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三)
饭毕，甚尔将碗筷收进去洗碗，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我几乎错过了那边飘来的一句话，“喂，咲夜，我没带惠去风俗街。”
“哦？我听着呢。”我吃饱喝足的好心情顿时开始走低。
“惠说想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所以……”他越说声音越低，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为父亲还推卸责任只会更加让我火冒三丈，但接着他又大声起来。“你当初又没有不让说这件事，我教惠诚实的美德也没有什么不好吧。你还一直拿假名骗人呢，我说是吧，你一直在骗人，大骗子梦野咲夜。”
“那你有跟他说，我们只是单纯的提供不接触的陪睡服务的顾客与商家的关系吗？”他突然的怒火反倒使我平静下来，我之前生气是以为甚尔又回到最初让人担心的自暴自弃放任自流的状态，如果只是笨拙地试图改善却没做好，我便开始觉得有点又心疼又好笑。“算了，本来我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也不好解释，是我ga0砸了。抱歉，甚尔。”
“怎么，你后悔了？”他蓦地放下手里的碗，舌尖顶着口腔内壁，凶狠地瞪视我。“自说自话地将不想活的人用话术哄骗，然后再擅自撒手不管。将辜负别人的信任做的如此顺手，真不愧是你。”
不明白我的哪句话触到他的怒点，但他字里行间几乎溢出来的幽怨，我就是个木头也能理解他缺乏安全感的控诉了。是什么时候甚尔培养出现在这样强的依赖x的，跟惠如出一辙的流浪猫既视感，不过甚尔更加乐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更加有个x地时不时发脾气。
一般不懂怎么惹到他的我，最常用的解决办法便是——抱住他，给他一个甜美的亲吻。
没有人拒绝得了充满善意的拥抱。
我承诺过他，不需要任何代价，随时随地能向我索取的最直接的ai的表达。拥抱是无言的交流，只暗示了一件事，那便是他是独一无二且被深深ai护着的事实。最纯粹的肌肤接触通常情况下都能缓解他突如其来的焦虑不安。
只是这次他的反应却意外的冷淡，他肌r0u紧张仿佛因为我的碰触而抗拒，双手僵y在身边也没有回抱回来，心跳倒是一如往常地加速。但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劲的是，一向反应强烈且没有羞耻心试图隐瞒的他，这次居然没有y起来。
太不对了，他不会真的很生气吧，我顿时有些慌张，忙仰起头想去亲亲他，他虽没有粗鲁地拒绝，但却心不在焉地低头在我唇上点了点。
“甚尔，我从来没有后悔，想让你能稍微喜欢这个世界一点，能更加快乐轻松地活着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即便是b迫你走在我选的生存方式也好，还是让你感到被束缚不耐烦讨厌甚至憎恨我也好。对不起，别人拥有的选择的权利，在我这里唯独只有你没有，我不可能放弃或者抛弃你，si心吧。”我没管他的抗拒，抱住他腰的手愈发用劲，我感受到了他腰肢不自觉地扭动想逃离。
一个念头划过我脑海，我虽有点失落，不过更多还是释然。松开手，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地打量甚尔。
他黑发柔顺披在耳侧，眉眼是有些寂寥的冷淡，当他不带表情的时候，分明是个强yu的人，却会让人有种冷淡禁yu顺从的错觉。他的下颌骨线条尖锐瘦削到锋利的程度，小巧jg致得简直跟五条悟有得一拼，大概是这样才让他仍保留着挥之不去的清秀柔弱感。嘴角的疤痕，超规格的r0ut都破坏了他面相的无yu无求，将他的反骨与厌世以一种极端的抗争形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更值得热ai的是别人也没关系，去ai上谁，去勇敢地吐露真诚，去走向远方。介时，我会放手给你想要的自由。你就当遇到我是你的不幸吧。”
