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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要----」一个堪称凄厉的男高音响起,回荡在夜晚空荡的公园之中。

三名男子正伫立於公园中央,穿着一身不整的学校制服,染着一头红发、金发,还有一个人甚至剃成光头,无不宣告着他们并非普通的学生。

三个一副吊儿朗当样子的男子中间,有一人正两腿发抖的跪在沙上,不知为何,他正将头深深埋在沙子里。看他身上的制服,跟三名男子一样,是同所学校。

跪在地上那人颤抖着嗓子,嘴里像浑杂着沙子般,说出模糊不清的「不要」、「饶了我吧!」。

「你本来不是很嚣张吗?对上老大的眼神竟然敢瞥开?蛤?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老大了?」

金发男蹲了下来,抓住跪在地上那人的头发,边恶狠狠地抓来摆去,边用恐吓般的语气说。金发男有一双y沉的吊三角眼,下巴略为突出,长满了胡渣,一副标准恶棍的模样。

「不、不是,我应该」男子全身颤抖,试着想要反驳。

「蛤?不是?难不成你说我错了吗?」金发男cha断他的话,质问的音贝突然飙高好几倍,脸上写满了不满与不耐。

「对……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已经按你们的要求赔过礼了吗?这件事……」男子身t哆嗦了一下,不禁抬起满是沙粒的脸,声音细小结结巴巴的说。

「老大有让你抬起头来吗?」光头男一脚用力踹上男子的腰。男子顿时表情扭曲,发出呜呜呜的sheny1n声,然後,头发被金发男子一抓,使劲将他的脸塞回沙堆里去。

「亨……你这次对老大失礼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别说你忘记之前的事了。」

光头男满脸横r0u,身高高t型壮硕,上半身结实的肌r0u几乎要将衬衫撑破般,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他踹完一脚後,一pgu坐在身t正一阵一阵ch0u搐的男子背上,边翘起二郎腿边发出重低音的声嗓。

「哀……是啊!谁叫你学不乖呢?第一次发生,我们勉为其难收下薄礼也就算了,但第二次你又再犯了,路过时竟然敢直直看着老大,还目不转睛瞪着,你把我们老大当成甚麽?太不尊重老大了吧!」

金发男边间不容发的附和着光头男,边恶狠狠的按着男子的头在沙地上扭转,像在r0un1e一个面团般。一时间,男子差点被沙呛的呼不了x1。

金发男似乎觉得够了,停下手上的动作。男子咳嗽一阵後,反sx的想反驳,又忽然惊觉不能说「不」,所以他心情像被迫咽下昆虫般,胆战心惊的回答。

「咳咳咳,不……是……是啊,你说的是,我、我记得我也赔礼下跪道歉了。所以你们停手吧!拜托。」

金发男跟光头男对视一眼,露出「早就知道你要这麽说」的隐晦微笑,接着,他们有默契地看向他们的红发老大。

红发老大有着一个鹰g鼻,一双霸气的剑眉,他的脸上还有一条斜斜的疤痕,从左眼边缘到眉毛,从整t搭配来看,显得狰狞万分,是路上行人遇上会不禁想避开的类型,完完全全符合黑道老大的形象。

红发老大从刚刚开始便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全身散发出「不要跟我说话」的排拒气氛。当金发男跟光头男整完懦弱男子,两人望向红发老大,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而红发老大也不负众望,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用慑人的声音果断地说。

「砍下。」

「不要----为甚麽?我没犯错啊!」懦弱男子发出绝望般地叫声,手脚一时间似乎有了力气,出尽全力试图挣扎起身。但是金发男跟光头男两人一联手,各牢牢抓住他的双手双脚,马上湮灭他逃跑的愿望。

