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关氏甚是愧疚不安,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为何这般多事,若是不想着昨儿去送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偏生她嘴巴还笨,越想要辩白,越说不清楚,最后已经要诅咒立誓了。
罗氏见关氏急得额上已经出汗,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凄楚可怜的模样,道:“姐姐真没瞧不起妹子?”
“没有,俺真没有!这些个事情,哪里是俺们女人能够自己个做主的,这都是命罢了!”关氏拉着的罗氏的手,恳切的说道。
罗氏心下感动,不由生出一丝愧疚来,不该这般算计她,但是随后想着刘国泰向来是面慈手辣的,这般也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罢了。
她笑着点点头,拿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披了件衣裳翻身下炕。
关氏见了,只当她要小解,指了指外屋,叮嘱着说道:“马桶在外屋柜子边呢,举着灯过去,仔细别磕着。”
罗氏回头笑道:“只是口渴了,倒杯茶吃,姐姐也吃口吗?”
今儿的火炕烧得滚烫,屋子里本就有些燥热,又被罗氏连哭带闹折腾了半宿,关氏觉得口干,笑着说:“正想要吃茶呢,劳烦妹子帮俺也倒盏。”
罗氏背对着她,倒了两盏茶,端过来,递给关氏一盏。关氏几口饮尽,伸手摸了摸炕头,烫得烙手,因说道:“妹子,咱们两个的被窝得往炕梢挪挪,今晚这炕烧得有些热,炕头怕是热得不能住人。”
罗氏将茶杯送回,翻身上炕,手里却举着灯,搁在一边的炕桌上,“咯咯”笑着说:“姐姐,妹子怕寒呢,这样烙着觉得身上熨帖!”说着,将中衣脱了,只剩下个大红肚兜,露出一身白肉。
关氏忙劝道:“可不好穿得这么少,仔细后半夜受凉,骨头疼。”
罗氏见关氏一身严严实实的中衣,笑着说:“好姐姐,你也不嫌束得慌,妹子向来这么睡的,寒冬腊月也是无碍的,姐姐放心。”说着,略带俏皮的打枕边摸出个小木匣子来,笑着说:“姐姐,给你瞧个稀罕物儿!”
打了开来,却是两层,上面装着薄薄的几册书。
关氏带着羞臊,说道:“好妹子,俺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教俺识字呢!”
罗氏笑着说:“不识字有什么,妹子也不识呢!不过是当个画本看罢了,只当是瞧描花样子。”说着,翻开一本,摊在枕头上,举了灯,唤了关氏一道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