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忙起身,道:“额驸去忙,奴才也算完了差事,这就回王府复命去。”
曹颙告了罪,叫管家送那管事的出去。
他并没有回内院,那不过是之前就交代张义说得说辞罢了。
他拿着礼单往书房去,才出了偏厅,就见曹颂打外头走来。
曹颂边走边回头看向大门口,看着那王府管事的背影,面上有些疑惑。
见了曹颙,他快步上前,道:“哥,真不够义气,出去逛也不记得叫弟弟一声?怎么回事,听说智然叫马车给碰了?对了,方才大管家介绍说那人是顺承王府的,他们家怎么同咱们家有往来了?”
这问了好几个,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讲清的。
曹颙看了他,想起兆佳氏留在恒生面上的巴掌印,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就是那个父亲教训儿子。爷爷拿着拐杖打父亲的。说“你打你儿,我打我儿。”
兆佳氏打了他的儿子,难道他还真能在几个堂弟身上找还回来?
不过想想罢了,眼前这个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就算早前气得再厉害,也不过踢了几脚罢了。
“怎么不陪新娘子,舍得出来了?”曹颙问道。
曹颂摸了摸头,笑着说道:“静惠在母亲身边侍候呢,我也插不上话,就出来寻哥哥。明儿祭祀用的东西,是今儿就开始预备,还是明儿早起后预备?”
曹颙止了脚步,看看曹颂,道:“二弟,同哥哥说说,你有没有想过分家的事儿?”
曹颂闻言,不由怔住,脸上现出几分不安之色,半晌方小声问道:“哥,这是大伯的意思……”
曹颙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父亲,是我的意思。其实,去年分灶后,两房都不走公中账目,同分家也没什么区别。不管如何,我都是你哥哥,你们也都是我兄弟,这点你记得就好。”
曹颂握了握拳头,脸憋得通红,眼中多了些许痛苦之色,抬头问道:“哥哥,可是母亲……可是母亲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曹颙拍了拍曹颂的肩膀,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个名份罢了,难道分家后,我就不是你哥哥了?二太太那边,我还是老话,我这个做侄子的能挑她、恼她,你这个做儿子的却只有孝敬的份儿!明儿过年,这些话你心里有数就好,什么话等出了十五再说。父亲想得多些,到时候未必会同意分家。你是二房的顶梁柱,说不得到时还要你出来说两句。”
曹颂听了,红着脸点了点头,再没有之前的欢喜。
曹颙见了,摇摇头,道:“瞧你,还有点担当没有?我不就是十五、六就进京,当了京城府里的家了。不过是当个家罢了,往后老爷也好,我也好,你有什么不对的,该骂还是要骂的。你有什么不晓得的,也来问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