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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灿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去,因为他的鞋尖沾上了一小坨泥巴,动起脚在空中甩了甩之后,发现鞋子还是有重量,随即就和颜汀说还是回去睡觉吧。
毕竟他觉得一只脚轻一只脚重走路的滋味很不好受,颜汀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融入月色中的身影上前两步半蹲在他面前,扭过头看他说,“上来,我背你。”
颜灿愣了愣,低头看着颜汀时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他犹豫了一会便弯下身贴在颜汀的背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太快了,好像和颜汀做什么事都能引起他的心跳加速,他怕颜汀听到自己越来越快节奏的咚咚声,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在他身上扭了一下。
“怎么了?”颜汀以为自己背的姿势让他不舒服了,停在原地偏过头和他说话。
颜灿此时已经被围巾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颜汀和他说话,碰巧被颜灿的睫毛扫过耳垂,像小刷子似的拂过。他盯着颜汀的侧脸,双手搂得更紧,在颜汀的肩上摇了摇头。
一轮弯月过去之后,迎来的是无尽的黑暗。
颜灿躺在床上,久久地没有闭眼。他侧身对着颜汀,手指小心翼翼地在离颜汀的脸还有段距离的地方描着轮廓,颜灿的心绪很乱,好像重活这几天他还没有好好思考过。
“还不睡觉在干嘛?”
颜汀的声音陡然在黑暗中响起,吓了颜灿一跳,他手一抖,不偏不倚地划到了颜汀的下巴。
手掌被人抓握放进被子里,颜汀在夜中睁开了眼,即使颜灿看不清楚,也觉得自己的面上有一道目光,正在直直地盯着自己。
颜灿在被窝里缩了缩身体,被抓包的小心思让他掩饰着,“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吗?”颜汀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滑到了颜灿的腰上,让身旁的人起了战栗,颜灿被这感觉弄得止不住颤抖,说出来的话都不连贯,磕磕巴巴问道:“哥哥…你…你干什么?”
颜汀没有回答他,而是靠得离颜灿更近,湿热的气息喷在面前人的脸上,一只手从睡衣里的腰慢慢抚摸到胸前。颜汀的声音沉沉的,听在颜灿耳里有种蛊惑的味道,他说:“是要哥哥亲亲你才能安心睡觉吗?”
颜灿的脑袋里顿时炸开了花,所有能够运转思考的器官都罢了工,在看不见的黑夜里他的身体变得发烫,真实的反应代替了他的语言。
颜汀吻了他,在彼此都清醒的时刻。
直到颜汀掠夺了他的呼吸,颜灿才后知后觉地用手覆在颜汀的胸膛,嘴角微不可闻地泄出一丝呻吟。
湿润的唇舌交缠着,颜灿发出的细碎呻吟转眼间又被颜汀吞噬了去,白皙修长的手顺着颜灿的睡裤往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还在沉眠的性器。
“哥…”颜灿惊慌地用手抓住颜汀的衣角,他很确信颜汀现在没有醉。
颜汀却不以为然,他俯下身凑在颜灿耳边,情热的气息钻进对方的耳廓里,“听话。”
颜灿的睡裤被胡乱蹬掉,他环抱着颜汀的脖子,拼了命地贴近颜汀的胸膛,嘴边溢出零散的音节,断断续续的全都是在叫着“哥哥。”
颜汀不敢撸动太快,怕颜灿受不住会晕过去,握住柱体的手湿淋淋的,指尖随意打圈绕着龟头上的马眼便让颜灿承受不住,身下的人抖得厉害,颜汀便托着他的后背将人抱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的腾空让颜灿有点晕眩,只有身下的感觉还在真实地进行着,他紧紧抱住颜汀,不知是舒服还是羞愤,哼哼地哭湿了颜汀的肩头。
颜灿微张着嘴喘气,屁股动情地在颜汀的腿上蹭着,仿佛是在催促颜汀快点。颜汀这次没有依着他,反而在怀里人快要射出的那一刻坏心眼地用指腹堵住了那个小口,阻止了颜灿宣泄的渠道。
颜灿身子一僵,脑子里晕晕的缓不过神来,黑夜中他看不清颜汀的脸,被快感淹没只差一点的他讨好地向前蹭了蹭颜汀的脸,极小声地喊道:“哥哥…”
“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颜汀一只手解开颜灿胸前睡衣的扣子,摸上已经有反应而硬起的乳头轻轻揉捏,沉声说道:“如果要请求别人帮忙,需要怎么说?”
要怎么说?
颜灿的脑袋嗡嗡一片空白,下身肿胀难受的厉害,他只好凭借着记忆,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支支吾吾对颜汀开口,“哥哥,请帮帮我…”
“怎么帮?要告诉我需求。”
“请…请让我射出来…”颜灿的快感被吊在边缘,他难受得要命,呜呜的声音像小野兽受了伤,最后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自己挺身动了动在颜汀手里的性器,再一次说出了原先的话:“哥哥,请帮帮我…”
颜汀收到了请求,不再逗他,手上用了颜灿能够承受的力道上下快速撸动,只是简单两个来回颜灿就射了出来,随后便浑身瘫软地窝在颜汀的怀里,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颜汀小心放下怀里的人,开了灯从浴室拿出打湿的毛巾轻轻擦拭颜灿的身体,仔细地帮他穿好衣服之后才看向自己身上已经被弄脏的睡衣,又重新走进了浴室。
颜灿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的衣裤都被换过。想到昨晚,他不受控制得脸红起来,温度快要将自己烫化。
明明颜汀最讨厌和自己发生亲密关系了,否则上辈子的结局也不是那样。
楼下传来人声,颜灿掀开被子想要站起来,起身又被一阵眩晕弄得坐下。其实他这几天已经可以走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路了,但昨晚的小小放肆和刚刚醒来还没有吃饭的身体,颜灿觉得自己确实是很弱。
他撑起身坐上了轮椅,打开房门望着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搬着东西上了二楼。
颜汀从电梯里上来,一眼就看到栏杆边没有穿外套的颜灿。
“会着凉的。”颜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颜灿几乎是以零点几秒的速度烧红了自己的脸庞和耳朵,看着颜汀一步步的靠近,颜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随着呼吸一起蹦出来了。
逃无可逃,颜灿抬起头,乖乖地向颜汀喊了一声:“哥哥。”
颜汀的眼里不见慌乱,全然没有觉得昨晚的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颜灿的身上,蹲下和他说,“以后你跟着蒋昊霖做康复计划的时候,我都陪着你。”
听颜汀讲完,颜灿才想起来蒋昊霖制定的厚厚的足足有四本书那么厚的计划。
他不解地看着颜汀,语气充满疑问,“可是哥哥不是很忙吗?”
