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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清醒

 

应该是梦的bug吧。

莱伊又用了点力往外推:“那个任务不是有时限的吗?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陛下说要等您,所以一直延迟到了现在。”戴尔没有继续用力和莱伊对抗,他小心地缓缓松开,防止突然松手让莱伊夹到手指,在门关上后,提高了声音,“请您……”

“戴尔,”试图撬bug让梦破碎的玩家又打开门,探了脑袋出来,“你有没有发觉你出不去了。”

“发现了。”金发骑士看起来格外无辜,“应该是您的魔法?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您。”

门又关上了。

被npc格外单纯的回答戳到了良心的玩家蹲在房间里自闭了片刻,存个档打算把人催眠了符合条件再在出去的时候把催眠解除——

这个方法除了卡bug把npc移出去外什么用都没有,名字还在玩家的奴隶清单上,报复心重一点的可能会好感直接跌倒谷底,毒杀暗杀黑化什么都搞得出来。

不过莱伊还是相信戴尔的人品……实在不行读档重来。

“戴尔。”他又把头探出去,对上骑士温和的视线后闭了闭眼,干脆利落地在「将错就错」和「拨乱反正」之间选了「和」,“我自己去一趟,你的情况——去问提西吧,他会给你解释的。”

玩家把「奴隶」和「友好的npc」划分得很清晰,他对自己的奴隶亲近且以自身感受优先,对外围的npc则是尊重有余而亲近不足,从不会把这两种人混为一谈,就像他对待「虚拟」和「现实」一样。

戴尔无知无觉地把这层屏障给穿破了。

玩家传送走了,临走前还把摄像头之一丢在书房,按了个识别和操控上去,让系统全自动扫描图书。

其实在发现走不出去时便已经把这栋房子里的人全问了一遍的戴尔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身铠甲。

他其实不抵触成为这个魔法师的爱慕者之一,只是莱伊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

因为有系统定位,莱伊直接传送到了任务地点。

一百多双眼睛盯向了他。

黑发的魔法师平静地扫了一眼周围,旋即无视了这些脸都记不住的npc,抬头去看座上的任务目标。

一系列任务下来,雷欧像是破了茧的蝴蝶,已经隐约有了身为统领的气势,原本阴暗瑰丽的红眸像是上好的宝石,折射着光的凉意。

雷欧的手下意识撑在华丽椅子的扶手上,似乎想站起来,但又很快放开:“正好聊到你。”

已经有人眼明手快地把摔在地上的皇冠捡起来放在红绒布上托在莱伊身旁,这个宽阔的大厅里空气意外的沉闷,没人敢对一步步把大皇子扶持上位的魔法师说一句不敬的话,怕自己跟那些反抗者一个下场。

好在,突然造访的魔法师并没有动怒的意思,一只黑色皮革手套将皇冠拿起,没有正正经经地捧着,只是一只手勾着边,走路时皇冠会随着摇晃——这么个大不敬的动作,也没人感说一句不是。

雷欧反应慢半拍地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跪下,双手捧起,高过头颅。

不像是王,更像是乞求福泽的信徒。

只盯着地板无视了多余npc的莱伊情绪稳定了许多,他皇冠递在雷欧手里,看着后者站起来戴上。

——搞不明白这么个简单的流程为什么一定要发个任务让他做。

“你食言了。”

这声音很小,莱伊几乎漏听了。

“被一些事绊住了,”玩家也小声回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雷欧现在不算是他的奴隶了,按理来说两人现在应该只剩冰冷的交易关系——但雷欧发布的任务从阵营战到他自己的生活起居,上位期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玩家经手过,后者倒是玩游戏的时候杂事做多了没什么感觉,前者的好感度却是稳定上涨的。

玩家又是喜欢被别人亲近的性子,雷欧肯主动靠近,他就敢接话。

回应玩家的是手指被轻轻捏住又松开,雷欧很快坐了回去,视线瞥向下方:“这下满意了?”

“是。”大臣们哪敢在陛下身边有一个杀神的情况下说什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风评扭曲到一个奇异的方向的玩家领着新的【在下午16至18点之间与雷欧在后花园见面】的任务润了。

不知道为什么,右上角框里面的任务变了,提醒他去教堂那里走魔王发布的任务。

反正离下午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莱伊就带着参观的心思去了。

中部地区还是挺信神的,像是雷欧刚才戴皇冠的仪式就是参考「君权神授」一类的历史,本来应该是教皇来做那个递皇冠的人,但玩家的魔法亲和力被传得神乎其神,怕他的人觉得是妖孽,爱他的人觉得他就是神的代行者,被顶了职责的教皇也没什么意见。

玩家没去过教堂,也记不住教皇的脸——好在他现在声望已经很高了,只是进去走了几步,就有人主动引路了。

路过大堂时,莱伊看到了里面的神像。

不知道是与邪神的契约作祟还是这么多次玩游戏积累下来的「神不可信」的ptsd,黑发青年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彩窗玻璃似乎都比那个精致美丽的神像来得漂亮。

神职人员把他带到格外空的房间,里面桌椅都没有,但是采光格外好,现在又接近中午,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上,晃得莱伊头疼。

客随主便,玩家找了个不被照到的角落靠着墙等事件触发,好在npc没让他等太久。

“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听声音,年纪不大,是个男性,可能是同样的问题问得太多了,言语间没有丝毫对求助者的温和与宽慰,只有公事公办一般的平静。

莱伊抬眼,不禁愣了愣。

来人有着相当精致漂亮的面容,又是娃娃脸,微卷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与玩家对西方画里小天使的刻板印象完全一致,那双眼睛大而圆,像是透亮的深海,一看就能见到底下有什么。

右眼下有颗痣,在这张脸和无表情的承托下把来人都衬托得有点呆呆的。

——好可爱的npc,有点想养。

但看到npc头顶那个「圣子」的头衔,他还是歇了把人拐走的心思。

“我是来驱除debuff的。”玩家正正经经地走起任务来,“给我来个最高级的。”

他也不知道驱debuff有什么流程,总之都选最贵的就行,总不至于付不起钱。

“好的。”圣子回答也利落,他走了几步靠近玩家,跪了下去——

莱伊拉住了他想扯自己皮带的手:“干嘛?”

