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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上,顾盼洗了澡,倚在床上看沈蜜一套套换身上的套装,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意见。

「这件不好,看起来老气。」

「这件版型不对,把你的腿都变短了。」

「唔,这件不错,哪家店买的?」

沈蜜一口气换了三、四套,总算敲定了未来一周的造型,这才换了睡衣,笑嘻嘻地跳shang。

「盼盼,我说你啊,也该找实习了吧?你看我都找了。」

「嗯,要找呢,之前连络上一个大状,周林林,本来也说定时间了,可她临时拿了机会到德国进修,下下个月才回来,我现在就空了。」

「难怪,我说你怎麽手脚这麽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周林林好啊,着名的刑事律师,我看过她开庭,威风八面啊!」

「嗯,周老师真的厉害,她在德国也时不时发文章给我,对我挺好的。」顾盼点点头。「幸好周老师人在德国,不然谢老师派给我的这任务,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完成呢。」

「咦?你不是说没下文,怎麽又有了?」

她记得前几天顾盼才说过,说寄了问题以後一直没收到答覆啊。

「刚才收到谢老师的邮件,说是张检他们回覆了,愿意帮忙我,看来,我也要开始忙了。」

「哦,这样很好啊,你又有机会见到傅检和张检了,两帅哥啊。」

「说什麽呢,人家傅检都有nv朋友了,你今天晚到,我先去圣罗兰,就遇到他给nv朋友买唇膏,他nv朋友很漂亮呢。」

「哦,是吗,怎麽帅哥都有nv朋友了?也不知道张检有没有?」

「你就想吧,当心我告诉你男人。」

顾盼笑她,正说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却亮了起来。

「你等等,我接个电话你好,请问哪位?」

「请问是顾同学吗?你好,我是傅希鹏,上次张齐到你们学校演讲,我们在凉亭那里见过。」

「傅检察官好!」

顾盼本来没形象地靠在床上,听到电话里的男声,立刻坐挺了。

傅希鹏一阵轻笑。「不用这麽拘束,你也和老师一样,叫我傅检就可以了,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顾盼看了看时钟,晚上八点多,这时间通常不会打扰到人啊。

「傅检,您客气了。」

「我这次打电话来,是因为张齐跟我说,你要做和通译有关的研究,需要我们的帮忙,是吗?」

「呃,是的,主要是希望透过傅检做些调查,还有一些内部的资料,可能也要麻烦傅检」

「我看过你列的问题和研究办法了,架构不错,初步看来可行,不过,还是有些细部要讨论,院里毕竟有院里的规矩,也不是什麽资料都能外借你最近有时间吗?能不能跑趟检察院,有些细节,我觉得还是当面讨论b较好。」

「可以的,我都有时间,主要看傅检方便。」

那边传来一阵轻笑。「怎麽?研一没什麽课吗?还是你打算翘课?」

话说得太满,顾盼一下子圆不回来,她乾笑几声。「呃,有的,但也就几堂,傅检是大忙人,您愿意帮忙,当然是以您的时间为准。」

「这样吧,把你的课表给我,我对对我的时间,看哪天方便。」

「好。」顾盼只得把课表报给他。「就这些时间要上课,其他时间都空着。」

「唔,那家教呢?我记得你有在上家教?」

顾盼想起上次在亭子里闹的笑话。「傅检那在假日,应该不冲突」

「嗯,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几下键盘响。

「那约星期四下午吧,我刚好有空,你也没课,可以吗?」

「可以的。」顾盼说。「不知道几点去找傅检方便?」

「三点吧,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

「好。」

「那就星期四下午三点,你到服务台说是要找我的,他们会带你上来,到时候见了。」

「好的,谢谢傅检。」

「晚安,再见。」

「晚安,再见。」

挂上电话後,顾盼还有点儿出神。

「喂!傅检,是那个傅检吗?」沈蜜拍了拍她。

「嗯。」

「看你们聊得很热络啊,怎麽?他该不会想追你吧?」她一脸八卦。

「说什麽呢?」顾盼嗤她。「不是跟你说他有nv友了吗,何况人家温文有礼,说的也都是正事,你少瞎说。」

「我瞎说?可我这八卦雷达怎麽觉得不对劲呢?」

「你这雷达从来就没好过,好了别说了,我有些饿,咱们去买点东西吃吧。」

「吃什麽?这时候小吃街都是人,我才刚洗完澡呢可我有点想吃香辣小龙虾了,哎,还有老张的卤牛r0u」

沈蜜其实也只是说说,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几个月後想起这通电话,顾盼才突然回过神来——