“不会。”颜汀笑着摸摸了颜灿的头发,“以后我上午在公司,下午一点就回来。二楼爸妈原先的书房我今天改成办公室了,晚上就可以用。今后你上午跟着老师上课,下午我就陪你一起做计划。”
颜灿懵了,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续上了泪水,摇摇欲坠地在眼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蒋昊霖端着药在他们旁边大声地咳嗽了几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在那尴尬地直摸自己鼻子,并且声音大的欲盖弥彰,“咳咳!喝药了啊喝药了啊!”
颜灿赶紧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眼泪,然后对着颜汀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颜汀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蒋昊霖,又是那熟悉的冷漠眼神,差点让蒋昊霖冻死在原地。
蒋昊霖都不用说话就知道颜汀心里肯定在骂他来得不是时候。
颜汀嘱咐了两句便下了楼,颜灿接过蒋昊霖端来的药,趁着还温热的时候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那味道和之前的苦涩酸味完全不一样,并且每次喝过蒋昊霖的药之后颜灿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所恢复和进步。
他抿着唇放下碗,手指握在碗的边缘,指尖变得发白。脑海里想起被搬空的药房和不见人影的崔红,颜灿定定地在原地看着蒋昊霖,欲言又止。
“小灿灿,你想说什么?”
颜灿没回答,而是躲着走廊最边上的摄像头,故意不小心地将碗打翻在地,等着蒋昊霖来捡。
蒋昊霖是何等的人精,他认命般的蹲下身,恰好在颜灿能够弯腰说话的地方。肩膀被人轻轻一按,颜灿在蒋昊霖的眼神中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之前的药,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蒋昊霖手里的碗一滑,当场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他收回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眼前的人,竟有几分颜汀运筹帷幄时的姿态。
其实自己被人下毒这件事也是颜灿到这辈子才想明白的。
药对于他来说,喝不出个什么新鲜,总归都是苦。上辈子他觉得蒋昊霖和其他医生配的药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知道重生的这段时间,他喝过蒋昊霖配的药之后身体却有所进展,这才让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上辈子没有蒋昊霖来他们家亲自熬药端药这件事,都是他每个月按量配好送进颜宅。而负责颜灿每日药物的就是父母之前留下的保姆崔红,没有旁人经手。
在崔红离职之前,不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颜灿的药一直都是原先那个口感,喝完之后身体也是一样弱,走个路都是费劲的状态。而上辈子的他当时早已不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希望,何况后面又遇上颜汀要结婚的消息,求生的欲望自然更低。
如果说崔红要害他,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他更快。如果需要一直给自己下毒,那么又怎么会突然离职。
昨天蒋昊霖看自己的眼神,让颜灿更加笃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抬头看向房间里的时钟,反正才九点,家庭教师还要过半个小时再来,他决定亲自去崔红之前的房间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
只是他要如何避过颜汀的摄像头。
他不想要颜汀为自己担心,自己让他操的心已经够多了。
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是颜灿专用,颜汀停下正在敲键盘查看文件构图的手,按下绿色键接通。
“哥哥。”颜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颜汀切换电脑屏幕,整个界面顿时被颜灿和房间占领,颜灿透过摄像头看他,询问:“我饿了,可以吃蛋糕吗?”
“蒋昊霖说可以吃吗?”颜汀问。
颜灿看向门外,刚刚端着药走了的蒋昊霖,轻声说道:“他说可以,吃一点点没关系。”
“好,那我让人做好送上来给你。”
“我想去一楼吃。”
“这样啊。”颜汀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那吃完就上来,不要待太久,一会新老师就要来了,知道吗?”