“帮您解除污染。”圣子抬头回答。

莱伊:“……啊?”

对喔,这是黄油——不对!怎么想都不对吧?!这个游戏虽然是黄油但是npc们的常识还是跟正常人差不多的,哪有「涩涩解除debuff」这类的恶俗设定啊!

他的xp是不是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梦……

“您有在听吗?”金发圣子见唤不回因为污染导致注意力容易被分散的青年的思绪,思考不到一秒就放弃了对方明显抗拒的「正常流程」,他站了起来,伸手按住青年的脑袋,踮脚去亲。

——又被拦住了。

虽然头脑风暴但是身体比脑袋快的玩家甚至伸手把这张漂亮的天使脸往外推了推:“你等等,这些规则是哪本书上的?”

这破梦是一刻也做不下去了╰‵□′╯

【冷静!】

加粗的文字从右方的框中弹出。

“当然是神明,”圣子退后几步,他甚至对玩家炸毛般的反应感到疑惑,“我是神明人类的化身、祂人间的代行者,我承受人们的罪孽,也可以用身体来……”

【冷静!!】

寒意让他止住了话语,眼前的青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行了,我该醒了。”

【冷静!!!】

极寒吞没了一切。

……

…………

“……我为什么还没醒。”不管再怎么控制也没让蓝条蹦跶起来的玩家站在冰面上,随手把挡了自己视线的框框挥开。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就该有黑色的缝隙蔓延开,然后把梦打碎……

邪神的轻笑声在他耳畔响起:“这可不是梦。”

“闭嘴。”

玩家沉默下来,右上角框内的任务又变了,变成了【解除冰冻,接受驱散仪式】。

“孩子,”怜爱的叹息让青年抬眼,被冻住的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冻,他踏着冰走来,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纯金,无悲无喜,“让我来解除你的痛苦。”

“啧。”

威欧希跟光元素天生犯冲,本身又是虚弱状态,刺激完莱伊就又缩回了契约里。

柔和的光撒向大地,被极寒冻住了十三分钟的生物们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仿佛掌控时间的神明轻轻偷走了这短暂的时刻,轻巧迅速。

“你很累了。”光明神抚着玩家的脸,像是安慰,“睡吧。”

另一边。

“……我们要继续看吗?”在看到那个金发圣子脱莱伊裤子的时候,终于有人用怪异的语气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打破异常安静的氛围。

“关了吧,监测他的脑电波,来判断情况。”决策的人补充了一句,“保护孩子隐私。”

倒是都知道这个「游戏」的性质,但是这么生猛确实是没想到。

本来也想仿照弹幕靠专业人士更加温和地引导廖宜榅行动,但是就算把游戏的文件翻个底朝天,那种全新的文件格式他们甚至没法对其进行分析,目前掌握在手里的信息只有青年无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

幸好廖宜榅的那套直播设备可以改造转接,大家熬了个通宵才把那套笨重繁琐的转接器做好,结果直播又需要玩家授权,于是大改之前的合同,把游戏授权内容和工作合同混在一起让青年一并签了,这才有现在的画面。

画面转到了书房中,万幸——因为玩家是中国人,所以可以直接借用里面的系统程序转译成中文。

回到游戏。

莱伊并没有如光明神所想的入睡,他闭着眼,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靠着除了视觉以外的所有感官去探索外界。

代表温暖的光明神的唇落在他额头的温度却是偏低的,松散简约的白袍落在玩家的手臂上,带着丝绸的顺滑和凉意。

额头的吻没有结束,唇就从青年的额头上一路蹭过鼻尖、唇瓣、喉结、锁骨,最终在小腹略微停留,不沾粗活的手握上了沉睡的阴茎,拇指抵着龟头轻轻磨蹭。

他的手法不老道,甚至过于浅显,没有放荡,又不像孩童的懵懂。

只是那根阴茎迟迟没有立起来,光明神的舌尖卷舔着柱体,发出轻轻的嘬吻声。

关闭了触觉感官的玩家面对黑暗陷入沉思,他的心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烧,薪材噼啪作响,让人恼火——但他又奇妙地平静。

一个他说:“这sb梦怎么还玩起强制爱了!!!”

一个他反问:“这是梦吗?”

激烈的情绪让莱伊都感觉到了肉体上的刺痛,他压制自己的怒火,在一片漆黑中思考。

先从这个微妙的局面中脱出吧——无论是不是梦。

如果是梦,那他也该醒了,如果不是梦——

他按下了读档。

大脑霎时间清明过来。

凄惨的地面,昏暗的天空,魔王的城堡,眼熟得不行,这是他读过很多次档来殴打威欧希的地方。

他现在没有熬夜,才刚刚进入游戏不久,自然不会被刚刚结下的邪神契约影响。

“啊……啊?”刚刚斩杀邪神肉体的青年浑身的暴戾血腥的气息骤然散去,他慢慢蹲下来,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等等……嗯?现实这么玄幻吗……这对……吗?不对吧——啊???”

赶来的魔王只以为他是被邪神影响了,也不顾自己的手被灼伤,蹲下把吊坠递出,与抬眼的玩家对视。

魔王愣了愣。

总是游刃有余的青年现在脸完全红透了,原本凌厉的眉眼因为表情的迷茫软化了许多,让人想象不到前不久他把一个神变成了自己的奴仆。

……怪可爱的。

“……谢谢,我没事。”玩家冷静了一下,顺手再次把魔王手上的伤给治愈了,他脸上的热度很快消退,已经在思考之后怎么做了。

虽然现实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神经病幸好没真的说太多逆天的话……不过他记得合同还算公正,而且国家也不至于想坑他,他还有得挽回。

……啊。

现实真的有事的话……

青年瞬间失去了身影。

——————————

廖宜榅从床上坐起来,他把头盔摘了,光着脚冲去开门:“那个——”

外面的人被他吓了一跳,但现在他没有顾及别人的心情,只是略显粗暴地扯住了一个人的手臂:“我爸妈、就是,我之前转移过、所以……”

不行,有点太慌了,他表达不太清楚。青年深吸一口气:“我之前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过领域,所以我家那里也是一个异常点,不安全——我爸妈现在没事吧?”

