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硕早就领教过妻子的脾气,不愿意闹出什么笑话来,心里虽说着恼,也是忍了又忍。
不过,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如慧耍了半天脸子,又是当着丫鬟婆子的面,他也有些受不住。
只见他脸上红了白,白了红,对添香几个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说完,他也起身出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如慧抱着行李铺盖出来,往曹硕身上一摔,道:“曹三爷,别忘了您的铺盖,仔细晚上受了风!”
“要不得啊,姑娘,这……”陶嬷嬷追出来劝道。
如慧看也不看曹硕,转身进去了。
曹硕见她这般撒泼,看着散落一地的被褥,直气得浑身发抖,使劲的攥了攥拳头,对丫鬟道:“将行李送到……”说到这里,却止住了。
如慧既如此发作,他原想说将行李送到添香屋子里,但是想着媳妇儿刚进门,母亲又是护着娘家侄女的,要是将添香牵扯进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因此,说道:“将行李送到前院书房去!”说完,便大踏步的出去了。
如慧坐在里屋炕上,听到曹硕的话,嘴角牵着冷笑,道:“惯会装模作样,给谁看?”
陶嬷嬷听到曹硕的脚步声渐远,到门口看看外头的丫鬟也都退出去,皱眉对如慧道:“姑娘,到底是要一起过日子,没的刚成亲就这般发作的?就算姑太太是婆婆,也容不得这般闹腾?”
如慧扬起下巴,道:“容不得,又如何?莫非她还要休了我去?谁稀罕来,既然她巴巴的想要我做媳妇,那我就好生的给她做做媳妇看!”
陶嬷嬷听她这意思,不仅是发作了丈夫,连对兆佳氏也置了心气,带着几分嗔怪道:“姑娘,不管原来老爷太太多疼您,您这毕竟是进了别人家的门,做了别人家的媳妇?要么奉承婆婆欢喜,辖制丈夫;要不学那聪明的,将丈夫笼在手心中,婆婆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这样的,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个儿……”
如慧听了不耐,使劲一划落,将原本摆放在炕桌上的如意扫落到地上。
只听“哐当”一声,那如意落到上,碎成了几块。
这如意是如慧的陪嫁,这成亲第二天就碎了,实是不吉利。
“哎呦,哎呦……”陶嬷嬷看着着急,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