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暗礁
这段时间时巍屿又开始常驻公司不着家,除了处理与客户间日常贸易往来之外,就是在研究院盯着嬴联的仿生人研发。在他看来,国内的仿生人市场受制于人,无非是自身技术与创新欠缺,倘若能够研发出专属于我们自己的智能仿生人产品,性能安全知根知底,他们完全没必要和罗吉尔纠缠。
此外,也可以防止其他同行抵挡不住利益诱惑,铤而走险去引进罗吉尔的有失控可能性的仿生人。
前一阵子他从世界各地另请回一批智能科技的华侨科学家,组成“时嬴智慧仿生人”产品研发梯队,对国内现有的仿生人技术进行推陈改造。都是经验丰富的才能之士,国产仿生人的出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迫于罗吉尔的压力,现阶段时间反倒是最缺的。
难得的是,时南奚似乎这次非常体谅,没生气也没闹,病好了就自己乖乖在家待着,看书刷剧捏模型,倒叫时巍屿和郎昕州省心了许多。
他这会儿正舒舒服服坐在洛尔腿上,手边的ipad放着无脑小甜剧,他一边捏水性硅胶做模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瞄两眼,惬意得很。
洛尔换上时巍屿的面具,由着他赖在自己怀里,捏累了七扭八扭的,洛尔就从后面环抱着他的腰,将下巴搁在时南奚肩窝里轻蹭哄他。
忽然,时南奚手机闪烁了一下,他马上打开聊天界面,两小时前他无聊,给“卓尔”拍了一张最近新做的手办模型去,这会估计对方忙完了,来和他搭话。
韩嘉樾看后回复:“这次又是捏的你哥哥?”还配了一张揶揄的笑脸。
时南奚抿嘴微笑,道:“嗯。”
“细腻精致又不失凌厉,即便是q版都能看出时董事长的气势。要是把西装换成铠甲,那不得是战场上谈笑破千军的大将军呐!”
“你就光说好听话哄我吧!”时南奚嗔了他一句,心头却舒坦。
韩嘉樾观察入微,这只手办的装束一看就是“精英总裁”的形象,因此他顺着这个方向去夸,果然时南奚听着高兴。
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他的作品。
三言两语把时南奚捧得开开心心,韩嘉樾在电脑另一端心不在焉地轻轻扣击着桌面。
自从时南奚把自己给他的那块电路板插进洛尔的卡槽之后,他暗暗附着在电路板上的代码数据直接导入洛尔的系统,恢复了他被格式化的数据,还给他下达了联系初代用户的指令。
当晚,韩嘉樾的电子设备中收到了失散这么久以来的完-
国外被时巍屿重金聘请回来的人形机器人工程专业的教授已经在嬴联科技的电子车间埋头研发了好几个月。他们最先进的研究成果结合国内现有的智慧家居机器人工艺,将不同种类的功能联结拼接,再辅以人形外观,终于制作出了一台初代时嬴仿生人deo机。
短期内仓促研发的产物,时嬴仿生人的弊病一眼可见。初次试车,性能和现有的罗吉尔仿生人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平均耗电量是人家的两倍。这种产品推到市面上,碰到罗吉尔的产品那只有被淘汰的份儿。
然而,这已经是当前国内技术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
时巍屿手里拿着一台半臂长的仿生人deo,眉宇微轩,默而不语。桌子上还立着另一台,机器人工程专家围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出厂设置,陈述。”时巍屿短短地命令。
他手里的仿生人应声答到:“时嬴n001号仿生人;版本101;产源嬴联科技股份公司;芯片sy1,b级;内存900t……”
时巍屿看向桌上那台罗吉尔生产的仿生人。其与时嬴不同的,除了版本和产源外,罗吉尔仿生人的内驱芯片为roj99,评级s级。
“我想,大家已经很直观地了解到我们时嬴目前与其他仿生人的本质差别在哪里。”时巍屿说完,回过头,没什么表情,目光在各大工程师面上扫过。
国内的仿生人技术理论、材料,甚至有关方面的人才都不逊色于北美。然而仅其中一处短板差距,就足以将整台成机的效能和算力拉低一大截。并且这块短缺,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短期内确实很难凭借现有技术追上去。
“核心智能芯片技术。”其中一位工程师喃喃说道。
刚刚开过一轮专家评析会诊,目前卡点主要在于芯片制作工艺和晶片基本材料硅元素的提纯。
时巍屿点点头:“我清楚目前的现状,国内的仿生人芯片制造远没有北美的成熟。但我请诸位回来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罗吉尔步步紧逼,目前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他们对内陆市场虎视眈眈,目前的经济趋势又鼓励外商投资,他们想要挤进来,光靠拦是拦不住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研发出足以与之相抗的同类型产品,等到对方真正侵入,不至于让那些具有危险性的产品垄断市场。年节将近,也只能辛苦诸位了。”说着,他将初代时嬴仿生人放下。那只仿生人脚接触地面,它意识里知道应当走路,努力抬了抬腿,勉强算流畅地往前走。
行到半途,它忽然止步,脚踝处的硅胶人造皮没黏紧,有点开胶,限制了它的行动。
时巍屿看着,扯了扯嘴角。其实除了芯片之外还有另一项显而易见的弊端他没提,那就是时嬴仿生人的外观真实性太低,人造皮革材质差,一眼假人的同时还容易损坏,卡住轴承。
只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芯片问题,外观这种表面的功夫他便暂且放过,省得将这些计算机泰斗脸上的颜面扫完。
时董事长都这么说了,大家无话可讲,识趣地抱回了初代deo,各自返到各自岗位上去加紧研发。
忽然研究院实验室门开了一线,方识君在门口看着时巍屿,手里拿着平板向他示意,看着神色有些惊惶。
“出了什么事?”时巍屿这几天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这时出来摘掉了焊在脸上的护目镜,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时先生,接到联络,目前加拿大和美国都向我们发送了海运邮递,海关总署执法部的邵翔科长透露说是精密仪器设备,托运人是罗吉尔总部。”
时巍屿愣了:“罗吉尔,给我们寄什么精密仪器?”