“没关系,我们在你上飞机之前就已经把他们转移了,那片地区也被封锁了。”

广播的声音安抚了青年。

廖宜榅精准地找到了摄像头,他仰着头,像是透过那个摄像头与说话的人对视。

“很高兴你开始区分现实与梦境了。”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大气与温柔,“跟着引导去会议室吧,我们需要再谈谈。”

青年似乎思考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好。”

他似乎很冷静。

即使坐在椅子上,面对眼熟或不眼熟的脸,他也保持了镇定。

他们聊了很多。

从对游戏延伸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到现实里对魔法的掌控,一点一点地挖出,拼凑,研究。廖宜榅没注意到底聊了多久,但他已经回答得嘴巴都累了。

“好孩子,去休息吧。”

大家都迁就他,像是一块稳固的岩石,厚重到令人安心。

廖宜榅顺从地点头离席,他在不认识的人的护送下回到酒店,吃了一顿特别豪华的饭之后,回房间对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发呆。

他理不清状况吗?——倒不至于,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地位,也知道自己现在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抗体一样,值得最细心的呵护以及研究。

只是……

只是没有实感。

任谁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化,也不会觉得这是现实。

他看向被送到他房间的头盔——如果他不登陆,里面的书籍数据就没法转移到现实,所以这个东西连着部分设备全部被移到了酒店,方便他探索的时候也能最大化收益。

想去游戏里抱着小白睡——虽然这可能对大脑有点负担吧,但他年轻嘛,可以霍霍。

哦,小白可能跟着泽去刷级了……他都没注意他们到底升到多少级了。

他戴上头盔登入游戏,skip掉魔王交代的任务,更加过分地伸手去捏魔王的脸解解压之后,传送回了房间。

然后开门,遇到了笑容灿烂的骑士。

“莱伊阁下……”骑士收起了笑容,“您心情不好吗?抱歉,我贸然闯入……”

他的话没说完,被只想找个抱枕睡觉的玩家扯着领口拉进了房间,盔甲和衣服被玩家点在「全裸」按键的手指全部去除,旋即被强硬地塞进棉被里。

“你还好吗……”他手足无措、可能还有点害羞地靠着冰冷的墙,像是察觉到主人情绪低落的抚慰犬,用轻轻的、温和的低鸣安抚玩家。

脱掉了外衣的青年覆了上来。

戴尔闭上了眼——他的剑术老师明明千万次训练过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可以闭眼逃避,哪怕是直戳咽喉的攻击也要瞪大眼睛去看、去想,这样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即使如此,他依旧是闭上了眼。

青年没有吻他,只是指腹蹭过他的脸颊:“陪我睡一觉。”

戴尔的双腿间被插进一条腿,青年把他的左腿夹住,手环着他的腰,摸索了一下,又往上搂,头极其自然地把骑士的手臂往上拱了拱调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上面。

玩家没有马上睡着,骑士伸手搂住他的肩的动作他感受到了。

哦,对,之前有催眠过戴尔,他好像没办法拒绝自己的要求。

皮肤隔着薄薄的衣服交换温度,莱伊感到疲倦,他把自己的抚慰犬抱得紧了一些,他脑袋里想了很多事,又在沉眠中一一忘却。

骑士注视着主人。

他感受着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缓,拥抱自己的手逐渐松懈,有些小心翼翼地去与对方抵着鼻尖,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莱伊现在扫一眼戴尔的面板,会发现他的好感度正在以诡异的速度上涨,像是童话里奇异的魔豆,只要碰到土壤和水,眨眼间破土而出,够到天空的云端。

【你对我百依百顺】。

为什么会对你百依百顺呢?

——因为信任你,对你俯首称臣。

如果催眠的话语不够完善,被催眠者会自动补全话语的逻辑。

【戴尔获得状态「爱慕」】

【戴尔获得状态「相亲相爱」】

可惜此时的玩家已经睡着了。

玩家醒了,他的瞳孔有些涣散,因为不是醉酒之类的情况,所以昨天的事还记得清楚,对紧贴着自己的俊脸也适应良好。

“戴……”他本想叫醒npc,但又突然想起想从这种肢体交缠的状态不是非得把另一个人叫醒,便又闭上了嘴,浑身像是光一般散开,又在床边凝实。

这个是光明系的魔法,按理来说除了教堂那边的人,玩家没有特殊途径是学不会的。

莱伊不知道是那位光明神做了什么,还是他天赋异禀一看就会,他也懒得深究,只是垂着眼去翻任务单。

他可以把游戏背包的物品拿出交给专家,药剂之类的暂时不能完全复刻,但是植物可以培养,幸好之前他有疯狂肝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一路上什么花花草草都被他薅了个遍,居然不需要多跑一趟。

除此之外,还要买尽可能多的道具。

“这么大的订购量?”提西看着一长串的清单皱起了眉,但他没问为什么,只是认真地思考,“你要得急的话,肯定不能只有手下的产业来做,要一口气买掉其他地方的货,支出……”

莱伊对自己现在的财富心里有数,他拿着新绑的卡把游戏里能氪的东西全氪了一遍,完全能承受各种意义上的亏损:“不用管支出,除了清单上的这些,其他大陆的道具也全部买过来,合理范围内的抬价也能接受。”

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扰乱市场——“不听话的人就通知泽和小白吧……伊恩是不是最近也喜欢出去玩?让他们解决。”

昨天已经把大概的事情都过过一遍的青年交代事情格外清晰果断,借着提西,之前搭建的商业帝国猛然开始加速运转,偏偏中部地区的新任掌权者与玩家的关系不浅,一切动作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极其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雷欧整理着自己的皇冠:“你果然是有目的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然后被莱伊的搓脸弄得全身僵硬:“……?”