不过一通电话,自己的课表怎麽就被他给0清了呢?

j诈,实在是太j诈了!

星期四很快就到了,顾盼平时穿挺简单的,可因为要到检察院,她不好穿得随便,便选了半休闲半正式的浅蓝se衬衫,下身穿黑se的铅笔k,又搭了条浅褐se的棉麻围巾,蹬着五公分高的尖头鞋便出发了。

她在带领下到了会客室,服务人员请她稍待,说傅检有个侦查庭开得晚了,问她要茶还是咖啡,顾盼赶忙摇手谢绝,这服务也太好了,她又不是领导,哪里受得起啊?

服务人员还是上了茶,请她自便,顾盼礼貌地送走她後,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翻阅,香茶美人闲书,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玻璃门外的人也看她看了很久了。

离约定的时间过了二十分钟,傅希鹏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不会,您忙正事b较重要。」顾盼忙站了起来。

「坐吧,别拘束。」

傅希鹏看着顾盼坐下,赶紧把收进手袋,改拿笔记本出来。

「不用这麽急,」服务人员端茶进来,傅希鹏笑着道了谢。「你当初怎麽会想要研究这个?」

「哦,之前有次研讨会,有个大律师和老师抱怨过,说通译问题在实务界常发生,可是大家好像都不太重视,我那时候觉得有趣,就听了不少」

「你想把这当论文题目?」

「也没有,之前提过,可谢老师说这题目不好,太难办,我其实没想过他会要我来做调查」

「嗯,通译问题的确一直存在,也不只我们这里,各地的检察院都有相同的问题,只是本市更严重,我也曾经听不少人抱怨过。」

「是啊,说是很难找到好通译,毕竟同时有语言和法学背景的人太少了,何况通译给的薪资又不高,基本上就是车马费,人家辛辛苦苦学翻译学了那麽多年,谁要来赚这个」

越说越小声,顾盼猛然想起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可是政府官员啊。

「不用紧张,这的确是现况没错,毕竟经费有限,短期之内,法庭通译的薪水,恐怕很难有变动。」

傅希鹏笑着安抚她,这小nv娃儿,果然是太紧张了。

「傅检,我来这里,主要是想请您帮忙,想请您帮我联络各个通译,看能不能帮我做个问,还有就是有些卷宗,我想拿来和法庭内的录影b较」

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可顾盼说到後面,愈来愈具条理,也越来越有自信,傅希鹏半靠在沙发上,看她滔滔不绝、神彩飞扬的样子,时不时点着头。

「就是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傅检了?」

「唔,问卷的部分,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要院里的录影,我的权限还不够,这事恐怕得请示检察长才行,就是检察长同意了,你还得签保密协议,另外,还有法庭上的录影,这不是我能负责的,我只能帮你引荐,可审检分立,这部分,我就不好捞过界了。」

「我明白的,谢谢傅检。」

「不过,问卷的部分,恐怕还是有些问题不jg确——」

顾盼听他这麽说,立刻就开了档案,把笔记本转过去对着他,看到她的举动,傅希鹏暗自点头,倒是个机灵的孩子。

修改问卷花了很多时间,顾盼毕竟没有实务经验,很多假设太过发散,傅希鹏一面订正她,一面也分享了很多自己的经验,他言词幽默,为人又温文尔雅,开庭其实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可从他嘴里说来,却妙趣横生,顾盼时常被他逗笑,几个小时过去,两人的距离倒是拉近不少。

「真的很谢谢傅检,耽误您那麽久,真是不好意思。」

最後要离开的时候,顾盼脸上拘谨的神se已经不在了,她站起来朝傅希鹏鞠了个躬,算是感谢他几个小时来的帮忙。

「不客气,我送你下去吧。」

「那怎麽好意思?我自己下去就行了,门口右转就是电梯,您放心,我记得路的。」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要下班了,你等我,我上去收个东西。」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盼也不好拒绝了,她跟着傅希鹏出了会客室,站在电梯附近等他,人来人往的,每个经过的职员都忍不住回头看看,这麽年轻漂亮的nv娃,到底在等谁啊?