“我刚才紧急调查了一下,嬴联已经和罗吉尔公司签署《roj仿生人进口合作协议》,以及一些附随文件。他们今天发过来的,是协议约定的了吗?”
立马有业务部的管事从档案室找到了这份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协议,拿过来战战兢兢交到了时巍屿手中。整整二百来页中英双语合同,内容与他们之前和罗吉尔商谈的并无二致,一封对罗吉尔公司极为不公的合作协议书。落款赫然是嬴联科技合同专用章,还加盖了骑缝,鲜红的印泥触目惊心。
“谁让你们签的这份协议?”时巍屿看后,抬起眼眸,冰冰凉凉的目光从业务部每个人脸上扫过去,平心静气:“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所有人与他目光相触,都不禁打了个寒噤,低下头来。
谁不知道时董事长越平静事情越大,他淡淡问出这么几句,哪个敢搭腔。
“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上面的章从哪里来的,嗯?”
方识君咬着唇,“管公章的行政小吴,上个星期请了假说是要陪他妈妈去做个小手术,我原本以为过了个周末就……”
时巍屿点点头:“于是到了周一,就莫名其妙地给了我这么个surprise?”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协议,忽然猛地往桌面上一把摔下去,怒道:“你们都没长眼睛吗?公司公章、骑缝章、合同专用章,丢了四五天没有一个人发现?行政人员消失四五天你们也没有人觉得异样,人事是干什么吃的,光记考勤不上报吗?”
这确实是管理层的疏忽,在场所有人站稳了挨骂,一声不吭。
方识君说:“这次公章被盗,一定和罗吉尔有关系。”
时巍屿冷笑:“我还能不知道是罗吉尔的事?但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们嬴联公司的内部居然也出了内鬼,让人就这么顺利地拿捏住公司命门。”
“时先生,那现在怎么办,是否需要我去报警?”
时巍屿摇头:“股东内部纠纷,你报警只怕案都立不上。”
“股东纠纷?”方识君看着他:“你是有怀疑对象了吗?”
时巍屿将手重重搭在办公室扶手上,略想了想,说:“这几次的磋商,公司内部谁最积极,又是谁着急忙慌地想促成这笔交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方识君猛地记起个人,说:“黄飞宇,黄总监。”
他是公司商务部总监,负责商务谈判和市场风控,并且是傅安邦当年的战友,据说与他一起参加过战争,是死党也是当年共创嬴联的元老。傅安邦重情义,给了他35%的原始股份,是继傅安邦本人之外最大的股东。
他身为股东之一,有权参与公司经营管理,这一层身份若再持有公章,即便没有公司和时巍屿的授权,与他人签订合同也会被视为表见代理,他签署的合同对公司具有法律上的约束力。
“黄总想赚钱的心谁不知道。只是他太心急了,又太过于盲目相信罗吉尔,以至于我们做出的仿生人质检报告他一字都不看,光听韩嘉樾的解释就恨不得马上签下合约。”说着,时巍屿眼睛微闭了闭。
“方姐,你现在马上联系公安和相关部门登报公告公章丢失,以免损失进一步扩大。此外,让法务部与黄总沟通让他返还公章,如有必要,联系法律顾问团队着手准备起诉。”
他想了想,又说:“通知嬴联的仓库腾出位置来,罗吉尔仿生人运到国内先行压货储存。”
“压货?”方识君从平板中抬起头来。
“嗯。”时巍屿看了看她:“他们费尽心思偏要把货运到国内逼我接收,可以。但是卖与不卖、什么时候卖,由我说了算。”
采购部经理听了,忙不迭答应下来,正要借口执行逃离这个高压场域,时巍屿忽然又把他叫住了。
“接货后24小时严格监控并立马安排质量检测,一旦发现问题产品超过20%,立马呈报方姐办理退货和解除合同。”时巍屿轻笑,指了指桌上被他摔乱的协议书:“明文约定嘛。既然非要我们签,那我按照合同来走,想必他们也不会有异议。”
在场的人,经时巍屿有条不紊的安排,都各自回去工作。谁都知道此次问题严峻,稍有不慎就要导致整个企业危机甚至崩盘,因而都不敢怠慢,不出片刻,董事长办公室就只剩下时巍屿和郎昕州两人。
时巍屿没有回头,对郎昕州说:“你先回家照顾南奚吧。我下午得飞一趟首都,去科技苑拜访罗叔。”
“罗明枫上尉?我以为你们早就断了联系。”
