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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初夜(三)

 

“……还、还要继续吗?”

文澜偏头,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牢牢按住了腰。

宋迟黎的手并不是养尊处优的那种,掌心有些粗糙,摩挲得他的后腰些许疼。

文澜缓缓收回力,半趴在床上不再乱动了。

“真没意思。”

儿时遥远的记忆近在眼前,耳畔又回响起了冬天冷冽的风。

那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暖阳洒在人身上,仿佛一切疲惫和病痛都能驱散。

只可惜文澜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去的,大家都在草坪上嬉戏,只有这个病秧子弟弟恹恹地在一旁干看,时不时捂着嘴咳嗽起来。

那时他姐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文澜问:“宋先生,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扫兴。”

不等宋迟黎回答,他便主动善解人意地接着说了:“或者您可以去找别人……哼嗯!”

宋迟黎捏着他的下颌,将两根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文澜能察觉到身后热源在不断逼近。

“不要别人,就要你。”

只要你。

宋迟黎低低的声音传入文澜脑海中,这是他今晚最后的清醒时刻。

燥热的空气仿若自成一体,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外面新鲜畅通的空气进不来,但没人想出去,他们困在自己为自己打造的欲望牢笼里。

绷紧的肩颈线条覆着一层薄汗,骨肉分明突出而削利,上下起伏时如同即将破骨而出一双天使的翅翼。

宋迟黎伏在文澜身上喟叹出声,叫他名字:“文澜,身子好软。”

文澜呜咽一声,一口咬上了枕头。

肉棒飞快地在他体内搅弄,嫌不够似的,每次都要插进最深,连根拔起,堵不住的穴口泄出一股一股白沫,打在两人腿间,脏污了床单。

“哈啊……不要……停……”

手边的被褥早已皱得不成样子,文澜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刺激,体内像是住了块烙铁,折腾得他连脚趾都蜷起,颤抖着泛着粉红。

他的下半身不再归属于自己了,从他敲开宋迟黎的浴室门开始,这个比他高大比他强壮的男人占据了他的全部、所有。

在这张床上,散发出和宋迟黎一样的味道,柔软的床垫让文澜置身于弥漫曼娜罗气息的海上,温和皮下透着辛辣。

“小澜哪里不要?”宋迟黎低喘着笑了一声,笑声迷人而性感。对方这张小嘴对他又吮又吸,他很难控制住自己大幅度抽插的动作。“小澜哪里都要。”

身前勃起的器物一下被一只大手握住,文澜抖得更厉害了。

难以想象,文澜以前都没自慰过,双重快感令他抵抗不住,覆满薄茧的掌心摸过龟头的感觉要命极了,他伸手阻拒般抓住宋迟黎的手腕,腰部也小幅度扭动起来。

被他吃着的宋迟黎却体会到了文澜主动坐上去吞吃阴茎的快乐,愈发地想将他欺负得再狠一点。

宋迟黎低头衔上了文澜的耳廓厮磨,语气不自觉加重了:“别动宝贝,跟我一起射。”

这声“宝贝”直接把文澜喊懵了,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么叫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可很快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握着他性器的手和插在他后穴的大肉棒同频加快,巨大的冲击像一颗炸弹在体内爆炸,冲得他眼前脑中阵阵发白。

肠肉被一寸寸破开,布满纹路的肉鞭子无情地鞭笞着嫩肉,知道他吃不住了还在继续探索前进,要把装满精液的囊袋塞进去,肠子也操开似的。

龟头被爱抚得吐出清液,孔洞微微张开,把握他命脉的男人借机将指尖按了上去,有技巧地揉捏抠挖着。

“啊!”文澜的身体一下紧绷了,如同拉弯的弓弦,他眼中含泪地求饶:“不……啊不要了……求你,您不用……不用照顾我…只要您自己好了就可以……呜……”

宋迟黎仿如没听见,甚至用另一只手扶稳了文澜的腰,让冲击落到实处。

水太多了。

他的进入似乎连一点阻碍都没有,插进去,感受温暖湿润的肉膜包裹,戳弄到敏感的g点,整根阴茎全被绞紧,淫水喷洒在龟头上,叫人欲罢不能,全部拔出后,体液藕断丝连之际再度重重顶进去,享受身下人高亢的喘叫。

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

要让小澜在一次次叠加的快感中记住他。

记住我的爱。

“啊!”

文澜眼前模糊了一片,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流失了,同时又有什么灌进了他身体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事实上他只记住了那一瞬间灭顶的愉悦,如鱼似水,游过大西洋暖流经过的地方。

瓣肉被摩擦了这么久,早已红肿不堪,根本承受不了精液的温度,比之伤口上撒盐有过之而无不及,除此之外,那种被填满的感觉,仿佛肉棒还插在里面。

而实际上,射精后宋迟黎只停留了一会就借着各种体液的混杂退出去了,否则过会儿文澜会痛。

发泄过后的贤者时间,两人一时没有动,宋迟黎侧躺着,从后面抱住文澜。

文澜的意识有些模糊,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减弱了,连宋迟黎什么时候出去又回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唇边沾上了点湿热的感觉他才乍然惊醒。

宋迟黎正拿着温水喂他喝。

“……我自己来就好,您去洗漱吧。”

折腾到了这么晚,宋迟黎明天可能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该睡了。

“帮你弄干净再睡。”宋迟黎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文澜的脸颊,然后出乎文澜意料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向洗漱间走去。

