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相邻的心（2）
这家咖啡厅很有气氛，柔和的灯光穿透轻盈的窗帘，投下温暖的淡淡光影，沉静的音乐融入空气当中，彷佛是一场悠然的古典交响乐，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宁静与安详。
舒适的沙发和木质桌椅散发出淡淡的咖啡香气，每一个角落都彷佛被覆盖上一层柔软的温暖。墙上挂着好似写实派的细腻画作和专业的黑白摄影作品，营造出现代与艺术相互融合的高雅氛围。
有的顾客静静地书籍，有的则是与朋友谈笑风生，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充斥着轻松与愉快的气息。
咖啡师们在吧台上热情地为客人们调制客制化的咖啡，每一杯咖啡如同一份jg心的手工艺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整个空间被愉悦和谐的气氛包围，仿佛时间在这里放慢了脚步，让人可以暂时忘却烦忧，专注於当下的美好。
他们挑了一个灯光不错的角落处并面对面坐下，尾随的服务员手拿着两份点餐单给两人查看，有吩咐时会随叫随到，说完便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整个店舖给人的感觉都让徐怡宁内心赞叹不已。
「看你这麽惊讶，是第一次来吗？」莫祤辰注意到少nv的表情变化，好奇的询问对方。
「啊……是啊，虽然经过这里蛮多次的，但还没有来这里用餐的经验。」徐怡宁点了点头。
「原来……」他点了点头，「我以为你是因为来过，才特地约到这儿的。」
「是没错……我有看过店家的评价，也在外头观望过，就想说学长应该会喜欢这里的咖啡厅……什麽的……」
讲到後面，徐怡宁的声音越来越小，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点餐单里，这番话几乎在对莫祤辰表明：她是为了男人，所以选择这家咖啡厅做约会地点。
听出话中有意的莫祤辰轻笑一声，明明没有特别和少nv说过太多自己的事情，徐怡宁居然从观察上就能推测出他大致的喜好与偏好，这份举动无疑是让莫祤辰对她的好感多添几分。
这孩子是很认真在喜欢我呢……很可ai。
像是要肯定少nv的努力，莫祤辰点点头：「我的确很喜欢极简风格的装潢、也喜欢寂静氛围的咖啡厅，亏你看得出来。」
「学、学长喜欢真是太好了……」脸红的徐怡宁下意识垂着头，尽管明白会被莫祤辰发现，她还是不想让对方看见，拿着点餐单的手更紧了。
完了，注意力都在学长身上，根本没办法好好看菜单……。徐怡宁内心喊道，完全不晓得自己能够点些什麽。
「你吃过早餐了吗？」
「嗯……只喝了牛n……」
「不如，我们点一些简餐来吃吧？想吃什麽。」
「那个……我想吃法式吐司餐……」
「好啊，那我也来一份。那饮品区呢？」
「……热可可。」
把想吃的餐点点完後，服务员上前替倒了两杯水，请他们稍待片刻，见第三者逐渐走远後，莫祤辰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放假期间，有发生什麽吗？」
莫祤辰知道眼前的少nv容易紧张，所以想先从日常的话题来切入，好让徐怡宁的情绪放松，虽然就这样看着对方紧张，也是挺有趣的。
「那个……嗯……」徐怡宁想了想，随後把手机打开，弄了一个画面给对方看。
「这是……」
「我……上个月考的日文检定过了！」
「真的吗，太好了呢，你真厉害！」
「来的路上，成绩刚好出来了，就想跟学长您分享……」
此时的徐怡宁笑得跟孩子没两样，好像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成就似的，从她的笑容中能够看见少nv的纯真，是很自然且无心机的。
「你真了不起，果然是很认真的孩子。」莫祤辰称赞道，「而且你会日文呢……怎麽会有兴趣想学呢？」
「就……英文不太行……就乾脆学一个自己有兴趣的语言……」徐怡宁小小声的吐槽自己，「我还常常被朋友们说……我的母语其实是日语，听得b较多。」
「那也没什麽关系，学自己有兴趣的事物b较重要。」
「所以学长也是因为兴趣……所以学着自己咖啡拉花跟……做个人助理罗？」
她立刻把话题丢给了自己，莫祤辰笑着点头，说着：「算是吧……还有一部分是我喜欢，我蛮喜欢看书的。」
「看书？什麽类型的啊？」
「蛮多的，历史、文化、哲学……有兴趣都会拿来翻。」
确实很有学长给人的感觉，那种清秀的书生感。徐怡宁思考着，从男人说自己是哲学系毕业的时候，她就有在想这件事。
「怪不得学长给人的感觉很有气质……跟很多男孩子不太一样。」
「我可以当作怡宁在赞美我吗？」
「啊……可、可以呀……」
「你啊，可真容易害羞呢。」
看见对方的反应，莫祤辰很是满意，他一手托腮，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徐怡宁，笑问：「怎麽，还很紧张吗？」
「学、学长不好意思啦……我、我第一次像这样和异x面对面……呃……」徐怡宁一边脸红、一边结结巴巴的回应对方，她的双手无处可放，只能放在桌上并轻轻点着桌面，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第一次什麽？」
「就……我第一次赴约……约会什麽的……」
羞涩的徐怡宁不时撇向莫祤辰几眼，惯用手将过长的头发g至发烫的耳後，小小声的说：「我、我真的很紧张……尤其……面、面对学长的时候……所以……」
「所以……？」他悄悄凑近。
「唔……请、请您不要介意……！」
她不自觉往後坐了一点，像是要和对方保持刚好的距离，才有办法好好说话：「让、让我……习惯一下这种感觉……」
说完，徐怡宁的双手直接遮住自己正在发烫的脸颊，也不管自己表现如何，现在的她只想立刻挖一个洞钻进去。
想不到，看见这样的徐怡宁，男人出乎意料的笑了。
「真是……」莫祤辰再度望向少nv，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怡宁……你真的很可ai呢。」
可、可、可、可、可ai！？说、说我吗！？
这不仅没有让徐怡宁冷静下来，反而让她的心脏快要爆炸了，甚至开始思考眼前的男人怎麽有办法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
「是啊，我觉得你很可ai。」
「呃呃呃呃……这……」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装的，真的有这麽害羞吗？莫祤辰看得挺高兴的，原来在自己没看见的情况下，她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果然还是个孩子……很单纯。
幸好服务员及时上餐点，才终於打断这渐入佳境的氛围，她也因此逃过一劫。
「那我们先用餐吧。」
「嗯、嗯！」
徐怡宁点了一份甜的法式吐司，配料是吃了b较不腻口的火腿与法式炒蛋，吐司淋上浓醇的鲜甜蜂蜜，并洒落些许糖粉，看起来特别好吃。
她切了一小角做尝试，徐怡宁将一块沾满蜂蜜的法式吐司叉起，并默默放进嘴里，随後眼睛一亮，整个人也变得特别有jg神。
「好好吃……！」
除了甜味恰到好处，吐司也煎得相当松软，吃起来的口感不会特别乾，跟自己在家里做就是不一样。
好好吃……好幸福……。只要吃到特别喜欢、或是特别好吃的食物，徐怡宁就会露出甜甜的幸福表情，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看在眼里的莫祤辰依稀有见过这表情的印象，好像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道徐怡宁有如此天真无邪的一面，虽然早已经是成年的大学生，但某些场合下，与孩子根本能够划上等号。
莫祤辰也顺手cha了一块吐司往嘴里送，稍微咀嚼後，点了下头：「嗯，还挺好吃的，味道不错。」
「学长是吃咸的吗？」
「对啊，要试试看吗？」
徐怡宁眨了眨眼，随後用叉子弄了一块沾着糖粉和蜂蜜的法式吐司递给男人，笑说：「跟您换一块，我想要生菜多一点。」
闻言的莫祤辰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丝温柔：「好。」
刚好是用餐时间，聊的话题b较轻松，徐怡宁也慢慢敢向对方提问，问了一个很好奇的问题：「话说学长喜欢吃甜食吗？」