“知道。”颜灿开心地笑着,“哥哥,那我下去了。”
“好。”
得到了允许,颜灿出现在一楼餐桌边,远远看着厨房里正在制作蛋糕的厨师,转动着轮椅去到佣人房那边。
家里的佣人不多,住家的除了崔红和管家之外,其他的都是轮流过夜,算是值班。此刻大家都在忙,也是知道颜小少爷的身体不好,都不敢靠他太近,怕对他不好。
有了这层顾虑,倒是没什么人注意颜灿。
家里的摄像头虽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是却没必要在佣人房装着。颜灿绕过楼梯后的死角,带上自己准备好的口罩戴上,站起身来推开了崔红的房门。
佣人房的装置很简单,但是崔红属于老佣人,配置自然比别人更好一些。她的屋子在她走后应该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颜灿进去之后便被窗外折射的阳光刺了眼,往后退了两步更是看到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他忍下想要咳嗽的欲望,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搬得太干净了。
这是颜灿心里的想法。
房内除了一些必备的家用电器和衣柜床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全部被拉开,衣柜和床头柜也是同样,让人一眼看去就能了然,什么都没有。
颜灿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一切,心中实在算不上舒坦,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这让人从何着手。
颜灿想着崔红的动机。
崔红此刻想的却是怎么留下自己一条命。
她在熬药的时候听到有个新来的女佣喊她,说是有人来找。她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亲人的,可是女佣说外面的人指名道姓要见她,她也就出去了。谁知刚踏出颜家大宅的门,就有人从身后用手帕蒙住她的口鼻,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个暗黑不见天日的房间。
不过严格来说,这个房间也不能算是暗黑不见天日。捉她来的人仿佛是为了故意折磨她,把她关在一个像是地下室的地方,周围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阴冷潮湿的恐怖席卷她的全身。
这些人要么就是不给她开灯让她忍受黑暗,要么就是猛然开启她头上悬挂的一盏,明晃晃的直接能够刺瞎双眼的反光白灯。
一明一暗将崔红的眼睛损坏了,黑暗中她摸索着食物,努力地睁大眼睛。亮光下她也需要摸索食物,这时却只能眯着眼擦干受到灯光刺激而不停流下泪水的眼。
一开始她还会努力呼救,后面发现没有人回应她,也就选择省省力气。
她每日能够收到两餐,早上半碗白米饭,晚上一碗清苦的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并且也从来没有人进来过这间房,只是到点就有食物和水放在门边,门边挂了一串铃铛,饭到了,铃铛就响。
也许是吃的少,又或者是没有营养,崔红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睛又看不清,只能爬过去用手捡饭,像流浪狗一样趴在地上舔碗里的水喝。
她怕了,没有打理的头发散在两边,有的还被米饭沾到打了结,浑身恶臭难闻。她像是又回到从前在大街上流浪的日子,连狗都不如。她又想起来记忆中的那两个人,是那么的高贵优雅,尤其是那个女人,每每自己站在她旁边,就会把自己衬托的一文不值,像阴沟里的臭老鼠。
门边的铃铛被人摇响了,崔红回过神,伸起脖子侧耳听着。房间里昏暗一片,她努力地睁大眼,却怎么也看不清。
今天有人进来了,崔红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来看她,那就是还有活的希望。房间里好像有个楼梯,她听着从上而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受到压迫地屏住了呼吸,等到那脚步停在自己的面前,崔红心脏的跳动和血液仿佛也不再继续了。
她手心出了许多的汗,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搓着,摆着求饶的姿势,痛哭流涕地说道:“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被关在这里?!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啊!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崔红抬起头,却根本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眼珠只要转动就会模糊视线,她不敢再看,为了活命她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慌忙中抓住了对面人的脚踝。
依稀是个男人。
她的手在那人的脚边摸着,摸到了冰冷光滑的皮鞋。对方俯视着她,右脚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地踩在了崔红的手上。
崔红的身体不停战栗,她浑身发抖,未知的恐惧从暗处扑向她,对面的人脚上没有用力,她却好像被定住一般不敢抽回自己的手。
房间里持续着诡异的沉默,崔红能够感觉到那人正在打量自己。
“是谁?你是谁?!”崔红崩溃了,她不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跪在地上,头磕在那双皮鞋前,“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我的主人家很有钱…我可以去找他们要钱,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听到这句话,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开口道:“是吗?”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崔红愣了,随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瞳孔里都透漏着不可相信。
她的声音不像刚才声嘶力竭,而是变得怯懦,跪下的身体像是商品架上最廉价的模型玩具,指尖一碰就会掉在地上,再也没有人注意到。
颜灿在楼下一无所获,摘掉口罩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胸口的压抑咳嗽了几声。
大门外的门铃响了,颜灿坐在轮椅上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新老师来了。
只是这位新老师用了好几分钟才走进来。
首先是颜家的大门和家门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中间有个花园,人还得小跑才能进。
另一个就是,人刚到家门口,被蒋昊霖拦外面了。
蒋昊霖身穿白大褂手拿消毒酒精,对着来人从头到脚喷了个遍,一边消毒一边说,“来来来,手也得抬起来。”
对方很是配合,甚至主动地拿起消毒酒精对着自己的手也来了两下。
蒋昊霖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欣慰。毕竟颜灿的恢复计划正在进行中,颜汀虽然同意了一系列操作,但万一有个万一,他还是承受不住后果的。
颜灿看着来人,对方只是在白色t外面简单套了件灰色卫衣,单肩背了个黑色书包,身穿一条好像因为水洗了太多次而快褪色的牛仔裤。
对方站在门口接过佣人送来的鞋换上,站在颜灿一米外的距离,开口说道:“小少爷你好,我叫陈照眠,是新来的家教。”
“你好。”颜灿回应道,随后笑着说,“陈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用拘束。”
陈照眠点点头,手握着书包的肩带跟着颜灿上去了。
陈照眠来之前就已经听之前代课的学姐说过,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性子极好,从来不跟人发脾气,有礼貌又绅士,学什么都一点即通,非常的快。
只是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一般授课时间只有一小时,也包括了中途颜灿需要休息的时间,算在工资内。学姐因为毕业去了外地,才忍痛割爱把这份工作转让给了家境不太好的陈照眠。
毕竟一堂课,一个小时,八百。
即使陈照眠一周只上四节课,那也足够了。
只是开始上课之后,颜灿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上面,陈照眠以为是自己的课太过于无聊,有些拿不准地问道:“颜灿,是我的课说得不好吗?”
