德喜,眼神冰冰的,看不出悲喜。
白德喜不再看她,道:“贱人,既爬上了李老二的床,那老子交代的事,可妥当了?”
杨瑞雪却是不吭声,直到白德喜等得实在不耐烦,还想要发作,方听到她一字一顿道:“妥……当……了……极是妥当!”
白德喜心下松了口气,瞧了一眼杨瑞雪,见她脸上青红一片,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打她脸上,万一李家二公子去了织造府那边,还要回来“做客”……
京城,昌平。
昨天晚上的那碗鹿血,终究是谁也没喝,十七阿哥既没这份心思,十六阿哥哪里会强他?况且,这又不是能强的事。
勤贵人之事,终是禁忌,纵然十六阿哥有意开解十七阿哥,却也只能旁敲侧击,无法说得直白。这话说出来,却是拐了十多个弯。
别说是十七阿哥,就是曹颙晓得他的意思,听着也实在是费劲。
十七阿哥见十六阿哥说得不着调,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不知说的是甚,听得稀里糊涂。但是怕扫他面子,也不好当面发问,便含含糊糊的应下。
十六阿哥吃了憋,不由得有些没精神。
曹颙是外人,又算是晚辈,则是连劝的立场都没有的,只是一味的说些山水古迹,倒也使得十七阿哥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是皇家子弟,但是他排行靠后,年岁小,近几年才开始随扈,去的地方也仅是塞外或者京畿。像十六阿哥,还跟着圣驾去过江南,他却是只能听哥哥们说起。
泱泱大清,名山大川何其多,若是有幸去畅游山水之间,总好过陷在京城这摊污水中。这样想着,十七阿哥的郁结之气渐渐消散,言谈神情中却是添了真心欢喜。
十六阿哥心里松了口气,趁着十七阿哥没主意,忍不住偷偷的向曹颙竖起大拇指。
曹颙虽然年纪大些,却也不禁有些得意,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这两个小阿哥虽然鬼些,到底年龄在那里放着,还能成了精不成?到底是两个大孩子,既然他亲自出手,哪里还不哄得服服帖帖?
十六阿哥哪里愿意曹颙得意?眼睛一转,似已拿定了主意,笑着说:“既是大家说得高兴,那便再歇一日。昨晚儿的鹿……舌却是好,再宰杀几只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