「还算喜欢，下午茶时间都会想吃点甜的。」莫祤辰说道，不忘记自我解嘲一番：「但也不敢多吃……现在这个年纪，身t代谢可没这麽好。」
「唉呀……吃甜食就不要在乎这种问题嘛……」徐怡宁咬着叉子，不满的嘀咕：「这样很扫兴欸。」
「没办法，注重身t健康。」莫祤辰耸了耸肩，「为了维持身材，我也会去健身房运动、或是做重训。」
他真的有去健身房……我猜中了。徐怡宁内心喊着，当初看见莫祤辰的时候，就有感觉这个男人的肩膀与手臂以男x来说算是壮硕的，多少有在锻链才是，没想到是真的。
好想看学长的身材怎麽样……呃、不对，怎麽想到这个？不可以！徐怡宁赶紧打消这个想法，立刻转移话题。
「原来您真的有去健身房啊……」
「什麽意思？」
「第一次看到学长，就感觉您有在健身。」
「你看得真仔细……观察力真好。」
「嘛……毕竟读社工。那，您大概去多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莫祤辰轻轻放下刀叉，稍微按了下自己的手臂，「我想想……去年年初开始的吧？有定期去做训练和身材管理，有一段时间了。」
「学长您也蛮厉害的欸……」徐怡宁歪着头，好似是在赞美对方：「一天也就二十四个小时而已……感觉您在时间安排上是很有规划的，完全不浪费自己的时间。」
「也没有你说得那麽好就是了……想尽量做自己喜欢的事罢了。」莫祤辰轻笑，接着啜了一口拿铁，「怡宁不也是吗？上课有闲暇时间，就会拿来做别的事情。」
「啊……是没错啦……」
我大概也只有礼拜四的课这麽认真而已，因为有学长在嘛……。徐怡宁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双手也不自觉捧着装热可可的马克杯，稍微吹了几口气後浅嚐一口。
「呜哇……好烫……」一向就怕烫的徐怡宁立刻把杯子放下，用手扇了扇被烫到的小嘴。
「哦？原来你是猫舌头？」
「嗯……学长您可别笑我……」
「那刚出炉的食物，你就不适合吃了吧？」
「是没错……但我喜欢吃粥……」
「不就更烫了？」
「我喜欢嘛！」
一边用餐、一边聊着茶余饭後的话题，他们两很快就用完自己的餐点，见状的服务员替两人收拾碗盘，只剩下两杯饮品还放在桌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有什麽兴趣呢。」莫祤辰趁势将话题丢给对方，笑着说：「聊聊你自己吧，怡宁。」
「我、我吗？」
「嗯。」
莫祤辰一手托腮，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少nv，微微一笑。
「告诉我吧，我想多了解你。」
突然被丢话题的徐怡宁肩膀一ch0u，她害羞的用手指刮了刮脸颊，思考自己可以说些什麽。
「兴趣的话……我喜欢画画跟写作，还有唱歌之类的……休闲活动。」
「嗯……你也是很多才多艺。啊、头贴的那只兔子就是怡宁画的吗？」
「对、对呀……」
「好厉害……画得很可ai呢，有其他作品可以看看吗？」
「欸？学、学长要看吗……？」
「嗯，我很好奇。」
「好、好……但可能都是一些人物之类的……」
徐怡宁打开手机萤幕，滑了几下以後，点开一个相簿递给莫祤辰。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莫祤辰翻阅里头的作品，露出不曾看过的惊讶神情，看得很认真。
「嗯……我平常都是用手机在画画，在纸上打完草稿後，就移到手机去描线稿和上se。」徐怡宁大概介绍一下自己的作画流程，「但我还没有这麽厉害……很多功能都还在0索。」
「这样就很厉害了……我真羡慕有美术细胞的人。」他每一张画作都看得特别仔细，甚至一张接着一张很认真地观看，「画得好可ai呢……你的画风很适合画可ai的东西。」
学长看得好认真……而且还被学长称赞……画风很可ai……
或许常常能够听到他人称赞自己，不过这次是从莫祤辰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感觉就很不一样，徐怡宁b以往都还要开心，笑着点头向对方表明谢意。
随之，莫祤辰产生了新的疑问，接着询问：「感觉你很有天份，怎麽没想过要走设计或是美术系呢？」
「这个吗……我的想法蛮实际的……」徐怡宁尴尬的说，「设计和美术在台湾其实蛮不吃香……加上四年的支出肯定是几十万跑不掉，我不想让父母这麽有负担，就想说把画画当个兴趣就好。」
「虽然很想要学绘图技术……家里人也不会阻止……但经过自己的衡量与b对，我不一定是那种能把兴趣当成工作来做的人。」少nv坦白向男人诉说原因，以及前因後果，「我之後没选日文系也是因为这样……想说自己是因为兴趣而学日文，怕当成课业就读不下去了。」
「考虑一阵子过後……就来到社工系啦。」徐怡宁摊了摊手，笑容似乎有几分无奈，「b起以兴趣选科系，我b较适合以特质来选科系吧？这样子读书也不至於到太痛苦。」
「所以……我很羡慕学长能以自己的兴趣选择想要读的科系，或是能以兴趣当工作，因为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徐怡宁与大多数的学生一样，多少怀抱着对梦想的憧憬，想要以兴趣当目标，前往更顶端的道路去走；只不过，她提前看清社会的残酷，明白有些东西得到了、却会令自己无法生存，最後放弃了远大的理想，往较现实的岔路探险。
求学的道路上，父母从来没有反对，是徐怡宁自己选择放弃，所以她没有过多的怨言与抱怨，自己选择的路，本来就应该是自己负责承担。
听完少nv的阐述，莫祤辰垂下眼眸，淡淡的说着：「我不觉得，这是让你对自己失望的理由。」
「……啊？」
「从我这里听起来……感觉怡宁对自己本身，不是很满意。」
「……」
见徐怡宁没有否认，莫祤辰马上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从话语中能够听出少nv内心的自卑与失落，他不晓得是为了什麽而产生这样的负面情绪，造成这种关系的因素太多了。
他的正对面就坐着一名为道路而迷茫的少nv，莫祤辰并不想坐视不理，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
「怡宁……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许多不同的选择，高中遇到最困难的事情，或许还不是学测考试，而是自己想要去就读什麽科系。」
「我想，你们这一辈的孩子也是，多数人不晓得自己想要什麽，所以盲选一所学校、读了一个没有兴趣的科系，这跟si读书一样辛苦，但也是无可奈何。」
「不论对什麽科系有兴趣都好……你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最後选择了这儿吗？相信你肯定也有好好了解这三个科系的详细课程与内容，才会做了当初这份决定。」
「其实，我反而很佩服你。」说到这里，莫祤辰再度想起展览当天，送徐怡宁去捷运站时，他们所聊到的事情。
「因为你有热忱，所以能够乐在其中、享受其中，这跟你是不是以兴趣来选择这个专业没有什麽关系。」莫祤辰说着，「尤其现在这个世代……每个人都要会两种技能以上，像你现在这样，有不好吗？」
「……。」闻言的徐怡宁顿时沉默，大抵是认为男人说得很有道理，没有多说什麽加以反驳。
「那你现在，读得开心吗？」
「……嗯，还蛮有趣的。」
「这样就好。」
说完，莫祤辰的语气也逐渐放软，他轻轻靠在椅背上，安慰的口吻告诉对方：「你也不用想太多，现在的任务就是专注於课业，未来出社会的事情，还有时间的。」
令人不省心的孩子……。少nv在他眼里是很乖巧又听话的形象，或许就是习惯当一个好孩子，而害怕自己让人失望，莫祤辰对於这抹身影感到十分熟悉。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吗？
「……我知道了，谢谢学长。」随後，徐怡宁对着男人微笑，「我现在很庆幸……自己选择了社工系。」
「为什麽？」
「因为……让我因此遇见学长您。」
「……！」
听见少nv好似告白的宣言，莫祤辰先是一愣，可能感到些许害臊，惯用手轻轻向後抚上自己的後颈，心里倒是很高兴。
「说什麽呢……。」
「啊……！不、不小心……」
发现自己失言的徐怡宁立刻摀住嘴，慌乱无措的模样可ai极了，莫祤辰真希望这番场景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这孩子，只会让人更喜欢吧。
「时间差不多了，来去逛街吧。」
「好的！」
两人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徐怡宁余光瞥见男人拿起放在一旁的结帐单，马上知道莫祤辰要做什麽，便起身阻止对方：「等、等一下学长！」