顾盼在众人好奇的眼光里捱了一阵,好不容易等到傅希鹏下来了,白衣黑k西装外套挽在手上,他肩宽腿长,衬衫西k穿在他身上b穿在杂志里的男模身上合适,他站在顾盼面前,微微一笑。

「等很久了?」

一旁的小助理忍不住星星眼,这是偶像剧的剧情吗?必须是啊!妥妥的!

「不会。」

顾盼有些尴尬,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可傅检有nv朋友啊,她是不是想多了?

她一紧张就会脸红,不是满面通红那种,是有点像趴在桌上刚睡醒的,那种淡淡的苹果红,她低着头,又回复到刚才有些局促的样子,傅希鹏看着她,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你穿尖头鞋?站这麽久,脚不会痛吗?」

「呃,不会,它只有五公分高,底也稳,我没什麽感觉。」

说着,电梯来了,傅希鹏示意她先进去。

「哦,是吗?是ai美吧,我姊姊也是这样,每次看到她都穿尖头鞋。」

「嗯」

电梯里还有别人啊,虽然没几个,可在陌生人面前,他和她聊这个接地气的问题

「你上次不也见过吗?买唇膏的时候。那天她好像就穿了尖头鞋,挺高的,我都不太想走到她旁边,怕被她踩到。」

「嗯咦?那位是您的姊姊?」

顾盼像部迟缓的电脑,过了一下才读懂他的意思,因为惊讶,声音也b平常高了些。

她很快意识到了,抱歉地朝其他人笑笑,立刻降低了音量。

「我以为他是您的nv朋友」

「不是,是姊姊。」傅希鹏摇头。「亲姐姐,异卵的双胞胎姊姊。」

「噢」

顾盼好尴尬,竟然把人家姐弟误会成情侣了啊。

电梯门开了,傅希鹏又示意顾盼先走。

「看不出来吗?好像很多人都说我们不像,b平常姐弟更不像。」

「我其实不太会看可傅检和令姊都很好看,很有气场,嗯都挺好看的。」

「她是真的挺有气场的,在公司里一整个nv王做派,下次有机会,也许你可以见识见识。」傅希鹏说得轻描淡写。

「嗯,好。」

…见识什麽啊?她和他下次都不一定会见到了,还和他姊姊呢,何况见姊姊,见家人说者无心,可也太引人遐想了吧。顾盼默默吐槽。

「傅检,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今天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她站在检察院的大门,对他又是深深一个鞠躬。

「以後还是少穿尖头鞋吧,虽然好看,可挺伤脚的。」他低头看她,认认真真地建议。

「好。」

他说得太正直,像是来自长辈又像是普通朋友的关心,可明明是天外飞来的话题啊。

顾盼红了脸。「谢谢您的关心,傅检今天真的辛苦了,再见。」

「不会,以後也许也有要麻烦你的地方。」傅希鹏别有深意地说。

很多事情就从此刻失去了控制,很久很久以後,顾盼才知道,他洒下的网这麽密、这麽大,原来自己,是逃也逃不了的。

顾盼走後,傅希鹏仍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看她小小的身影稳稳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出检察院,她踩高跟鞋的姿态很漂亮,傅希鹏因为工作,会接触到不同的社会阶层,很多nv人踩高跟鞋是为了气势,可走起路来不是外八,就是歪歪扭扭的,b穿平底鞋的样子还难看,顾盼不一样,她的每一步都很笔直、很稳当,上半身放松却挺直,看起来有种自信的风华,他喜欢她走路的样子,这是个有主意,却不跋扈的nv人,他有预感,他们以後,会相处得很好的。