「哎呀,我想一定是因为你刚刚把头抬起来了吧!谁叫你又犯这种触犯我老大威严的错误。」

金发男地低嗓音带着讥笑的味道,传进懦弱男子的耳里,让他感觉他的心像在冬天里吃冰般,沁心地凉。

「你们不是说不介意吗?」

懦弱男子并没有放弃,尽管他的手脚都已经像条臭鱼般被抓住了,在这濒临危急关头时,他像突然有了勇气般,第一次大声地说了出来。

「呵……你还不明白吗?刚刚那是我说不介意,又不是老大说不介意。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金发男笑了,但在懦弱男子眼中却像是恶魔般地嘲弄笑容般。懦弱男子意识到他们不会放过他,他忽然想惊恐地放声大喊「救命啊!」时,却又想起一件事,口中求救的话y生生的被他颤巍巍的嘴唇吞了回去。

「挺乖的吗,你也明白求救只会si的更惨。老大,哪手?」

光头男ch0u出腰间的小刀,边在懦弱男子的脸上滑来滑去,边询问着老大。这危险的举动令懦弱男子不禁从额头上滴下冷汗,让他喃喃的说「不要」。

红发老大看也不看懦弱男子求饶的眼神,闭上双眼,语气笃定的说。

「左手,大拇指。」

光头男轻快说了声「好」,边让金发男抓紧懦弱男子颤抖不已的左手,边迅速转动着手上的小刀,似乎在瞄准哪一点b较好下手般。

「喂!你要从第几节来?我可以让你决定,毕竟老大没有说是整根弄断呢,或者只斩一半,我给你三秒决定,你不决定我就帮你决定。」

光头男似乎犹豫的看了看懦弱男子的大拇指,问出的问题让懦弱男子以为是天籁之声。也因为懦弱男子的头被压在沙底下,所以他此刻浑然没察觉光头男跟金发男摆出一样的嘲弄笑容。

「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我要…呜呜…我……」懦弱男子喜出望外,正要吐出「半」字的时候,声带顿时被嘴里涌进的沙子给湮没,只能发出闷哼声。

光头男边向金发男吐出「你还真坏」的嘴型,边看着金发男正一手用力压着懦弱男子的头,让懦弱男子发不了声音。金发男回以「你也一样」的嘴型,笑着看向溺水般的懦弱男子正用力摆动身t。

「一、二、三。哀,给你机会你不要,偏偏让我选,恩……我b较喜欢一次到位,忍一忍,一下就过去了。」

光头男边吐出像在打针前护士会说的话般,边使用小刀俐落的挥向懦弱男子的大拇指。

「咻」的流血声,像是打开水龙头会流出的声音般,将状况显得异常的清晰与富有实际感。

鲜红血ye溅在懦弱男子脸上,一时间他不知道从哪涌来的力气,突然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推开金发男跟光头男,接着,他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般望着地上某根物品,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左手少了甚麽,像後知後觉般意识到那是甚麽时,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痛声,环绕着公园好久好久。

恶棍们走了,在见到懦弱男子总算学到教训後,他们心满意足地留下几句话送给他。

「下次别再”失礼”了」这句话是金发男说的。

「对了,再见面时记得准备好”赔礼”」这句话是光头男说的。

「小心点」这句话是老大说的。

懦弱男子盈满眼泪的双眼见到他们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後,他用右手0了0自己的x膛,来回大力呼x1,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的哭泣声与悲伤的哽咽。然後,他颤抖伸出右手,在像看见怜惜的事物消逝的眼神下,他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拇指,嗓音颤抖着,喃喃自语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还是……不会痛。」

懦弱男子像不会痛般,也不管自己的伤口是不是要包紮,他来回拨弄自己的左手拇指,像在检查有没有哪边有问题般时,发觉指甲上沾着点点泥沙。他用右手掌包住左手拇指,想伸出左手大拇指去拨掉脏w----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正静静地躺在右手掌中。

看见这一幕,懦弱男子的眼眶又浮现了满满的泪水。他用力x1了x1口气试图平复又被激起的难过,却笨拙地将鼻涕不小心吞了进去。

「啊……我真是的,怎麽将鼻涕吞了进去。」

懦弱男子不合时宜的这麽说时,似乎又回复了他平常慢半拍的步调,恰巧的平复他的心情。心情逐渐平静的他垂下目光,看着右手掌上的左手拇指,这次他不敢太大力的x1了x1口气,将流出的鼻涕x1回鼻孔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哀,今天医院有开吗?」