“他身份特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然而这次,我直觉觉得罗吉尔的目的不会是打开大陆市场这么简单,若只是想做生意,他们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若有什么更深一层的打算,军方的准备就不得不做好。”
“哦对了。你下午记得联系邵翔,让海关卡一批罗吉尔仿生人产品。”时巍屿正往外走时,忽然侧过脸,笑了笑:“货没到买受人手里,不算交货。”
他笔挺颀长的背影渐渐湮没在嬴联科技空旷而深邃的长廊里,宛如飓风骇浪里的中流砥柱,丝毫不乱,稳稳镇在嬴联大厦这艘巨轮之间。
-本章完-
“你比我想象的要守时,nancy。”楼嘉说。
冰冷的银幕光泽打在时南奚侧脸,聊天界面投影在墙壁上,却只看见时南奚这边的影像。他只拍摄自己胸部以下的部位,视频里他正坐在一个人怀中,上半身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光裸的两条腿不自在地互相磨蹭。
而对面提出要视频聊天的人却关着摄像头,没有露面。
而且他声音听起来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应该是开了变声器。
时南奚面无表情没有去计较这几分不公,伸手也将自己这边的变声卡打开,才回应:“彼此。”
这么简短地问候两句之后,俩人就再也没话可讲。
时南奚态度一如在直播间里那般淡漠,即便对面是那晚榜二大佬也没见他多赏几分脸色。完-
依照他们此前的约定,时南奚完美地完成了金主观众的要求,甚至有过而无不及,给他单独开了一场视觉盛宴。
振动棒从他后穴里滑出来,一路嗡鸣地碾过他腔肉,时南奚呜咽,腰都在打抖。洛尔从后面抱他,吻他,用手指安抚他可怜兮兮的被肏开了的后庭,趁时南奚还未回过神来,抬起眸看向摄像机镜头,等待另一头韩嘉樾的下一步指示。
韩嘉樾泄过精,呼吸粗重,指缝间黏滑一片。
他定了定神,手摸了几下才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湿巾来擦拭。冰凉湿漉的手巾揩过滚烫的性器时,他颤抖地喘了一息。慢慢地,迫使自己从刚才炽热的性爱中脱离出来。屏幕里还留着时南奚软成一滩水的身子,还有小窗口里的b超影像,时不时发出几声腹腔中微弱黏腻的响动。电动自慰棒马力十足,弄他精液糊了一地,时南奚根本无力抬起手臂将视频关闭。
似乎感觉到韩嘉樾再看他,时南奚疲惫地偏了偏脸,执拗地与他对视。
满脸性事过后饱足的潮红,眸光却冰冷、阴郁,除了喘息再没别的表情。
分明是个猎物的形象,然而时南奚这眼却让韩嘉樾没来由地感到刺目,就好像他是个卑劣的躲在暗处的小丑,这目光刀子一般把他的遮羞布一层层剖开,将他阴暗贪色纵欲等底色全都晒到明面上来。
韩嘉樾蜷了蜷手指,那边洛尔当即捏住时南奚的一侧臀肉,将他屁股毫不怜惜地掰开。时南奚闷哼一声,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轻轻一句:“洛尔,够了。”
韩嘉樾摁住了手臂上的共享体感芯片,无声地对洛尔发出警告:“谁让你停的?”
刚刚松了几分力气的洛尔索性翻身压在时南奚身上,膝盖将他两条腿顶开,从裤子里拎出性器填满他后穴,一浅一深地往里顶。
时南奚倒伏在地恰好压住了b超仪,明显看到有个裹着一层硅胶的合金棒状物蛮横地侵入他腹里,像条粗长的蛇,进来就只管往深里狠里钻,钻得时南奚不断挣扎扑腾,嫩腺在顶蹭下充血肿胀,骚水多得吓人。
“放开我,你他妈是聋子吗?”时南奚浑身汗涔涔的,挥手去抽洛尔,把自己手都打疼了也不见他松,时南奚这细胳膊和洛尔一比简直蚍蜉撼大树,挣扎不脱只有被操的份。
腰以下被强行唤醒的快感,就好像潮湿的木被人不断摩擦钻动给硬擦出火焰,一腾起来便是燎原之势,他光裸的胳膊本能地在地面上摸索抓挠,性欲咬紧了他,一口一口从下往上将他吞进去。
他知道自己这次托大,没带面具玩脱了,在这个粉丝面前露了长相。他满以为这本该是个敷衍而简单的任务,他计划就拿着自慰棒对着镜头打上一炮,甚至屁股都不需要离开凳子,只需要让对方看到棒子入体就算交差。
都怪这个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和他刺激py的人工智障!
