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曹颙瞧着这女子有些面熟的,像是哪里见过一般。
那女子抬头,见进来两个大男人,酒醉之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味儿来。她正醉眼瞧着,待看到那后边的曹颙,不禁睁大了眼睛。
她心中酸涩难挡,眼泪簌簌的落下,举着手指,哭道:“你……你好狠的心……”
伊都立听得迷糊,只当是自己旧日的相好,还在使劲琢磨是哪一个。
曹颙却是听了声音,想起一人来,仔细看了两眼,可不正是杨氏瑞雪。
杨瑞雪阖上眼睛,泪如雨下。
曹颙顿了顿,问道:“白少夫人,你怎么在此?”
“白少夫人……白少夫人……”杨瑞雪抹了一把眼泪,打坐位上起来,晃晃悠悠的凑上前来,笑着说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白少夫人……奴儿……曹爷可以唤奴儿杨奶奶、杨东家、杨姑娘……”边说,边走,却哪里走得稳,一下子堆缩到地上。
刚好坐在方才落地的酒盅碎片边,因她手心着地,正好扎了个正着。
她“哇”了一声,大哭起来,举着受伤的手掌哭道:“疼……好疼……”
曹颙本就同她没什么交情,又想起她方才说不再是“少夫人”,以为她被夫家休了。
现下,见她满手血淋淋的,哭得孩子一般,曹颙叹了口气,回头叫掌柜的使人请个郎中过来。
伊都立虽是带着醉意,却也听出来,面前这美艳的女子是曹颙的旧相识。虽是想要上前搀扶她起来,但是顾及到曹颙,便没有挪步。
曹颙想着杨瑞雪过去所为,不愿意同她纠葛太多,便也止步不前。
杨瑞雪听说要请郎中,哭着摇头道:“不要看郎中,不要看郎中……药……药里有毒……”
曹颙见她这般孩子气,又好气、又好笑,上前道:“白……杨姑娘,你是同谁出来的?曹某叫人喊了过来,送你回去吧?”
杨瑞雪使劲的摇摇头,道:“不回去,今儿不回去!今儿奴儿生辰呢,奴儿要快活快活!”说到这里,撅了嘴巴,对曹颙娇声道:“曹爷倒是好自在……奴儿沃雪姐姐却是没有着落。这说起来,奴儿还要叫曹爷姐夫……”
寿礼(下)
曹颙见杨瑞雪这般撒酒疯,心里有些腻歪,皱眉道:“杨姑娘还请慎言,实有碍郑姑娘清誉。”说完,却是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是醉酒之人,自己这般正经八百的同她说这没用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