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武廷适又是做满了三任道台,才终于能升个品级,也算是喜事。他虽然话不多,但是还算是通透之人。他升官的缘故,未尝不是与春天平息民乱相关。
或许是他原级留任的次数过多,官场上有无聊之人,便就着他名字的谐音,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武停仕”。
在山东呆了九年,这民乱的缘由纵然其他官员看不出,但是武廷适晓得了前后因果,却是心中有数。
对于曹颙这位少年显贵,他亦是隐隐的有着几分钦佩。不管是用心布局也好,还是无意推波助澜也罢,毕竟是解决了谁也不敢碰的烧锅难题,于山东百姓有免祸大恩。
心里想着,武廷适面上就显出来,与曹颙虽然也是说些朝野政事,但是态度却不是生疏客套,话里话外,有勉励褒奖之意。
曹颙虽不知这位武大人为何对自己如此热络,但是也敬重他为官清正,态度颇为恭敬。
自打入秋至今,朝廷邸报里便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地方官员的调令,曹颙对其中的一些升官惯例,也算是有些了解。
像是曹颙这样的道台,若是升官,差不多就是正三品的按察使。按察使则是升从二品的布政使或者巡抚,布政使与巡抚再往上,除了在地方做总督,就是回京任侍郎或是尚书。
升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前提条件之一是考评要好,地方官员这边一年一考,吏部再根据这些文官三年、武官五年一次考评。是升职,还是留任,还是免职,多要凭着这考评。
不过,想要升职,且要补好缺,还是要京城有人,能够在吏部使上关系。毕竟,朝官还好,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对这些地方官,皇帝有时候只是形式的见过一见。人员升调,也多是由吏部那边报上来,皇帝这边只有在陛辞时才能见到。
曹颙倒是没有想要快些升官的念头,毕竟他年岁在这里,每次穿着官服出现在人家面前,众人眼中的异色他亦是见过的。
然,对于这些官场的应酬往来,曹颙并不排斥。毕竟是在官场,若是再扭捏着、假清高,就没有意思。更何况,这武廷适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刚好是广东。
魏信在前些日子的信上还提过,因近两年在广州的生意大些,亦有人看着眼热,出了好几次小纠纷。虽然最后使了银钱,找了关系,但是难保没有人再惦记。
曹家在江南,终究是有些庇护不及。魏信也是请曹颙在京城那边找找关系,看是否能与广州那边的巡抚衙门或是提督衙门拉上关系,算是有个依仗。
曹颙前些日子在京城,还想着此事,但是因时机不对,正是太子被废之时,哪里还好随意走动?因此,便想着过些日子,再筹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