这是一个有关於「不痛人」的故事。懦弱男子从出生开始便感觉不到任何痛觉,但其他五感一切正常,完全像正常人般的非正常人。而不痛的这件事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秘密,除了他的爸妈外完全没有人知道。

对了,大型医院基本上是24小时营业。。

「哈啾…谁再说我坏话?」懦弱男子往後面疑惑的看了看,似乎毫无半点声响。他耸了耸肩,转回去自言自语的说。

「今天医院到底有没有开?」

早晨时分,鸟儿啁啾。懦弱男子…不,他是有名字的,虽然很少人记得。他的名字是陈宏广,今年十六岁,职业是个学生。而宏广现在正执行着他的任务,上学。

今天天气正好,清晨的yan光透过早晨淡淡的雾气洒在柏油路上,成为了一道蒙胧平静的景se。若是按照平常宏广的个x,此刻的他一定会不自觉的对此露出笑容,因为他相当容易对这日常生活中的景象感到开心,这代表着今天和平的一天又开始了。

尽管宏广在走路走到一半笑出来时,经常有幼稚园的小朋友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然後小朋友会拉了拉她妈妈的手,指着他说「妈妈、妈妈,那人好奇怪。」接着她妈妈会看宏广一眼,连忙拉走自己的小孩说「不要乱看,要小心可疑的大哥哥。」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宏广听到。也许宏广对此会小小的失落一会,想要制止自己这样自发x的行为,但过会儿还是无法制止他的情感,一样露出在他人中很可疑的微笑。

但今天不一样,宏广感觉他的心像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覆盖,沉甸甸的,让他一路上看到的景se就像蒙上一层灰雾般。宏广叹出了一口气,在上学路上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的叹气了,让在路上看过他好几次的幼稚园小朋友见到後,都愣愣的望着他,然後拉了拉她妈妈的手,指着他说「妈妈、妈妈,今天奇怪的大哥哥好奇怪。」接着他妈妈看了宏广一眼,像看到甚麽可疑的东西般,连忙拉走她的小孩说「不要乱看,要小心变态的哥哥。」

即便宏广知道自己行为举止很奇怪,但听到别人这麽说,他还是不禁沮丧的垂下肩膀,低着头喃喃自语的说「……从奇怪到变态,我升级了吗?」

陈宏广,除了姓氏是沿承着父亲外,从名字可以看出他父母在为他取名时的期许,而宏广也不负所望,从小便表现出开朗与阔达的x格,令他父母对他深感满意,但……这情况也直到幼稚园为止。

那幼稚园时发生的一次重大的事件,对宏广造成了很大影响,他才惊觉自己异於常人。普通人在跌倒时会痛,0到东西会有感觉,但是他从来没感觉过痛觉或者触0的感觉,一次都没有,即便将手放进火里面,看着表皮都烧的发黑了,神经纤维都被灼烤的蜷曲了,他仍然面不改se,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事实上,宏广发现人在被打时会痛、会哭,但即使看到自己的手放进火里烤,表层皮肤都融化了,他依然感觉不到痛时,年幼的他对此感到疑惑与恐惧,他噙着泪水,不断挥舞着轻飘飘的拳头打向父母,声音激动的问「为甚麽我跟别人不一样?为甚麽?」

宏广的父母如何回答他已经忘记了,但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件事,第一次的,虽然他不明白身t的痛苦为何,却在那时深刻的t会到与他人不同的痛苦。

此後,宏广的x格大幅转变,可能因为幼稚园事件的影响,心里总是有点自卑的宏广下定决心绝对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开始与同学保持距离、警戒别人。

理所当然的,宏广对人满怀警戒的态度加上他本来就不擅长发展人际关系之下,在与同侪们的交流间,自然而然会让他们感到疏离与奇怪感,久而久之,班上的同学就再也没有人找宏广说话了。

发觉自己被同学们远离後,宏广一开始很难过,不知道该怎麽办,但也许是他的天x此时发挥了作用,乐观与阔达的他转念一想「没有朋友虽然很寂寞,但这样一来我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了,因为没有朋友的我根本没有机会让别人发现。」虽然这样的逻辑有点扭曲,却被孤独的宏广所接受。

