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二十五,看着能好生休息几天了。
出京半年,曹颙这边的人际应酬,压了许多。还有不少王府,是曹颙登门请安的。
康熙坐在炕上,两个手都缩回到衣袖中,对曹颙道:“内务府的蛀虫无数,你不要怕得罪人。有朕为你撑腰,想个法子,早些将银子赚到手,就是大功一件。其他的,就朕来安排。上任后,你也要小心,不要起了贪欲,使得家门蒙羞。”
曹颙在心里苦笑,自己哪里会费那个心?
要说维持家里的生活,就算是广州那边的收入,也足够吃喝不愁。
看来康熙是被贪官横行给闹的,这曹颙尚未到任,就开始给他打预防针了。
陛见完,曹颙从西暖阁出来。
走到乾清门时,他回头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叹了口气。
阿哥所,十六阿哥住处。
十六阿哥已是得了信,晓得曹颙回来了,恨不得要亲自迎出去。
这他还未成行,曹颙已是到了。
“孚若……”十六阿哥想起昔日两人提到“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什么的,却是不胜唏嘘,道:“看来我是福薄之人,才使得膝下子息凋零,嫡子站不住。”
这些伤心,却是无法相劝的,只能哭诉这几年来的历程。
这一瞬间,十六阿哥仿佛是回到多年前,睁着清澈的眸子,将伤心与欢喜都挂在脸上。
“天道啊!”十六阿哥说完,自己也无奈的笑了。
曹颙见十六阿哥兴趣寥寥,稍加思量,将自己即将就任内务府总管之事说了。
十六阿哥闻言,却是欢喜不禁,要不多就要拍手叫好了:“哈哈,真真是好消息,往后就要借孚若的光,名正言顺的弄银子了。”
曹颙心里却晓得,这差事不是能么容易办的。
为了安慰十六阿哥,他却是故作轻松。将南北的货物稀奇,简单提了提。
十六阿哥喜欢术数,曹颙这边说着报纸上看来的几组数据,他就已经银钱多寡算好。
曹颙还要去兵部,就没有久留说了一会儿话,就先回去了。十六阿哥正好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便溜溜达达的,送曹颙出来。
才送走了曹颙,十六阿哥就见有前面闹闹哄哄的,有些动静,他打发小太监过去瞧了,却是见了护军营的侍卫们往西华门去。
影影绰绰的,就听说西华门那边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曹颙名义上“休养”,却是片刻也不得闲。
亲戚家要过去请安,几处同僚也要见见,兵部这边还张罗着,为曹颙预备了一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