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历史不变的话,十四阿哥再过两年凭借着西征的军功,也有了夺储的实力,那十五阿哥是不是隐性的“十四党”?
后世的人,通过历史遗留的蛛丝马迹,将康熙末年用四个字做了总结,那就是“九龙夺嫡”。
到目前为止,康熙的后宫妃嫔共生育三十多名皇子阿哥,其中夭折的不计,序齿的就二十多个。
那大名鼎鼎的“九龙”说的是众皇子中掺和夺嫡的九人,即如今被圈进的大阿哥与废太子,自我禁足的十三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几个,还有三阿哥同四阿哥。
这其中应没有几位小阿哥的事吧?曹颙在心中思量着。
虽然不晓得十五阿哥在历史上的结局如何,但是十六阿哥袭了铁帽子王爵的事,曹颙却是晓得的。
两人是同母兄弟,若是十五阿哥真搅和进夺嫡的事,四阿哥怎么还会待十六阿哥如此优容?曹颙骑在马上,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曹颙回到城里时,已经是天色渐黑。
刚一进府,曹颙就见庄先生站在前厅门口冲他招手。他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小满,快步上前,笑道:“先生是等我呢?”
庄先生的面上却有些凝重,背着手道:“书房里说话!”
曹颙有些诧异,不晓得是何事,跟着进了书房。
待小厮送茶上来,庄先生摆摆手,将人都打发下去,才对曹颙道:“咱们府叫人给盯上了,有人在查魏黑与任家兄弟的身份!”
曹颙想起那日跟梢的人,微微的皱眉,道:“还是那边府里的人?”
曹颙身边的人,除了魏黑与任家兄弟外,其他多是家中的家生子。魏黑虽以仆人自居,却不是奴籍;任家兄弟两个则是当年在道台府跑腿当差的,也没有入曹府的奴籍。
魏黑落籍在江宁,任氏兄弟是沂州良民百姓,曹颙倒也不怕人查他们的身份。只是这样下去,怕牵扯出其他的事来。
就听庄先生道:“未必是四阿哥那边的人,或许是九阿哥府上或者李家的人的也保不齐。”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前几日,有人使银钱打探老朽的状况,或许这次是鲁莽了,这一杆子下去,惊了不少蛇!”
曹颙听到庄先生那句使银钱打探,问道:“有人说了,是哪个?”
庄先生摆摆手,道:“治家严谨是好事,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你素日给人的印象温厚良善,待府里下人也不宜太严。否则有心人一比较,便晓得你在藏拙。”
曹颙虽然晓得庄先生说得在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指望大家都忠义两全的,但是既领了曹府的银钱,还是少些吃里爬外的人才好。
庄先生思量了一回,道:“任家兄弟到底同魏黑不同,与曹家并没有什么恩义,不过是为了图功名罢了。这两个人,孚若要想想留在身边使唤使唤,还是要成了户下人才好,要不然往后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