怎么现在连ai也会发情吗?也会玩强奸吗?这都特么什么事儿?
时南奚被牢牢桎梏在地上挨肏,边哼哼唧唧地浪叫,一边呜咽着流出眼泪来。一大滴泪珠委屈地划过鼻梁,然后被身后剧烈的冲撞给坠到地上,蹭糊了他侧脸,连哭声都支离破碎。
耻辱。被自己的电子玩具强奸,顶上还是自己的粉丝在盯着看。他挨肏时绯红的脸,迷离得像弱智一样的眼神……全都被看光了,一览无遗。耻辱。
……这颗泪珠,似乎不太一样。洛尔愣了一愣,微微偏头。
这不是往常性交时被舒服的,而是……似乎是他这次做爱并不开心?
羞耻、绝望、愤怒、厌恶……迅速地,几个关键词显示在洛尔内部的分析屏幕上,合成最终判断:南奚十分抗拒,他必须马上停止行为。
就在他迟疑的这几秒,脑中另一波指令当即以红线警示的形式出现,来自他的初代使用者、他的创始者,罗吉尔韩嘉樾。
“行动继续。”韩嘉樾的指示。
洛尔看了看身下又哭又射的时南奚,再次评析来自创始人的终极指令,犹豫片刻,最终他将性器从时南奚的肉穴里抽了出来,站起身。
两项指令背道而驰时,他选择了尊重时南奚的体感,同时背弃原主的命令。
韩嘉樾微微挑了挑眉。
他鸡巴还硬着,洛尔的擅自停止无疑让他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十分难受。然而他却从仿生人投向镜头的目光中看到几分坚毅果决。这只ai他并没有因为擅自打断行动而表示出任何应有的抱歉。相反,他好像还觉得自己对得很。
有点意思。韩嘉樾食指碾过自己的龟头,将清液沾两滴放到唇边舔了一下,唇角勾出几分笑。
可惜了!否则真特么想把这些通通射到时南奚这骚货的肚子里。然后再把你的批缝起来,一滴都不许漏出来浪费。
韩嘉樾眯起眼睛看向时南奚,细腰纸一样薄,圆屁股让人撞得发红,浑身脆弱狼狈样儿。打算勾引谁去?
忽然眼前一花,洛尔默然无声地前进了几步,看似是在低头查看时南奚的情况,却将镜头挡住了。他没有看韩嘉樾,侧脸对着自己的“父亲”,看起来仍旧是一贯的乖驯样子。
韩嘉樾扯了扯嘴角:“就这样吧。”他留下短短的一句,就点击结束了视频聊天。
室内光源暗了下来,投影仪关了,只留下淡淡的紫色壁灯。
洛尔忙上前去想扶起时南奚,刚一伸手就被兜头抽了一巴掌。
“智障!”
时南奚咬牙,冷冷瞪着他,缓慢艰难地爬了起来,却拒绝洛尔的搀扶。
“你丫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av了?啊?那些乱七八糟的馊主意哪来的?哪来的?我让你不学好!”边说时南奚边抄起枕头往仿生人脑门上砸。
“对不起,南奚。”洛尔没有疼痛感知系统,他只知道现在时南奚盛怒,被他气的,他应当道歉。
“你现在和我说对不起有毛用?我都被人看光了!”
“……”洛尔眨了眨眼:“人脑对视觉信息的记忆留存平均时间为5-30分钟。你们只见过一次,并且通过视频媒介,不会形成长期记忆。他喝杯咖啡就忘了。”
“那万一他录屏了呢,万一他把我的脸高清大图放出来了怎么办?”时南奚没消气。
“我有开启屏蔽模式,他录不了。”
“那万一用其他设备呢,谁家就一台电脑啊?”
