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却是不同,他要回南边,往后不在京城,对杨瑞雪不过是几日新鲜罢了。听着昨晚他话里话外的探询之意,竟似把她杨瑞雪给疑上。
杨瑞雪只作懵懂,侍候得李煦越发精心,两人倒是折腾了小半宿。
安抚住李煦还不行啊,杨瑞雪晓得,要是想留在京城,不受李家威胁,还要寻个靠山方妥当。
只是,她一个深宅妇人,偶尔上街也鲜少在外逗留,哪里去结识别人去?
其实说起来,李家大爷李鼐是极好的,带人温柔和气,只是太过迂腐了些,将她当成弟媳妇待。因她上月没有查出身孕,还怕她难受,特特的安慰了她一番。
杨瑞雪只觉得甚是好笑,她可不打算替李家生儿子,谁晓得会是什么辈分,难道还要将这见不得人的丑事公之于众么?
曹颙?想到他,杨瑞雪立时摇了摇头。那人不是爱色的,又对她底细知之甚详,怎么会喜欢她?
她在床上像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却是没有什么妥当的盘算。突然,她又想起两人来,心里慢慢镇定些。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又摸了摸胸脯,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她这边惦记要找人,说不定也有人惦记着她呢。
男人见了女人,都跟偷腥的猫似的,吃了一次两次,就会惦记第三次、第四次。她呀,只要等着,等李鼎的事淡了下去,李家父子离京,那猫儿自然就来了。
李家别院前,什刹海冰面上,除了冰上嬉戏的孩童外,还有城里的几个冰窖的伙计们。海子边上,停放着一溜骡车,等着一会儿拉冰。
自打腊月初八,冰面冻得严实后,城里几个冰窖便使伙计们在什刹海这边采冰。附近百姓人家的青壮,也趁着这个时候,到冰面上帮衬把手,做个短工,每日里也能有十几二十几个铜板的进项。
十来天下来,大家在海子上凿了不少冰坑出来。因坑底冰层就薄了,有些附近的顽童,就去凿个冰洞捞鱼。
不过,因实在危险,大人看了都是拦着的,所以孩子们都是趁着大人不留神,猫着腰进去。
这日,又有个孩子溜到坑底,他叫保住,家就在海子边住着,整日里混在冰面上,也算是凿冰的老手。
他弓着腰,手里拿着冰扦子,在四下里寻了冰层最薄的地方,跪坐下来,动起手使劲的凿起来。
因冰层本就不厚,凿了几下,就有了裂痕,保住见了,越发的卖力气。他正凿得欢,就听头上有人喝道:“小保住,又是你这家伙!那是昨儿才开的冰坑,冰面就剩了不到半尺厚,你想要作死么?”
这孩子嬉皮笑脸,道:“常五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