「怎麽了？」
「我自己的份，我自己出就好！」
「没事，这餐当我请客吧。」
「可、可是……这样很不好意思……」
「这次当作感谢你之前送的手工蛋糕，这顿让我出吧。」
考虑身为学生的徐怡宁还没有稳定的正职工作，一点饭钱对他而言不算什麽，莫祤辰大概猜到少nv是b较客气、脸皮薄的人，就找了这份理由作请客的原因。
徐怡宁顿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绝对方，只能微微弯下身子和莫祤辰道谢：「知、知道了……谢谢学长……」
啊……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徐怡宁扁了扁嘴，莫祤辰的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绝，她立刻思考下一次能够做什麽小点心当礼物送给对方。
莫祤辰前去柜台结帐，刚好遇到服务他们那桌的服务员，看起来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或许和徐怡宁一样是大学生的年纪。
少年先是撇了他们刚刚坐的位子一眼，随後抬眸看向莫祤辰，笑着询问：「先生是和nv朋友一起来的吗？」
听到这句话，莫祤辰没有任何犹豫，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眼含笑意地点头。
虽然他们两个目前还没到情侣的恋ai关系，但莫祤辰有预感，这是总有一天会发生的事情。
「是啊，那是我的nv朋友，很可ai吧？」
「学长，您刚刚是不是和店员说了什麽？」
「嗯？没有啊，我只是去结帐而已。」
和莫祤辰走出店面後，徐怡宁不解的眨了眨眼，不时回头去看咖啡厅门口，疑惑的说着：「是吗？刚刚离开的时候，那个店员好像有多看我几眼来着……」
「可能是你太可ai吧。」莫祤辰不以为意的回答反而让徐怡宁更害羞了，她低头小小声嘀咕：「哪有这回事……」
这样就是了。莫祤辰轻笑，没有让对方注意到自己为何而笑。
「想特别去哪里逛吗？」
「都可以……学长有想逛什麽吗？」
「既然你问了……我想去看看书店，可以吗？」
「好呀，当然！」
其实，只要能跟学长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徐怡宁将这句话埋藏於心里，慢慢跟上对方的脚步。
来到一家连锁书店，徐怡宁好似想到了什麽，转头和莫祤辰说：「学长，我想去语言区看一下，可以吗？」
莫祤辰笑着点头，徐怡宁默默小跑步离开那儿，望着少nv离去的方向，他有些好奇，没过多犹豫地跟了上去。
徐怡宁穿梭在各个书柜，总算找到写上「语言学习」的专区，她稍微看了一下，各式各样的多国语言书籍陈列，英语、韩语、法语……
找到日语了！徐怡宁眼睛一亮，虽然看到了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麽，放在特别高的地方。
那个高度是连徐怡宁垫脚、抬手都拿不到的，她尝试去拿自己想要的学习书，却怎麽样也拿不到，周围也没有椅子可以让她垫着。
「真是……怎麽连椅子也没有……」徐怡宁嘟着嘴，奋力想要用跳的去g自己要的书籍，但好像都是徒劳无功，这时的她真恨自己不够高。
当徐怡宁继续尝试垫脚拿书时，有一个人的手轻松就0到上头的书柜，修长的手指指着那本蓝se书名，而那个人也十分贴近自己，简直都快要碰到她的後背了。
「是这个吗？」
「啊……呃、嗯……」
得到回覆後，莫祤辰伸手拿出有点重量的语言学习册，直接拿到徐怡宁的面前，「小心拿，蛮重的。」
「谢、谢谢您……」
徐怡宁的双手接下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回头的同时刚好与近在咫尺的莫祤辰面对面，彷佛连彼此的气息都能够感受到，两副双眸也因而对视。
男人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在没有其他人能看见的情况下，嘴角轻轻g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作势要继续靠近她。
「……！」
看着男人国语入迷的徐怡宁这才回过神来，反sx往後退了一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要的书本然後摇头：「学、学长您太近了……！」
「噗……」莫祤辰笑了出来，本来还想要捉弄徐怡宁一下的，现在看到这个表情也算是值得了，不再下一步的打算。
「书记得拿好。」
他r0u了r0u徐怡宁的头顶後，泰然自若地离开，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留下一脸错愕、自顾自脸红的少nv。
刚刚那是怎麽一回事？学长怎麽、怎麽……？还过来帮她……拿书……？
第一次这麽认真看着莫祤辰，仔细一看真的能够发现，男人的五官jg致、立t，眼睫毛也b想像中还要长一点……还有那抹，对她露出的微笑。
徐怡宁羞涩地抿了抿嘴，不自觉收紧抱着书籍的力道，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面对莫祤辰。
再这麽下去，恐怕只会越来越喜欢学长吧？
她的表情真的好可ai……单纯的小朋友。走远一段距离的莫祤辰再次想起方才少nv表现出紧张与羞赧的模样，暗自对此感到窃喜，随後若无其事的去寻找自己想看的书籍。
调整好心情与状态，徐怡宁去找男人会合，很快就看见莫祤辰正站在文学区域翻阅有兴趣的书本。
哇……他真的好有气质……
望着如此有魅力的男人，徐怡宁不断思考：他究竟为何选择了自己？
「学长。」徐怡宁上前，轻轻呼唤对方，「您在看什麽呢？」
「没甚麽，随便翻翻而已。」莫祤辰耸了下肩，少nv微微弯腰看了下男人手中书的书名，好奇的眨了眨眼：「《纯粹理x批判》……啊、是康德吗？」
「你知道？」莫祤辰貌似很惊讶。
「记得之前上高中历史的时候有听过，是德国的着名哲学家之一，记得德国唯心主义跟他有关，康德的批判着作很受学术界重视。」
徐怡宁回想起高中时期曾学过的内容，以前她特别ai上历史课，加上历史老师的教课方式有趣，即使毕业一段时间，已往的所学依稀还有一点记忆，能看出少nv面对课业时的学习态度良好。
「想不到你知道不少呢……。」
「其实也不算多……老师有轻描淡写带过，所以只记得这些。」
「这挺很正常，但会在课堂上提到也是很少见的……我很喜欢康德这位哲学家。」
学长您的喜好真是特别。徐怡宁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句话，她偏了下头，询问对方：「是因为康德的主义与思想吗？」
「嗯……算是吧，我在大学甚至研究过他的着作。」莫祤辰耸了下肩，接着苦笑一番：「那段时间真的蛮作si的，幸好有教授帮忙，不然大概完成不了。」
「那……学长要和我说说吗？」
「什麽事？」
「当然是您写的论文内容罗。」
「你确定？」
「嗯，我也想听看看。」
「嗯……好吧，既然你愿意听。」
此时的莫祤辰头一次在少nv面前露出兴致b0b0的模样，他开始和徐怡宁说起康德的出身背景，再延伸至德国处於启蒙运动时代的演变，接着详细描述康德的理论产生与主义发想。
真的很喜欢一件事物才有办法做出这些表现，同时也能发现为何莫祤辰的逻辑思维如此清晰，从说话就能发现一个人的修养与学习涵养，男人无疑是那一派的其中一人。
能看见学长讨论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但……
「咪……」听完一整轮滔滔不绝的介绍，还有时不时的思维转换、逻辑转变，脑子一向不好使的徐怡宁很快就呈现当机模式。
「说到这里就好了……再下去就麻烦了。」幸好莫祤辰也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大抵是明白後面的理论很深奥、或是看见少nv面露呆滞，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抱歉，一不小心就说了这麽多。会不会让你觉得很无聊？」
「这倒不会……学长让我多学了很多不知道的知识。」
徐怡宁摇了摇头，笑着说：「虽然还不能马上懂这些……但能看见学长开心的介绍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也很高兴，看得出学长对哲学有浓厚的热情，这b什麽都还重要！」