颜灿一愣,溜出去的思绪马上反应过来,他坐正了身体解释道:“不是,可能是因为我今天不太舒服。”
“不好意思啊陈老师。”
“不会。”陈照眠摇了摇头,“那我们休息一会吧。”
陈照眠站起来收拾桌上刚刚讲完的课本,有几张纸因为手滑而没有抓住,飘到了地上。
颜灿弯腰帮忙捡起,在拿到法的胡乱抚慰。
被子被蹬散,颜灿在床上弓起身子,发出猫儿似的轻哼。很舒服,他和颜汀现在正以另一种方式纠缠,这不仅仅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大的快感,连心理也被塞满。
夜很黑,颜灿沉浸在这翻起的小小情潮里。
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颜汀就站在门口,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压抑呻吟,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指节用力到发白,骨头凸起。
耳边很嘈杂,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和不受控制开始狂奔的心跳。
颜汀的手突然间有些颤抖,他向后退,轻轻地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冷水不停拍打在他的脸上,却只是从表皮经过,丝毫没有降低他身体的温度。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深得怕人,眼眶被血红色浸染,看起来很失控,没有理智。
颜汀不敢闭上眼,他害怕,害怕欲望被抒发的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那张脸,会是颜灿。
他很矛盾,目光游离地盯在镜子上,很朦胧,朦胧到他看到了颜灿的影子。欲望在疯长,使得颜汀开始厌恶自己,他想保持最后的理智,可却像是不被人放过一般,将刚刚颜灿的呻吟渗进自己的脑海。
睡裤很宽松,勃起的阴茎却把料子撑起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他被欲望支配,成了下等人,一个想着弟弟自慰的烂人。
他的手随着粗大的性器上下套弄,衣服被掀起咬在嘴里,裸出的紧实腹肌绷成一副完美的画卷,上面还泛着一层细汗。
颜汀的意志力被瓦解,逐渐被快感取代,他的呼吸声很重,浴室很快被情色的一幕渲染。停留在脸上的冷水珠被蒸发,密密地从身体里渗出滚热的汗珠来,悬挂在下巴的汗珠坠落在活动的手腕上,和射出的浓稠精液一起。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颜汀的思绪渐渐回神,他扯出毛巾擦拭自己的下身,被射出的一股股精液沾在洗手台和地面,少部分残留在睡裤上。
他输了,也疯了。
颜汀陷入深深的绝望,窒息感将他淹没,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自暴自弃的站在原地,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的情绪被彻底击垮,他的脸色发白,逃离似的摔开浴室的门,换了一身衣服跑出家门。
夜晚的风很轻,颜汀开着车行驶在冷清的街道,油门几乎快要踩到底。他把控着方向盘,车窗开到最下,任由呼哧的疾风肆虐自己,平行的风被速度卷成一股狂暴的力道,像一个个巴掌落在颜汀的脸上。
酒吧的灯光闪着诡橘的色彩,颜汀坐在最角落的座位,冷眼看着大厅正在舞动的人群。桌面上摆了四五瓶洋酒,有两瓶已经空了,他喝得很快,黑色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胸口那部分已经被洇湿。
他需要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环境,不能太安静。
第三瓶酒被拆开,瓶口却突然被一双手握住。那双手纤细修长,指甲上涂了一层红色的指甲油,颜汀顺着手腕的主人看去,在交错的光线中看清了程薇的那张脸。
“汀哥。”程薇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颜汀,一双含情眼透露出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程薇说话的时候低下了身子,她穿着紧身的黑色吊裙皮裙,领口很低,颜汀一抬眼,就看见那对白嫩饱满的酥胸正晃在自己的眼前。
他撇开视线,拿过程薇手上的那瓶酒,倒进杯子里继续。颜汀的神色不悦,角落里昏暗的灯光投下,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空气中弥漫出酒精的微醺,汇在颜汀周身,抹出一缕醉人的光晕。
见颜汀不搭理自己,程薇也没有恼,她不请自来的坐下,让服务生拿来了一个新杯子,开了颜汀的第四瓶酒。她举着酒杯对颜汀说:“请我喝一杯?”
颜汀的视线扫过那瓶酒,无所谓道:“请便。”
程薇挨得很近,每次转身几乎都要贴在颜汀的手臂上,她跟颜汀说话,得到的却是很冷淡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汀哥,我们现在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吗?”酒吧的声音很吵,程薇就抬起腰凑在颜汀的耳边说。
颜汀心情烦躁,连着喝了好几瓶酒,脑子已然是晕晕的了,程薇又总是凑过来和他说话,让他一刻都安静不了。他实在很烦,蹙着眉用手肘挡开程薇,不耐烦地往空位上坐,“喝完了吗?喝完就请你离开。”
颜汀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程薇听清。
她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在颜汀的办公室。当时她发下的豪言壮语,估计颜汀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否则怎么可能一次都不联系自己,她看向颜汀,眼中闪出淬毒的光芒,她忍不了了,也不想再忍了。
程薇喝下一杯酒,起身走了。
颜汀的袖子挽到小臂处,有些洒下的酒水就这样湿在他的手臂。他扔下杯子,靠在沙发上闭目,眼里越黑暗,颜灿的脸就越清晰,他没想赶走,却也不敢靠近。
胸前起伏得厉害,颜汀睁开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不远处的程薇站在灯光下,一张精致的脸上露出扭曲的怒意,她朝身边的人伸出手,下定了某种决心:“给我。”
面前混混模样的男人叼着根烟,呼出一口白烟吐在程薇的脸上,那双眼不怀好意,他抓了一把程薇圆润的屁股,在掌心下流的揉搓:“真要啊?给谁用的?”
脸上被甩了一巴掌,男人也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程薇挣开他,拇指按了按刚打过人的手,嗤笑道:“管得着吗?给,还是不给?”
