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肃赶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木棉缓过了一口气、木兰也恢复了呼吸的一幕。
徒述斐先没理刘肃,打算看看刘肃的反应再决定今后如何用他。便自顾自的拿酒精漱口净面,又服了湛金递过来的丸药,说是有规避花柳毒的作用。
徒述斐就在边上,听着哑着嗓子的木兰木棉和刘肃抱头痛哭,然后就是刘肃指责两人不知爱惜自己的性命,半点不知道孝悌,对不起家里已经过世的长辈。
徒述斐看出来,刘肃是真的怕了,所以才这么激动。
可无论刘肃如何激动,这两姐妹就只是低头垂泪,半个字也不说。
“行了,你也别骂了!”徒述斐拉住刘肃,“我猜,她俩是为了你的清名,才会投缳的。”
刘肃被徒述斐这样一说,也明白了过来,又抱住两人:“你们怎么这么傻?我努力科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到你们,和为家里人申冤!你们若是没了,我这般努力,又还有什么意义?”
“王爷说,兄长已经递了状纸。家中的冤情,定然能沉冤昭雪!”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的木兰终于开了口,“我们两个活着,便是刘家的污点!手足们如何嫁娶?更何况兄长你已经是翰林了!翰林最重名声,如何能有我们这样的姊妹?”
“你们这话说的,本王可就不爱听了!”徒述斐干脆用身份压人,让两个姑娘暂时不敢寻死,之后再说慢慢开解的事情。“今日刘肃若是敢坐视你俩为了什么狗屁清名没了性命,那本王就压制得他一辈子无法进阶一步!本王把话撂在这儿了!”
随后一甩手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兄妹三人。
又过了一会儿,刘肃安抚好了两姐妹,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开始对着徒述斐梆梆磕头。
其实刘肃也是一日之间经历了大喜大惊大悲,刺激太过了,这样也算是宣泄情绪。
徒述斐也是看出来这点,这才强忍着怕折寿的心情,给刘肃这么一个发泄途径。
等刘肃磕头磕得觉得头昏眼花了,又开始用袖子遮着脸,哭得涕泗横流声嘶力竭的,弄得徒述斐都不落忍了。
好不容易刘肃终于冷静些了,徒述斐赶紧让人打水来,给这位翰林老爷净面整理,不然这一脸黏糊糊鼻涕眼泪的,真没法看了!
“下官愚昧,今日方知王爷以前在刑部的时候,提出的户隐户移法条,有多重的份量!”是人命关天的份量!
“用你说!”见过对方那样狼狈的模样,徒述斐对刘肃说话随意了许多,顺手给刘肃倒了递了一杯茶过去——刚才哭得那么惨,这会儿得多喝点水补回来。
见刘肃诚惶诚恐的接过茶杯,徒述斐抬手示意他喝茶,又接着说道:“本来错的就不是她们,可她们偏偏要在受害之后,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