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些时间在脑中整理了全部信息。这就是真相吗?这其中并没有我所期望的部分。我感到浑身失去了力气,手肘撑着桌子,捂着脸。
忽然想摄入酒精。以苏喻的死为契机我戒了酒,现已将五年滴酒未沾。我久违地心想,若是能端起酒瓶咕噜咕噜灌下多好啊!
或许正如刘北安所说,我早就隐约意识到真相了,只是内心顽固地不愿承认。我期待着从中获得拯救,能将过去全盘否定的拯救。
“我回去了。”苏颖起身离座。
“去哪?”
“回房间啊,”她说,“该说的都说了。”
她推门而出,我急忙拉住,“等等,还有事商量。”
她停下脚步。
没错,眼下不是沮丧的时候。我用手拍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置换肺里的空气。正常的感觉一点点返回身体。
陷入困境不止我一个人,必须重振旗鼓,想办法逃出去。这种时候靠脑子找出突破口,不正是我擅长的吗?
我望了望房间,没有人,摄像器材什么的也像是没有,“如果我们先假意答应他们,先出去,再伺机报警如何?”
苏颖摇头否认。长发随风般摇曳,已经不是原来那种短发了,我再次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很久。
“别傻了,这不是什么小事。”她以温和的语声说道,简直就像对脑袋不好使的大型犬教以简单的动词变化,“若是不实际做些什么,他们没可能那么轻易相信的。”
我脸上一红。
“无所谓了,反正监管部门已经盯上了,很快问题就会自己解决吧。无非是在这里多住一阵子而已。”
“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她短促而坚决地摇了摇头,“对我而言,这样面对面的和你对话,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没有报警这件事,我很抱歉。当时一着急,就没想到要报警。”
“没关系,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生气,但我已经习惯对你失望了。说到底,就不应该拜托你的,”她摇摇头,目光垂在桌面上,“曾经,我是多么想见你啊。结果你一句话都没说就逃到了其他城市。在我心中,你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从椅上站起,竟费了好大劲儿才如愿。
“我也很想见你,这些年。能听我解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