「你在这里做什麽?当门神啊?」

又是张齐,声音很欢快,他知道他下午去开庭了,看来,过程很顺利啊。

「没有,刚送顾盼离开,你下班了?」

「下班了,走,咱们去吃个饭,顺便喝两杯。」

傅希鹏不置可否,张齐拍着他边走边问:「兄弟,没看你这麽勤过啊,除了领导,你好像不曾把人送到门口过,怎麽?觉得人家小nv生漂亮,喜欢啊?」

「你那麽关心做什麽?检察官当不够,还想当媒人公?」傅希鹏睨了他一眼。

「不是啊,我也是s大毕业的,你想做什麽,我得保护小学妹啊。」

「喜欢谈不上,就是有好感吧,挺漂亮的一个小nv生,专业素质也可以」

「停停停!兄弟,你做风险评估啊?感情这种事不是这麽分析的,一分析下去就没感觉了嘛!」张齐赶忙打断他。「你有没有听过,马克吐温说过,研究幽默呢,就像是解剖青蛙,你解剖完了,青蛙也si了,感情呢,也是这样的,你分析完了,感觉也跑了,听我的,别分析了,看她漂亮顺眼,上就对了!」

傅希鹏有点怀疑他最後那句话有点一语双关,这家伙向来不着调,荤话张嘴就来,像都不用过脑子似的。

「做什麽这样看我?ai上我了吗?我虽然人帅又顺眼,可我不搅基啊,别找我,你找别人呗。」

「神经!」

傅希鹏笑着搥了他一拳,两人渐渐走远了。

与此同时,顾盼正在回程的公车上悠悠地晃着,下班时间人多,她的位子刚好在最後面,不会老是被喊借过,可车尾晃动大,不适合看书或手机,她就选了一部广播剧,闲闲地听着里头的男nv主角谈恋ai。

听了一会儿,电话就进来了。

「您好,请问是顾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

「您好,我们是淘宝富丽雅鞋店,您之前在我们店里询问过一双尖头高跟鞋,35码的,可後来发现没货了,可最近又有追加,请问您还需要吗?」

是淘宝上很火的一家鞋店,鞋子质感好,价格也不算贵,顾盼算是他们的忠实客户了,难怪会特地打电话来通知。

「唔,好,」顾盼点点头,可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等等,算了,你们还有别的款式吗?不是尖头的?」

「有的,最近上了新品,欢迎您到店里看看,客户我们都是打九五折的。」

「好,谢谢。」

挂上电话後,顾盼还有些楞神,不知道为什麽,她耳畔又低低想起了那句话——

以後还是少穿尖头鞋吧,虽然好看,可挺伤脚的。

他温润的嗓音悠悠滑过她的脑海,顾盼反手遮住下颔看向窗外,楞楞地出了神。

顾盼回去之後,便照着两人的讨论把问卷做最後的修改,寄给傅希鹏,他很快回了信,说会替她联络,至於调院里的资料和影像,还得再等等,有些程序要跑,他们没有再通话了,所有的联系都是通过邮件,顾盼手机里那个号码,很快就被洗到了最下面。

接下来的几日刚好是期中考,顾盼身为助教又要复习又要监考又要改考卷,忙得晕头转向,待她闲下来,已经是好几天後了。

顾盼再忙,每天早晚还是会检查一次邮箱,确保自己没有漏信,可它一直很安静,太静了,静得顾盼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是研究的下一步,还是他?

