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呢。你是唯一一个能找到我的人了。”
“你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以前的乔巡可不是这样的啊。你的自私呢?你的蛮横与傲慢呢?”依红啧啧,“我还是更喜欢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哈哈,那你以后怕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还记得黑革里的‘屠夫’吗?”
“记得。那个杀过我的女人。”
依红姿态放得很低,
“我为她以前对你做的事感到抱歉,但希望你明白,她是个很缺乏自我的人,只是遵从命令行事,对你没有主观上的恶意。如果……以后,她遇到了你,还请你……放过她,只是留她一条命也行。”
乔巡有些吃惊,
“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捡到的孤儿,是我养大的。”
“母女关系咯。”
“我不承认这种说法。”
“差不多。”
“差很多!”
“她叫什么名字?”
“念薇。”
“姓呢?”
“没有姓。”
乔巡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依红低微的姿态,心里有些感慨。他的确没想过,像依红这种人,心里居然还装着这种事。
“你救过我一回。这件事我答应你。”
“谢……谢谢。”
“你是不是好久没说过这个词了,都说不利索。”
“不记得了。”
“好吧。”
“乔巡,你知道怎么寻找世界之根吧。”
“知道。”
“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该走了。”
乔巡笑问,
“你不祝愿我些什么吗?”
“祝你……身体健康。”
依红说完,穿过碎片世界的有限边界,离去。
乔巡看了看空阔寂寥的深空,也离开了。
他有了具体的目标。
用不停的旅途消去一个人的孤独,也许是唯一能做的。
真理环与云
有限世界的某处虚空夹缝。
乔巡处在一种介乎于“抽象”与“具体”之间的状态。有实体的具体状态,却如同空间一般抽象。所以他能毫发无损地轻松站在虚空夹缝之中。对于平常的物质,早已被充斥在虚空里的各种驳杂力量乱流冲击成粒子态了。
他久违地在意识之中查看世界沙盘。
自从离开海上列车后,他就没有关注过世界沙盘。一方面因为无法使用其中的力量,二是实在是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存在感。以前也是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