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李鼎想来已经凶多吉少,出手的到底是哪一个?
三阿哥那边,整日里卖弄文章,又从皇父手中接下编撰数书的差事,会这般行事?
若是不是三阿哥那边,难道真同七月间烧陶然居的是一伙人?既是老八的死敌,那要是能拉拢过来,实是大善。
要不然的话,就只是李家的私怨。对方敢在京畿闹事,委实胆子大了些。
戴锦沉吟了一回,道:“曹寅与李煦关系虽近,曹颙与李鼎走动却不多。春日间,就因李鼎在内务府说错话,使得曹颙的处境有些尴尬,会不会是他们表兄弟两个起了嫌隙什么的……”
他话音未落,傅鼐已经摇头道:“绝不会是曹颙,我见过他几遭,他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四阿哥点点头道:“嗯,应不是他。他有佛心,就是往蒙古去办皇差,也能捡回个孤儿,千里迢迢的带回来。虽说有些‘妇人之仁’,但是他这份善心也难得。”
戴锦见连四阿哥都为曹颙说话,笑道:“奴才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李鼎不过是个三等侍卫,奴才实想不到他会与何人结怨!”
四阿哥道:“使人看着曹颙,也是有保全他之意。曹李两家在江南多年,得罪的人应不少。若是算计李鼎之人并不是冲老八来的,那保不齐还会打曹颙的主意!”
不过是说得好听,他心中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事。
连带老九自己个儿,都以为李鼎是受了池鱼之祸。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探明原由,除了不愿意被算计外,也是为了安李煦之心。
万一真因这个缘故,老八与李家起了嫌隙,说不定又要打曹家的主意。
曹家已经抬旗好几年,按照章程,曹寅早应卸了内务府织造的差事,但是至今仍没有动静。
皇父优容老臣,曹东亭看来要终老江宁织造了,四阿哥在心里叹道。对于这个局面,他的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欢喜的。
江南重地,江宁织造府又是肥缺,要是曹寅真卸任,说不定就是老八的人过去。到时候老八的银库越发充足,交际往来更多,人缘就越来越好。
曹家虽然孝敬过废太子财物,但那也是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前的事,而且是太子使人下去勒索的。曹家那时是包衣家奴,对小主子索求也不能违逆。
四阿哥这般想着,对曹家的好感便增了几分,不再像对李家那般厌恶。
身边有皇帝派去的幕僚,年刚弱冠,就升任太仆寺堂官,这等殊荣又有谁有过?只是曹颙向来低调本分,行事还算恭谨勤勉,因此不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