文澜张了张口,想叫他放自己下来,但又不确定自己此时是否能站稳脚步走路,如果摔了最后还是得麻烦宋迟黎。

他没再说话了,任由宋迟黎这么抱着。

宋迟黎把他放进了乘满水的浴缸里,随后自己也跨坐进来。

浴缸很大,很宽敞,像是要用来开泳池派对的程度。

就在文澜迟疑宋迟黎说的“弄干净”是什么意思时,宋迟黎已然朝他压了过来。

后穴口肿了,宋迟黎的手指碰到他的一刹那,他打了个寒噤。

手指插了进去,文澜又忍不住想起数小时前这只手给他扩张的画面。

而现在……跟扩张也差不多。

要打开肠道,逐步扩大,手指探进每一处隐藏的缝隙中,按摩揉搓,再把属于另一个人的白浊带出去。

文澜不知不觉地抓住了浴缸沿。

他身上的潮红还没完全退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一场战况激烈的性爱。

“好红。”

宋迟黎忽地开口说道。

文澜下意识捂住了脸,竟然有些发烫。

“哪里都红,你现在像颗熟透的草莓。”宋迟黎眼底带着些并非恶意的戏谑,他的两根手指还在文澜里面,被吞没了根。

氛围太好、太暧昧,他们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文澜最后累得几乎是一沾床便睡着了,连梦都没空做。

是他来到宋家后睡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文澜的餐桌上全部换成了清淡适口的菜,他夹起一块莴苣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

文澜一向比较喜欢口味淡的菜,因为重口菜会让他身体不适。

宋迟黎果然很忙,那天之后一连几天文澜再没见到他的身影。

而面对母亲的询问,文澜也如实告知了对方自己和宋迟黎的进展。

对此宋兰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这么把孩子送出去,时时催促逼文澜和宋迟黎发生实质关系。

可是那能怎么办呢?她也顶着来自丈夫的压力。

电话两头渐渐没了声。

文澜的性格如此,不喜与人交谈,但他们是母子,怎么会没话可说呢?

宋兰忍不住问:“小文,你恨妈妈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连忙找补:“我不是要你宽容大度原谅一切的意思,这件事也确实是我们的错,我就是……就是……”

就是想了解你的真实想法。

“我不恨你,妈妈。”文澜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兰鼻子一酸,哽咽:“哪有什么应不应该,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难道换成你我就忍心了吗?”

换成他……?

文澜一怔,“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兰才发觉一不留心说漏嘴了,支吾:“没……没什么。”

“妈,你希望我一直稀里糊涂被蒙在鼓里地活着吗?”文澜的语气带了点严肃。

宋兰一噎,仿佛声带被人掐住了,发不出声音。她犹豫半天,终于道:“宋先生一开始……要的是你姐姐。”

文澜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垂着的手手指微蜷。

“你们没同意,然后换成了我,是吗?”

电话那头没说话,像是默认。

文澜心口有点不可名状的堵,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对不起,小文,实在对不起……”宋兰不停地道歉。

许久文澜才道:“我也不愿意姐姐受罪,没关系。”

这是实话,如果他和姐姐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入局,他情愿是他自己。

今天是小猫出院的日子,两只崽子就要送到宋迟黎朋友那里了,文澜去送它们。

他到医院时,已经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猫柜子前逗几只小猫。

文澜推开门,门上铃铛轻响,男人循声回头。

他不认得对方,对方却认出了他。“你是文澜吧?”

文澜很少参与社交活动,可以说深居简出,他不记得有在哪里见过这位朋友。

男人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乔陆英,是迟黎的朋友。”

文家二少爷身体不好,常年不外出,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但要说乔陆英知道这个人,当然是通过宋迟黎。

“你好。”文澜跟他握了握,既然对方认识他,他也就不多费口舌介绍自己了。

乔陆英瞥了眼文澜身后,随口问:“老宋不陪你一起来吗?”

文澜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宋迟黎为什么要跟他一起。他答:“宋先生很忙。”

乔陆英“啧”了声,自言自语地嘀咕:“再忙哪有陪家里人重要,钱能带进棺材还是怎么的。”

文澜只听清了后半句,哭笑不得地附和了一声。

因为要放支架,狸花猫的两条后腿剃得光溜溜的,小家伙显然还不适应,走路时后腿弯着,没有使力。

护士开门把他和隔壁小白猫都放了出来。

文澜退后一步,戴上口罩。

见他此举,乔陆英也反应过来,卡着一出笼就飞奔向文澜的小白的前爪拎起来。“你不能接触动物的毛发是吧,宋迟黎跟我说的。”

昨晚和今早宋迟黎反复提醒他这件事,生怕文澜出什么事,跟老妈子一样,烦得要死,乔陆英可从没见过他这样。

文澜点了点头,心下诧异。

莫名其妙进入一个陌生人的怀抱,小白懵了,紧接着立马冲乔陆英哈气,跃跃欲试地张牙舞爪。

“嚯,还挺凶。”乔陆英有养宠的经验,很快制伏了小白。“以后我就是你的铲屎官好吗,猫主子儿。”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动物,逗逗小白,玩玩狸花。

文澜总算放下心来。

办完一切手续后,乔陆英把猫装进航空箱里,一手拎一个。他对文澜说:“之后你要有空随时可以上我那去看这俩小崽。”

文澜点头。

乔陆英打了个哈欠,“不过你最近应该很忙,要帮忙准备你哥的婚礼?”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头颅,霎时间文澜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半晌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如鲠在喉:“……你说什么?”

乔陆英也是一怔,迟疑:“你不知道?文澹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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