“除了帮你上位,我还帮你干了很多杂事。”玩家笑眯眯地威胁,“这点程度的帮忙,可还不了了那么多人情。”

莱伊的本意是想敲打敲打雷欧,只是触及那双湿润的红色眸子时,因为察觉到后者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而沉默了下来。

哦,最近的事都太正经了,他忘了这个是黄油,而雷欧——这个当初他帮对方复健就想歪了的npc,脑袋里十有八九已经开始黄色小电影了。

莱伊想了想,出卖了自己的色相,他俯下身,在国王陛下的脸旁咬耳朵:“帮我做一些事。”

“如果做得好,我就给你奖励。”

他吻了一下雷欧的耳廓,平静地看着瞬间上升的好感度,发现自己有当狐狸精的潜质。

毕竟是攻略了不知道多少个男男女女的老玩家了,哪怕剧情全部skip,靠着游戏的选项也能大差不差的拿到he和te。

说起来,倒是也可以直接找到其他地区的领导人一个催眠搞定直接把这里搞成破解版……但是这里的东西可以传到现实里面去,这里或多或少也是有一点真实在的吧?

那他就不是完全的玩家了,他还是一个人。

莱伊摸了摸雷欧的脑袋:“乖。”

这个字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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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来到专门的空间里后,廖宜榅遇到了难题。

他的魔法还能正常地放,但是没办法像飞机上一样打开背包拿出物品来,像是找不到感觉一样诡异。

有人看着他——虽然大家意识到盯着他会给他制造压力所以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摄像头的红光还在亮着呢,大家都在急切地等着他拿出东西来。

要拿出来……

系统背包……背包……

“你猜你为什么能拿得出来?”

廖宜榅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他下意识拧眉,又反应过来:“你的高见?”

威欧希居然也过来了。

“我掌管着梦,”邪神亲昵地在他耳边低语,却找不到实体,“主人。”

确实,关于威欧希的诸多传闻中,他大多是通过梦来折磨猎物,廖宜榅也见识过被邪神入侵的梦境。

……啊。

廖宜榅好像微妙地t到了。

要使用这个能力,就要「入梦」——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进入梦乡,而是欺骗自己,模糊梦境与现实的边界,从而实现梦里的能力。

“宜榅,你在跟谁说话?”母亲的声音。

因为他对父母的声音抵触情绪最低,而男性的声音一大又容易有凶悍的感觉,于是就让ai模仿了廖母的声线,用来与廖宜榅沟通。

看来大家真的很害怕他发疯,有一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的微妙感。

“跟邪神说话,他跟我说了一下能力使用的方法。”廖宜榅抬头,他的服从性很高,几乎不会擅作主张,“我可能要找一找之前分不清梦与现实的感觉。”

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给了一个稍显委婉的回复:“我们先给你找一个锚点吧,不急。”

锚点,用来分清现实与梦的东西。

但是廖宜榅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日常的、不日常的梦他都做过,像是普通人会惊惶的高空坠落的梦境,他也做过不少次,会灵活运用对梦的控制安稳降落,不会正常惊醒,更别提分清梦和现实了。

对梦的绝对掌控力是廖宜榅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亲近的人并不能像是里面一样通过语言来唤醒廖宜榅——就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他们在梦中出现的次数太多太多了,根本没法作为锚点存在。

那反过来,就有一个方向。

找廖宜榅不熟悉的人。

人会很难从梦中想象出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人,所以只要是足够陌生的脸,廖宜榅就会开始困惑。

这还不够,单单是困惑没法让这个青年清醒。

要足够刺激——

大家不期然想到了圣子试图用色情的方式驱散廖宜榅的负面状态时,青年那异常抗拒的态度和瞬间想要醒过来的决定。

“但是太危险了,万一他跟游戏里一样……”

“所以比较陌生的脸会让他困惑,在确定是梦之前他不会轻易去动用能力——就像是远哥刚开始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点,刺激他的人相貌不能太普通,不然他会当成普通的npc来看……”

青年的傲慢、怯懦、迷茫……他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被人剖析开来,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去寻找突破点,这或许会成为牵制他的一根线,也或许是扣在他脖颈上的束缚。

廖宜榅无知无觉,他把头盔拿到放东西的房间里,翻找起自己的游戏库,找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游戏。

这个游戏的建模粗糙,剧情简单,玩家随时随地都能穿模,花60多块钱买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恶心体验。游戏是在实体店买的,退也退不掉,也没人会收二手,就这么一直塞在头盔里面。

但是就是因为各方面优化都做的太烂了,玩它的时候会出现意识模糊的情况,廖宜榅第一次玩的时候十多分钟就开始感觉到不适,当时似梦非梦的体验格外让他印象深刻。

青年坐在地上——担心他摔倒受伤,地面还被不知道什么的柔软材质的加工过一遍,墙面也是——等着广播发话。

终于,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了。“

于是青年戴上头盔,进入了即使隔了很多年玩也依旧觉得是一坨屎的游戏。

他光是在场景里走动几下,把头埋进尸体里穿模看看里面空空如也的内在,没一会儿就开始恍惚了,头盔在他感到更加恶心之前取下,放到了保险柜里保护好。

……他是来干嘛的……?

啊……

嗯……

哦,拿东西……但是现实里的事情在梦里做完,醒来会不会功亏一篑?

他像是个兢兢业业把食物往自己家里搬的脑袋空空小仓鼠,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锚点要做的事有多吓人。

吴队开门时,便见到了那个穿着制服的青年,把背包的东西倒满了房间的后者如同初见时漫不经心地瞧过来,稍微迷茫地眨了眨眼,旋即又恍然大悟来。

“特别行动队第三队队长,吴言。”男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他没有在穿着上次见面时的紧身易行动的服装,只有一件黑色背心,外面搭着迷彩服,袖子挽到关节处,露出肌肉绷紧的小臂,下身则是略显宽松的迷彩裤,“我来帮你。”

“你就是「锚点」?”青年走到他面前,他的一言一行都极其正常,完全不像是一个人陷入梦中的样子,甚至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正常,“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呢。”

——就是这种半清醒不清醒的态度才显得很难办。

吴言想着来之前的交代,绷紧了神经,也有些难办:他能来这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面之缘,加上有一定的武力可以防身,相貌也还算可以。

但是那个任务……

“我……咳,我是来,”他抿了抿唇,忍住了一句国骂,眉不受控制地皱紧,“我要——”

