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淡而顺遂，傅希鹏平日也忙，时常得加班，两人偶尔晚上吃个饭，假日才能长时间地聚首，有时踏青，有时逛街，有时窝在家里无所事事，顾盼上次那个课题做的不错，不过恰好赶上官方人事地震，厅里对这议题还是有些抵触，让她0了一阵子，就寻了由头接手过去了，顾盼一下子闲了下来，倒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也闲不久了，她的老师回来了。
周林林是市里有名的大状，人年轻，名声却已经不小了，她是顾盼的学姊，受老师之托照顾小学妹，一回来甫安顿好，便急匆匆地叫顾盼过去上班。
顾盼虽然是实习，事情也是不少的，除了跟庭、拟状还得安抚当事人脱离了书本，法律不再是条文，那一个个值得在课堂上拿出来大肆讨论法律争议的案子，再狗血背後也是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
这几周忙下来，顾盼也有所感触，和傅希鹏吃饭时，不由得问他：「傅大哥，你当初进检察院有没有一种雄心壮志很快被消磨殆尽的感觉？」
「嗯？怎麽这麽说？」
两人在顾盼家里吃火锅，他俩都ai吃，可有时下班晚了，没什麽闲情逸致排餐厅，就会提前叫名店的外卖回家吃，左右现在的外卖一应俱全，也是方便得很。
「也没有，我就是虽然才经过几个礼拜，可每天看当事人吵来吵去的，谁都对不起谁，可你说法律真的能主持公道吗？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糟糠妻，她辛苦攒下的积蓄，前夫借去说要投资，却拿去养小三了，可她要告，当初又没有留借据，怎麽告呢？她今天一直哭，那样子看得我整个人都不好受」
「你已经研一了，不是刚进入这圈子的大一新生，还对法律报这麽大的期待吗？」傅希鹏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盼盼，法律从来都是不完美的，这世界有很多事情人无能为力，法律又怎麽可能面面俱到呢？」
「也不是，我也知道这毕竟是个制度，总有办不到的事情，可这几天，我的无力感挺重的」
「盼盼，我们是人，人有缺陷，所以人订的法律也是有缺陷的，这个社会依靠法律而行，可也总有法律照拂不了的角落，你只是个律师，做你该做的就好了，把自己当救世主有时反而会害人害己如果说我当了检察官之後学会了什麽，那就是千万不要自诩为正义之师，你的偏见、我的偏见、制度的偏见这些加起来很容易出事，後果也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你只需要记得自己的渺小，战战兢兢做好你该做的，不要让那些雄心壮志扰乱你的判断，对得起自己就好了。」
因为职务的关系，傅希鹏很少跟顾盼谈起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曾和她聊过自己工作上的t悟，是以这番话，有点惊到顾盼。
「傅大哥这样好豁达」
「不是豁达，」傅希鹏微微一笑。「你总得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才不会自不量力做出格的事情，盼盼，我不是说你不该为当事人难过，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她既然找上你们，你做你该做的，其他的，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该承受的情绪，知道吗？」
「嗯」顾盼点点头。她还是有点低落，不过经过傅希鹏这番开导，她心情好多了。
「别不开心了，来，吃个你ai吃的笋片。」傅希鹏转移她的注意力。
顾盼还太年轻，有时对案子投入过深不仅对案情没有帮助，还容易影响自己的生活，他也是这样过来的，满腔热血终究得学着和现实妥协，他将自己的t悟告诉她，也是存了不希望她受伤难过的心思。
饭後，傅希鹏又开车送顾盼回宿舍，沈蜜还在情伤中，虽然她言明自己不介意，要顾盼多去约会，可顾盼还是每个晚上都会回宿舍，至少睡前跟沈蜜聊上几句，避免她又钻了牛角尖，为那个渣男痛哭流涕。
一路上两人说着话，聊刚才的火锅，聊顾盼刷到的微博热门，聊着聊着，傅希鹏的电话却响了，萤幕上只显示单字「家」，是京里来的电话。
傅希鹏带上蓝芽耳机。「喂。」
那头似乎一直在说话，顾盼礼貌x地看向窗外，却从车窗倒影里看出傅希鹏眉头越来越皱、越来越皱——
「好了，这事儿等我回去再说吧，也不是这麽容易的。」
那头又说了什麽。
「好，先这样，挂了，再见。」
挂上电话後，傅希鹏看了顾盼一眼，yu言又止。
「傅大哥，怎麽了吗？」
「没什麽，就是家里有些小情况，你不用担心。」
「好。」
顾盼跟他交往终究没有太久，对他的家庭也一知半解，他说不用担心，顾盼也就信了。
车又行了一段，傅希鹏状似无意地问她：「盼盼，你之前好像说过，你很讨厌高g？」