「……你人真好呢，怡宁。」
「咦？」
「没事。确定好要买的书了吗？」
「嗯，就这叠！没问题了！」
「会不会太重了……等等我帮你拿吧。」
「不用啦……这是我应该要负责的重量！」
「什麽啊，没什麽说服力。」
「您没有资格说！」
距离上次，认真听自己说话、谈论兴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莫祤辰自己也不记得，只知道就在刚刚又发生了。
这个nv孩，有点不一样。
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商场里，他们两人漫步於繁华的购物中心，看见喜欢的事物便会停下脚步，没有谁配合谁这件事，只有谁想去了解谁所ai的事物而已。
当然，徐怡宁和莫祤辰彼此之间似乎散发出一种微妙的暧昧气氛，他们会偷偷在某个地方偷偷看向对方，记住私底下有所不同的暧昧对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期望与情愫。
他们一同探索商场的每处角落，穿梭在各个装潢华丽又jg致的店铺，享受属於此刻他们两的陪伴和交流。偶尔的碰触和笑声彷佛是情感的暗示，让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淡淡的甜蜜味道。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彷佛一切都可能发生，但一切依旧处於刚刚好的暧昧边缘，没有人尝试先触碰那条界线，彼此依照对方的步调慢慢习惯着。
徐怡宁渐渐敢和男人说话，在看可ai的文创产品时，也常常会拿给莫祤辰欣赏，孩子一般的模样流露出学生该有的纯真及灿漫；
莫祤辰倒没有什麽不同，但能注意到他的笑容变多了，尤其面对徐怡宁的样子特别温柔，男人彷佛放下不少沉重的压力及包袱，轻松地融入和少nv的约会当中。
这段时间，透过闲话家常的聊天话题，对彼此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身为独生nv的徐怡宁受到家里人宠ai，是家人非常珍惜的掌上明珠，过去曾因为父母忙碌而交给外公、外婆来照顾。
由於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徐怡宁想做什麽，家人都会给予支持，让她拓展自己的未来蓝图，但她的x格偏保守，不怎麽敢做冒险的事情，也不太喜欢与人进行争吵。
她喜欢画画和唱歌，近期ai上手作甜点，希望简单的小甜品能够让收到的友人们开心。
而莫祤辰是家中的长男，或许出自於社会对男x的刻板印象，从小就明白要负责任的道理，学习如何自立自强、提早，不让父母担心。
面对有兴趣的事物就会一头栽进去，这份毅力甚至反应在学业上，可能x格够固执，拿到好成绩就想要更好，用严格的方式来督促自己、提醒自己。
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只要有兴趣便会翻阅相关书籍，烘焙与咖啡则是大学时期慢慢学习的，对於极简生活有向往。
向对方坦露自己的大小事，从这点来看，徐怡宁与莫祤辰慢慢建立起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两人都不是急於看见成果的人，这样的距离与熟悉感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
逛到中途，徐怡宁偷偷在东张西望，好像是寻找什麽东西，莫祤辰开口询问：「在找什麽吗？」
「想说有没有饮水机……之类的……」徐怡宁讲得很小声，原来是口渴了。
莫祤辰没有多想，直接从自己的钱包里掏了一张百元钞，递到少nv面前：「拿去吧，去买点喝的。」
「等、等一下啦学长……这次总该让我请客吧……？」一整天都受到男人好意的徐怡宁想要推辞，莫祤辰b她想像中还要大方，都不知道该怎麽拒绝了。
相反的，莫祤辰也很意外徐怡宁如此客气，其实吃饭和吃点小东西对他而言都不算太贵重，加上他的经济能力允许，不会特别介意这种事情，但少nv明显在意得不得了。
「刚刚在买书和文具的时候，你都是自己买的，和我无关哦。」
「但、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让您出……」
「没事的，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事情，因为你值得我的付出。」
「啊、啊……！？」
「总之，拿去吧，买你想喝的就好。」
莫祤辰二话不说就把百元钞塞到了徐怡宁的手上，由於方才的那句话，少nv脸颊一热，只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您……不喝点什麽吗？」
「不用，你想喝什麽就买什麽，不用顾虑我。」
「真的吗……？」
「真的。」
「嗯……好的，谢谢学长。」
说完，徐怡宁转身小跑步离开，而莫祤辰则是站在原地等对方，顺便打开手机看一下讯息。
看见工作用的群组累积了不少未读讯息，莫祤辰没有多作理会，既然今天特别休假一日，他不打算多cha手案子的进度及状况。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务」在处理呢。
没过多久，少nv以小跑步的方式回来，只不过她的手上居然拿着两杯饮料。
徐怡宁直接把其中一杯递给自己，说：「学长，这杯给您。」
「……给我？」莫祤辰有点愣着，「我不是说你买自己的就好了吗？」
「那怎麽可以……怎麽能只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呢？」徐怡宁摇头，说着：「难得可以和学长一起出门，我不能只想到我自己……所以我也买了学长的份！虽然……用学长的钱就是了……」
说到这儿，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便将手中的饮料放在男人手中。
「我不太确定学长喝不喝甜的……所以买了热的无糖青茶，这一家的茶叶很香，很推荐学长试试看！」
尽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贴心举止，莫祤辰的内心掀起些许波澜，似有似无地泛起圈圈涟漪，面对徐怡宁的如此t贴，他没来由感到心里一阵温暖。
距离上次被这样对待，已经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他真的不记得。
常常做这件事情的，一直都是莫祤辰，他曾经也像这样，什麽事情都会想到伴侣，连带对方的份一起买齐、一起准备好。
他总是贴心别人的那一方，但又有哪几个人……哪几次是真正关心过他、为他做过的呢？
莫祤辰明明是想让对方开心的，结果真正被疗癒的人，是自己。
「学、学长……？」见男人久久没有回神，徐怡宁还以为是自己过於j婆买了对方的份，急忙向莫祤辰道歉：「对、对不起……是不是我太多管闲事了……」
「不……怎麽会呢？」
回过神来的莫祤辰手握着那杯传来温度的热茶，眼里与笑意饱含欣喜的情绪，发自内心说出这句话：「谢谢你……怡宁。谢谢你买饮料的时候，也能想到我。」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就是我选择的人――後面这段话，莫祤辰暂时藏在心里，要是说出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微妙吧，要是吓到了眼前的少nv，那可就不好了。
正巧，没有意会话中意思的徐怡宁没有多说，只是稍微点点头笑着：「哪里……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那我们再去逛一下吧。」
「好的！」
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我还不想和你分开。
冬季的夜晚b白日还长，窗外的景se早已进入h昏，再过不久就要进入黑夜，漫长又短暂的一天即将结束。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徐怡宁的心里感到不舍，这种时候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她以前都认为一天很漫长，但在这种时候，恨不得时间可能变成四十八个小时，就能继续与莫祤辰待着了。