“我能检测到,然后黑进去删。如有必要,我能让他所有设备瘫痪。”洛尔面无表情。
“哦,就你能耐是吧?就你什么都会?”他每一步都安排得妥当,都没有给人一丝一毫利用的空间,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时南奚更气了。
他电子眼内部的分析屏显示现在的时南奚,愠怒、暴躁,没有发泄口。似乎是因为洛尔的缜密导致他没有授时南奚任何可以拿来做文章的点,因此时南奚一腔愤怒只能憋着,他越缜密南奚越气。
洛尔默默调整,以后工作中尽量让出错率达到10%。不能完全不出错。否则对时南奚身心健康不大好。
他向前几步,温柔地将原地炸毛的时南奚揽进怀里,拥抱了一下。
-本章完-
帝都朝乾假日酒店温泉主题套房的卫生间里热气氤氲,圆形观景浴缸里热腾腾的都是汤泉水,里头加了药材,一整锅泛着淡淡的褐色。
时巍屿解开腰间紧束的浴巾跨进浴池,里头按摩用的水流在水面上顶起两个小小的水柱,他靠了下去,水柱不偏不倚地在他微微僵硬的肩胛骨地下推拿。他倚着温烫的磁珠后颈枕,深深吐了口气。
他刚刚从那家不起眼的网红太空胶囊旅馆出来。胶囊屋又小又不透气,待了几天他难受得很。
那是一家坐落在科技研究院附近的小旅馆,由于比较偏,既不靠居民区又没有景点,来的人非常少,大都是商务原因来帝都出差落脚的社畜会住。同时,没有人知道其实这间胶囊旅馆的某一处客房是个连接国防科技院与外界的密道。如果有急事需要和里头的人秘密见面,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肯定不合适,因此就会选择到这家旅馆来。
先住他几天,确认一下周遭的情况。不引人注目的话,旅馆老板,也就是科技院的兼职安保科科长,就会在某一个晚上启动秘密机关,整个胶囊床就会悄无声息滑入早就嵌在地下的甬道里,然后被送入园区内部。
时巍屿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和科技院国防部的罗明枫上尉接上头。
罗明枫,或许时巍屿应当称呼他一声“舅舅”,是时文玢的表亲,也是当年傅安邦与时文玢的牵线媒人。然而他的身份太特殊,是国防科技院人形战机制造局的首长,关于他的一切亲缘关系都要严格保密,因此这么些年时巍屿也只是喊他“罗叔”这种不咸不淡的称呼。
靠在假日酒店浴池里,时巍屿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潜到水下。
瞬间闷顿窒息将他团团包裹,汤泉温热,抚弄他每一寸神经,可他却丝毫放松不下来。耳边翻来倒去的,尽是和罗明枫的谈话内容。
因着亲缘关系,又因罗明枫知道时巍屿沉稳有分寸,等闲是不会轻易来找他,若是来,那必然是大事,因此收到密电后很重视,特地分出了一下午时间请这外甥喝茶,两人在他研究室聊了好久。
话题简单来说可以归结为一句话,罗吉尔可能打算通过打入内陆市场为媒介,悄无声息地浸润甚至入侵整个内陆。
“它们完全融合进了这个世界,畅通无阻地占领整个内陆市场,精细到极致的服务和24小时饱满的身体机能让使用者产生依赖,脱离不了,因此大笔大笔的人民币流向海外罗吉尔公司。”罗明枫想到这里,狠狠抽了一口雪茄。
家政仿生人这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电器姑且称之为电器,在形状上无限趋近于真人,并且只要有网络就能迭代,有人类的地方就能学习升级使得自己更加融入社会。他们与人类的区别只会越来越小,总归会有一天,人形仿生人与人类走在大街上,根本无法通过肉眼分辨。
如果他们在服务人类的过程中,又兼能窃听、窃录等功能,那就相当于引进了大批高智能间谍组织。
更不必说,他们还有随时随地暴雷伤人的可能性。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商战,这是一场小范围内无硝烟的科技经济博弈。
现在这批含有未知危险的玩意儿正在太平洋上飞速航行,很快就将要如期送达到他们手中。
这无异于不怀好意的合作伙伴递上来一块烧得通红的爆炭,然而你却没有办法,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来。
窒息的感受仿佛一座山,死死压在时巍屿心头。陡然他憋不住,冲出水面,狠狠地大口呼吸。
汤泉水从他发丝上滴下来,淅沥沥淋在身上,滑过脖颈锁骨和上下起伏的胸膛,滴到池子里。
这时,手边手机响了起来。
沐浴时他套了防水袋,因此直接接起:“昕州。”
对面的郎昕州不知说了句什么,时巍屿皱眉,眼睛微闭了闭:“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报请经侦立案审查。”
他思考的时候,因此将手架在浴缸边缘习惯性地叩着手指:“你抓紧收集这次和罗吉尔签订合作协议的磋商证据,我记得黄总是将人约到公司里谈。如果真是如此,你保留好监控视频原件。如果罗吉尔这批仿生人真出了什么岔子,他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可别想拉整个公司下水。”