混混摁灭了烟,不在意似的耸了耸肩,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被牛皮纸折好的东西,好心提醒道:“这药效可比你家研究的那种强多了,小心点。”
程薇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嘴角露出渗人的笑意,她小跑着去吧台,朝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颜汀缓缓转过头,发现程薇正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旁边,她撩起碎发别过耳后,递过手里的白开水给他:“汀哥,你喝太多了,这是解酒药,你喝一点,会清醒点的。”
很善意的举动,很无辜的表情。
见颜汀迟迟没有动作,程薇低下头生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她也没有坐下来,只是那样站着,忍着哭腔说道:“没必要对我这样的,汀哥。”
确实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颜汀坐起身,敞开的衬衫露出大片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就那样展现了出来。他接过程薇手上的那杯水,给了一个从容疏远的微笑,他哑着嗓子道:“谢谢。”
一杯水喝完,颜汀的喉口像被浸润,舒服了很多。
只是很快,快到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内,他就浑身发热。不是普通的、生病一样的热,而是从血液里开始流动的燥热,像是一个个小火点烫在肌肉里,又痒又麻,直到汇聚在一起,涌向了小腹下面的位置。
西裤的位置慢慢胀大,勃起,颜汀的头突然开始发晕,浑身发软的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程薇的面上浮出得意,她凑过去,柔若无骨的手隔着布料摸上颜汀的性器,有些痴迷地喊道:“汀哥。”
下腹异样的感觉很明显,颜汀发怒地捉住程薇那只不安分的手,猛地将她摔在桌面上,酒瓶应声而裂,碎了一地。
“程薇。”颜汀掐住她的脖子,双目欲红,脸色阴沉,“你他妈…”
颜汀这辈子说出的脏话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此刻他的身体像被丢在情海里燃烧,脑里的最后一根弦马上就要断了。他的力气因为被下了药而有些软,但在程薇脖子上的那只手却没有失力。
颜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额头冒出的汗几乎要将碎发全部打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没有时间在这耗着了,颜汀松开手,留下在桌面上不停发抖的程薇。
程薇心生胆颤,刚刚颜汀的眼神,真的像是要杀了自己。但她不能放弃,已经做了,不能半途而废,她抖着身子站起来,朝门口跑去。
夜晚的街道很寂静,程薇在门口到处张望,却看不见颜汀的踪影。她的双眼瞪大,眼里闪烁着不满和愤怒,她无视门口的保安,焦躁的站在门口扯乱了头发,狠狠地咬着牙。
手机被抓在手里,保护膜被捏得碎裂出好几条痕,她想起了什么,拨出通讯录里的电话。
这条路和来时的一样,夜很深,基本没什么人。
颜汀的车开得很快,只是这次的冷风再怎么样也吹不醒他的头脑。裤里的性器不停地在分泌粘液,黑色的布料有一块显得潮湿,性器上的筋络在不安地跳动,颜汀的手受不住隔着裤子揉搓,快感极速蔓延。
周遭很静,颜汀踩下刹车的时候,甚至连熄火都忘了。
他踩着虚浮的脚步跌跌撞撞,从来没有觉得家里的小路这么长过。
三层楼一片黑暗,颜汀摸出身上的手机,掌心被汗浸湿,屏幕都滑动的费力。他点开蒋昊霖的电话,对面很久才接。
“谁啊!”蒋昊霖吼道。
“我。”颜汀脱了力扶着客厅的沙发,一步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显示屏上的数字在他眼里是一圈光点,颜汀只能凭借记忆摁下,他的呼吸不稳,声音像被欲海泡过似的低沉,一张口就要喘息:“我被下药了。”
“我草!”蒋昊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他听见话筒里传来的紊乱呼吸,立刻就明白了颜汀的意思:“你赶紧,先去冷水泡着,我马上带药过来。”
电话被挂断,颜汀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他忍着一波又一波的情潮,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还是没注意,被啪的一声关上,颜汀扯下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打开淋浴头里的冷水对着自己冲。
耳边哗啦的水声很大,颜汀的耳边嗡嗡直响,他瘫坐在浴室的地上,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颜灿疑惑地盯着这扇紧闭的房门,对着里面问道:“哥哥,你回来了吗?”
浴室的暖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头顶悬着的灯光照在身上,让颜汀感觉更加燥热,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任由花洒的冷水从身上浇下,一只手死死扣住浴缸的边缘。
身体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颜汀的头无力地低垂着,水流坠在侧脸,顺着脸庞滑过微张的口中。他的唇色潮红,眼神中的欲火燃烧的旺盛。
耳边的水流声很大,砸进颜汀的耳里像是出现了幻听,面庞出现了一只冰凉的手,正在焦急地试图喊醒他。
是颜灿的声音,颜汀感觉到他在害怕,在颤抖。
“哥哥。”颜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在旁边急得落泪,泪水大颗大颗滴在颜汀的手臂上。
颜汀的四肢百骸像是被蚂蚁爬过,浑身酥麻,下身的性器硬得发烫,急需要一场性爱来抚慰。但却在这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让颜灿看见了,让他看见了自己的欲望,仿佛内心的秘密被暴露在阳光下,连窥视都不需要。
他费力地抬起手,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触碰到颜灿已经哭花的脸,安慰道:“喝多了而已,别哭。”