男人索性不为难自己说完,伸手就去扯青年的裤子,异常顺利地用手指卡进皮带里,一拉,就把满脸问号的廖宜榅拉到面前。

廖宜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你们当兵的是不是有点gay。”拉人过来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吴言懒得废话,他蹲下来,压着眉,像是驯服中的狼,嘴里含着威胁的低吼,手上动作迅速果断。

因为面前是国家认证打过标的人,青年倒也不紧张,他垂着眼默许了男人解他皮带的动作,直到那双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戴着手套的手赶忙保住自己主人的清白。

“这谁出的馊主意?”廖宜榅大为震惊,他眨了眨眼,之前为了调动系统背包而冒出来的各种界面顿时消散,双手依旧死死拉着裤子,抗衡着向下拉着的力,“等等,我好一点了——别拉了!诶——”

两人的手劲都很大,游戏世界出品的衣服再怎么出色也是衣服,硬生生被扯出了个口子。

身体比脑袋快的廖宜榅只来得及把监控冻了个结实让其在过低温度下强制关机,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吴言:“你干嘛!”

吴言抬头注视着没有变回「廖宜榅」、依旧保持「莱伊」的样貌的青年,觉得还没达到清醒的标准,于是一口气把对方的内裤也扯了下来,顺便避开了踢向自己的腿。

“我现在很清醒!”廖宜榅觉得自己再离谱,也不会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意淫成这样,整个人跟被迫丢到水里又不好随便伸爪子挠人的猫一样束手束脚,“你再动我……”

命根子被人握住让他安静了一瞬。

吴言听不太懂青年猛然爆发出来的乱码一般的话是什么意思,大概猜得出来是在骂他,而且骂的很脏,但他仍然坚定地执行任务,手按着指导过的内容摩擦撸动着柱体,从根部往外施力挤压,看着龟头的小孔里挤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他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用舌头舔去了液体。

廖宜榅:??!

为了清白选择了伤人被处罚的可能性的青年一伸手揪住了男人的短发往外扯,脸颊通红,还带着被猥亵的委屈:“我已经醒了,完全清醒了,你再不跟外面联系我就直接把门给轰开了。”

他刷新了自己的状态,变回了穿着卫衣和运动裤的廖宜榅,却没见吴言有动作,后者还在盯着摊开的手掌。

大概是梦的状态有点影响到吴言了。

对自己的能力一知半解的廖宜榅深吸了口气:“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吧?”

如果有女朋友,那他可以催眠直接让对方把今天的记忆给忘掉,如果没有女朋友,那就把今天的事情当成梦就可以了,不用怎么处理,也避免催眠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

那就好。

廖宜榅松了口气,把摄像头解冻,然后砰砰砰敲着上锁的门,像是挠门的猫。

他要跟外面的人聊聊,哪有这么选锚点刺激人的!!!

——————————

可能是房间里的事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了。

廖宜榅盯着全裸蹲着给自己口交的男人沉思。

坏了,他现在开始做春梦了。

这个倒真的是梦,因为已经开始正式体验梦的能力,所以分辨起来倒也开始轻松,大概再过不久,连锚点也不需要了——最好是不要再需要了,虽然效果立竿见影,但是给他创麻了。

吴言的口交技术跟他这个人一样,看似稳扎稳打,实则一不留神就会耐不住性子又往前吞掉一些,嘴紧紧圈着阴茎,唇贴着柱体来回蹭动,留下吸不掉的唾液湿润感。

他的皮肤颜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从上往下看能看到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那双总是握着武器的手捏着廖宜榅的腿弯,上面的茧子蹭着比较娇嫩的皮肤,带着阵阵痒意。

“咕……嗯……”嘴里含着肉棒的队长并不能说话,但是认真的表情和压不住的不适又软弱的低哼就足够代替呻吟了,他直身慢慢把硬着的肉棒吐了出来,然后低头,用一种不服输的倔劲从龟头开始吞,脑袋慢慢前移,像是坐卧体前屈一样艰难但是稳定地把鼻子抵到了廖宜榅的小腹处。

——他完全吞下去了。

廖宜榅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一些夸奖的话,他的耳廓微红,不知道是为意淫现实的人感到羞愧还是梦里肉体的刺激导致的生理反应,只能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男人适应了一会儿,他的喉咙时不时收紧,又很快松开,宛如一个没电的飞机杯,确定自己已经可以控制喉咙放松后,他后仰让肉棒露出一截,又快速吞了下去。

“唔……嗯嗯……”水和空气在口腔与肉棒间挤压发出的声音格外色气,明明是主动行动的一方,吴言却像是被迫口交一般发出喘息不过来的闷哼,舌头迫切地舔舐阴茎,吮吸着肉棒。

因为激烈的动作,再握着廖宜榅的腿弯未免会造成青年身形摇晃,所以他现在手撑着地面,像是咬着高处挂着的食物的狼犬一般晃动身体,来不及吞下的唾液从缝隙中挤出,沾湿了下巴,脸颊因为缺氧微微泛红。

“唔咕——呜……哈……唔嗯!”

“——唔嗯嗯!!!咕……嗯!”精液甚至不用经过他的舌苔,冲着食管直接滑下去了,男人身体下意识前倾,把精液一口气全部吞到了肚子里,“唔……”

他脱力一般曲腿坐在地上,喘息着仰头与青年对视,唇角还有溢出来的白精,嘴唇已经因为摩擦变红了许多,挺立的乳头在胸膛上随着呼吸起伏。

结束了吗?

廖宜榅看了眼周围,觉得这个梦估计还很长,索性把吴言推倒在地上,把对方的腿抬了起来。

干脆试试他那些比较糟糕的xp吧——比如把人射到肚子大起来、或者在快感地狱里哭着挣扎堕落……

反正是梦,难得可以自己玩玩。

“等……”吴言因为后穴捅进来的手指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他下意识挺起腰,反而像是色情的邀请,青年的手法老练娴熟,梦里又是对方的领域,本不该接纳异物的后穴很快在爱抚下湿黏一片,被侵占间羞涩地吐出淫液,“唔……哈……”

呻吟软极了,与他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黑发青年在梦里显然比现实肆无忌惮很多,两根手指可以轻易进去后他就增加了两根,指腹慢慢探索着男人温暖湿润内里,熟门熟路地按压让对方颤抖着腰高潮。

“先让你高潮五次适应适应吧?”