「嗯？哦，我没有讨厌啊，只是不太想跟他们来往。」
s市很大，要遇上高g不是这麽容易，可顾盼会念书，从小到大都在最顶尖的学校，多少有跟接触的经验，有几次两人聊天，傅希鹏发现她对有些排斥，倒不是有什麽偏见，就是一种不想招惹的感觉。
「为什麽？曾经有欺负过你？」
「不是这个原因，算是家训？我妈吩咐过，要我离远远的。傅大哥，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哦，这阵子遇到个案子当事人有点背景，刚才突然想到的。」
傅希鹏向来不会和她提工作上的事，可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破了一次例，再加上这次，顾盼也不觉得奇怪。
「哦。」
这话题开了头却不知该怎麽继续，幸好学校到了，傅希鹏在宿舍不远处的侧门放她下车，临走前，不可免俗地又捞了一个细腻缠绵的晚安吻。
最後顾盼是红着脸下车的，可看她近宿舍後，傅希鹏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座位上想了很久，神se沉沉，最後终於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是我。帮我查一个人对，越快越好，越详尽越好，麻烦你了。」
他有预感，他这通电话是错的，可是不查也错。
有些事情，好像就要脱离掌控了。
傅希鹏要查的不是什麽难查的人，消息很快就送来了，那时他刚开完庭，开车回办公室的路上接到了电话。
「你查仔细了，是他没错？可这些年——」
那头的人对自己被质疑很是不满，哇啦哇啦地叫。
「时间兜的上啊，肯定就是他！」
傅希鹏太震撼了，久久没有接话。
「哎，你叫我查的，该不会就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改天回去请你喝酒。」傅希鹏打断他。「先挂了，再见。」
然後他也不回办公室了，再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往顾畔的学校开去。
他们今天本来是没有约的，可现在——在听完那个消息过後——他突然很想见见她。
临到校门口，电话又进来了，是不得不接的电话。
「喂。」
「希鹏啊，是我，听你大伯说，现在升的这个位子你不要？」
是很jg明g练的nv声，沉稳且有点年纪了，打来的目的直截了当。
「妈，那位子太扎眼，以我现在的资历，上去了不见得是好事，近来南边不太平静，李家和刘家也蠢蠢yu动，我不想出这个头。」
傅希鹏说的有理，眸光却微微闪烁，如果是面对面，傅夫人一定能看出儿子的言不由衷。
「李家和刘家能翻出什麽风浪，我们在京里镇着呢，再说你也不是没资历，那几个大案子，你不也挺受瞩目的，不管是谁上去，别人都有话说，既然如此，你何不早点上去，也好布局将来啊。」
「那位子太受人瞩目，曝光率高，明眼人都知道我这年纪到那位子肯定有故事，到时再让人在网上放个风声什麽的」
「舆论是可以控制的，希鹏，你是年轻人，b我更懂这些，不需要我来教你吧。」傅夫人打断他。「你大哥从商，二姊也从商，你弟弟我看那皮实样子能不能扶起来还是个问题，傅家这辈只有你了，不要再在基层打混，早点进这暴风圈里，妈相信，你能扛住的。」
「再说吧，上次大伯不也说了其他位子吗？虽然位子没这麽高，权力也不算大，可正好不扎眼，我觉得那位子挺合适，香饽饽让李家和刘家去抢，吞不吞的下，不正好测测他们的本事吗？」
那头傅夫人又说了什麽，口气有点y，傅希鹏忍不住r0ur0u眉尖。
「好吧，这事儿再议，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安排一下。」
他没说安排什麽，傅夫人也不以为意，这儿子一向是有主见的，她很放心。
挂上电话後，傅希鹏又有点裹足不前了，他把车子停在学校附近的公园旁，取出平板，点开朋友刚才发来的那个文件。
听是听过了，只是整理出来的细节文字，他还是得亲自看一看。
文档读得很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眉目如画的nv人。
照片像素不太好，颜se也有点泛h，nv人笑着，笑意却伸不进眉眼。
顾凝，浙江大学英文系副教授，得年三十二岁。
底下是一些零碎的纪录，顾凝的求学经历和nv儿一样，她也是从小一路拔尖着进了北京大学，念到大四时意外获得公费出国的机会，就在英国待了八、九年，後来回国教书，一直敬业勤肯，她对独自抚养nv儿这件事不曾隐瞒，却对nv儿的父亲是谁三缄其口，众人也不好问，更何况後来她身t也不太好，没几年就过世了。
这是明面上能查到的记录，随便一个私家侦探都能给出这些，可接下来的，因为什麽都查不到，也就纯属臆测了。
傅希鹏的那个朋友b对了当时北大b较排的上号的，又从他们的专业、现在的家族背景开始排查，最终锁定了一个人，傅希鹏看着他给出的照片，楞楞地出了神。
如果是这个人顾盼的眉眼随了母亲，可不笑时神韵却有点像这个男人。
