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哭得凄惨,挣扎之下又压了曹颙的腿,初瑜在旁看了不忍,轻声说道:“额驸,还是初瑜来吧!”
曹颙也瞧着自己或许是抱的姿势不对,使得五儿难受了,小脸紧成一团,便将她交到初瑜怀中,说道:“怪重的,你抱得动吗?小丫头不知怎么长大,顶咱们儿子好几个了!”
初瑜笑着说:“天佑才多大?若是这个时候,就同五妹妹一般重,那得胖成什么样?”说着,将五儿搂在怀里,轻轻的哄她说话。
初瑜轻声细语的,比曹颙笨手笨脚强出太多。五儿慢慢止了声,抽噎着,可怜兮兮的看着初瑜,小手去往初瑜的怀里探去,似也顾不上手上的疼,小嘴嘟囔着:“饿……吃……”
初瑜也为人母几个月,瞧着五儿这急色,察觉出不对,抬头望了望门口站着的古氏,问道:“怎么回事?早间你没侍候姑娘吃食,她怎么像是饿了?”
古氏磕磕巴巴的回道:“回郡主奶奶的话,姑娘这……这几日掐奶……”
“这个你来禀过,我也晓得,不过昨儿还寻你问过,姑娘这几日用饭用的可好,吃食上费劲不费劲,你都回说是好的,如今看着竟似体弱神虚,怎么回事?”初瑜一边轻轻拍着五儿,一边问道。
虽然初瑜声音不大,但是古氏还是吓得立时跪下,面露惊恐,带着哭腔回道:“这……郡主奶奶,奴婢不是成心欺瞒,姑娘这两天刚掐奶的缘故,哭闹着不肯吃饭,奴婢这想着姑娘是有胃火,清清肠胃、败败火也是好的!”
初瑜微微皱了眉,问道:“那我前儿打发人送去的胭脂米熬的粥、昨儿打发人送去的杏仁茶呢?没给姑娘吃?”
古氏听初瑜问到吃食,脸色一白,磕磕巴巴的回道:“回……回奶奶话,自……自然是给姑娘用的了……”说到这里,见初瑜看着她的眼神凌厉,唬得立时转口:“给姑娘用了几调羹!”
“这样说,姑娘是好几日没正经吃饭了,怨不得好好的孩子身子虚成这样!”初瑜气恼不已,不耐烦再看古氏,微微侧过身去,解开前襟,来给五儿哺乳。
曹颙在旁,看着初瑜讯问古氏这席话,脸色亦十分难看。五儿还小,话也不说利索,这奶子这般黑心,也无法反抗。
等初瑜给奶完五儿,看着她睡了,方叫喜云喊了两个婆子,拉了古氏下去,先是一顿板子,而后叫撵出府去。
古氏是江宁西府旧人,见惹恼了大爷与郡主奶奶,心下也慌着,原以为两人年轻心慈,她又是隔房的奶子,顶天是一顿板子罢了。没成想,板子打完,古氏与古氏的男人也要撵出府。
且不说奶子身份不比寻常下人,月钱供奉都是好的,单说大年下的,他们夫妻两这般灰头土脸的回去,亲戚朋友小瞧不说,就是西府太太、二爷晓得他们夫妻不长脸,怕也落不下好,少不得再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