失落的心情涌上，她也不会特别表现出来，从儿时便养成「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习惯，徐怡宁望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不愿让对方察觉她有什麽不对。
深呼x1一口气後，再度扬起一份笑容，出去和莫祤辰会面。
「学长抱歉，等很久了吗？」
「不会，走吧。」
他们并肩走着，莫祤辰率先询问少nv：「你等等要怎麽回去呢？」
「应该会搭捷运回家，离我家也b较近。」徐怡宁说，「那学长呢？」
「公车，大概会塞车吧……。」莫祤辰苦笑一下，「但公车也离我家b较近，只好忍耐一下了。」
哇……今天真的要结束了呢……我好舍不得……
一日行程到达尾声，尽管徐怡宁戴着口罩，脸上的失落难免无法完全掩饰住，她抿了抿嘴，勉强才能跟上莫祤辰规律的脚步。
不过，这一点怎麽可能没有让细心的男人注意到呢？
「怡宁，手伸出来。」
「咦？好、好的……」
徐怡宁半信半疑的伸出双手，莫祤辰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样小物品，轻轻放在少nv的手上，笑说：「这个……给你吧。」
「这是……」
小兔子的吊饰……好可ai……！
徐怡宁的眼睛一亮，那是一串粉se樱花与小兔子组合成的金属吊饰，se调与配se和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粉neng的se彩配上小小只的白兔，完全就是徐怡宁会喜欢的礼物。
「前阵子经过一家文创商店看到的，记得你很喜欢兔子，就顺便买了下来，想要找时间送给你。」
莫祤辰的手指轻轻点着兔子模型，说道：「感觉很像你……希望你会喜欢。」
很、很像我吗……？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被莫祤辰说到脸红，徐怡宁本来就是容易害羞的人，更不用说称赞她的人还是喜欢许久的男x。
是学长特别买给我的……
徐怡宁总算露出笑容，轻声细语的说着：「谢谢您……我很喜欢，我会好好收着！」
「你就拿来用吧，没关系。」莫祤辰摇头，「只要怡宁你能够喜欢就好了。」
「可是这麽可ai……我有点舍不得用……」她仔细端看手中的吊饰，有点担心的开口：「而且……我也怕把吊饰弄坏……这样太可惜了……」
「如果弄坏了，我再买给你就好了。」
「……咦？」
「嗯？」
「没、没、没事……」
原来学长都有在注意吗……？徐怡宁抬眸望向b自己高的男人，想不到自己的喜好能够被对方注意到，她感到相当高兴，紧紧握住手中的兔子吊饰。
「怡宁，今天开心吗？」
「嗯！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学长呢？」
「能跟你在一起就很高兴了。」
「学长！」
中途发生的小cha曲，让两人的脸上再度浮现微笑，随後并肩离开了商场。
百货公司有多温暖、外头吹过的风就有多冷，突然的温差变化让徐怡宁有些不适应，身t直打哆嗦。
「很冷？」
「嗯……风好冰……」
徐怡宁的t质b较怕冷，尤其晚上的气温又会b早上还低，她默默把衣服袖子拉下，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暴露在冷空气中。
「怡宁，先不要走。」
「学长怎麽了……唔？」
只见莫祤辰从自己的随身包包里拿出一条横条格纹的围巾，温柔地围绕在徐怡宁的脖子上，少nv微微愣住。
「围着吧，免得着凉。」此刻的莫祤辰依旧笑得相当温柔，他一边细心地为少nv系好围巾，一边说着：「反正不赶着回去……我陪你去捷运站吧。」
「谢、谢谢您……」
怎麽这一次出门，会收获这麽多惊喜？徐怡宁的x口不断心跳加速，明明两人都还只是暧昧阶段，怎麽莫祤辰会为自己做这麽多呢？
这就是谈恋ai吗？还是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这麽得好？她真的不知道，也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商场离捷运站有一段距离，他们的脚步有默契地一同放缓，走在寒冷的夜晚街道上，两人都还想要留在彼此的身边久一点，能够多相处一秒也好。
「学长……我能冒昧请问您一个问题吗？」徐怡宁小心翼翼地开口，「嗯……如果您有不方便说的地方，也请您记得告诉我……」
「怎麽了？」突然用如此尊敬的语气，莫祤辰也跟着认真了。
「就……」她鼓起勇气，询问对方：「您以前……是怎麽谈恋ai的？」
「……就这样？」
「不、不会不礼貌吗……？」
「什麽啊……你真的是。」
听见问题後，莫祤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下换徐怡宁不服气了，有些不开心的说：「您不要笑啦！我、我只是觉得……可能问这种问题会很失礼……」
「怡宁你真的没谈过恋ai呢，才会问这种问题。」莫祤辰被少nv逗笑，在心里也默默确定徐怡宁是毫无恋ai经验的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名纯洁无邪的少nv。
「……那可以请您回答吗……？」她的语气越听越委屈，男人也不好意思再逗徐怡宁，开始思考这份提问。
「怎麽谈恋ai啊……真是个好问题。」原本cha在口袋里的手慢慢环抱在x前，回想以前的记忆：「学生时代的时候，还蛮热情的，想和恋人去哪、就去哪，对方想要什麽，我也都会尽全力去满足。」
「嗯……学长确实很像典型的付出型人格……」读过心理学的徐怡宁不自觉蹦出这句话，她想到以前课堂上的老师讨论过谈恋ai时会出现的人格状况，便把这份判断给说出口。
「不否认，我确实是。」男人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笑着接受少nv的话，接着又继续说：「到後来出社会，才慢慢明白感情这种事情，双向付出才有意义，而不是其中一方一头热的追求，这反而不健康。」
徐怡宁眨了眨眼，小小声的嘀咕：「我以为恋ai一直都是双向付出才对……不就是互相喜欢才有意义吗？」
「你也是这麽想吗？」
「嗯……我认为这样才是健康的恋ai……」
她看向前方，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其实也不太确定……我没有谈过恋ai，对很多情况都只是空想而已，所以……也不晓得我的想法好不好。」
徐怡宁很诚实的说出自己对恋ai的看法，以及她对於恋ai表示迷茫的地方，头一次谈恋ai的少nv有不少想要弄明白的地方，以及想t验的事情。
莫祤辰思考了一会儿，试探x的问了一个问题：「你对恋ai有憧憬吗？」
「啊……这个吗……」徐怡宁眨了眨眼，「之前的话……倒没有……」
「之前？」他疑惑。
徐怡宁羞涩的点点头，接着补充：「嗯……至少，认识学长之前都是吧……」
闻言的男人忍不住笑了，「那我还真是荣幸呢。」
「……学长，那个……」
「怎麽了？」
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去拉了下莫祤辰的衣袖，「如果……您之後还有时间……我们还能再像这样……出来一次吗？」
这个要求……会很过分吗？徐怡宁紧张地望着男人。
莫祤辰思考片刻，随後g起嘴角并点了下头：「当然，只要我有空，肯定会来赴约。」
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尽量陪你。他暗自在心里说着，此刻的莫祤辰还有很多话想要与徐怡宁说，或许少nv也是，只不过两人都好像在等彼此开口、打破这道隐形的隔墙。
某一方因为ai而痛苦过、某一方因为被ai而中伤过……莫祤辰和徐怡宁尚未与对方诉说过去那份留下伤痕的过往，大抵还在等待时机的到来，才有办法好好向彼此坦白。
两个受过伤的人，现在并肩走在同一条路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一段路过後，终於走到捷运站门口，徐怡宁转头向莫祤辰微微鞠躬示礼：「学长，今天真的谢谢您，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回程路上小心。」莫祤辰笑着点头。
「那……围巾……」
「怡宁你就戴着吧，你b较需要。」
「可是，学长回去也很冷吧……？」
「我还好，你不要感冒就好。」
半推半就之下，徐怡宁也没有继续拆围巾的动作，莫祤辰一整天都在关心自己，心头的暖意涌上，那种喜孜孜的甜蜜感不由得让少nv感到无b的喜悦。