视线并不清晰,颜汀只能看到面前的小花猫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在地上拿过了什么,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遮住了想要迫切发泄的性器。
颜灿跪在地上挽着他的手臂,每一次皮肤的接触都让颜汀忍不住发烫,一种难以言喻的浪潮瞬间在浴室里弥漫开来。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颜汀移过视线,将眼底翻腾的渴望情绪遏抑住,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对颜灿笑了下,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遮盖在胯间的衣服掉了,颜汀也顾不得了,他拉开颜灿准备搀扶住他的手,隔着衣袖按在手臂上,避免会让他发疯的肌肤接触,说道:“你先出去。”
颜灿还想说什么,又被他大声打断:“先出去。”
只要颜灿出去了,就没事了,他会克制住自己,不会伤害到颜灿。脚下软棉棉的,像是踩在云朵上,颜汀寻着一片黑暗躺在床上,月光拉长了门边的模糊影子,他侧着身,发丝上的水珠滴在他的眼睛里,彻底藏住了最后一丝亮。
他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五指握拢用了力地搓揉,龟头渗出的黏液随着手指的动作而发出羞耻的声音,心跳和呼吸彼此升腾的交缠。床边突然凹陷了下去,有人从腿边慢慢爬过来,颜汀想要睁开眼,下身却被一个湿热的口腔含住,爽得他发出一声闷哼。
爬上颜汀的床这种行为实在太大胆了,颜灿埋头在自己亲哥哥的胯间,努力用唇部包裹着圆润硕大的龟头,他想起小时候颜汀给他买的棒棒糖,仔细在脑海中寻找能够让颜汀舒服的方式。
黏液被湿软的舌头舔去,性器被口水沾染的湿淋淋,颜汀的手不自觉插入身下人的发间,迫使那个人抬起头来。颜灿的呼吸不顺,发丝被扯痛,他的视线被迫往上,性器和嘴唇之间拉出一道银丝。
颜汀看不清事物,身体的一切开始被欲望支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撑起身跪在床上,将胀红发紫的阴茎拍在颜灿的嘴边,哑声嗓子命令道:“牙齿收起来。”
颜灿乖乖听话,为了方便他下了床,双膝跪在毛毯上。只是还没等他动作,颜汀就已经限制住他的行动,捏住他的下巴将嘴巴张得更大,性器在口中来来出出,每一次都撞在他的喉口,让他有种干呕的冲动。
颜汀要得不够,颜灿的嗓子眼太浅,性器只能进去一小部分,只是每次龟头撞上喉口那块湿润的地方,他都能听见一阵细细的呜咽声。
很像颜灿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颜灿被顶得咳嗽,晶莹的涎液从口角留下,下巴和嘴角被撞得通红,显得淫靡色情。他一只手撑在床角,努力地站起身来,然后在月色中找到了颜汀的嘴唇,主动凑上去吻在了嘴角。
有咸腥的气味,但就是轻而易举勾住了颜汀蠢蠢欲动的情欲。夜色里的听觉被放大百倍,窗外有风刮过树叶的簌簌声,还有此刻在他面前,一个看不清面容,但声音很像颜灿的人在他对他说话,他说:“哥哥,让我帮你…让我爱你…”
狂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抓住,颜汀再也没有一丝清醒的时刻,而是完全开始遵循身体的本能。
视线转换,颜灿被横着腰抱着放在床上,他的衣裤散乱,轻轻一扯就全部掉在地上。
颜汀压着他接吻,舌尖暧昧地舔过他的嘴角,而后卷着他的舌头纠缠。颜灿呼吸的空气一下消失,胸膛砰砰的响着,一下又一下,他主动搂过颜汀的脖子,将身体贴得更紧。
颜汀的手从腰部往下,在颜灿的翘立的阴茎上撸了两下,还在接吻的人立刻不受控制地抖着身子,一只腿蹭着他的腰,颜汀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湿了。”
穴口被一根手指插进,异物感很强,颜灿忍不住在颜汀的怀里弓起身子,轻声哼哼。颜汀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柔软的穴口和肠肉包裹着,里面很湿,很软。
春药的药效很大,让颜汀的动作不禁快了起来,后穴的手指逐渐增多,等增加到第三根的时候,颜灿就已经埋在他的颈窝低声抽泣。颜汀安抚地偏过头吻在他的头顶,手指在绞弄中误打误撞摁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颜灿立刻就失去了力气松开环在脖颈上的手,他没有刻意压抑呻吟,而是躺在床上尖叫地射在颜汀的小腹。
颜汀俯下身,将在穴中的手指抽了出来,他特意在小腹上用两指沾了点精液,混着刚刚在穴中抽插出的淫丝,搅进颜灿的嘴里。
“唔…”颜灿的舌头被玩弄,眼角溢出泪水,颜汀的手指在他口中作恶,故意沿着口腔内壁将精液弄的到处都是。
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颜汀听见弟弟在自己身下呻吟。
他不再等待,而是用龟头抵住正在不停收缩的穴口,掐住颜灿一边的腰,慢慢地挤了进去。
“哥哥。”后穴很胀,还有点痛,颜灿反握住颜汀放在他腰上的手,抖着身子小声喊。他半张着嘴,直到颜汀一记深顶,才将他口中的话全部撞碎,颜灿的眼神失焦,在暗中寻求颜汀的怀抱:“哥哥,抱抱我。”
颜汀捞起他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向上耸动,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他转过头和颜灿接吻,力道很温柔,像是在安抚,他叹了口气,两手掰开浑圆的臀瓣,低声说道:“这么娇气。”
“我…我才没有…”颜灿咬着唇,身体被顶得上下晃动,他渐渐习惯这种感觉,喘息着靠在颜汀身上。
卧室里很闷,窗户没有打开,气温升得很快,混杂着肉体的碰撞声和呻吟的低喘声。
颜灿躺在床上,双腿缠住颜汀的腰,他被操得浑身发软,身上出了一层汗。平日里清澈的眸子此刻被情欲染得更加黑亮,碎发沾了汗珠,沿着额头流下去,他抬手摸上颜汀的喉结,气息不稳喊道:“哥哥…”
颜汀撑在他的上方,想要努力识清身下人的样子,但听力比视力更好,他又在恍惚中听到颜灿的声音。摸在喉结上的手被他抓住,从指缝中五指相扣的压在床上。他俯下身吻去颜灿眼角的泪水,性器在穴中狠狠地操干。
射过一次的阴茎并没有就此软下去,颜汀握住他的腰将人翻过来,膝盖顶在颜灿的小腿上,想让他跪着。
嵡张的穴口吐露出白色的精液,颜汀看到他褶皱的穴口有些红肿,和浓稠的精液混在一起,画面色情又旖旎。
颜灿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射了几次之后他的身体快要透支,颜汀在他的身后抵着,他也明白那个意思,但他实在是跪不住了。
肩后的蝴蝶骨像是要振翅,颜汀摸上去,顺着骨头来到前胸,指尖捻着硬起来的乳头。肿胀的性器在臀缝中滑蹭,每次经过穴口都要故意往里面顶一下,但不进去,他揽着颜灿的身子坐起来,把人抱在怀里,问道:“怎么了?”
