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管做何想,他已经是勒了马缰,下马来上前执礼请安。
四阿哥也勒了马缰,看了眼曹颙身上的官服,道:“你这是从衙门出来?”说到这里,神色有些僵硬,道:“这才午时方过,就落衙了?想来,你应酬很多!”
曹颙听他话中不善,心里暗道倒霉。自己每天都乖乖的挨到时辰,就今儿早退些,怎么就叫这位爷给碰着?
面上,他却是忙辩解道:“回四爷的话,卑职今日家里有事儿,委实放心不下,便早早料理完差事出来,平素不敢轻易早退。”
四阿哥听了,顿了顿,道:“原来是家务,有什么棘手的,同本王说说!”
曹颙闻言,诧异不已,什么时候四阿哥同自己个儿这般熟了?都说了是“家务”,这四阿哥还巴巴的开口相问。
曹颙心里腹诽,脸上还是带出几分感激,道:“谢四爷惦记,是卑职兄弟病了,已经请了太医,开了方子。只是卑职放心不下,还是想早些回去照看。”
四阿哥的神情慢慢舒缓,微微点了点头,道:“是了,听说你有个兄弟下场后病了。既是如此,本王便不耽搁你,你快些家去吧!”
曹颙退避到一侧,请四阿哥等人先行。
四阿哥扫了一眼曹颙这边跟着的几个长随,看到盲了一目的魏黑,认出来,冲他点了点头,才带着随从侍卫离开。
曹颙看着四阿哥的背影,却是有些皱眉。
小四的事儿,连皇子阿哥们都听说了,这外头到底能传成个什么样子?树大招风,事情太大也不好。
想到这里,他叫来跟着的张义同赵同两个,吩咐他们往前门的茶馆转转,看看市井之间到底是如何说的……
孝悌
铁狮子胡同,九贝子府。
九阿哥看着稀稀落落的来客,面色不禁有些阴郁。这生日年年过,却是哪年都不如今年冷清。曾几何时,这边也曾门庭若市。如今,却是大多数官员只是派人送了寿礼来。
既是九阿哥寿辰,十阿哥也不好不过来,坐在一边手里把着个紫砂茶壶喝茶。边上有几个懂行的国公见了,不由的生出几分艳羡。谁不晓得十阿哥爱好古董珍玩,这府里的好物什可真不少。
十四阿哥却是谈笑风生,正在厅堂另外一侧同几个兵部官员聊得投机。九阿哥冷眼望去,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圣驾离京这些日子,十四阿哥可是没消停。十四阿哥府那边请了个先生,士人陈万策。十四阿哥以“先生”呼之,师礼待之。
如今,士林之中已经有话传出来,俱道是“十四阿哥虚闲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