喜欢的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那我先走罗！」
「好，到家记得传讯息跟我说。」
「嗯！学长再见！」
「下次见。」
准备上电扶梯前，徐怡宁好似回头多看了莫祤辰几眼，彷佛还有些依依不舍，而站在原地的莫祤辰向她挥了挥手，和对方道别。
直到看不见少nv的身影，莫祤辰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一如既往地站在公车站等待，很快就有一班车停到面前，莫祤辰找了个看着的单人座椅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夜se渐晚的景象。
突然，有点安静。
当这个想法浮现於脑海时，莫祤辰闷笑一声，为了转移注意力而翻找他的耳机。
顺利坐上捷运的徐怡宁因为没有位子，找了个可以靠着的角落待着，她轻轻将脸埋在脖子上的围巾中，想要感受些什麽。
熟悉的气息……和学长一样，温暖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已经习惯一个人返家了，不论是上学还是出去玩。怎麽现在，好像少了点什麽，徐怡宁垂下眼帘，静静听着周遭的声音。
才分开一下子而已，我怎麽开始想你／您了。
「我回来了！」
徐怡宁到家大概快八点，为了不让自家父亲发现自己偷偷和异x出门一事，她赶紧把莫祤辰的围巾收在包包里，避免不必要的灵魂拷问。
回到家後，她简单和父母说了下事情，包含今天和谁出门、去哪吃、怎麽回来……等等，默默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传讯息给莫祤辰。
但是在那之前，她收到不少朋友传来的……加油、鼓励，还有各种询问「战况」的讯息。
「綉玉：跟助教偷偷约会感觉怎麽样～」
「綉玉：进展到哪里？」
「莉葳：宝贝～今天还好吗？」
「莉葳：等你跟我分享！b心」
「芸昕：孩子！约会怎麽样了！！」
「悦隆：听说你今天约会，如何？快让我们知道！」
「芸昕：对！！让我们知道！！」
「悦隆：佑帆他们也很好奇！」
这几个家伙真的是……突然传来一堆这类问候，徐怡宁很想直接放置，毕竟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她都还没消化完，怎麽可能说得出口。
当然……这对情窦初开的徐怡宁来说，更加难以启齿。
她没有立刻回应友人们，而是先点开男人的聊天页面，按照约定与对方交代自己的去向。
「怡宁：学长我到家了～」
「怡宁：回家的兔子贴图」
见讯息未显示「已读」，大概能明白男人还在返家路上，便没有多想什麽，而是思考自己应该怎麽回应这些「好朋友们」。
她一律回覆：我需要时间整理。
这句话不是敷衍，而是徐怡宁即使回家了，整个人依然沉浸於方才和莫祤辰独处的时光，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快让她疯了，甚至心跳加速。
我真的和学长约会了……这算约会吗？还是什麽？但、但、但和学长单独出门就应该算了吧……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能从哪里开始整理起啊……？
徐怡宁趴在书桌前，整个脑袋都不知道怎麽运作了。思索片刻的她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些，打算把手机先放到一旁，准备拿换洗衣物去洗漱一番。
洗完澡後，踏出浴室的徐怡宁松了一口气後，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吹风机把头发给吹乾，免得着凉。
刚好在cha上电源的时候，手机传来响动声，徐怡宁习惯x拿起手机，解锁萤幕。
「祤辰：我刚刚到家。」
「祤辰：平安到家就好。」
「祤辰：00头的贴图」
居、居然用这种贴图……！看见对话框的徐怡宁直接心脏剧烈跳动，这是男人第一次传这种贴图给自己吧？
「怡宁：好的！」
「怡宁：我刚刚洗完澡，准备吹头发」
「怡宁：学长等我一下双手合十贴图」
「祤辰：好，你慢慢来，我先整理东西。」
赶、赶快吹完头发吧……。
大概吹了八成乾後，她顺了顺自己的乌黑长发，随即拿起手机发消息。
「怡宁：学长，我好了」
「祤辰：好。」
「祤辰：说来有点惭愧……」
「怡宁：怎麽了吗……？」
「祤辰：刚刚分开的时候，我有点寂寞呢。」
「祤辰：今天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怡宁：学长您不要说这种话啦……」
「祤辰：要是现场说这些话，你肯定又会害羞了，反应真诚实。」
「怡宁：不要笑我啦……′；w；｀」
「祤辰：微笑贴图」
果不其然，此时的徐怡宁又脸红了，她看着与莫祤辰的对话许久，最後默默打上自己的想法。
「怡宁：……其实」
「怡宁：我也是，学长」
「怡宁：您很像一个哥哥，我觉得很亲切」
「祤辰：是吗？」
「祤辰：但我不止想当你的哥哥而已。」
「怡宁：您别逗我了……」
「怡宁：我好不容易调适好心情的耶……」
莫祤辰偷偷笑了，他能够想像徐怡宁现在的表情，原来没有谈过恋ai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表现，加上少nv的x格内向，紧张的样子一目了然。
今天没有多逗逗这孩子，太可惜了。
「祤辰：知道了，不逗你了。」
「祤辰：刚刚那个时间点回家没问题吗？」
「怡宁：什麽意思？」
「祤辰：你的父母会不会担心？」
「怡宁：还好啦，我之前跟闺蜜出门，甚至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家」
「怡宁：有跟他们说都没有关系的！」
「祤辰：那就好，如果父母太担心记得告诉我，我会多多注意时间的问题。」
「怡宁：真的没事，请学长放心」
「祤辰：那你有被问为什麽出门吗？」
「怡宁：嗯……」
「怡宁：有事前跟妈妈说，我是跟学长您出门，她知道」
「怡宁：对爸爸是说跟朋友就是……」
「怡宁：我爸蛮严格的，如果让他发现我跟异x出门，他会生气……」
「怡宁：只好暂时说谎了′；w；｀」
「祤辰：原来。」
记得这孩子是独生nv……父亲肯定很宝贝nv儿，才会对於孩子谈恋ai是相对较敏感的。
莫祤辰自己有一个姊姊，大概能够t会这种感觉，自家姊姊交男友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是气得跳脚，开始会和姊姊吵架、大马，过了好一段时间才终於接受nv儿有情人的事实。
养了几十年的宝贝nv儿，最後要交给其他的男人，徐怡宁的父亲或许也是这种心情，明白总有一天会遇到，所以才对孩子严厉，不希望她那麽快就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莫祤辰默默打了一则讯息。
「祤辰：我能理解你父亲的心情，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别让他担心。」
「祤辰：别因为他管太多，而跟他生气。」
「怡宁：我知道，毕竟我爸都把全部的ai给我了，跟他吵架也只是伤他的心」
「怡宁：但还是会怕让他知道……我谈恋ai这件事……」
「祤辰：没事，不要紧的。」
「祤辰：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怡宁：嗯，谢谢学长′w｀！」
「怡宁：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祤辰：怎麽说？」
「怡宁：就……我跟您还不算是交往关系……」
「怡宁：谈这麽深的事情……」
「祤辰：原来是说这个啊，有很奇怪吗？」
「怡宁：我不知道……」
「怡宁：学长以前暧昧阶段都会做什麽？」
「祤辰：就是我们现在会做的事情喔。」
「祤辰：傻孩子。」
「怡宁：吼！又偷偷骂我！」
「祤辰：微笑符号」
确实……和当初喜欢学长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开始靠近并熟悉对方……。
徐怡宁轻轻地笑着，尽管还不明白「恋ai」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能够与莫祤辰保持目前这样的关系……也令她感到无b高兴。
「祤辰：对了，过年期间我可能b较忙，会没甚麽时间回讯息。」
「祤辰：找不到我不用太紧张。」
「怡宁：学长过年也要跑案子吗？」
