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桑旺波,这是西藏名字,西藏的喇嘛,不会也是个活佛之类的吧。因曹颙对黄教所知不多,撑死了也就晓得“班禅”、“达赖”这两个。就是哲布尊丹巴活佛,他还是前些年随扈草原,听蒙古人提起的。
好好的西藏喇嘛,不在西藏呆着,跑到外蒙古来作甚?曹颙虽不是多事之人,但是到了现下,也晓得自己的缄默有些不是地方,好像有该问的也没问清楚。
若是王府这边不放人,曹颙会意思一下,张罗着救一次,但是却没有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可是惜命之人,再说康熙虽然很严肃的下旨,却并没有说要舍了性命相救。
像那些为了报答“君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肯定不是曹颙就是。
不管那喇嘛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曹颙可不想拿着大家的性命,去试试这位汗王的心性。再说,就算是将他们几个杀了,随便寻个理由回复康熙,康熙也不可能为了他们来场战争。
不过,这些只是曹颙心里想想,像德特黑、纳兰富森等人,既是晓得这是圣命,绝不会就此罢休。
就是曹颙自己也犹豫着,若是那喇嘛真是无辜,自己真能就为了惜命,袖手旁观么?答案,稀里糊涂,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想到这些,曹颙不由得心里念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让这老汗王别糊涂了,好说话一些,否则你的弟子就要倒霉了!”
赫山坐在曹颙下首,面上却比平日肃穆得多,低声对曹颙道:“小曹,你也摆摆和硕额驸的谱!虽说你品级不如他,但是身份也尊贵呢!到底是万岁爷的孙女婿,他不看别的,也要看在万岁爷面上不是。”
曹颙笑着应了,也不由的直了直身板。
老汗王策旺札布到了,两人起身施礼。
听说曹颙自称和硕额驸,老汗王请两人落座后,问道:“请恕本汗冒昧相问,这位大人的岳父是哪位王爷?”
和硕额驸,娶的是郡主,不过有资格封郡主的格格却身份各异。老汗王早年朝见,对宗室这些关系也晓得些。问这话,也有探底之意,好看着身份来待客。
曹颙笑着应道:“汗王客气,在下岳父是吾皇七阿哥淳郡王,早年曾随万岁爷西征,执掌镶黄旗大营。这些年也经常随扈塞外,汗王想是见过的。”
“原来是七爷的女婿!”老汗王摸了摸胡子,道:“真是没想到,还以为大人是娶的是哪位宗室王爷的格格,没想到竟是七爷府上的掌珠。”说到这里,仔细打量了曹颙,道:“那是三十五年,七爷的年岁甚轻,我们还曾一块喝过酒,小儿同他还算是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