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的脸上似笑非笑,对十七阿哥道:“走,哥哥正好要进城,咱们往步军都统衙门走一遭。既是你的奴才,你要是不闻不问的,岂不是寒了下边的人的心。不过律法无情,咱们也别多言语,先去看看,也算是尽了主子的仁义,其他的,看看形势再说。”
十七阿哥闻言大喜:“就是,就是,弟弟也没想着罔顾律法,只是有些心里没底,趁早去看看才好……”
东华门外,隐秘处。
一人背手站着,问道:“同十七阿哥说了,他是怎么应答的?”
就见一中年男子,躬身道:“回爷的话,奴才说了,瞧着十七爷的意思,也是恼着,却没有直接往步军都统衙门去,反而是出城了。”
“往园子去,找十六阿哥么?”那人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子没敢接话,那人抬起右手,摆了摆,道:“下去吧,这事儿先等等看,瞧瞧十七阿哥如何应对后再说。”
中年男子跪应了,退了下去,方走几步,那人便开口唤道:“色克图!”
中年男子听了,忙转过身来,小跑着回去,带着几分疑惑道:“主子,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奴才的?”
那人沉思片刻,道:“如今情势未明,许传同周天林又都出了变故,你且安份些,别让爷操心。”
色克图忙赌咒发誓着,道是不敢给自己添麻烦,要是惹了什么是非,指定吞块金子,利索的去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东华门去了。
色克图待他走远了,伸手抹了把脑门的汗,想起被流放台湾的许传,再想想关在步军都统衙门的周天林,他使劲的咽了咽吐沫,也生出几分后怕。
不说东华门外的窃窃私语,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的步军都统衙门之行,虽说有不少有心人关注,但是却没生出什么谈资来。
倒像是寻常走访一样,两位阿哥进了衙门,吃了半盏茶,随口问了周天林的案子几句,其他的便没有再言语,便起身出了衙门。
隆科多原还为难,怕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为周天林说项。
那样的话,要是自己说出实情,则犯了抗旨之罪,毕竟自己接的是秘旨,不得外传;要是自己不说缘由,还不放人,那却是将两位阿哥爷给得罪狠了。
没想到如此就应付过去,隆科多心里松了口气,亲自送两位阿哥出衙门时,脸上也满是笑模样,倒使得那些暗中窥视之人诧异不已。
此刻的曹颙,还在张家口的驿站中同魏黑吃酒,并不晓得有人已经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