“不哭。”密密的吻落在颜灿的后颈,胸膛被光滑的后背蹭着,颜汀放软了口气:“不跪了,好不好?”
颜汀放下他,抬起颜灿的一条腿架在肩上,又抽插起来。
耳边的铃铛声很响,响到颜汀无法忽略,他握住颜灿的脚踝,食指拨弄着那颗不停在响的铃铛。铃铛的响声很清脆,很空灵,仿佛快要将颜汀从情潮中唤醒。
颜灿揪紧身下的床单,一只手摸上自己被精液灌满的小腹。
两个人被欲色填涂,谁都没有醒来。
早晨的阳光刺眼,屋内被照得一片金黄,颜汀被窗外飞鸟的阵阵鸣叫吵醒,他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天花板。
他的头还在痛,想要抬起手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好像躺了个人。
颜汀懵淡的眼底迅速泛起了巨大海浪,少有的显露惊慌失措。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拼成一副完整的图,他僵着身体坐起来,像是个活动不畅的木偶被人掰过头去,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相信的一幕。
颜灿正躺在他的身边,脖颈和胸口全是吻痕,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颜汀的身体顿时坠入冰窖,浑身发冷,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刺痛感传遍全身。他全身紧绷,身下的枕头被他抓得变了形,手臂用力到青筋爆出。
他做了什么?
他在对自己的弟弟做什么?
身上的被子被拽动了一下,颜灿无辜清澈的眼神就这样映入颜汀的眼里,乱伦的真相被揭露,他再也粉饰不了。
一种难言的钝痛感蔓延在颜汀的血液里,他的表情僵硬,慢慢正对上颜灿的视线,内心的惶恐不安逐渐摧毁他的理智,他冷着语气问道:“我昨晚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随后很快地移开视线,两只手微微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衣服,错乱到连扣子都没对称,不再回头看颜灿一眼,嗓子艰涩地说道:“以后,不允许再随便进我的房间。”
说完,颜灿在床上立刻流下泪来,接着失声哭泣,发出轻轻的啜泣声。
颜汀的脸色煞白,心脏像是被利刀搅得稀碎。他很想回过头像往常一样安慰颜灿,但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空洞,他下意识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掐进肉里,试图让疼痛给他清醒。
门外,蒋昊霖站在那儿,脸色不比颜汀好多少,他欲言又止,眉头紧皱。
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颜汀的面色冷淡,眼底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问蒋昊霖:“你什么时候来的?”
蒋昊霖的眼下挂着黑眼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无神,他半边身子靠在墙上,回道:“早就来了。”
早到他凌晨拎着药箱急冲冲上楼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已经滚在了一块。一开始蒋昊霖还以为是颜汀从哪儿抓回来的小情儿,想着用不着他了,准备拔腿就走。后面才听到床上的人一直在喊“哥哥”,那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蒋昊霖怔在原地。
他也不是故意听墙角,纯属是震惊到脚下灌了铅。想走,但又想到颜灿这身子骨,走了也是要被喊回来,干脆就站在门口帮他们看门。
“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不会乱说话的。”蒋昊霖挠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平时帅气的发型荡然无存。
颜汀默然地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唇,双眸里划出复杂的神色。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颜汀陷入了湍急的漩涡,他的喉头滚动,哑着嗓子说道:“麻烦你了。”
随后越过蒋昊霖,下了楼。
晨起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管家在外面修剪花枝,没有人注意到。
不论是他,还是颜灿。
昨夜被丢在客厅的手机不知道被谁捡到放在沙发上,嗡嗡地一直吵个不停。颜汀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接听来电,一接通,里面便传来程薇的声音,“汀哥。”
握着手机的手咯咯作响,颜汀几乎是一瞬间变了脸色,他想要挂断电话,程薇仿佛猜到了,在另一头的语气有些自嘲:“和亲弟弟上床了吗?”
颜汀眉间的戾色一闪而过,他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程薇的笑声尖锐,夹杂着瓷器打碎的声音,“汀哥,要看看视频吗?”
颜汀没有直接去程薇家,而是中途辗转去了趟公司,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洗了个澡,将昨天的衣物换下来。他的卧室里还有颜灿在,至少目前,他没有办法面对这种情况。
程薇的话在他脑海里思考,被下药是肯定的事实。那么是谁,谁能半夜在家里偷窥,上到主人的楼层不说,还勾结外人出卖自己。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能说明家里早就有了叛徒在监视,但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颜汀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眼神凝视在前方的红绿灯上,晨起的微风荡漾,落入他的眼底,竟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
到达程薇家的时候快九点,镂空雕花的大门敞开,仿佛就为了等他。
门口的佣人过来迎接,弯腰恭敬道:“颜少爷,我们小姐在二楼等你。”
程薇的卧室精致,桌台上摆放了许多的化妆品,她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转头看过去,对佣人说道:“把门关上。”
门被关上,颜汀站在门口,一身米白冰丝衬衫垂落在身上,额前的碎发没有打理,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模样褪去,多了几分少年气,只是看人的时候,那双压迫感的眼神一点没变。
程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指转了下衬衫上的太阳胸针,低低地说:“汀哥,你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
颜汀皱着眉,手背拍掉程薇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
“视频呢?”颜汀问。
程薇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指按了按刚刚被打到的地方,她的力道有点重,拇指的红印很快浮在皮肤上。她拿起妆台抽屉里的手机,对着亮起的屏幕点了好几下,才在楼下的嘈杂声中听见手机里传出的细碎呻吟。
从颜汀的视线看过去,手机的主人心理不算太强,整个屏幕起码持续了五六秒的抖动。剩下的不用再听,颜汀很清楚这个视频不是假的,他走过去反扣摁掉桌面,直截了当地问:“你要什么?”