他不算老，四五十岁的年纪，在京里却能说一不二，杀伐决断，傅希鹏想起他好像只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婚姻，之後便一直单身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二十几年的nv儿，会怎麽做呢？
可傅希鹏什麽都不能做，在0清楚顾盼的心思以前，他什麽都不能做。
他和顾盼交往的时间不长，却一直很喜欢她，每天都b前一天更喜欢她，他知道自己会一直喜欢下去，所以他希望能对她坦白，可他一开始错过了，後来又察觉她对有些排斥，愈发地也就不敢说，他原先想着也许只是有什麽误会，解开就没事了，没想到顾盼却说这是「家训」，而且还是这样背景下的「家训」他不知道怎麽开口，偏偏又卡上家里要提他上位，日程是早就设定好了的，他现在要反悔，家里肯定不会答应，只是，如果他再继续拖下去，等顾盼从电视上看到他，恐怕就来不及了。
傅希鹏自出生以来就没这麽焦躁不安过，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诚实才是最上策，可是顾盼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呢？能够捱过他的欺骗吗？万一她没这麽ai他，是不是就会选择离开？
傅希鹏不希望她离开，他想他还不能说，至少在顾盼无法离开自己以前，他不能说。
他坐在车里想了很久，往北京和日本各打了几个电话，确定了一些事情，敲定了一些事情。
就这样吧。他想。等过阵子他们的感情稳定了，他会跟她说的。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会跟她说的。
「去日本？我吗？」
市中心的玻璃大厦一幢高过一幢，有个说法是，如果过了十点你经过看灯还是亮的，肯定是律师事务所，眼下正是十点多，顾盼刚陪老师弄完一个案子，正准备下班，没想到老师却拿了一叠资料，问她有没有兴趣到日本交换。
「可是申请交换的期限已经过了啊。」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目前正好有个老师在日本进行研究，由於这研究关系到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他需要一个中国助理，可那边没有挑到喜欢的，就来问我，看有没有什麽推荐的人选，只要有学籍，手续什麽的都好说，晚一点补也没有关系。」周林林说。她有时也在学校兼课，认识不少学生，学校老师的确会透过她找人。
「顾盼，你想过出去交换吗？」
「嗯，想过的，不过我原本打算明年再出去，去哪里也还没想好」
「日本不错，b起欧洲，民情和我们b较相近，历史文化也不会差太多，何况这次这位教授待的大学，平时也不是这麽好申请上的，我记得你日语不差，n1过了吧？方面有问题吗？」
「方面倒是还好，只是听说b较没这麽流畅，大概也就六、七成」
「这样就够了，剩下的到那边再学，你有底子，学起来肯定很快，怎麽样？你有兴趣吗？」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顾盼有点懵，机会难得，只是说走就走，这魄力她还真没有。
「老师，您得很快地回复那位教授吗？我能不能考虑个几天？」
「嗯，要快，毕竟那边也催得急，而且手续也不能拖太久，我同时会问问其他人，你要是考虑得晚了，机会就是别人家的了。」
「可是我在这边的实习」
「不忙，你这还不算正式实习，晚一点再来也没什麽关系。」周林林把资料塞给她。「好了，很晚了，你下班去吧，要不要我给你叫车？」
「不用了，有人接我呢，老师再见。」
直到坐上车，顾盼还是有点回不过神，连傅希鹏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盼盼，你手里捧着什麽，挺沉的，你以前不是不会把卷子带回家看吗？」
「哦，这不是卷子。」顾盼回应男朋友。「是要去日本交换的资料。」
「去日本交换？什麽时候？」
「好像是今年八月」
傅希鹏本来准备发动车子的手停了下来。「八月？那不是没剩多久了？」
「对」
刚才在电梯里顾盼也想到了这件事，她要怎麽跟自己的男朋友说她要去日本了，还要去一整年呢
刚交往没几个月就要分开，谁受得了啊
傅希鹏没说话，静静开车。
「傅大哥，你生气了吗？你不希望我去吗？」
「你饿了吗？我们去吃点宵夜吧，吃完我再送你回家。」
因为时常很晚下班，顾盼每个礼拜在外面实习的日子都是住在家里的。
这是傅希鹏是为了cathy更的，难为你这麽不离不弃，我好汗颜啊><
傅希鹏给顾盼租赁的房子不算小，可也不算大，一厅一室一卫浴，还附了个简单的小厨房，以留学生的角度来说，已经非常豪华了。不过，这个在留学生眼中非常豪华的小窝，现下却让顾盼犯起了难。
傅希鹏ai洁，他们饭後到附近的小公园散了个步，回来他又要洗澡，此刻正在浴间里，留顾盼一个人在外面。而顾盼，已经盯着房间里的大床和客厅里的沙发好一会儿了。
