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只听了半句“浑说什么”,后面却是没听清,与那些家丁护卫拍着巴掌,瞧着这边热闹。
十几帘炮竹齐响,人虽然不过是吓得一愣神,但是坐下马匹哪里还受得了?立时嘶鸣不已,四下里奔开。
魏黑夹紧马腹,使劲勒了缰绳;小满的马则冲到了前面人群里。前面的那些人,有避闪不及的,被踩了腿脚,乱成一团。
烟雾缭绕中,曹颙连人带马却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魏黑只觉得心神俱裂,高呼道:“公子!”
小满离曹颙最近,被颠下马来,也顾不得自身,指着左侧山道对魏黑道:“爷的马往那面跑了!”
用足力气,也没有勒住惊马的曹颙,终于晓得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手心火辣辣的,想必是缰绳磨破的,上半身俯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肚子,嘴里吆喝着,希望让早些马停下来。
隐隐的,听到风中传来魏黑的呼喊声,曹颙忍不住回头张望……
那瘦管事,只是想用鞭炮先吓唬吓唬这些人,再带着人打上一顿,让他们不敢再帮二爷那边出头。谁承想,自己这边未来得及避开,反而被惊马踩踏了好几人,心里也是恼怒不已,指了愣在一边的小满道:“给爷打!狠狠的给爷打!”
魏黑与张义拐了山道追曹颙去了,赵同与另外两人亦是闹得浑身狼狈,正是心里火得不行。见这家伙还在咋咋呼呼,哪里还受得住?直接奔了上去,在人群中将那瘦管事拎了,拿刀指了脖颈,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袭击我家大人?”
那瘦管事还在得意的指挥下人,待醒过神来,才发现脖颈冰凉,看到对方面色狰狞,他哆嗦不已,吓得牙齿打颤,压根就没听见赵同问什么。
只听“嘚儿嘚儿”的马蹄声起,县城方向过了几骑,为首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浑身孝服,一个穿着素色衣裳。
那瘦管事吓得不行,也不想章程不章程,开口唤道:“二爷,快来救救小的!”话说出口,自己也晓得哪里不对,睁大眼睛望着,一时说不出声来。
那穿了孝服的年轻人挑了挑眉毛,望着地上红彤彤的鞭炮碎屑,又看了眼怒气腾腾的赵同等人,并不急着开口。
他旁边那人,望了赵同一眼,甚是意外,还当是自己认错人;待看到小满从人群里撕巴出来,浑身狼狈不堪,他不禁变了脸色,忙下了马背,上前道:“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