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正胡思乱想,便听有人笑道:“想啥呢?巴巴的盯着七哥的背影,这是舍不得老丈人?”
却是十六阿哥的声音,他同十七阿哥过来,两人都带着笑模样。
曹颙道:“正可好,我就是等两位爷!”
十七阿哥笑道:“劳孚若同初瑜费心,寿礼我见着了,很是喜欢。福晋说了,往后寻机会要好好谢谢你们小俩口!”
十七阿哥是三月初二的生日,寿礼早已预备齐当,前几日送进宫里去了。
曹颙摆摆手,道:“十七爷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当谢一回!”
十七阿哥苦笑道:“我也不是因钱谢你,只是谢你们夫妻俩儿的心意罢了。能像你们这般,关注我的喜好,精心为我准备寿礼的有几个……”
因旁边的官员陆陆续续,还未散尽,十六阿哥瞥了十七阿哥一眼,道:“好好的,说这个做甚?”
十七阿哥收了声,三人慢行,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站了。
十六阿哥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当风光是哪里好得的?看了今日的八哥。十七弟不觉得你我才算是有福气之人么?”
因曹颙不是外人。十七阿哥在他面前也没啥避讳的,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虽说早想过他会有今天,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素日里一副君子的模样,那样龌龊事儿都让九哥、十哥背了,但是老天有眼,都看着呢!”
“不是老天有眼,是皇阿玛有眼!”十六阿哥摇了摇头,这样的手段见得多了,他也跟着心冷。
他们这些儿子到底算什么?臣子不是臣子,儿子不是儿子,竟像是阿猫阿狗似的存在。
稀罕了,便逗弄两下,给块骨头;不稀罕了,关笼子的关笼子,懒得搭理的不再搭理,想要踹一脚撒撒气的,便狠狠的踹上一脚,哪管你疼不疼!
十七阿哥摸了摸脑门,有些纳罕,道:“十六哥,孚若,你们俩儿说说,那位到底折腾个什么劲儿?我瞧着这些年他没见什么成色,反倒是越折腾越不如先前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拖后腿似的,就在原地打磨磨。”
曹颙心下一动,那蛰伏许久的十四阿哥,到底在八爷党中起了什么作用?
说起来,八阿哥那边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势有权势,不该屡出昏招才是,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是十四阿哥要为自己筹划,想将八阿哥这旗杆子折了,而后接掌“八爷党”的权势?
十六阿哥不耐烦听这个,对十七阿哥摆摆手道:“瞎琢磨什么,费那个心思,不是吃饱了撑的?任他风动幡动,咱们只瞧热闹就是!”说到这里,对曹颙道:“孚若既是等我们,指望是有事的,且说说看!”
曹颙说了打算拿小汤山那边的地换庄子之事,十六阿哥立时眉开眼笑,道:“好,好,这个中人我当定了!自打内务府在小汤山修行宫,这京城各个府邸没有一个不惦记去修庄子猫冬的。无奈人多地少,不少人家实是抢不上。那些个闲散宗室,手头银钱还不足,早有好几个找我问过,这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