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事情都了了,你这是做什么?”徒述斐有点不明白贾代善的操作了。
贾代善收好了牌子,捋了一下已经黑白斑驳的胡子:“陛下给老臣的命令,是闻信而动,而不是听命于这么一个牌子。”
贾代善其实也知道这牌子是真的,徒述斐的话应该也是真的。可他要是真就直接散了这些兵士,那他就可能得罪圣人了。
圣人点他的卯来领兵的心思,他也能猜出一二分来。可儿女都是债,他能如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且与整个贾家两府十七房的全族相比,老大一个人,还真就比不过。
此时虽然不会发生震荡天下的祸事,他们贾家是安全了,可让祚王爷来送牌子,圣人应该也是存了借他的手小惩大诫的心思在。
他一个当臣子的,能替主子背锅是荣耀,他就该自豪。
而且祚王爷这人说是心狠手辣,可人家辣手是分对象的,自己可不在这个范畴里。加上还有老大的面子在,他做起下令让人把徒述斐看管起来这事可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徒述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关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才回了府,一进家门就看见徒述覃正等着自己。
他和这位二哥先前的几次交流都只能开门见山的讨论些“正事”,实在没什么机会煽情回忆。
此时大事已经尘埃落定,徒述斐便领着徒述覃往自己府内的暖房而去。
一个玻璃打造的暖房,摆着花果茶酒,又有点心小吃。兄弟俩坐定后互相一打量,都猜出对方是一夜未眠。
徒述斐捧着一小碗酥酪先充了充饥,也推着蒸饺给徒述覃:“先垫垫肚子。”
等吃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二哥,你这时不时的就来这么一下子,情绪起伏不定,可不是你的性子。想来你也该发现了,不然你不可能在这听弟弟我废话。”
徒述覃捏了捏睛明穴:“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也和父皇一样,是中了药毒了。可我上下查了许多次,发现了许多暗桩钉子,就是没发现有人在我饮食中动手。
而后我隐瞒身份到民间寻找医生……你那个叫叶蟾的大夫还不错,发现我是情志郁结以致冲动易怒,给我推荐了一位擅长此道的堂医。
其实我这已经好多了,可那位大夫说,还是要解开心结才好,又让我多看经书。”
徒述斐不住的点头,觉得这位堂医还真是有点本事。
徒述覃说到此处,斜睨着徒述斐:“所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开解我?”
徒述斐点头:“你可还记得,当日太子哥大婚,你喝醉了之后拉着玉明和我的事?那多少算是一桩心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