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已经摆了席面。
讷尔苏、孙珏、塞什图、永庆、纳兰富森、德特黑一席,庄先生与曹颙陪坐。
剩下淳王府的几个小阿哥与兆佳府的几位少爷,则是由曹颂、曹硕、曹项兄弟几个陪坐。因这兄弟三个还没出孝,所以这桌儿便没上酒。按照曹颙的意思,这边都是孩子呢,便叫厨房准备了梨汁给他们。
虽说丰德、丰彻兄弟还嘟囔着要单独要两壶酒,跟弘曙兄弟几个好好喝一盅。但是曹颂拿着鸡毛当令箭,略带几分戏耍道:“酒,要啥酒啊?!没听哥哥说,咱们岁数小,不宜喝酒么?”
丰彻年纪同曹颂相仿,听了这话还没什么;丰德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起年岁来,他比曹颙还大两岁呢。
曹颂只是戏耍罢了,说完自己也笑了,对众人道:“你们不晓得,在哥哥眼中,没到十八的都是孩子。也就是今年,我生日都过了,他管得我方才松快些!”
丰德瞥了曹颂一眼,道:“瞧把你显摆的,谁不晓得你有个好哥哥?就甭一个劲儿得意了,没得叫人笑话!”
曹颂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子,“嘿嘿”两声,不再言语。
弘倬在旁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压低了音量,对众人道:“姐夫虽说脾气好,却也太婆妈了些!每次见了面,就问我们几个功课如何了,差事如何了,同哪个交好,哪个闹意见了,整个一小老妈子似的,只叫人这脑袋‘嗡嗡嗡’的,也不晓得姐姐每天对着姐夫,听着腻歪不腻歪……”
弘曙听弟弟越说越不像话,曹颂已经拉下脸,曹硕与曹项兄弟面上也都讪讪的,低声喝道:“二弟,浑说什么呢?姐夫是关心咱们,阿玛也交代过的,让咱们多听听姐夫的话。”
弘昕在旁也点头符合道:“是啊是啊,姐夫待咱们最好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咱们!”
弘倬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见哥哥弟弟这般说,面上有些抹不开,嘟囔道:“我也没说姐夫坏话啊……”
因大家平日往来亲密,都是混熟了的,朋友相处,并不因几人是皇孙阿哥就奉承着。所以曹颂也不跟他客气,撸了撸衣服袖子道:“待会子吃了席,咱们摔一跤,二爷是有点想同我‘亲近’、‘亲近’了!嘿嘿,到时候摔趴下,可不待哭鼻子,说我欺负小孩子的!”
两人都爱舞刀弄棒的,平日经常在一起“切磋”,经常摔打惯了的。虽说弘倬吃亏在年岁小,身量不如曹颂,十次里有八次都是要输的,但是他却是越挫越勇。
只因王府的那些教头、侍卫,都敬着弘倬小主子的身份,虽然平日也陪他比试,但是有几个敢尽力往他身上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