黄飞宇看不惯时文玢时巍屿母子管控嬴联科技已经很久了。早在时文玢还没走时,他就常常出些纰漏,巴望着弄出什么大篓子来,好证明时文玢就是个草包,逼她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因此这次出这种幺蛾子意图捞一笔横财,如果不成功便把公司搞乱他浑水摸鱼这种伎俩,时巍屿轻易便能看透。
时间紧迫,罗吉尔的货很快就要到达口岸。时巍屿已经让罗明枫借国防部的名义与海关联系,要求他们扣押仿生人,然后进行拆卸检查,再重新组装。
当然,说是为了检查,但其实这个过程会有嬴联科技的人参与。目的是在每个仿生人内部装上一个控制器,让他们在踏入内陆的那一刻就切断与外网的联系;除此之外,还在它们主板上加装一台紧急制动系统,一旦检测到“仿生人三大定律”的代码被篡改,立刻启动销毁程序,以免暴动伤人的事情在国内发生。
一切部署完毕,他发现池子里的汤泉水已经有些凉了。而他自始至终绷紧了神经,酒店费心准备的舒缓静心的精油药材包他是一点没感受到。
时巍屿无奈地嗤笑,暂时关闭了内部微信,托起旁边的起泡香槟浅尝一口。
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在旁边墙壁上的嵌入式触屏开关摸索,将房间的灯光调暗下来。只留了浴缸前的一盏小射灯,其余的光源便是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豪华套房整体基调柔和暧昧,尤其是这种灯光昏暗的时候,墙壁的妃色显得微微泛粉,水面上荡漾着几瓣玫瑰花瓣,蓝牙音箱里飘出来轻柔的萨克斯独奏。
时巍屿深吸一口气,划开屏幕,手指在屏幕上犹疑了一会,熟练地打开相册,分区,加密区,输入密码。
一张情色露骨的照片弹出来在手机屏幕里。
粉嫩饱满的臀肉被纤细的手指捏着,未经足够扩张的后庭口塞着一只比那手的腕骨还要粗的带硅胶倒刺的按摩棒。
这段时间里,脑中的弦被迫攥成一线,唯独在看这张,那个nancy随手发过来的照片时,时巍屿莫名有种情绪寻到了突破口的感觉,就好像一只被吹得鼓胀要爆了的气球上忽然开了个小口子,那股子郁结愤懑都随着不自觉上下套弄的手,宣泄出他的身体。
时巍屿咽了咽。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张照片这么在意。好像他周边的气压越低、情绪越紧张,他就越是出奇地想再看两眼这张香艳到出格的图。
边看着,他便在脑海中回忆那段已经重播过无数遍的他与arvelonancy的那段离谱荒唐的简短对答。
他的回应冷淡,然而却明晰地记得当时nancy丢那么几张照片时他心底激起的惊雷雨落。这几天他不禁开始细细地看那两张照片,每一张都放大了观察,甚至溜神去想那一排的自慰棒,每一根放进nancy体内会是什么样的……
微凉的汤泉水似乎又滚热了起来。
时巍屿颤抖地吐着气,水汽凝结在他脖颈,与汗珠混到一起,沿着他薄红的皮肤流下,水波纹底下他肌肉起伏,慢慢地、慢慢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昂然挺翘的性器。
“nan……请允许我,就一会儿。一小会就好!……”他将背靠着浴池壁,说服自己闭上眼睛将那堆污糟繁杂的事情通通丢了开。他呼吸粗重,低柔的嗓中呢喃这句话,却将话音染上朦胧的情欲。
他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自己的性器,拇指在冠沟处抚弄,不时碾过铃口,里头冒出的几滴精水登时逸散在水中,一层稀薄的乳白微不可见,却叫他劲瘦有力的腰重重地挺动了两下,仿佛想要极深地挺进某个人的骚穴里。
他捏着手机,轻轻滑动屏幕,切换着不同的图片。银屏上艳色四溢,满满都是肉欲,熟悉的柔软下腹、纤细而肉感十足的大腿根,里面是干净健康又娇嫩的阴茎……这些是最近的nancy的直播截图。
这几天他经常沉默地进出nancy的直播间,观看后给了一笔金额可观的打赏,又沉默地退出。截图中nancy穿着各色不同的衣服,有时候戴首饰有时候不戴,但无一例外的是他最终都会被他身后那个神秘看不见脸的搭档肏得高潮,冲着镜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哭泣,边浪叫边结结巴巴地喊着“哥哥”。
哥哥。
骤然间时巍屿脑海中那具淫糜又纯洁的雪白肉体,脸上的面具冷不丁滑落,露出一个人的脸来,怔怔的一双眼含情带泪,肉嘟嘟的嘴唇咬得通红,看着他,喊了一声“哥哥”。
猛然时巍屿睁开了眼,下一瞬,要了命的酥麻从他揉硬的性器中燎原般飞速蔓延上他四肢百骸,闷哼一声他泄在了水池里。
心跳如擂鼓,他手一颤,手机掉到了一池水中,顾不上捞,时巍屿慌忙站了起来,扯过浴巾狠狠擦了一把脸。
“我疯了么?”他盯着水面荡漾的自己的倒影,心有余悸。
屋内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他的呼吸,浴巾披在肩上,头发上的水珠一颗一颗坠入池中,声音扰得他心乱。
