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述斐还是避重就轻:“大概是民众有所求,才会被教派之人轻易的攻破心防受了利用。”
“那按照六叔的说法,是说这些乱民都不当重处吗?”
“嗯,不当重处,只诛首恶即可,其余民众只要安抚就好。”这一点上徒述斐倒是不避讳,“只是这等事情不是我们在馆内说上几句就能解决的,大致的方向定下来,具体的执行还要看河北的诸位官员将士了。”而且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没有亲临现场,徒述斐到底不好高谈阔论的。
“小六宅心仁厚啊!”这是某个比徒述斐高了一辈的宗室子弟。
“方才殿下说有所求才被教派的攻心之术利用,又说不信僧道,却是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信。”这是讨论白莲教的事情呢,怎么一个个都冲着自己来了?徒述斐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弘文馆内要么是自己的宗室兄弟,要么是重臣子孙,那个都不好甩脸色。
要说这也是徒述斐自己“作”的。徒述斐身为圣人亲子,圣宠之隆仅次于太子。
手里头又有两家作坊一个日进斗金、一个利国利民;听闻最近又弄出来一个什么香洗,说是要在年前开市,少不得又是个大买卖。先前七皇子徒述英和徒述斐讨了一个主意,听说如今手里头可阔绰了不少——这还是没拿大头儿的缘故。
所以他们拉着徒述斐说话,还真就没有恶意,而是带着些讨好的希望和徒述斐亲香些,来日若有什么好事也能多受提携。
众人围着徒述斐表达着“善意”,偏徒述斐烦了,笑着道:“我不但不信,若是见了,少不得要打僧骂道呢!若是有人来我这里传教,我也是定然一顿好打相赠的!”
冯唐知道这是徒述斐心里有火发不出来才放狠话的,默默的退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就算先前看不出来,此刻也多少明白他们有些弄巧成拙了,也不再围着徒述斐,这才让徒述斐松了一口气。
这边其他人退开了,冯唐就凑了过来,带着点好奇的问道:“殿下,别说他们好奇,我也想知道,为何你这般不待见那些教派?你之前还说儒家是儒教来着。”
“孔仲尼时尚可称家,董仲舒时便是教了!”徒述斐白了冯唐一眼,对着凑到自己眼前的脑袋狠狠敲了一下,“叫你不学无术!不好好读书!”
冯唐被敲了也不恼,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卖呆,转眼就忘了自己先前问的话。
待到弘文馆下课,湛金就颠颠的跑来,脸上带着些笑容:“殿下,河北的事情差不多了结了,石大爷约莫再有几天就能回来!”
“啊!好!”徒述斐露出一个笑容来又追问,“这是哪里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