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都没有遮掩自己想法的意思,甚至有意让那些窥探的人知道。
于是,这件事在明面上,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可暗地里,却仍旧有人心潮汹涌。
京城中的纷纷扰扰,远在闽地的徒述斐是半点不知道的。此时的他,心情正好,因为经过了好几个月的分离之后,他终于又和石光珠见面了。
大军回港,福州城原本的十分热闹,如今更强了几倍。只是连续月余的雨水难免让人身上不适。尤其是对徒述斐这种常年居住在北方的来说,更是如此。
难得的是,大军登陆这几天,雨云虽然时局时散,可竟然没有下雨。
等回到陈内监给徒述斐预备的宅子里,徒述斐亲自给石光珠卸甲,洗背。看着石光珠身后已经结痂快要好了的痱子印,心疼极了。
石光珠只得挑了一个徒述斐绝对在意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处野稻,我没让人动。驻扎的人也知道轻重,日夜都盯着呢!我在边缘看了看,发现植株的高度比咱们大庆的要矮不少,颗粒的间距却比咱们的大。可见它虽然不惧风雨,产出却低,到底不能两全。”
徒述斐拿着布巾,一边给石光珠缴干头发,一边沉思着点头,“的确。不过总有办法的,想想法子和产量高的植株杂交一下……”
又说,“我让人送到张道几那里几株,可以试试。还有京城里,应该也会试种。若是真的能养出又抗风雨,又和如今的产量相当的稻种,那玉明,你可就千古留名了!”
石光珠露齿一笑,因为脸上又黑了几个色号,显得牙齿特别白。
被石光珠这样看着,徒述斐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想做点什么。但是之后几天,肯定随时都有人前来拜见,还真就不能肆意放纵。
所以,徒述斐只能叹了一口气,赶紧给石光珠披上衣裳,才逃跑一样跑去外间了。
果然如同徒述斐所想, 石光珠才收拾好自己,吃过了一餐饭,陆续就有人来了。
先来的是跟着石光珠的军中下属,报告官兵登陆后驻扎之类的琐事。随后就是徒绍江等人, 也跟着前来交接军令兵符。
等到了晚间, 诸事都交接妥当了, 又要把随后的官兵安定工作, 交割给如今总理闽广两地的徒述斐。
看着从石光珠手中交出去,在各处转了一圈, 最后到了自己手里的兵符, 徒述斐也是服了这个流程了。
可没规矩不成方圆,别管心里怎么吐槽中间的过程繁琐, 该遵守的流程规矩,还是必须得遵守。
等到晚上掌灯了,外书房里挤了一堆人。
徒述斐和石光珠一前一后迈步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喧喧嚷嚷的一群彪形大汉听到声音一起回头盯过来,还真有那么点压迫感。
好在大多数人对徒述斐来说, 都是熟人。
像是白平北等人就不必多说了, 徒述斐早几年因为军备军械的缘故, 就跟人家关系不差;还有就是缮国公府的旧部,也知道这些日子都会端谁的碗吃谁的饭,也很亲近徒述斐;再有就是以韩煞为首的新进崛起将领了,也从韩煞口中听说了这位祚王爷, 好奇之余也都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