我话没说完，甚尔单手便将我提到料理台上，另一只手掐着我的后颈，凶神恶煞地额头贴着额头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nv人都是天生的骗子。还想继续哄骗人的话就闭嘴，你最好做说到做到，不要想着轻易撇开关系。幸与不幸用不着你来决定。咒术师，你别诅咒我，跟我重复一遍，我很幸运。”
他动作看似粗暴，但一丝力气都没用。我刚抬手，他好似误会我要挣脱，才使了力气。害怕被拒绝被抛弃也不好好表达，总这么一惊一乍的，要不是我擅长猜谜与自我解读，早就被他的举动给越推越远了。顺着他的力道，我抱住他肌r0u虬结迸张的后背，轻巧地在他侧脸亲吻。
“好，甚尔是个幸运的人。我很庆幸遇到甚尔的时候，你还没有放弃自己，一直都能遇到愿意拯救你的人，能够勇敢走出y霾的甚尔特别bang，我最喜欢你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他才稍微放松，但是挽在我身后的手臂迟迟没有放下。童年的恶劣对待培养出的无人x野兽在遇到心ai的nv人小心翼翼地收起利爪将自己的真心献给惠的母亲，却无法挽回她流逝的生命，甚尔的前半生一直经历着珍贵的宝物无法留住，徒留他被放弃被嫌弃的挫折。
我们初见的际遇真是巧合，我在陪睡屋赚外快工作顺便锻炼咒术，甚尔隔壁牛郎店是慕名而来指名我的顾客，有过一次两次的安眠后，他甚至一掷千金宣言要承包我以后所有的服务时间，我只当是吹牛的玩笑话。我们互相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那时甚尔是真心想从自甘堕落的生活走出去，打算做一票大的就洗手不g。
在护送理子的任务中以另外的身份遇到他，我虽惊讶但守护理子才是重中之重，直觉不对的我在所有人都未防备下擅自将理子催眠藏到了我的梦境中，让她的意识以梦躯的形式在人世间，所幸她不懂咒术察觉不出区别。接着甚尔给理子来的那枪，痛感直接在我大脑中迸发，霎时间我动弹不得，思维缓慢。直到当时解决了夏油的咒灵，给了他两刀的甚尔转身，怨恨地口吻说了一大通我根本听不到的话，然后给我穿膛一刀，就像五条悟之前被t0ng的那样。我虽是受害者，但他却好似自己更受伤一般，满脸写着救救他。我趴在血泊里，心情却十分平静，在他转身时仗着他对我的毫无防备用梦躯替换了他的本t，后来发生什么我不清楚，想来是被杀了吧，因为继头疼，我的半个身躯仿佛消失不见只余无法克制的疼痛。
至于没有理子及时的慷慨赴si，天元的重置计划失败，五条和夏油一度因理子去世而情绪低迷，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毕竟那时候我既讨厌对人类放不开手的天元，也讨厌自以为强大的五条和夏油。让他们被平时看不起的人瞒在鼓里，别提多爽了。
后来想起将理子和甚尔放出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理子再不上学，就要跟不上课了。我瞒着咒高找到养伤的黑井美里跟她坦白了一部分事实，将迷茫的理子交付给美里，希望他们能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虽然没想着做多隐蔽，起码夜蛾老师是知道但情愿做我的共犯，不知道为何夏油也得知了这件事，还找我说了一通不知所谓的话。自大的钻牛角尖的dk真是欠揍，我那时还受着疼痛的影响，x格也冲动，就把甚尔放了出来，后果自然是相当惨烈。反正我透支太多咒力制止他们不可收拾的战斗昏迷后再次醒来，甚尔不知所踪，夏油在硝子的医务室里包扎得跟粽子似的。那段时间他好像更加y沉自闭，但是也再也没有对我ga0些有的没的爹味说教。让他天天什么强者就该保护弱者之类的居高临下理所应当地瞧不起人，不过是缺少一顿社会的毒打。
再然后就是，我的银行账上突然多出了十几亿，接着甚尔的电话就打来直白地就说是给我的钱。我开玩笑地说这是他的买命钱，谁知他却说自己的命不值钱，只是一开始就打算给我这些钱，他的儿子有了好的归宿，他不打算反悔。一听就没什么活下去的念头，我担心自己付出代价救下的人打水漂，立马利用梦境作弊b迫他与我签订契阔。
总之，我现在还在给自己年轻时的多管闲事付出代价呢。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终于我要对迪士尼在逃海胆公主下手了。想到一个很坏的梗。嘿嘿。