在小学时自以为想通的宏广不再纠结於朋友,虽然有时看见他的同学们在午餐时,分成一群群人三三两两的聊天时,孤独一人的他总会不自觉的低着头,因为他总觉得他的同学们是不是在暗中嘲笑他没有朋友。之後,他为了不想感受到这难受的气氛,他总会早早打好营养午餐便当,当众人在班级里吃饭时,他便悄悄的躲到顶楼上,向着空无一人的顶楼小声的说「我开动了。」

这样的生活宏广觉得很好,因为既没有朋友也很少跟他人接触的他觉得再也不会有被他人发现秘密的机会了,但唯一的缺点是……他太无聊了,当放学後同学们都成群的结伴说「今天我们要去公园玩。」、「走吧!去打球了。」或是「大家一起玩扮家家酒。」之类的话时,他总是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後孤身一人走回家。

直到有一次,老师带着班上的学生去图书馆参观,并要求每个人都要拿一本绘本来看。大家都兴致b0b0的,富有好奇心的宏广也不例外。现在的他仍然记得他拿的那本童话故事的名字,叫做三只小猪。在年幼的他眼中,故事里的那些小猪是多麽可ai,野狼是多麽残暴,竟然想吃掉小猪。宏广为野狼摧毁掉两栋小猪的房子叹息,为野狼b近三小弟房子时的情境屏息,为野狼最後被一个大锅熬煮而si而欢呼。

在那时,宏广才明白原来世界里还有那麽多不同的世界,就在书籍里面,一一jg彩的演绎出来许多现实中无法办到、无法想到的事情。於是宏广深深的为书中的世界着迷了,无论是下课时、放学後,一有空他总会泡在图书馆里面,沉浸於书中的世界,与故事里的角se们共同翱翔於自由的想像之中,在那里,他跟别人拥有一样的身t;在那里,他无拘无束;在那里,他拥有需多志气相投的朋友。

即使交不到朋友也没关系,只要有书籍愿意与他在一起,他便会心满意足,不再奢求朋友之类的。当时年幼的宏广坐在桌前,边读着童话故事书,边露出快乐的笑容这麽想。

小学在没有交到朋友的情况下平平安安的过去了,中学也一样如此。期间,随着宏广书籍的量越来越多,以及小学中学安然度过的经验,宏广的个x更加内向,很少与同学对话,因为他不觉得自己需要交到朋友才能过活下去。

也因为如此,他与别人的交流间不知不觉的出现障碍,宏广总是低低着头,无法直视他人眼睛说话,说话时又下意识的紧张会不会被他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於是他总是结结巴巴的,过了老大半天才能听清楚他在说甚麽。所以即便上了高中後,他的同学们总认为他这个人怪怪的,对他敬而远之。宏广还是没有朋友。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甚麽地方要改的。没有朋友,只要有书就好,不能跟朋友说的话,可以对着书诉说出去,因为书不会歧视他,更不会因为这样,而对他施以责备的目光。

但他的美好想法,直到高二上时,被三个学校里的凶神恶霸狠狠敲碎了。

宏广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找好目标,或者只是随机的下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很不幸。第一次面对三个恶霸的恶意刁难,生x很少与别人交流的宏广没有面对过这情况,让他感到很紧张又不知所措。

那时宏广不敢对他们反抗,只能对他们的无理要求表示全部买单,因为他听到「若不听话,你以後在学校的生活就别想好好过了。若是听话,我们便不会再来烦你。」的这句话。他只想要早早摆脱他们这个大麻烦,因此即使不愿,也被迫地向他们付出「赔礼」的钱。

结果……恶霸们收了钱後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再纠缠宏广,但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句话不仅在借钱的社会里适用,也同样适用在勒索情况中。宏广深深这麽觉得。

宏广不敢找老师求助,在班上里没有一个朋友的他也无法向别人求助。x格懦弱的他只能默默忍受恶霸们的威胁勒索,而他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然後,到了前几天,这些人对宏广拳打脚踢,甚至还胆大包天,把他的手指砍了下来,面对这情况,宏广还必须露出很痛苦的模样。