他们两个今晚……该怎麽睡呢？
客厅里的沙发太小，不要说傅希鹏，就是她睡都觉得别扭，她不想睡，也舍不得傅希鹏去挤。卧室里的床是双人的，虽然不大，不过睡两个人肯定没问题，但是他们现在……顾盼咬了咬唇，想着他们虽然是男nv朋友，可是还没有那麽亲近过呢，要睡同一张床，好像、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行……可是她该怎麽开口，要她邀他吗？这也太不矜持了……
正想着，傅希鹏就洗好澡出来了。
「盼盼，换你了，去洗吧。」
傅希鹏穿得很正常，v领的薄长t和宽松的长k，头顶罩着一条毛巾，平常总是往後梳的头发有点凌乱，还有些发丝垂了下来，带点水气，整个人慵懒许多，也让人感觉亲近许多。
「……好。」
顾盼拿了衣服进浴间，边洗边想该怎麽开口，不知不觉花了b平常还要多的时间，可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到好说法。
待她洗好出来，却看到傅希鹏已经在沙发铺好床了。
「你不可以睡那里！」
「嗯？」傅希鹏有些困惑地回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呃，沙发太小了，你别睡……」虽然开场白有点太过震撼，不过既然开了口，顾盼也就继续往下说了。「你去睡床吧。」
「我睡床那你睡哪里？我可舍不得自己睡床，让nv朋友睡沙发。」傅希鹏挑眉看她。
「我……」顾盼瞪他，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我也不睡沙发，你快把被子收起来，我等等还要在这里看电视呢。」
顾盼一通明示暗示下来，傅希鹏也懂了，她并不排斥和他同床，本来顾虑小丫头脸皮薄，不想让她为难，就趁她在洗澡的先把床给铺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t贴。
傅希鹏看顾盼的时间长了些，顾盼就忍不住了，她涨红着脸，有些尴尬地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急着跟你……呃，我们就只是睡觉，纯睡觉……」
「好了，知道了。」傅希鹏过去拍拍她的头，笑着说：「知道你是心疼我，别想太多，嗯？」
傅希鹏说到做到，虽然同睡一张床，可他规规矩矩，什麽也没做，睡觉的姿势也格外标准，不太翻身，反倒是顾盼，在外看着稳重俐落，睡姿却十分孩子气。初初入睡时还好，可睡着睡着，身t便蜷曲了起来，她有抱娃娃的习惯，手上抱着一只柔软的皮卡丘，傅希鹏记得这是她到pokeoer买的，做得特别柔软的一款玩偶，她抱着它，小脸半埋在玩偶的身上，睡得挺沉，只是一直滚一直滚，差一点就要滚到他怀里了。
傅希鹏被扰醒，在将她抱进怀里及多让些位子给她翻滚的念头间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身子往外多挪了一点。看来以後得买个大一点的双人床了。
不过，即使傅希鹏有意「退让」，两人睡着睡着，还是睡到了一块儿。顾盼醒的时候，整个人几乎窝在傅希鹏怀里，她占据了四分之三张床，傅希鹏只能侧着睡，这麽一来，却反而更容易使顾盼窝近他，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傅希鹏的锁骨和起伏的x膛，隔着薄薄的t-shirt，傅希鹏x肌的线条似乎若隐若现……顾盼瞪大了眼，不知道是该为眼前的美景惊叹，还是守礼地赶快撤退。不过，不只x膛，傅希鹏的锁骨线条也好美啊，骨线平直，凹陷处弧度不多不少恰到好处……顾盼自诩不是senv，可是眼前的春se却让她……好想咬一口……
「唔，醒了？」
正想着，头顶上传来傅希鹏有些沙哑的声音。他也醒了。
「……嗯。」顾盼点点头，没敢抬头看他。
顾盼浅浅的气息吹在傅希鹏x前，有点痒，也让晨起的他有些躁动。他的喉结滚了滚，努力克制自己将她抱紧一点的冲动，想着转移话题。
「盼盼，你的睡姿好像……很灵活啊。」
顾盼的脸哄地一声炸红，她忍不住将自己往傅希鹏的x口埋。「对不起，我、呃……」
顾盼也注意到了，她没有睡在自己的位子上，反倒挤在傅希鹏这一侧，两人虽然盖着不同的被子，依然离得很近。
「我不是故意的，我睡觉会翻来翻去……」
「唔，看来以後得买大一点的床了。」
傅希鹏还是搂住了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顾盼觉得有点羞又有点甜，抓着他的上衣忍不住把头埋得更深一点，两人静静相拥，yan光爬过窗棂落在床前的地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傅希鹏在国内的事情处理得也算告一段落，因此，这次来看顾盼的时间也就b较长，扣除掉顾盼必须上课，以及和老师开会的日子，两人还有两、三个整天可以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