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已经拿起酒瓶,起身将十三阿哥与自己的杯子斟满。
“嗯,要是有好葡萄,酿出的酒水,指定也是不差的。”曹颙搁下酒瓶,笑着应道。
十三阿哥没有接话,用筷子夹了片鲜藕,送到嘴里,看着曹颙,目光带了犹豫。
曹颙端了酒杯,又小啄了一口,心里却是纳罕。
瞧着十三阿哥的神态,莫非不是为了洋货铺子开业的事儿,真是关注西北战局?
想到这里,曹颙心中一动,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转头看看窗外,道:“天黑了,不晓得我家老二到了延庆没有?”
“哦?”十三阿哥颇感意外的问道:“曹颂出京了?他不是在侍卫处外班么?”
曹颙将曹颂奉命随同其他九个侍卫送吏部尚书富宁安去兰州的事说了,至于准噶尔汗王策妄阿喇布坦兵犯哈密,哈密回王求援这些“前情”也一一解说清楚。
十三阿哥仔细听了,时而皱眉,时而愤慨,而是惆怅不已。
待曹颙讲述完毕,十三阿哥许久没有言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曹颙啊,难为你,这般不留痕迹的告知我这些个。我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起来?今儿我使人寻你,就是听了准噶尔乱的消息,想要问个究竟。”
说着,他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是呛到了,他俯下身子使劲的咳着,流出的酒水落到他的前襟,殷红一片。
“呵呵!许是喝得急了!”十三阿哥一边用袖子拭了拭眼角,一边笑着说道,像是在告诉曹颙,也像是自言自语。
曹颙瞅着他这般失神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宽慰,又怕十三阿哥尴尬,他便低头不语,只用筷子,同桌前的那盘莲子较劲。
费了好半天力气,曹颙才将其中一个滚圆的莲子夹起,送到嘴里。
莲子的清香与莲子芯的苦香混合在一块。别有一番风味。
十三阿哥已经收拾妥帖,恢复常态,道:“这准噶尔人向来凶残,策妄阿喇布坦又是噶尔丹的侄子,匪性使然。既是敢兵犯哈密,指定是做了周全准备。听说去年北方大雪,向来准噶尔人也是生计缺乏。这饿红了眼的恶狼,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朝廷派去救援的兵力六千余,虽说不少了,但是奔赴千里之外,异地迎战,未必能得了好去。”
曹颙听了,点头道:“十三爷说的是,想必万岁爷也晓得这点。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几日应还有旨意下去,喀尔喀蒙古与青海厄鲁特蒙古也将出兵应战吧!”
“青海厄鲁特人?”十三阿哥迟疑了一下,问道:“驱狼赶虎么?他们同策妄阿喇布坦同源所出,要是里应外合的话,那青海不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