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父亲,做得实在没担当,什么都让儿子背负了。
京城,曹府,梧桐苑。
初瑜病了,不思饮食,想起儿子来,就只有哭,但是又不能对曹颙说,怕他以为自己不愿意将天佑送到公婆处。因此,曹颙每每问她难受的原由,她只推说是莫名心酸。
曹颙见了,十分无奈,却也只有好言相劝的份儿。
当初初瑜怀天佑时,也曾有段时间,精神很不稳定。曹颙只当这次又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哄了,每日去衙门前,都请紫晶帮忙照看。
有些话初瑜不好对曹颙讲,但却是不瞒紫晶的。
紫晶听了初瑜的忧虑。不禁劝道:“奶奶这实在忧思重了,不说少爷在老爷、太太身边儿,自然也是如宝似玉的待,就是真有个不舒坦,江宁那边的信儿也早到了!”
初瑜还是放不下心来,喃喃道:“可是,可是我梦到有小儿喊我‘母亲’……哭闹得厉害呢……”
紫晶嗔怪道:“奶奶真是的。心中只有天佑少爷一个么?怎么忘了,您肚子里现下还有一个?这许是胎梦,提前告诉奶奶您肚子里是位小少爷呢!”
初瑜拉了紫晶的手,摇了摇头,流着泪道:“紫晶姐姐,我真觉得是天佑在喊我……使得我心里好难受,直觉得酸楚得不行不行的……”
紫晶掏了帕子,帮初瑜擦了擦脸,道:“奶奶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给老爷太太去封信好好问问。再若不然,打发两个媳妇子往南边儿去瞧瞧也是好的,却不能只是这般自己个儿多想,奶奶是双身子呢,这时候伤了身子,肚子里的小主子可怎么好?”
初瑜晓得紫晶说得在理,这才收了泪。虽说她身为媳妇,不好冒冒然写信去问公公婆婆天佑如何。但是却记得丈夫前几日刚往南边去了家书的,因此便巴巴的等南边的回信。
虽说身子不舒坦,但是有些事初瑜不得不操心,便都托了紫晶,其中包括往宫里敬献万寿节礼,预备十六阿哥嫡女的满月礼。还有点心铺面的事。
曹方带着人在京城动土,韩江氏使了两个管事往苏州请点心师傅,曹颙也给广州魏信那边去信,让他帮着请两个广式点心的大师傅进京。
紫晶虽说向来管家,但是因拿捏着分寸,对初瑜嫁妆这块儿是半句话也没问过的。如今,这倒是成了个契机,使得初瑜将嫁妆中的几处产业也都交给紫晶看着。
紫晶整日里忙里忙外地,念佛的功夫倒是少了。
过了几日,江宁的信到,都是阖家平安,并没有什么不好消息。初瑜的病这才好了,只当自己是多心了,开始安心养胎。
期间,韩江氏来过一遭,是紫晶出去见的。
韩江氏因已经失误过一次,在同曹家的往来中便越加谨慎,生怕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虽说紫晶自称是曹家下人,但是观其言谈气度,她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