为什么会突然……脑子里闪过那样的画面!他看着色情主播的露骨表演,一边打着飞机,却在射精的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自己亲弟弟的脸。
沉在水底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上面显示来电号码是“奚奚”。
时巍屿定了定神,伸手将手机捞了起来,抖干净上面的水珠,手指停留在接听键上,一时竟不敢接。
响铃超时。时巍屿将它往桌上一搁,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出差了这么些天,时南奚给他打电话问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怕是最近被罗吉尔烦透了吧,怎么脑袋里开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来。
他捡起手机,准备给弟弟回拨,忽一个电话却先打了进来。
是“青蜂”黑客团的技术总监。时巍屿登时漂浮的心沉了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起工作电话。
片刻,他瞳孔一震,快速走到笔记本前将电脑打开,接收青蜂传来的加密文件。
里头内容很简单,一串短短的数字,是他们这几天日以继夜破译的,仿生人病毒所出发的ip地址。
这几个数字时巍屿越看越觉得眼熟。思索片时,他调出北檀湾别墅86号的ip比对。结论,竟是完全一致。
-本章完-
洛尔缩在时南奚房间地下室的小隔间里,蹲着,双手撑地,似乎在忍受剧烈的疼痛。他的神情一成不变,可是每当他躯体里发出一阵嘶嘶啦啦的轻微电流声,他都猛地抽搐一下,仿佛正在被什么无形的鞭子抽打。
稍稍消停了一阵,洛尔抬起眼,盯着地下室昏暗的角落。他知道韩嘉樾正在监控他。这位“父亲”就如同上帝一样,无时无刻、无处不在。而他,作为曾经韩嘉樾最得意的作品,这几天几乎把韩嘉樾的忌讳犯了个遍。
韩嘉樾指挥他肏起时南奚来没半点节制。他自己生来性欲旺,撕开外表斯文的仿生人艺术设计师皮囊,内里是无穷无尽如同山火一样燃烧的欲望。他让洛尔把时南奚手脚捆起来,去观察那刚刚吃完别人性器正哆哆嗦嗦吞吐着白浊液体的后穴——洛尔为了增强时南奚做爱的体感,经常性在阳具内储存少量玻尿酸精华液,合适的时候加热射进去,热乎乎黏腻腻,不伤身体味道还香,时南奚蛮喜欢。
可是一遍两遍的性交如何能满足韩嘉樾,他越跟时南奚做爱越是渴求,恨不得从早到晚、昏天黑地,刚射完想到人紧致潮热的软穴,眨眼间他比刚才更硬,指令洛尔将时南奚翻个身子,再顶进去。时南奚哭天抹泪的浪叫和难以承受的挣扎落到他眼里简直像是春药。
等到他回味无穷想再上完-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时巍屿倒地时甚至下意识抱紧了时南奚,让他摔倒在自己身上。弟弟浑身赤裸,潮红蔓延上娇小的身躯,汗津津的,身后巨大的屏幕上投影着他的圆屁股,浑似两团蜜桃瓣儿,沟壑处不知道塞了个什么,刺激得不断有清液流出。时巍屿完-
时巍屿伸手拨弄了一下时南奚额发,分明睡前时巍屿就细心为他擦拭过,转眼又睡出一头薄汗。湿漉漉的,碎发沾在脸上,随着呼吸被吹得微微颤。
时南奚的头发很多,但是发质柔软又细,摸在手里有种蓬松的毛绒感。时巍屿实在没忍住,看着弟弟娇憨的睡颜,手悄悄穿过层层发丝,轻柔地抚他后脑勺。
怎么会这么可爱……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自己弟弟了,对他的印象似乎封印在那年他推开北美鲍勃住的破屋的楼梯间里,那个面黄肌瘦的,扑闪着宝蓝色大眼睛的少年。
这么多年,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的时南奚已经出落成个金玉一样俊俏耀眼的男孩子。这张脸蛋不论是在东亚还是北美都无与伦比,几乎是集合了时文玢与鲍勃史密斯两人所有的优点。他璀璨,艳丽,纯洁,迷人,性感……
时巍屿脑袋里把能想到的词都过了一遍,依旧觉得用来形容时南奚稍有逊色。
又看了一阵,他目光不自觉移到时南奚唇上,下唇非常丰满,睡着时就好像冲他嘟着嘴似的。心底里一阵奇痒,时巍屿猛地心头一震,赶忙坐起身体不敢再看。
昨儿一整夜的冲动他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可不敢紧接着再来完-
日子过的飞快,随时巍屿一起搬到他常住的嬴联科技旁边的半山一品小区之后,时南奚只觉得时间就好像掠过天窗的鸟儿一样,划过半晌,太阳就落了。月辉升海,一片细碎璀璨,也不过须臾,远远的海平面又翻出霞光。
不知不觉已经住到半山一品快半个月。可是每每从时巍屿这张大床上醒过来,他总要愣神一阵子,觉得难以言喻的不真实。