傅检那日的举动,说正常不正常,可说暧昧又太过夸张了,他只是看自己穿尖头鞋,随口关心两句,好像也算不上什麽吧。

只是知道他不是有妇之夫,人也高高帅帅的,他的每个举动,顾拚就忍不住放大检视果然,是太花痴了啊。

而且,就算那日是他的姊姊,也不代表他没有nv朋友啊。

顾盼叹了口气,觉得大概是春天到了,自己也春心萌动了。

「小顾啊!」

远远的,有个男声在大树底下喊她。

「喂!我说小顾!」

看到顾畔,张齐很开心。

「竟然在这里遇到你啊!」

「张检察官好。」

「叫我张检就行了,别後面拖那麽长啊,哎,你手上这什麽,考卷吗?」

顾盼点头。「是的,本科的考卷,我刚监考完。」

「哦,真令人怀念啊,几年级啊?」

「一年级,还在学刑法总则呢。」

「嗯,不错、不错。」张齐也不知道在不错什麽。

「张检,请问您叫我过来是?」

「唔,也就打个招呼,对了,你那个调查,进行得怎麽样了?」

「傅检帮忙我拿给通译们作调查了,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吧。」

「嗯,调查总是花时间的,他最近也忙,这不,前几天还去北京开会了呢。」

「张检和傅检都是大忙人,这件事也不急,慢慢来没关系的。」

原来去北京了啊。

「我估0着他也该回了,不过接下来是假日,说不定他顺便回家呢。」张齐开始唠嗑。「他是北京人,你应该知道吧?那一口纯正的京片子啊。」

「嗯。」顾盼也不知该接什麽。

「好了,院里还有事,我回去了,有空再来坐啊。」

瞧张检说的,检察院都成茶肆了啊。顾盼望着他的背影嘟囔。不过北京?原来是去北京开会了?那可能很忙,所以没有回音吧。

才这麽想,无巧不巧,晚上竟然就看见了他。

晚上她和沈蜜约逛街,快换季了,正好给了两个nv人藉口帮衣橱换血,沈蜜家境不错,顾盼手边不差钱,又是个没人管的,因此在两人不停给彼此添柴升火的作用下,他们都买了不少,两手都是满满的袋子。

「呼,累si我了,就该让你交个男朋友,这样逛街才有人力啊。」

两人找了一间茶餐厅坐下,虽近初春,可沈蜜还是逛得满头大汗的,她一边搧风一遍灌茶。

「你自己也有男朋友啊,怎麽想使唤我的,何况,这话一出去,可就没人愿意当我男友了。」顾盼笑她。

「唔,是吗,本姑娘好歹是法学院双娇,要美貌有美貌,又才华有才华,他们凭什麽不愿意啊。」沈蜜对自己的褒奖张口就来。

「是是是,您最美了,您貌美无双。」顾盼拿起功能表。「想吃什麽?」

「想吃凤爪,这家凤爪有名,其他你自己随便点吧。」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桌上了烧j。「咦?这烧j不错,也点一份好了。」

「好。」

顾盼知道沈蜜向来不耐烦点菜,就自己决定了,点了扬州炒饭、双拼、叉烧包和萝卜糕和一盅汤,两个nv生这样的量也够了。

「我们运气真不错,这家餐厅也算有名,有时候来还得拿号码牌呢。」沈蜜灌完最後一口茶。「不过这餐厅好像有两种消费模式,喏,我们坐在大厅里的,和包厢里的就不一样了,我娘请人吃过包厢,说光是一盘菜,价格就是这里的三倍啊,si了。」

顾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大厅的右後方,一面jg美的吊帘悬挂处,似乎有几个装潢特别jg致的房间。

「这里地段好,和很多政府机关都不远,大概是为了这样的客群吧。」顾盼说。「不过一盘菜订这价位也真是奢侈,不知道是盘子金贵呢,还是菜特别新鲜,改天你要是结束实习,咱们就去里面庆祝吧。」

「行!你请!」

两人说笑着,沈蜜突然电话进来了,顾盼便想着在菜上来前先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餐厅左侧,用绣了两只孔雀的大屏风隔着,顾盼从洗手间出来,贪看屏风上jg细的刺绣,就伫足了一下。

「顾盼。」

身後有人在喊他,不用回头,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傅检,您也在这里吃饭啊。」

「嗯,同事生日,来这里庆祝。」傅希鹏点点头。「你一个人?」

「没有,和沈蜜来的,傅检刚从北京回来吗?」纯属没话找话。

傅希鹏挑眉。「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北京?」

「下午在学校里碰到张检,顺口聊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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