当我和好说歹说坚决不愿换掉灯笼k只是将羽绒服换成黑se长袖套头衫的甚尔出现在惠的班级时，惠眼神si了一般绝望地看着我们俩，脸上写满了不欢迎。哪怕如此，身材有形，外表英俊的甚尔还是赢得了在场主妇们的全t注视，我好像还看到有几位打扮得t风韵犹存的夫人竟对他露出羞涩的表情，不愧是当过牛郎的人不动声se都能g人。
“伊地太太，这位是？”与我关系还算熟络的班主任向我打听，她知道惠以前的家长会基本上就是我这个小姨代理出席，只有很偶尔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五条悟才会出现，但都是以代理监护人的身份。凭借甚尔与惠相似的外貌，说他们毫无关系，在场绝不会有人信。边上已有主妇悄悄竖起耳朵等着听回答。
“是惠的爸爸啦，我表哥平时工作特别忙碌，一直在国外出差。父子俩好久没见，今天也是想给惠带来一个惊喜才请假来。”我端起社交辞令，没压低声音让感兴趣的家长都听得见。只见甚尔对我编造的身份挑挑眉，如鱼得水地打入了主妇群t，有声有se地与各个小声向他搭话的太太们相谈甚欢。
惠的视线从我开始瞎编，到甚尔完全融入主妇群t，愈发崩溃。而这还不算完，下午只有两节课，先上的英语课正是他的班主任山下由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甚尔为自己儿子感到骄傲，山下老师频繁地点惠起来朗读，姿容俊秀的少年读书的模样确实十分优美，我身边关系不错的一个妈妈也用羡慕恭维的语气对我夸赞着惠。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节课，课间休息惠完全找不到场合跟我们说悄悄话，坐立不安还被同学打趣。
下节课的数学老师则几乎是没有掩饰自己对帅哥的ai慕……
家长会不是母亲出席，众所周知我是隔壁班菜菜子美美子的母亲，参加过几次家长会的夏油也从未澄清过自己不是伊地先生，几乎是对在场的所有人明示今天出现的男人家里缺个nv主人。
初次见面的主妇们还略有矜持，但对单身且正值青春风华的数学老师来说，主动出击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涩的事情。她宣称自己需要一名家长上台帮忙，然后说就让今天的新面孔来吧，随手一点就指到了甚尔。他耸耸肩很是大方地走上台，嘴角g起一抹慵懒的笑，又引起一阵脸红心跳。
思想的美敌不过r0ut的魅力，不外乎别人馋他的美se。
只不过，清楚他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身份的我，即便是看戏，也有些为他提心吊胆，更别提一向认为甚尔不学无术瞧不起他的惠了。
他能知道无限级数都得感恩五条悟的技能，我真怀疑老师如果让他在黑板上写二次函数，他会不会用平假名拼写。
可恶，我还是低估了甚尔的魅力。老师让他抄板书，他也不拒绝，但他不会就恭维老师各种甜言蜜语不着痕迹地哄得她迷迷糊糊就忘了让甚尔做的事。基本上全程他就担当了一个捧哏花瓶的角se，偏偏赏心悦目得没人觉得不对劲。
但不得不说数学老师的教学水平相当不错，一堂课即便是有甚尔这么个cha曲，也被她讲的幽默风趣引人入胜。我看到惠也专心地跟着老师讲的内容记笔记。随堂解题时，她也并没有对惠特别照顾，而是走到对几个面露难se的学生巧妙地引导他们思考。我注意到她讲课的节奏相对较快，但是班上大多数学生都能跟上，其中有多少她的功劳可想而知。
智慧是nv人的另一张脸，很显然，这名老师非常美丽。
打定主意下课后要去和她结交，甚至有挖墙脚打算的我没注意甚尔已经回到我边上，他趁人不注意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我一哆嗦谴责地看向他漫不经心的笑颜。
“老师课讲得真好不是吗，表妹？”他舌尖轻弹，加重了‘表妹’的称呼。
“是啊，惠真幸运有这样一位好老师。”我知道甚尔在不满我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像极了任x的猫，他可以失踪可以对你ai答不理，但只要他在你身边你就必须重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