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鼐坐在内堂,面上有些焦急,听到里屋传来动静,他立时站起身来。
只见门帘挑开,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太医来。香彤跟在身后,眼圈有些泛红。
李鼐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太医,诊得如何?可是……可是有了?”
老太医笑着拱拱手,道:“恭喜大公子,里面这个小奶奶确实有喜了!”
李鼐长吁了口气,面上满是欢喜,叹道:“天可怜见……”
暮年
圣驾出京两天,康熙的谕旨便传回京城,这次的怒火却是撒向宗室的。
前几日淑惠妃发引时,众皇子阿哥皆步行恭送,但是辅国公普照等人则在后乘马而行。有人将乘马而行的宗室名单告到御前,康熙见了勃然大怒,便下了旨意令宗人府那边确查举奏。
未几,宗人府的折子送达御前,牵连进的名单一大串,其中爵位最高的是贝子,剩下的就是辅国公与其他宗室。
康熙念及贝子苏努等留任,皆已年迈,情有可原,着从宽免议。辅国公普照与星海两个,则俱着革爵,禁锢宗人府,另择袭封之人承袭。
不过是去了个老太妃,处置了几个堂官、两个宗室,总算是暂消康熙的怒火。
这次圣驾出行,整个气氛就是压抑的迫人,人人皆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怒了康熙。
这次差事比曹颙想象中的久得多,不晓得康熙是怎么想得,十九日到安奉殿、孝陵谒暂后,次日又启行往热河行宫行进。
在路上,曹颙收到家书,晓得初瑜又有了身孕的消息。曹颙心中也说不出是喜是忧,给初瑜写了封长信,少不得啰啰嗦嗦的嘱咐很多。
按照这个时候的世情看,曹家长房这支实是人丁单薄了些。曹颙晓得初瑜面上不说,但是也因外界传言的“妒妇”之名难过。
她不是怕自己名声受累,而是怕因自己个儿的缘故,耽搁了曹家子孙繁衍大事。
想到这些,曹颙心下也就释怀。到底是第二个孩子,还能比初次生育更难?更何况是在京城,请个好太医也便宜。
因此,他忧心尽散,只剩下欢喜。想着难免父母那边想着也是记挂着儿子媳妇这边的动静,他便也给江宁父母写了家书。
这往北面去,比直隶却是更冷了,不少文官都冻病,却没有人敢在路上耽搁,怕落得个不勤勉的罪名,皆咬牙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