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仗着兆佳氏的势,平日里就不把曹项这个庶出公子放在眼中,言语便有些不恭敬。
曹项并没有同她计较,只是想寻回那两本书。张嬷嬷叫他不依不饶的,心下着恼,便在兆佳氏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
兆佳氏使人将宝蝶与曹项母子叫来,用言语敲打一番。刚好曹颂在这边,看着庶母庶弟挨打,便在旁劝解几句,却是引得兆佳氏越发恼。
却说张嬷嬷被曹颂骂得没脸,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道:“哎呀,太太,您瞧瞧,老奴哪里还有半分体面?这别人都是好的,只有老奴是臭的,您还是撵了老奴出去吧……”
兆佳氏本就有些抹不开,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跟自己作对,差点背过气去。
曹颙实不耐烦跟她纠缠,也不看地上的张嬷嬷,对兆佳氏道:“侄儿赶了一天路,也乏了,二婶这边既没事,那侄儿先退下了!”说着对宝蝶与曹项道:“姨娘同四弟既已经给二婶赔了不是,也早点回去吧!”
兆佳氏气得身子发抖,伸手一划落,高声道:“滚,统统给我滚!”
曹颙与曹颂他们都打屋子里出来,曹颙心里算着兆佳氏的年纪。早些年兆佳氏虽然也泼辣,但是面上光鲜,鲜少有当众歪缠的时候。
兆佳氏比李氏还大半岁,今年四十三、四了,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曹颂的面上讪讪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对宝蝶道:“姨娘,太太这半年心火大,脾气冲些,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别往心里去!”说着,又拍了拍曹项的肩膀道:“明儿哥哥领你买书去,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宝蝶忙道不敢当,曹项则满是感激瞧了瞧两位哥哥,然后红着眼睛、带着几分愧疚对曹颂道:“二哥,都是弟弟不好,引得太太生气,连累二哥也挨骂!”
曹颂笑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那个张嬷嬷不是个好东西,往后四弟不必惯着她,要是太太有话说,只管来找哥哥就是!”
曹颙在旁,见他们手足和睦,心里甚是宽慰。众人在芍院门说了两句话,便散了,曹颙自己个儿回了梧桐苑。
初瑜已经得了信儿,在廊下等了半晌。曹颙见了,忙快步上前,拉她进了屋子。
因初瑜的手冰冷,曹颙不禁嗔怪道:“怎么在屋子外头等,这可是三九天呢!”
初瑜笑道:“晓得额驸回来去了芍院,还以为不过是到二太太那边打个转,马上回呢,没想到会耽搁这许久!”
曹颙想着方才的一场闹剧,对初瑜道:“二太太实在太闲了,得给她寻个上心的消遣才好。要不然,她折腾完这个、折腾那个,乱糟糟的,大家难受!”
初瑜正帮曹颙更衣,听了这话,像是有典故的,问道:“怎么了?二太太又想起发作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