那天两人吻得汗涔涔,身上炙热交缠只能靠唇舌交换彼此津液来降温释放。时南奚那张嘴顽皮又贪心,在哥哥的唇上又舔又咬,下面含着人的物什,上面还要追着人舌尖吮吻。两人双双失神的刹那他松开了时巍屿的唇,唇珠拉了一丝银亮的水线,腰肢颤抖祈求时巍屿带他去半山一品住。至少让自己能陪着他,不要十天半月都看他不着。
男人在床上,尤其是快高潮的时候意识总是薄弱些,时巍屿也没能免俗。更何况这个圈在怀里被他肏得哆哆嗦嗦的小可怜是他的弟弟,是他最最珍爱的南奚。他想跟着自己到常住的地方去,有什么错?奚奚才这么小,他能犯什么错?要错也只能是我的错。既是我错,那就得好好报偿他,他想怎样都是应该的。
时巍屿言出必行,他答应时南奚后就让管家打包东西搬到自己常住的大平层来跟他住。别墅交给园丁和其他佣人打理,靳姨、管家,包括郎昕州,都随着一并搬了进来。
至于洛尔,时南奚发现他又不会动了。
而且这次的故障好像比前几次都要严重,他将洛尔脑后的电路板来回插了几次都不顶用。仿生人好像被什么侵袭,烧坏了主板,带着股高温烧毁橡胶的气味。
时南奚有点难过。虽然洛尔的作用主要就是扮演时巍屿的代餐抚慰他,现在他和时巍屿在一块儿了,原则上洛尔使命已经完成。可这毕竟是他亲手捡回来的等比人形玩具,陪伴他这么久,就连那张皮都是时南奚自己亲手调的。说坏了就坏了,难免他心里头割舍不下,时南奚坐地上抱着洛尔毫无生气的身躯安静地流眼泪。
时巍屿看在眼里,扯了个小谎,说可以拿去嬴联科技让工程师们修理看看,才哄得时南奚松手将这个他最心爱的玩具让哥哥带走了。
洛尔一进嬴联科技,立马被关进车间的研发区,被个防弹玻璃罩着,严加看管。然而在他的隔壁,密密麻麻的,伫立着一大片刚到货还没拆封激活的罗吉尔仿生人。
时南奚问过几次,时巍屿都借口说还没修好。沉溺在哥哥的温柔乡里,过不了多久也就把洛尔忘在脑后了。
这半个月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舒心幸福的时光。
隔天一早,时巍屿又像往常那样出门上班去了。他起床动静小,没吵醒时南奚。时南奚一觉睡到上午十点,神清气爽。想想昨晚一些细节,又忍不住把头蒙在被子里害羞得在床上直打滚。
早饭后就坐在书房工作坊,平心静气地揉捏手里的软陶。
时巍屿为他准备的工作坊朝向特别好,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将地面画上了斑驳的窗棂印记,外头就是一片蓝宝石似的海。工作之余抬头一看,整个人心情都宽阔许多。
时南奚指尖依旧是白皙修长微带点肉粉,指甲盖上有指缘油的痕迹,左手一丝不苟地扎着丝带,在早晨的阳光下好像在微微地发光。
捏软陶的手指灵活,一边捏他还会一边低声解说些什么,全神贯注,就连靳姨进来送了两次茶点和水果他都没发现。
他正打算做一只最近很流行的动漫主角手办。桌面上架着一台像素很高的微型摄影机,对着他的手拍摄,将他灵动翻飞的制作过程给录了下来,投射在面前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着国内最大的动漫主题平台d站的直播界面。
国内d站的弹幕热情程度毫不逊色于tt,而且个个看上去兴冲冲的样子,比tt用户天真纯良多了。
“‘南慕屿’,是什么新人大大吗?”刚点进直播间的访客都会问这么一句。
“我去,挖到宝了家人们!这博主有点东西。关注了。”
“看了一阵,这手法太漂亮了,该不会是什么大神的小号吧?”
“不会。我就是雕塑手办圈的,几乎每位有点儿名气的大大我都看过。没见过这双手。”
“噗,前面的那个你别走,暴露自己的手控醒脾了。”
“摊牌了,不装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美的手!博主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这捏的人物是‘希蕾’?我的神仙大大捏我的神仙角色了,我发出激动的驴叫。”
不得不说,d站的用户们都自带某种……奇怪但又绿色健康的精神状态。看的出来年轻人居多,弹幕上金句频出,时南奚经常被逗笑。他们发现这主播笑点这么低,仿佛被集体戳中什么兴奋点,批话更多了。
“嗯,夸我的作品就好了。我的手不好看的。”时南奚说。
登时弹幕上又刷了一波埋怨他凡尔赛的吐槽。
看了一眼右上角自己新直播间的新昵称,南慕屿,时南奚低下头微笑,一不小心上腮红把小人儿的脸上重了点。
弹幕应时吐槽:“喂喂,南南你是有什么害羞的心事吗,都体现在我希蕾女神脸上啦!”
“南南?”时南奚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说的是他。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他忙拿起画笔不好意思地修补,却打心眼儿里怪喜欢这个称呼。
这不比什么“宝贝儿”、“小淫猫”好听多了?
看来哥哥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哥哥果然是不会错的。
那一夜之后时巍屿曾问过时南奚关于他直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