为甚麽?为甚麽你们要砍掉我的手指?虽然不会痛,但我还是要露出痛苦的模样……否则你们知道我不会痛的话,谁知道你们会对我做出甚麽事情来。当时一想到这点,宏广突然觉得两眼发热,不禁在恶霸面前放声大哭。而恶霸们还以为宏广受到了教训,看着他露出窝囊样,得意洋洋地走掉了。

而现在…宏广愁眉苦脸的,在走往上学的路上,不停地叹气。

他转过一条小巷後,走到熙来人往的道路上。许多上班族、学生都在这时候出来上班上学,而大多数人都会走在走路速度较快的道路外侧上,看惯这点的宏广移动身t到道路内侧。他选择道路内侧的原因不只是他不习惯走那麽快,更因为他不希望走在人多的一侧与他人身t无意间接触,那很可能会发生他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而不小心将别人撞倒自己却没发现的窘事。其实宏广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件,被卷入不少麻烦,从此他乾脆走到人少的道路内侧了。

「唉……」宏广又吐出一声苦涩的叹息。他的脑海里现在充斥着恶霸们对他的恶言恶行,他不断回忆着过去悲惨的经历,不知不觉的,眼泪便从眼眶掉了下来,他颤抖着嗓音喃喃自语。

「……我明明没有做错甚麽……为甚麽要这样对我?」

路上的行人以诧异的神情看着宏广。

查觉到这点地宏广连忙将头低了下来,脚步加快往学校的方向前进。

但是他的眼眶仍泛着一圈圈的眼泪,不停从脸上沿着脸颊滴了下来,一路上皆是他的眼泪痕迹。

……到了学校会怎样呢?恶霸们一定还会继续向我要胁吧…

……要跟老师说吗?但那些人早就一副被退学也无所谓的模样,只怕之後还会被狠狠报复,前几天是砍手指,那他们若是报复,会做出甚麽事?宏广额头冒出冷汗,懦弱的退缩起来。

不、不行,绝对不能告发。

但是……这样下去,有很大可能会被他们发觉自己不会痛的事情,怎麽办?如果真的被发现…自己身t会不会被他们随意玩弄?即使不会痛,但看到身t的零件掉的时候,那种内心的恐惧实实在在地涌上心头,占据脑海里的滋味宏广不想再尝试了。

不能告发、无法反抗……还是只能转学吗……不知为何,宏广一时间感觉到喜悦,为能避过现状的艰困而喜悦,但同时,他也觉得内心忽然出现一阵不对劲感,像是难过又不太像,宏广认不太出来。事实上那是挫败感,一种「明明我没错,为甚麽我要向认输般离开」的挫败感,此时的宏广并没有发现。

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下好决心要转学地宏广决定将那感觉抛到脑後,毕竟就某种意义而言,宏广算是「解决」了这件事情。

当宏广的心情单纯地这样好起来时,他也看见学校地门口就在眼前了。再忍耐几天就好,过几天向学校申请转学。宏广用左手擦了擦眼泪,却不小心触碰到左手大拇指时大拇指还是被他找到医院接回去了,宏广不小心惊呼一声,想起还不能随便乱碰左手大拇指,因为他不知道甚麽时候会不小心出太大力,将大拇指上的缝线给拆开。

校门口的学生纷纷侧目看着他,他连忙低着头。

糟糕……太大声了吗?算了算了,现在大家都一直看着我,等一会儿再进去吧。

过了一会,突然宏广察觉到异常……怎麽一片宁静?怎麽了吗?

宏广把头抬了起来环顾周围,却发现大家正盯着他猛瞧。

脸上沾了甚麽东西吗?不会吧?宏广脸一红,正想伸出手0脸颊确认时,一道清脆好听地如同小溪流过般的声音从身後响起,传入他的耳中。

「那个……」

宏广转过身去,看见一个nv生,穿着一身白se学校制服,黑se的膝上三公分裙子。她有着一张白皙的可ai小脸,留着整齐的黑直长发,x部微微托起制服衬衫,从炯炯有神的眼神中隐隐散发出内敛的气势,感觉是个美丽又有能力的nv生。

