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说说,这仪仗是谁准备的?规制不对,比太子仪仗还多了四杆,是什么意思?”徒述斐也不废话,直接抬手一指。
这话一出来,直接把所有人都噎住了,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后是礼部的侍郎出列,带着假笑对徒述斐拱手:“陛下天恩浩荡,王爷圣宠加身。下官为王爷贺!”
身边的一群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此起披伏的“为王爷贺”响成了一片。倒是几个兵部的官员虽然跟着拱了拱手,却没开口。
徒述斐充耳不闻。眼看着此时此地身份最高的礼部官员出来了,立刻调转了视线,看向礼部侍郎:“是父皇的旨意?是父皇让你们用这个仪仗来迎接本王的?是手谕还是口谕啊?”
礼部侍郎讷讷不敢言。他是清楚的,这件事做成了,就是徒述斐僭越大不敬,可要让他现在亲口承认,那都是假传圣旨,掉脑袋的大罪!
所以他只能向着京城的方向高高拱手:“圣上慈爱,对王爷一片拳拳心意,正等着王爷呢!王爷难道不思念皇父吗?还请王爷上车吧!”
徒述斐抱着膀子看着礼部侍郎这一番唱念做打的表演,半点不接招。
只是他昨晚睡得晚,早上又实在起得早,此时还没完全精神起来,便微微呵欠了一下,语气淡淡:“打量本王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呢!不就是想让本王僭越么,你们是把本王当傻子了?”
要是个寻常的皇子,说不得就要好声好气的、三推三辞的放低身段,让这些礼部的老爷们主动撤了幡子杆子才行。
可他们就没想明白,徒述斐如今就是有这个底气,敢在这里威逼这群人,让他们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并且若是给出的交代不合心意,便是徒述斐当场弄死几个堂官来杀鸡儆猴,他们又能如何?
一个握着南海财权、与主持军务改革的将领关系密切的皇子王爷,可不是寻常皇子王爷那般,能被几个礼部官员拿捏的。
徒述斐抬手轻轻一挥,就有兵士过来,用短刃直接把所有人的脖子都压住了。
湛金则是赶紧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徒述斐的身后,又招手让人端来詹桌和茶点。
徒述斐拿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略微驱散了秋日清晨的凉意,舒服的眯了迷眼,一副“我有的是时间”的样子。
冯唐和贾赦这才一前一后走过来。
贾赦看着此时身边被提溜着昨天来传旨的白胡子礼部官员,乐呵呵的开口:“你说说,你们礼部的堂官是多大个浆糊脑袋,没事招我们王爷干什么!”
“这回好了吧!老头,我记得你,以前你还来我家传过旨。”冯唐接口说道,“当时看着你挺明白事的,怎么搅和到这种破事里了?你这说不好,可要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