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可行动力快,在江博然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开始动手搜了:“还真是!牛逼啊,青年美术国际大赛一等奖,油画展提名草,太长了,懒得念。”
夏遥:“我看看。”
搜出来的都是一些抓拍,夏遥看着照片里的林南朝觉得陌生极了。高中正是抽条拔节的年纪,林南朝肩背挺得很直,但不显刻意,好像天生就有副傲骨嵌在他身上。
那双桃花眼清澈净透,眼尾吊着两弯月牙,嘴角两旁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笑起来原来有小酒坑的么夏遥回忆了下,林南朝和他笑的时候总是很敷衍,难怪他没印象。
“我高中的时候又没手机而且因为我妈,我都不怎么看微博。”夏遥头一次生出了遗憾的念头。
“好像是这么回事,白阿姨那时候很想你休学去演戏吧?”闻可喝了口酒,“不过我怎么也对林南朝没印象呢?不应该啊,粉丝只有几万的小演员我都知道。”
“他凭空消失了。”江博然解释,“微博注销,社交平台上查无此人,我记得我姐说是因为”
夏遥:“因为什么?”
“他爸妈遭遇空难,抢救无效,去世了,给他造成的打击应该不小。”江博然惋叹,“他是为了去参加一个比赛,其实没必要去了,他已经被大学保送了,至于为什么非要报名,我就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夏遥明白,这两天在林南朝他那感受到的违和是什么了。因为他那副冷漠和不喜言辞都不该存在他身上,褪去那一层壳,应该是个骄傲坦然的少年。
“诶别这个表情啊。”闻可之前觉得夏遥适合去演戏,就是知道他共情能力强,入戏应该会很轻松,立马宽慰道:“说不准人都放下了呢,不用觉得他可怜啊。”
“我没觉得他可怜,我只是”
只是不太甘心。
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林南朝本人又会怎么样呢?夏遥不敢细想,又忍不住去感同身受。
“如果你现在画不出自己满意的画了,你还会继续吗?”
“我酒量很好。”
“只是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话了,觉得有点矫情。”
林南朝模糊又沙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迅速回放,他那个时候是醉了吧?夏遥回忆起来好像能隔着空物闻到他身上不知虚实的酒味,这些酒味好像把他慢慢酿成一个颓败又凋零的人。
不该是这样的。
林南朝睡到日上三竿。
昨天不是吹的,他酒量确实很不错,是天生就很好,没怎么练过。
和夏遥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喝到第五瓶,有些微醺,回房间洗了澡就睡了。事实证明,偷懒不喝醒酒汤,换来的结果就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