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心中,对于噶礼等人谋害觉罗氏之事也满是愤慨,但是出于种种考虑,他还是转过头,对觉罗氏问道:“老夫人,案件已经明了,您这儿可还有其他说辞。”
虽说噶礼谋害其母是大罪,但是毕竟觉罗氏无碍。
法理虽说大于人情,但是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要是此时觉罗氏改口为儿孙说几句好话,那在量刑时可从轻。
觉罗氏闻言,抬起头来,看看了噶礼等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张廷枢心里叹了口气,命人将噶礼等人先带下去羁押。对于觉罗氏,也吩咐人请下去安置。
堂上,只剩下几位堂官,与两个文书。
张廷枢对赖都抱抱拳道:“大人,案件已明了,当斩、当绞、当流,这到底是应从轻判,还是从重判?”
赖都心里是想着从轻的,但是觉罗氏不说话,没有从轻的余地,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就听有人道:“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自当重判!”
却是八阿哥同九阿哥联袂而至,几位堂官忙起身执礼。
在方才初审前,刑部便使人往八阿哥府,请这位主事阿哥过来。八阿哥只说是有恙,请几位堂官先审。
八阿哥冲众人点头示意,被让到案后主位坐了。他拿起案上刚才录好的卷宗,匆匆看过,却是心里有数。
赖都拱手道:“八爷,噶礼虽已供认不讳,但是观其弟其子口供,似乎另有隐情。”
八阿哥摇了摇头,道:“噶礼本是不忠不孝之辈,事到如今,仍是巧言令色,哪里有什么隐情?这是皇阿玛钦点的案子,又是忤逆大案,怎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嗻,奴才晓得了!”赖都躬身应道,示意张廷枢结案。
既是有皇子阿哥出头,那张廷枢只有听命的,叫了两位刑名,初步拟定了一个判决:噶礼谋杀嫡母,是十恶不赦的罪过,斩立决;噶礼弟色尔奇、子干都为从犯,斩监侯;噶礼妻亦是忤逆之罪,绞监侯;色尔奇之子干泰,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
八阿哥看了,却是不满意,将噶礼改为凌迟、色尔奇同干都改了斩立决、噶礼妻改了论绞才算满意。
从户部衙门出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九阿哥有些疑问,问道:“八哥,用做到这个地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