「祤辰：倒不是……只是会花很多力气在亲戚那边。」
「祤辰：我不想用疲惫的心态面对怡宁，这算是另类的上工。」
「怡宁：哈哈！我懂这种心情！学长辛苦了！」
「祤辰：你还在当学生，应该还好吧？回家还有压岁钱可以领。」
「怡宁：那学长要给我压岁钱吗？」
「怡宁：期待的兔兔贴图」
「祤辰：这麽快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祤辰：可以啊，下次见面给你。」
「怡宁：真的假的！？」
「怡宁：没有啦学长我开玩笑的:′?w?`:」
「祤辰：我是认真的。」
「祤辰：不然，用在其他地方也行，下次想吃什麽，我们一起去吃。」
「怡宁：学长您怎麽对我这麽好……」
「祤辰：因为我喜欢你呀，怡宁。」
「怡宁：学长！！」
「怡宁：害羞的兔子贴图」
「祤辰：我想听怡宁说，可以吗？」
「怡宁：那个……」
「怡宁：bai心的表情符号」
「怡宁：这样可以吗……′；w；｀」
莫祤辰偷偷笑了出来，想必这孩子又在害羞了，而萤幕前的徐怡宁也确实在脸红，好似脸颊的温度从来没有降低过。
「祤辰：可以，我很满意。」
「怡宁：哼……」
「怡宁：我要去和家人看电视了……」
「怡宁：今天有想看的电影……」
「祤辰：好，你快去吧。」
「祤辰：有什麽事再传讯息找我就好。」
「怡宁：嗯嗯」
「怡宁：学长晚安！早点休息！」
「怡宁：晚安的兔子贴图」
「祤辰：你也是，晚安。」
「祤辰：晚安的贴图」
跳出讯息视窗後，徐怡宁把手机丢到一旁，整个人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尝试让自己的t温降低。
「学长……好狡猾……」这是徐怡宁的心得。
而莫祤辰倒是g起一抹优美的微笑，意犹未尽的看着手机。
「好可ai的小家伙。」这是莫祤辰的心得。
围绕与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多了几丝属於他们的甜意，柴犬与小兔子的恋ai故事，才刚刚开始。
农历新年。
这是让徐怡宁又ai又恨的传统节日，喜欢的地方，是身为学生的她多少能够拿到一点压岁钱，可以稍微过奢侈一点的日子；讨厌的地方，是需要见到一堆每年见面不超过第二次的亲戚们。
虽然别人常说，过年就是一家人要团圆的日子，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徐怡宁不否认这一点。
但……为了这种日子而需要「做面子」给任何人，她不喜欢而已，尤其是父亲那边的亲人。
回到亲戚家，一家人坐在饭桌前用餐的时候，徐怡宁便知道，一连串的连环拷问将要开始了。
「怡宁啊！你读哪里了？大学哦？怎麽这麽快？」
「读什麽科系，社工？那是志工吗？」
「阿你怎麽读私立？」
每年的惯例、每年的各种问题……以前都还不觉得问这些有什麽，结果长大以後慢慢明白，有些亲人也就这种时候会关心自己而已，其他时刻从来没有。
至少徐怡宁的家里是如此。
面对爷爷的提问，徐怡宁扬起勉强的笑容，回应道：「没啊，想说私立的资源也不一定b国立差，加上又离家近，通勤读书可以省钱嘛。」
「你啊！每年都问怡宁这种问题，真的是！」坐在一旁的nn忍不住吐槽，无奈的对爷爷翻了个白眼：「看看怡宁多为爸爸妈妈着想、多孝顺！」
还好徐父与母亲沈凌婷没有多说什麽，很快又换了个新的话题，或许也是看出徐怡宁不太想回应这些，便打算和爷爷、nn聊别的。
只不过，爷爷的心思没有放在父母身上，又把其中一个最不想听到的问题丢了过来。
「那你有没有交男朋友了？」
咳――徐怡宁拿着装汤的碗抖了一下，幸好表情及动作不是很明显，在场的长辈们都没有看出来。
「没有，现在只想好好读书，而且我也不想交。」徐怡宁轻轻笑了笑，利用每年常说的话来敷衍带过，随後又低头继续用餐，很好地掩饰自己的破绽。
有些事情，她不想要在饭桌上谈，更何况谈恋ai这个话题是因人而异的敏感。
知情的沈凌婷明白nv儿在想些什麽，便扯开话题：「对啊，怡宁最近开始在复习以前的课业，很认真。而且，爸我跟你们说，她现在读的科系很好……」
本来就和父亲那方的亲戚没有很熟悉，所以徐怡宁在这边着实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想要让父亲觉得家庭这样一点也不和乐融融，努力去营造一个好nv儿的样子。
吃完晚餐後，长辈们开始新年期间才会玩的赌博，徐怡宁自己回到不属於她的房间，狠狠把自己扔到床上。
好累……明明才待了一个下午，徐怡宁就感觉浑身疲惫，好像演了一场没有结局的戏剧那样，扮演一个不像自己的角se。
她尝试说服自己只会待在这儿两天一夜，明天就能够回去熟悉的家，而且回亲家本就是新年传统，就这四十八小时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怎麽长大以後，讨厌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呢？徐怡宁翻了个身，想破头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徐怡宁决定不再去想，现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在客厅那里0麻将，她可以好好独处，默默拿起手机消磨时间。
「祤辰：新年快乐。」
学长！看见莫祤辰传来的讯息，徐怡宁的心情转换特别快，迫不及待地点开男人的讯息，敲着手机键盘回应对方。
「怡宁：学长新年快乐′w｀！」
「怡宁：新年快乐的贴图」
「祤辰：啊、想不到你在呢。」
「祤辰：以为你这个时间会在吃饭。」
「怡宁：我们家很早吃，现在是吃饱状态」
「怡宁：现在我家的大人们在赌博，我没事做，所以在看手机」
「怡宁：学长呢？」
「祤辰：我一个人在yan台透透气。」
「怡宁：咦？学长没有回去吗？」
「祤辰：没有，我大概过几天才会回家。」
「祤辰：虽然面对家人很不好意思，但我自己想要避开一些事情。」
避开……？徐怡宁眨了眨眼。
「怡宁：难道学长也有回家被亲戚灵魂拷问的担忧吗？」
「祤辰：哈哈，被发现了。」
「祤辰：这只是一部分，不过占大多数就是。」
「祤辰：可以的话，我不想被问那些事情，所以还没计划要回家。」
「祤辰：但……不止爸妈，亲戚都在说，我怎麽还没回去。」
「怡宁：嗯……我懂这种感觉……」
「祤辰：看来我们都有一样的困扰呢。」
「祤辰：既然这样，打字也有点费时间。」
「祤辰：要不要通话呢？」
……等等，通话？认真？认真！？看见这句话的徐怡宁立刻呆住，彷佛脑袋原本的思绪被一扫而空，连原本要回应什麽话都忘记了。
「祤辰：怡宁你又看傻了吗？」
「怡宁：还不是学长突然说要通话……」
「怡宁：脸红的兔子符号」
「祤辰：你啊……真的是。」
「祤辰：那你要吗？如果不方便的话，不勉强。」
徐怡宁抿了抿嘴，前去房门口前察看情况，听见洗麻将会发出的特定声响，确定自家父母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进房後，默默关上房门并锁上。
她让自己先做好心理准备，反覆做了几次深呼x1，回覆对方：「嗯，好呀。」
接着便是，通讯软t播话来电的声响。
响了几声後，徐怡宁点开通话键，紧张地将电话贴近自己的耳朵，小小声的说了一声：「喂……？」
「晚上好，怡宁。」
学长熟悉的温柔嗓音传来，徐怡宁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面对男人的来电让她又惊又喜，马上笑着说：「晚上好，学长！」
「能听到你还这麽有活力，真是太好了。过年还好吗？」
「一半一半吧……被问到社工是不是志工、怎麽不读国立这类的问题，就还是很烦……」
「我以前也是，念了哲学系、疯狂被亲戚碎念未来没用处，现在出社会，好不容易不用再听了。」
「感觉学长您b我还辛苦……」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必经之路吧，谁都可能走。」
外头的凉风吹来，即使目前处於冬季，却没有想像中那麽寒冷，所以莫祤辰选择坐在yan台，一边欣赏夜景、一边与少nv进行通话。
面对徐怡宁的抱怨，莫祤辰彷佛想起学生时代的记忆，缓缓说道：「我的家人们算是少数能t谅我、理解我的人，选择大学科系时，没有选择阻止我，也放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学很多兴趣。」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才明白我是什麽样的人。不过，亲戚就不一定了，正因为他们不了解我，才会常常问一些不太想听到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差别。」