廖宜榅体贴地说道,有的游戏的湿润度就是需要npc高潮来提升,承受方的数值需求也往往比主导方大得多,他也就养成了正式开始前先弄一遍漫长又恐怖的前戏的习惯。

吴言眼前的重影还没消除,全身尚且在高潮的痉挛余波中,他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却无力阻止,紧紧跟着的快感像是拍来的海浪一般巨大而难以避开,重压伴随着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

“啊啊……啊……哈啊……不……”手不知不觉松开,他的腿夹着廖宜榅的腰,像是急切的邀请,“又要……不行、不——啊……哈啊啊、不会吧?!又——呜啊啊啊啊!”

直到他的后穴已经被玩得艳红,淫液沾湿了地板和屁股,五次高潮的前戏才结束,这时身经百战的吴言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腿都从廖宜榅的腰上滑下了些,像是被溜了很久的狼犬一样浑身汗液、没精打采。

肉棒抵着他暂时没有合上的穴口,一口气插了进去。

“啊……?什么……好深、痛……”男人的腹部收缩了一下,他已经被折磨得声音微哑,带着不明显的哭腔,腿因为刺激反而圈紧了廖宜榅的腰,把那根肉棒又吞进去了不少,“哈啊啊——唔!不要——啊啊啊啊!”

这才刚进去,又高潮了。

廖宜榅揉了揉可怜兮兮吐了点尿液的软塌塌的小吴言,按着身下人极具力量感的腰,笑眯眯地说:“那我开始啦。”

像是要把猎物裹成一团,注入唾液,慢慢享受的蜘蛛。

“嗯……不可以,里面——哈啊,不行……”敏感点被猛烈撞击的男人喘息着,他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模样,呻吟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恍惚,“好舒服嗯咕……要被……哈啊……一塌糊涂了……”

“有点ooc了。”廖宜榅眨眼提醒他,动作一点不停,笑意没消下去过,“忍住,说一些更……唔……更正直的话。”

“啊啊?好舒服、好舒服……”男人的思绪因为交流而更加混乱,他的眼睫粘上了一些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液,“身体……不……哈啊、啊……等等,等一等,我……唔啊啊啊、又、啊啊啊啊——“

“好敏感喔。”恶劣的小年轻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即使后者在高潮中也没有停下动作,不留任何空隙地带来下一次高潮,“不过任务目标是我把你的肚子射大喔,所以你高潮再多次也不算。”

“肚子……?”混乱的吴言好像没有理解那么长的一段话的意思,他胡乱偏头去亲廖宜榅的耳廓,低弱的闷哼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听得尤为清楚,“唔、哈啊……任务……我会……完成——嗯唔!啊啊、阴茎要啊啊啊……坏掉了……”

“梦里面身体不会坏掉的。”廖宜榅舔了舔对方咸湿味道的脖颈,“加油完成任务,现在进度百分之零。“

难得他给别人发布任务,还挺新奇的。

进度20%的时候,已经开始哭了,满嘴说不要做了,阴茎射无可射——不过没关系,后穴也是可以高潮的。

50%,好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唔……不过态度热情了很多,可能是想着马上能完成任务了吧,总感觉有一点堕落前兆。

80%,到了这步终于开始明白任务目标是什么了,已经开始虚脱了,所以他恢复了一下吴言的状态,所以呻吟声更精神了,高潮之后带着哭腔的求饶相当可爱和美味。

100%……

“任务完成了。”廖宜榅抽出了自己的肉棒,看着白色的精液迫不及待地被挤压出来,带着气泡顺着肉体的曲线滑到地上。

伸手压压肚子,就会像失禁一样流出更多。

“不要了…求你……唔……”误以为精力旺盛的青年又要再来一次的吴言无力摇头,光是被轻轻按压就再次高潮,淫液混着精液从红肿的后穴流出,敏感得可爱,“你看……又高潮了……怪你……”

声音都很虚弱,但是有一种态度软化的感觉。

“怪我怪我。”廖宜榅笑着答应道,他站起来,看向已经有裂缝的空间,“这下该醒了。”

……

………………

“哇。”坐在床上的青年摸了摸下巴,“真的挺色的……嗯?不对,所以我真的有点变态吧。”

他这边倒是一身轻松,另一边的吴言沉默地看了一眼响了但是没叫醒自己的闹钟和上面指着十的时针,又感受到下身的一塌糊涂,捏紧了被子,不清楚自己做春梦的缘由。

见色起意?还是做任务的执念?

他怎么对小自己好几岁的人……

一想起青年笑眼弯弯的样子就下意识地收了收肛口,他感觉脸上在冒烟,居然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旋即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妈的,中邪了是吧?!

先去跑十圈冷静冷静。

【今日新闻报道,我国已经将近期事件定性为黄氏异常,接下来我们会为大家简单介绍并且提供建议……】

在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转动下,一切很快寻到了规律,政策一层一层传达,适合的药品以及道具不计成本地飞速研究制造下发,一遍又一遍的劝导民众保护自己。

但这些仍然只是初级手段,他们还是不能准确的预测异常的规律,生还率有提高,却也只是提高了可怜的几个百分点,人口依旧在一个慢但恐怖的速度减少着。

廖宜榅不知道其他国家如何,他只知道他要忙死了。

早上去清理异常点把蓝耗干净,吃完饭后去游戏里刷npc好感拿东西,下午跟心理医生报告情况,晚上再去清一遍异常点。

这生活比他上高中的时候还规律。

只是……

“我现在……”已经能分清梦和现实了。

他与吴言平静黑沉的眸子对上,还是咽下了「我不需要锚点了」的话语。

医生说他状态不太稳定,最好还是有吴言陪着。

这个人的职位大概很高,大家都十分信任他的样子,但廖宜榅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格外微妙——自从之前被亲过龟头之后,之后又做了春梦,见到人就有一种黑历史被翻出来的微妙感觉。