「你没事吧……刚刚我拍你的肩膀你都没反应。」

她的身高不高,可能才150公分吧。她稍微仰起头,以清澈的眼神直视着宏广担忧的问。

……拍我肩膀?难怪我没察觉……

但是……好漂亮的nv生啊……也难怪大家都盯着我瞧,不对,我在说甚麽鬼话,是盯着眼前的漂亮nv生看才对。宏广第一次看到这麽清丽的nv生,逻辑有点乱掉了。

宏广连忙把注视着nv生的眼睛撇开,边看向四周,边有点慌张地回答。

「对、对不起,我刚刚在发呆……」

宏广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但似乎已经达到他交流的极限了,「请问有甚麽事吗?」的这句话却想说也说不出来。

「唔……可能是我多管闲事,我看见你走过去时,脸颊上好像shsh的……然後你又突然停下来,发出一声叫声……」

nv生目光打量着宏广撇开的眼睛,好像从他的动作中判断出甚麽,婉转的说出这一番话。

……我哭的模样还有胡乱尖叫的场面都被她看见了吗?宏广的脸上染上红晕。

「呃、唔、恩……」

宏广从眼角的余光中感受到nv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一时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本来就不善长交流的脑袋像是运转过度起火燃烧般,突然自动停摆,嘴里发出不成句的无意义单字。

若是平常这副模样出现在他人眼里,恐怕早已被贴上奇怪、变态的标签了,但眼前nv生似乎不太一样,他对宏广这反应,只是诧异的微微侧着头,眼中并没有那种看到奇怪东西的厌恶感。

她环顾一下周围,又看向宏广局促不安的模样,她笑了笑说。

「……如果这边人太多让你感觉到不自在,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谈谈呢?虽然有点唐突,但如果能在能力范围内帮上忙的话我很乐意。」

……世界上怎麽会有那麽温柔的nv生呢?

「谢、谢、谢谢,但是……为甚麽你要帮我呢?啊对不起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真的真的。」

宏广一下紧张的如同打结般说话,一下又如机关枪般急促地说,像是不会表达自己意思一样,他的脸涨红的如同苹果般。

这下倒是nv生露出惊诧的表情,微微睁大眼睛。

「……你不认识我吗?」

这是甚麽意思?我应该要认识她吗?宏广尴尬地将嘴一开一阖,目光悄悄的看向nv生,恰巧与她对上眼,她轻轻地向他微笑,让他感觉背脊像被电流电到般。

好、好可ai又清纯的nv生,态度又温柔,这麽完美的她到底是谁?

「……刚刚被吓到了吧?毕竟一个陌生人突然向你搭话,还说要帮你,你可能觉得很奇怪。」

nv生看着疑惑的宏广,露出歉意的笑容。

「那我就先自我介绍,我是明泽高中现任的学生会长,叶知秋,二年级。刚刚把你吓到不好意思了。」

「不、不会。」

学生会长啊…从来没注意过学校的事务呢?虽然不久以後也不用在乎了。宏广像是叹息般在心里说道。

过了一会,宏广发觉一阵静默,他不禁偷偷瞄向身型娇小的学生会长,见到她正笑yy的回望着他。

……怎、怎麽了吗?宏广边连忙撇开视线,边疑惑的想。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宏广发出紧张的走音声後,像是要逃离学生会长般,头也不回的加大步伐通过校门踏进校园内。

从教室内传来的喧闹声,大到连走廊上的宏广都听的到。

宏广拉开教室的门,低着头走向他的座位坐下。

喧闹、聊天声音没有因为宏广进来而停顿,也因为还没到早自习的时间,声音源仍在各自的集团内占据着地盘。

一边聊天的是以男生为团t的聊天群,正火热的聊着事情。

「上个周末你们有去哪里玩吗?」

一个头发染成金se,长相有点秀气,发型像模仿杂志模特儿的男生,边带着有点得意的语气边看向他的朋友们。

「没有啊,怎麽?你去哪里玩吗?」

另一个身t微胖的男生,留着一头给人感觉俐落的短发。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朋友地话中带着愉悦情绪,好奇地将身t微微探向他。

「哈哈……也没什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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