「所以……我蛮能t会你的心情，怡宁。你可能不太喜欢，但换个角度去思考，一年也就这几天会问到这些事情，问完就结束了，知道吗？」
「……学长您蛮适合灌别人心灵j汤的。」徐怡宁忍不住嘻笑道。
「是吗？但我其实不怎麽ai说话的。」莫祤辰偏了下头，又说：「可能面对某位小朋友的时候，我的话会b较多。」
「哼。」
「有自知之明就好。」
由於意外的小cha曲，两人都有了笑容，排解了原本的不愉快及寂寞。能够在这样的日子里听见对方的声音，也是很难得可贵的。
「嘿，学长。」徐怡宁突然发声，「我还想问您一点事情，可以吗？」
「好啊，问什麽？」
「上次没有问到您……当然，如果学长不太方便，也能够直接告诉我。」
「我知道了，请吧。」
「我很好奇学长以前的恋ai经历，可以和我说说吗？」
「恋ai经历？你怎麽会好奇这种事情？」
「就……毕竟学长b我多活了好几年，t验过的东西肯定也b我多，所以我想听看看。」
「真是奇怪的孩子……好啊。但是，听了可不要吓到罗。」
「看来是很丰富哦？」
「是挺丰富的。」
莫祤辰轻轻靠在椅背上，好似想要试探徐怡宁，不疾不徐的说：「我在大学谈过不少次恋ai，短期跟长期都尝试过，之前也有喜欢过同x，也交往过。」
「等一下，学长您的恋ai经历也太丰富了。」只是短短几句话，徐怡宁就感觉资料太过於庞大，似乎有点转不过来。
「所以学长也交过男朋友罗？」
「是啊，会很奇怪吗？」
「不会呀，这很正常，这也代表学长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是看x格和内在吧？」
「你是这样想的吗？」
「嗯嗯，这样挺好的。」
虽然面对徐怡宁的回应，都在莫祤辰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麽说，他很少向人提过自己的x向问题，尽管现代的风气开放，对於想法也偏保守派的男人来说，也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幸好你不排斥，这事我很少说的。」
「没有什麽好排斥的啦……现在社会这麽开放，同x都能结婚了，我身边也有不少朋友是这一类的人，就慢慢改观啦。」
说到这里，徐怡宁想起尹悦隆那群闺蜜，要不是从小就认识他们，她大概也会对这类话题很感冒，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她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当莫祤辰说到与男人交往过时，她也没有多惊讶，徐怡宁反而觉得这一类的ai情才b较像外国人说的：「恋ai是两个人的事情」。
再深入问下去，似乎也不符合时机，对两人来说都还言之过早，徐怡宁便转移话题：「话说……上次出去玩……」
「嗯？」
「就……想问问学长，我有没有需要注意还是检讨的地方。」
「检讨？」
「对啊……像是您有甚麽禁忌、或是我当天做了什麽不该做的……如果有，麻烦您跟我说。」
是因为饮料那件事情吗？明明都说过没关系了……。莫祤辰无奈的g起嘴角，或许这就是徐怡宁谨慎且小心的x格，担心自己生气或不喜欢，所以特别拉了一个话题来问。
「放心……当天什麽事也没有，你不用想太多。我倒是希望怡宁放轻松一点，那可是约会，不是什麽考试哦。」
「我、我知道……但就是会紧张嘛……」少nv的语气表示委屈，「而且……我不想被学长讨厌……」
怎麽可能讨厌呢？莫祤辰心里想着，如此老实敦厚、又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内在，要讨厌也很难吧。
「我不会因为一些琐碎事情而去讨厌一个人，再说，就算你真的不小心做了，也是因为你不晓得，又不是故意去犯，我有什麽好生气的？」
谈过无数次恋ai的莫祤辰明白，情侣在相处的时候，有摩擦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两人应该如何磨合、包容、尊重彼此。
随着年纪增长，男人的x格也圆润许多，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因为一点零碎小事而无法释怀，放宽心x等於放过自己、宽恕他人。
「你不用太担心，有什麽不方便我也会告诉你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听完男人的自述，少nv乖巧地点了下头，不知道为什麽，她自己也安心不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於放下了。
「那怡宁呢？」
「嗯？什麽事？」
「和我出门还好吗？记得你说过，你这是第一次的样子。」
这时，莫祤辰一手托腮，意味深长的询问：「我有没有，好好当一个称职的未来男友呢？」
为什麽学长总是能说出这种如此害羞的话啦！徐怡宁不满的嘀咕，她顿时语塞，说话也跟着结结巴巴，反应相较平常都变得慢半拍。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就、就……唔……不是这个问题嘛……」
徐怡宁抿了抿嘴，红着脸说：「我、我还在适应这种谈恋ai的感觉……所、所以学长……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好……不管怎麽样，我都会等你的。」莫祤辰哄着对方，接着半开玩笑的说道：「但是，也别让我等你太久，得不到回应我也是会焦虑的。」
「……。」
「怡宁？」
见手机里另外一方的少nv迟迟没有说话，莫祤辰以为是自己捉弄过头，正打算开口时，徐怡宁抢先一步说话了。
「学长……我……我很喜欢您、真的……」
徐怡宁紧张地坐起身子，默默坐在床沿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唯独这份心意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学长，能否再请您多等我一会儿呢……？」
突如其来的告白反倒让莫祤辰有点措手不及，他先是沉默、接着轻轻笑了几声，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只小动物疗癒了。
或许就是这孩子的纯情，打动了那个对感情总是十分冷漠的自己。
「当然，我会等你的。还有，我也喜欢你，怡宁。」
「嗯……那、那就……这样了……来聊聊别的事情吧！」
「呵呵……好，你还想聊些什麽？」
「学长您大学都做了什麽呀？感觉您的大学生活很丰富呢！」
「这个嘛……就从大一开始说起吧。」
除夕团圆的夜晚，少nv温暖了男人孤寂的心灵、男人安抚了少nv不安的情绪，陪伴彼此度过无趣的琐碎时间，拉近属於两人的距离。
他们本就不常见面，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珍惜能够待在对方身旁的时间，这份距离并不影响徐怡宁与莫祤辰原有的感情，反而让那份情意更为浓厚了。
结束通话後的他们，在这夜一同进入了梦乡，熟睡的两人洋溢着笑容。
是否能够，再更靠近一点呢？
大年初四，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礼拜。
徐怡宁在这天和高三的闺蜜们有约，除了林綉玉会在场，另外一个则是和她们读不同大学、却同科系的廖欣婕。
高中时期，她坐在徐怡宁和林綉玉附近，个x活泼的廖欣婕很快就与两个小nv孩打成一片，古灵jg怪的x格讨人喜欢，她的语出惊人总是能够逗笑大家。
虽说如此，但她的做事能力相当强，许多老师都对她刮目相看。说话口才好、又有服务热忱，现在在大学担任系学会的副会长，过着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为甚麽当初廖欣婕没和徐怡宁念同所大学？这大概是她最大的败笔与缺点，她不太会念书，高中学测成绩发下时，差一点没有大学可以读，幸亏廖欣婕有不错的口条，让她得以在个人申请脱颖而出，弥补考试成绩这块缺陷。
即使分开一年多，她们的感情还是很要好，聚在一起就会特别聒噪。
三名少nv就这样约在一家咖啡厅，各自叫了一杯饮料与简餐後，开始聊起彼此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