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傻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行有点被可爱到:“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宋元洲毫不犹豫道:“想!”顿了顿,又问,“那你呢,阿行,你想跟我结婚吗?”
想吗?姜行沉默。这可真是个奢侈的问题,奢侈到姜建业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不想呢?”
屋子里霎时间静默下来,刚刚还是温馨一片,这会儿却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呢,要怪也应该怪姜建业那个罪魁祸首。姜行一哂,刚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见宋元洲说:“没关系的。”
他吸了吸鼻子,眉眼耷拉下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没关系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告诉姜行还是在安慰自己,“你只是今天不想,可能明天就会想了,我明天再问一遍。”
姜行愕然,刚刚立起的心墙瞬间坍塌。他弯了弯眼睛,忍不住附和了一句:“有可能。”
宋元洲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唇角几乎要飞到耳根子。他期期艾艾地凑过来,小声道,“那我今天也可以再问一遍吗?”
姜行一时之间有些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什么?”
宋元洲得寸进尺:“可能你刚刚不想,这会儿就想了。”
姜行看着他,没说话。
宋元洲也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耳根子红红的。
他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姜行笑了:“可以。”
宋元洲正了正身体,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直视着姜行。明明只是在寻常的地点、寻常的时间,却莫名有了点在大礼堂的郑重感和严肃感:“阿行,你想跟我结婚吗?”
这一次,姜行说:“我想。”
姜行性格很独,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小时候一个人上学,长大后一个人工作,朋友很少,更别说跟人同床共枕。
忽然被通知要结婚他没觉得有什么、一个人来宋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如今洗漱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那眼睛亮晶晶的一人一狗,他罕见地沉默了。
这……要怎么睡?
偏偏床上那个人还在嘀嘀咕咕。
“我床很干净。”宋元洲觑了一眼姜行的脸色,大声道,看起来是自言自语,实际上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床单今天才换的。”
停了停,见姜行没动作,鼓足勇气继续道:“我睡觉也老实,一点不会像我哥一样踢人打人。”
看得出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了,顺便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拉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