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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梦里无花3(第一人称校园)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女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干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他停下脚步,向身边的女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哦?亲姐姐吗?”“嗯。”他道,“我和我姐吃饭去了。”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xxx”。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他低头玩着手机。“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色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干嘛?”我吓了一跳。“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ao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女朋友。”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姐,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胸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就这样,我们每天以姐弟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待我却如恋人般的温柔细心。几乎班里所有的女生都对此钦羡不已。朋友向我表示不满,抱怨她的弟弟从小就只会跟她拌嘴争东西。我淡淡勾了勾嘴角,心想这才正常啊。她们不知道内幕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和他又该何去何从?只能瞒着,见不得光,像黑暗里的老鼠。我把这个比喻告诉李孜沅,问他贴不贴切。他不理我,继续埋头做他的作业。我把他手下的资料抽出来甩到地板上,他才慢慢转过身,没有恼,只是叹气:“别闹了冉冉。”我眼睛盯着他道:“你说,像不像?”他也看着我,目光愈发深沉。“像,”他终于回答,声音有点压抑,“很像——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胸口有一块巨石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我深呼吸了一下,转身走出他的房间。他的生活费花得很快,大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每次周日在家算生活费的时候,妈妈都惊疑,问他怎么能吃这么多,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没有,”他有些气恼地甩出一句,“怎么可能?”我在一旁听了,不动声色,心想,在李孜沅心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生日那天,他送我一个漂流瓶,里面装满了手折的蓝色的星星。我拿在手里端详。许久,颤抖着问他:“我们这是亲情,还是爱情?”我本以为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了呢?我得不到答案,只能为不知何时被扼杀的亲情哀悼。在罪恶感里沉醉。愈危险的东西愈让人着迷。像是掉进蜜缸里的男孩——明知是地狱,仍不可自拔。高二过了高叁,高考接踵而至。六月二十叁号成绩出来,李孜沅不负众望,足以上个名校,而我只能上个普通一本。我和他走在校园里,一边怀念过去,一边畅想未来。即使高考成绩不甚理想,高考的结束仍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尤其是当他在身边,当我心爱的男孩在身边的时候。我陪他去了他的教室,两人在黑板上写下“yap;r”。然而九月份一开学,便注定我俩的分离。于是带着隐秘的心思,我们报了同省的大学。即便如此,我们每天也只能通过短信与电话聊天。大学里有男生追我,我故意告诉李孜沅:“他好像特别喜欢我,还特别帅。”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淡淡道:“看来我得答应那个女生了。”“你敢。”我弯起了嘴角。叁天后,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早晨我正在食堂门口与室友说笑,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桂花树下站着。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树荫下,他微笑着,全世界的花都好像开了。我飞奔过去,情不自禁地与他相拥在一起。天黑了,李孜沅走了,我送他到达火车站——只有不到一天的相处的时间。晚上室友终于见到了消失了整个白天的我。面对八卦,我说:“男朋友。”然后傻瓜似的咯咯笑了起来。整个大学期间,我们在相互的思念中苦涩又甜蜜着,像含了一颗橄榄。他做家教,又获奖学金,便经常给我寄礼物,尤其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子。我穿不完,有的甚至不甚合身,却仍把它们整整齐齐挂在衣橱里,使其它衣物只能迭放起来。我爱极了他所有给我的东西,再普通也像宝贝一样。寒暑假是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会首先来到我的城市,之后一起乘火车回去——父母并不知情。一路上我们是对最普通的恋人,回到家时仍要做回姐弟。冬夜我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收到他给我的短信:“晚安冉冉。”被褥冰冷似铁,何时才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入眠。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只有父母不在家,我们才可以依偎在一起,像一对真正的情侣。才可以,关上门,在房间里亲吻——连吻,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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