但大家好像都默许了一般把吴言绑在他旁边。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吴言把廖宜榅拉起来,看后者因为脱离被窝被冷得一哆嗦的样子皱了皱眉,拿旁边的外套抖了抖给青年披上,“洗漱,然后吃早餐。”

喔,好像还把这人给带偏成了男妈妈。

眼皮打架的青年穿好了衣服,就被吴言推着到了洗手间梳头洗脸,慢吞吞地刷好牙后被拉到桌旁坐下。

基本的清洁其实交给清洁术就够了,但不能用,一是蓝条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二是医生说他在现实里用多了魔法会失去真实感。

吃完早餐一抹嘴,廖宜榅扣住吴言的手腕,拿着终端比对坐标,直接开始传送。

他变成了「莱伊」。

“哈啊……”他打了个哈欠,眼中的困倦尚未消除,“你背着我找找吧。”

“嗯。”吴言利落地把他背起,往小区走去,他不需要出示证件——肩膀上搭着的青年的脑袋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就直接跨过了警戒线,踏入异常中。

廖宜榅才连续上了两天班,但「莱伊」的皮囊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被救者也不乏会画画的,经过社交网络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多少也算是一个名人了,连同人文都开始有了。

说回异常。

异常的boss往往是很容易找到的,他们能力很强,但体型也相当巨大,虽然会有意识地避开廖宜榅,但总逃不过对弱小人类的追捕的本能。

只要把带着魔力道具的吴言放出去当诱饵,廖宜榅远远跟着,就能直接逮住。

异常boss每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

杀boss破除异常比直接一个一个去找幸存者救下要快得多,解除异常之后的救援工作会有守在周围的志愿者帮忙,也变相减轻了廖宜榅治疗消耗蓝条的压力。

男人把背上的青年轻轻放在地上,熟门熟路地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跑。

可能是多年战斗积累下的对危险的感知,吴言很容易引来boss,也很擅长去找boss,真的像一只人形猎犬一样给廖宜榅指引目标。

他跑得很快,眨眼间就拉开了距离,廖宜榅也就坐在地上看着他渐渐消失,不打算去追。

“看看这次的boss能不能坚持一分钟。”直到完全看不见吴言了,廖宜榅这才站起来按手环开始计时。

这次的异常是什么主题?

他往四周看了看。

小区的大体布局都变了一点,但还是小区,肉眼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嗯……路灯,没有路灯,这里晚上很黑,也没什么摄像头。绿化种植的树格外高大,紧密排列着,稍远一点就看不到内里了。

看来不是单纯的尸山血海,这种异常要稍微难办一些,但是存活率也更高。

黑发青年眯了眯眼,通过魔力感知看到了内里的阴影。

——看来这次不用吴队引怪了。

大学生处理事情总是鲁莽迅速,但这正是紧急时期需要的。清除异常点,吃饭,进游戏交涉,跟医生聊天,吃饭,继续进异常点……

“比昨天还多解决了7个异常点,”吴言把耗完蓝整个人虚得一批的青年捞到床上,顿了顿后,夸奖了一下,“有进步。”

有多少伤亡他没说,这个不是简单的游戏数字,不能当做是最后的结算,也不应该拿出来给本就疲倦的孩子施加心理压力。

根据目前的情况统计,光是他们国家就每天稳定出现超过五十个异常点,但青年的效率更高,像是极其饥饿的白细胞,孜孜不倦地绞杀外来病毒,一天内能处理两百个左右的异常点。

这还没算上拿了道具的其他人处理的异常点。

按这个趋势,不出一年,国家就能恢复原本的平静了。

廖宜榅的状态也越来越稳定,一结束工作就解除莱伊的外皮,没有之前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但医生今天也在说,要好好休息,多跟人聊聊天,俨然是觉得他的状态还不合格的意思。

像是驯化好的狼犬一样不会嚎叫扰人的吴言用被子把青年裹得严严实实,又确认了房间的温度和湿度,找出纯音乐播放,然后关了灯,安静迅速地离开。

尽职尽责,无可指摘。

如果没有像是性骚扰一样的锚点服务的话,廖宜榅是很欢迎自己身边有一个可靠的同伴的。

青年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

“……困。”

“下来吃饭。”吴言着实有点无奈,他没想到廖宜榅这么能睡,早上昏昏沉沉的样子处理异常点也就算了,他一直把对方连背带抱的耗到中午,青年也依旧是困得能马上睡死的样子。

听见耳后的呼吸又变得轻缓,男人咋舌,还是把对方放在沙发上,盖了毛毯,定了半小时的闹钟。

但不到十分钟,青年就睁开了眼。

一直盯着廖宜榅的男人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廖宜榅:?

“再睡会儿。”吴言感受到手下眼皮的蹭动和睫毛刷过的痒意,但仍然安安分分地用手遮着,“闹钟响了我会叫你。”

午饭的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睡半个小时,留半个小时吃饭,足够了。

“唔……”廖宜榅整个人蜷起来,把毛毯裹得严实了点,又闭上了眼。

吴言没撤开手,他打开终端,单手打字发消息给医生。

【吴言:他状态更差了。】

那边秒回。

【沈安:嗯,叫你给他放音乐助眠,有缓解吗?】

【吴言:ai显示昨天音乐播了很久。】

【吴言:3:47才关闭。】

七点起床,快四点才睡,廖宜榅才睡了三个小时。

这次医生回得有点慢。

【沈安:我在想要不要给他点褪黑素】

【沈安:你陪着他睡呢?有人在他旁边他会安心一点吧。】

没等吴言回复,沈安就又接上了。

【沈安:哦,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有活人】

【沈安:我去申请一个仿生人给他】

吴言蹙眉。

ai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已经相当发达了,但出于安全和道德考虑,仿生人技术一直在研究,却迟迟没有普及,必须要做出完善合理的相关法律条款,才能同意批量制作。

现在能搞到手的都是半成品……虽然是正规合作企业弄出来的,但也有危险性。

【吴言:安全吗?】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沈安:兔兔疑惑jpg】

【沈安:起码比起人,他更信任机器】

【沈安:到时候他有什么心结,查他跟ai的聊天记录就好了】

这个时候可不管什么侵不侵犯隐私了,在合理范围内的东西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必须保证这颗独苗苗是往上生长的,不会哪天突然歪了。