程薇的面上云淡风轻,她轻笑两声,说:“跟我结婚。”
颜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少有的在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面露不屑:“就凭这个视频?”
程薇低垂着头系好睡袍的衣带,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红唇微启:“够吗?”
颜汀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连眼皮都懒得往上抬一下。
见颜汀不搭理自己,程薇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汀哥,我是在和你谈条件,你不会亏本的。”
“你就是那个亏本的。”颜汀突然开口。
程薇被呛了一句,顿时脸色通红,她的眼神变得恶狠,不再是原有的温润样子,她讥讽道:“颜灿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脸,我把这个视频传出去,就当作他和大众的见面礼,怎么样?”
“不过视频里看不清他的脸也没事。”程薇继续说道,她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滑开里面颜灿的照片,全是他在家时的抓拍,模样很清晰,“我会给他们附赠照片,就算你不承认视频里的人是你们也没事,有颜家二少爷这么高清无码的照片传出去,新闻八卦的捕风捉影也总会淹死他的,对吧?”
颜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视线随着程薇手机里的照片一点点挪动,最终落在她的脸上。颜汀的步子很轻,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但越来越靠近的距离,让程薇心里没来由的发慌,黑色的身影笼罩住她,遮住了大部分光亮。
“你试试。”
颜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程薇看不见他的脸。她的肩骨被狠狠掐住,像是要把骨头捏碎,她向后退想要挣脱,手上的力道却更紧,她抬头,慌乱的看着颜汀。
“我太给你脸了,是吗?”肩上的手没有松开,颜汀也不打算松开,他淡淡开口,语气不紧不慢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拿我弟弟开玩笑。”
颜汀今天来之前就笃定到,即使程薇有视频,她也没那个胆子发出去。她家现在的情况,惹火自己,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只是他需要证实,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才来走这一趟。
程薇痛得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颜汀突然松手,她失去了惯力向后跌了几步。桌上的手机被颜汀拿起来,他滑动着颜灿被偷拍的几张照片,突然笑道:“原来是她。”
手机被摔回桌上,有屏幕碎裂的声响,他看着退无可退的程薇,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崔红。”
程薇眼里的恐慌被尽收眼底,他觉得无趣,又痛恨自己的迟钝,居然让这样的两个人钻了空子。颜汀随意地将衣袖挽到小臂上,没留念的转身就要走,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汀哥。”程薇站了起来,掩藏住自己心里最后的恐慌,他朝着颜汀的背影开口,说道:“颜灿有没有跟你说过,药很难喝。”
这是程薇的最后一个筹码。
果不其然,她看到颜汀要走的脚步停在原地,只是再次转过身来,颜汀的周遭仿佛刮着狂风暴雨。他走到程薇的面前,气息森冷,脖子上的大手慢慢收紧,程薇仰着头大口呼吸,浑身发抖。
颜汀不需要问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了。
脖子上的手拿开,程薇失去了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颜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趋于阴沉的寒意,他蹲在程薇面前,一把军用瑞士刀就横在她的侧颈,锋利地划开了一层皮肤。
程薇的身子在抖,但她的话已经说出口,就像一个赌徒,孤注一掷。脖子上的痛感明显,她能清楚地听到利刃切割皮肤的声音,一股暖流从刀口留下,鼻尖的血腥气弥漫。
颜汀没有下死手,但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程薇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能治好他,只要你答应我。”
每说一个字,程薇脖子上的肌理就会和刀口亲密接触,已经到了这一刻,她没有退路了:“你不信我,你可以带他去检查。”
颜汀拿着刀的手动了动,顺着程薇脖颈上的伤口倒着拿回自己的刀,在原来的伤口上又增了一份。程薇不敢说话,但她知道,颜汀信了她,因为他不敢拿颜灿赌。
房间里的黑影离去,程薇的眼前渐渐明亮,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才发现衣领也被血浸到。她的眼神愤恨不甘,尖叫着站起来,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挥到地上,留下一地狼藉。
颜汀开着车,在限制的码数里开到最高,他的胸腔往外溢出不安,意识像被抽走似的没有灵魂。他拿起手机想打给蒋昊霖,还没拨出去,就先接到了蒋昊霖的电话。
“喂。”蒋昊霖偷摸地走到颜灿的阳台,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我有事问你。”
颜汀将车停在路边,听蒋昊霖在电话那头问他:“我给颜灿配的药他喝了吗?”
颜汀无法回答,是喝了,但喝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此时此刻颜汀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他居然连颜灿都保护不好,算什么哥哥。
太可笑了。
他红着眼眶,很希望程薇说的不是事实,他哑着嗓子,试探地开口:“小灿的药…”
“他的药有问题。”蒋昊霖先他一步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我配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颜灿喝了这个,怪不得连路都走不了,整天病恹恹的。”
“你是他哥,你不知道吗?”
蒋昊霖一声质问直接将颜汀砸的头皮血流,拉出血淋淋的皮肉骨头展示在空气中,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有办法吗?”颜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