【吴言:你要征得其他人同意。】

【沈安:嗯,已经把报告写好交上去了】

【沈安:鬼魂无奈趴趴jpg】

吴言眉头微抬,但很快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关闭了聊天界面。

半个小时不算长,可能因为要分出一只手盖住青年的眼睛,显得时间格外长久。男人忍了十多分钟,盯着秒数缓慢增加,终于还是拿出终端点开了平时基本不关注的社交媒体平台。

首页就混着平台自动推送的廖宜榅——应该说是「莱伊」的速写。

像只大黑猫的青年手有气无力地搭在吴言的肩膀上,全靠后者托着他大腿的手才没软塌塌地滑下来,周边是面容模糊但依稀感觉得到惶恐的民众和匆忙的医生。画面很写实,以至于衬得消灭异常点的主力像个被救人员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往下一滑,隔了一个新闻后,出现了莱伊的照片——那时候他刚从异常点出来,身上还带着对周围的打量和躁动的魔力,看向镜头的眼神像是扎进冰里的刀,又冷又利。

转发点赞评论都肉眼可见的多。

也有营销号借着这些本来就很火的图片加一些吹嘘的话,顺着流量把这个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青年推向神坛,或者反其道而行来点阴谋论,再赚一把。

吴言刷着刷着有点烦,他点了许多「不喜欢」,但平台ai觉得这个每次都点进相关词条的用户多半是口是心非,雷打不动地继续推送。

“草。”他在第八次刷到这种内容后忍不住轻骂了一句。

“……你在看什么,手在出汗。”廖宜榅把遮着自己眼睛的手推开,他虽然睡了一觉,但是精神更疲倦了,坐起来瞥了眼倒计时,“还有一分钟,也差不多……我饿了。”

吴言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叫机器人送菜过来。

“生气了?”廖宜榅揉了揉太阳穴,也懒得去深思——总之不是对他发脾气就可以了。

吃饭时吴言总是沉默,廖宜榅也不是爱搭话的人,房间就静得很。

“啊,对了,”廖宜榅想起自己早上很膈应但是忘了的事是什么了,“你让他们别拍照了,我不喜欢。”

那闪光灯咔咔一顿,他差点条件反射给人扬了,得亏吴言反应快把他的手握住了,不然第二天他就要从独苗苗变成敌方的独苗苗了。

现在还好,没人像是搞什么发布会一样一堆话筒举过来。

“好。”吴言颔首,他吃饭快,几下就干完了三碗饭,偏头盯着廖宜榅。

青年的脸型像是母亲,线条柔和,笑起来肯定像个乖乖牌学生,眉眼又像父亲俊秀,一张脸算不上惊艳,却极其耐看。吃饭的时候像是累狠了一样慢吞吞的,腮帮子因为食物填充鼓起来,一下一下地动。

和「莱伊」是两个不同的类型,莱伊头发微卷,可以从碎发下看清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鼻梁挺,嘴唇偏薄,看人总有一种凉意,不笑时像是颓靡凋零的花,带着生死边界的美。

不过那晚做的梦,他梦到的不是莱伊,而是廖宜榅……

“我吃饱了。”廖宜榅放筷的声音打断了吴言的胡思乱想,前者全然把之前的梦带来的别扭给忘得差不多了,奇怪地瞥了一眼难得反应慢半拍的吴言,“你累了?那一会儿去睡午觉吧,换个人守我。”

吴言摇头,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累。”

——————————

“感谢您!”

“不客气。”黑发青年垂眸看支线暗下去,意料之中地看到新的支线冒出。

“如果您方便的话,”精灵的耳朵偏长,耳尾尖尖的,银白之类偏浅的发色在非暗精灵中格外常见,可谓是白毛控天堂,“我希望您能留下来吃一顿饭。”

小精灵看出了旅人的风尘仆仆,有心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对方,但后者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目标,没有答应。

“抱歉,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草药采集点。”其实地点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以后的长久发展,必须请示一下这片区域的主人才行。莱伊半跪着跟已经大了他好几轮的小孩模样的精灵说话,“作为这次救下你的报酬?”

他的话语目的性太强,但凡对面是个人类多数都会觉出不对劲并谨慎地拒绝,精灵却爽快答应了:“当然,您需要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些——我可以送给您!”

“正常交换就可以。”黑发青年抿唇笑了笑,他没有移动,只是从背包拿出一些东西出来,“你自己拿回家吧,我在这里等你。“

精灵族很排外——或者说,很敏感。

新精灵的降生越来越少,虽然精灵们的寿命很长,但也不得不为此忧虑,从几百年前开始就限制了领地的人员进出,如果看见精灵族幼崽跟一个异族单独行动,不说直接动手,【态度-20】的标是会有的。

现在任何存读档浪费时间的情况都尽可能避免。

许久没有这么用脑子玩游戏的玩家心里叹了口气,目送小精灵抱着东西跑走,改蹲为坐——西边大路的地块像是天然的沃土一般,草都长得比其他地区柔软,坐下来格外舒适。

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行动全靠雷欧提供的通行证。

头一次在这个游戏里特别主动地攻略npc的玩家揉了揉眉心,参考起以往玩的游戏里面的各阶段剧情开始思考要给雷欧的「奖励」——当然,拔作之类的就不算在列了。

空气里带着草木的自然清香,很好地舒缓了莱伊的疲倦,他打了个哈欠,扯了草叫右上角的框教他折草蚂蚱。

框内空白了一瞬。

【先找一张比较大的叶子,竖纹的那种。】

【沿着中间的茎撕成三份,两宽一细。】

大家还没研究出投放视频的方法,于是就一句话一句话地指导,一个敢教一个敢学,最后居然真的编成了。

“我只能拿这么多。”小精灵拿着储物卷轴跑回来,运动带来的红晕在白皮上格外明显,他跑得很急很快,似乎格外期待与没见过的种族交流,“恩菲姐姐说,她代表精灵族谢谢您!”

莱伊对精灵身后跟着的女性点了点头,接过了卷轴:“谢谢。”

【声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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