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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或许‘无罪’也是罪孽”—为了不被铲除,你只能填补空白了

 

你觉得或许其他人在看到那两个字会跟你一样惊讶,可周围人似乎都没有过多反应,这令你略感疑惑。

而这份困惑,很快就被更大的困惑所包围了。

你看向了印着【傲慢】二字,五官精致立体得像混血模特的男人。

七个罪行都聚集到了一起。

而你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罪行。

你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特别’的异类。这份顿悟并没有让你感到一分一毫的开心,反而加重了那份因丧失记忆而产生的烦恼。

那你算什么?是他们之中最罪大恶极的人,还是纯粹的【无罪】?

你看不到自己脖颈上的字,可其他人都看得到。他们会将你排除在外吗?

会不会已经那么做了?

“真不知道那群恶心的绑架犯把我们带到这里要做什么。”【暴怒】砸了咂舌道。“只是早上刚出门就被人袭击了,运气可真是背呀。等回去了一定要把他丫的揪出来揍死。”

刚说完,【傲慢】就冷哼了一声。

【暴怒】挑眉,道,“从刚刚在那鬼地方开始就看你不爽了,拽什么拽呢。”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我在私家车上都能被人砸了窗户绑过来,就觉得你那运气还算好吧?早知道就多叫上几个保镖了。”

“啧…你这是在炫富咯?”【暴怒】扯了扯嘴角。

等等,也就是说,这群人都是有过去记忆的?

你为自己的处境更感到担忧了起来。

这时,【嫉妒】忽然发话了,“大家先别吵了,那边角落桌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听闻,你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那个角落,而【暴怒】在又“啧”了一声后,也看向了那个不远处的长桌。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大理石长桌,嵌着和整个‘医院’环境不符的金边,上面似乎是整整齐齐摆了八个大小一致的白色纸牌。

为了看清纸牌上的内容,你们一齐走到角落的长桌前,你看到那张桌子摆着八张纸牌,字迹的颜色和那些人脖子上的红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印上的并非‘罪名’,而是每个人的姓名,和后面空白可供填空的区域。

【xxx,你的罪名是:————】

你有些不解地视线迅速移动了起来,直到那两个熟悉的字映入眼帘时,你愣住了。

纸牌上的名字和你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连拼写方式都是完全一致的。可这并没有让你放松下来,因为只要当你的视线稍微再往右扫过去那么一点,你就会看到两个红字早已被填到了空白处。

【白桎,你的罪名是:无罪】

仿佛双脚被钉在了原地,此时,你的名字在其它的一堆他人名字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啊,这里有字诶!好神奇哇!”【暴食】的高挑影子从你的背后越过,你看到了自己那张纸牌被影子染上了一层灰,紧接着的是一只手直接越过你的身侧指到了‘无罪’二字上,和从你背后传来的兴奋声音。

“你们快看,珂珂说的是对的没错吧?这里不是空白的!啊—”

说着,【暴食】便在所有人的沉默下将一张刚被他注意到的,你旁边的一张纸牌双手捏住举了起来,放到离双眼很近处看了又看。

你在他拿起那张纸牌前,用余光看到了‘夏珂’二字。

“我认识这个!这是我的名字!我还会写呢—”

“够了,快闭嘴吧你个蠢狗。”【暴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兴许是以前有挨过骂的经历,夏珂边攥着纸牌边泄了气似的垂下了眼睛。明明应该是有十足震慑力的身高,此时背却比之前更驼了,看上去有些可怜,又有些滑稽。他小声嘟哝道,“哦…好吧。”

“不过夏珂做的没错。”说着,【嫉妒】便将其中一个纸牌取出,轻轻抵在食指和拇指之间,供所有人看清上面的字,“虽然目前不清楚那些绑架了我们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这上面有我们每个人的名字,我们只要取到自己对应的就行了,个人纸牌可以自行保管,之后兴许会派上用场。”

说着,【嫉妒】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张写着‘江怀安’的纸牌放进了上衣口袋。

你知道江怀安说的话有道理,可却迟迟下不去手。

本来作为或许是唯一一个真正失去了记忆的人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走那张最会引人注目的纸牌这点让那份对未知的恐惧更是加深了几分。

然而,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想逃也逃不掉。

正那么想着,你看到了某个较大的,手指修长,肤色偏暗沉的手伸到了桌面。你同时注意到了那颗被戴在无名指上的幽蓝钻石,戒托是银色的。

贺司明的神情还是那样无波无澜。你轻瞥了眼那个仍绕在他脖子上的【色欲】二字,思忖着就跟所有人里似乎只有你失忆了,没有‘罪名’一样,能看到脖子上红字的人看样子也只有你了。

要说为什么…

你觉得他们好能装。

就像那些罪名二字后的空白一样,将自身的罪名和欲望藏在心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擅自暴露。

那你自己呢?

排除异己是人类的本能之一,更何况你早已见识到了这里部分人的疯态。

你的视线落到了某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面孔。毫无戒备的熟睡状态,他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你无从得知,或许是死亡,又或许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这并不是你能左右的结果,更何况你早就提醒过他了。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平静地将那张印有‘阮一桐’的纸牌拿起,故意放缓速度,让他人看见,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将自己隐藏在了空白的罪名中。你听到一旁刚拿起自己纸牌的【暴怒】—宋千绪,在又看了看那张依然没被人取走的【无罪】纸牌后,嗤笑道,“‘你的罪名是无罪’,还真是矛盾哈。”

“或许他们认为,‘无罪’本身就是一种罪孽。”【傲慢】也盯着那个纸牌,在片刻后如此道。

‘【无罪】本身就是一种罪孽’—老实说,你并不赞同这样的话。

【无罪】就是纯白的。没被任何污黑浸染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罪’?

“那你呢?”你听到宋千绪歪头对【傲慢】挑衅般笑了笑,道,“所以大少爷您就是那罪孽深重的‘无罪’咯?”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纸牌轻轻对折,然后又对折,最后才慢悠悠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傲慢】继续盯着【无罪】的纸牌,片刻后抬眸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当然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罪名’,不过既然看到我的名字就在那里…”

指腹轻触到某个纸牌的边缘,像是不愿碰到任何‘脏东西’那样,秦泽旭在掂量了几番后才捏着边缘将那张不知道是谁放到那桌上的纸牌放进了口袋里。完事,他将指腹摁在衣角企图擦一擦,可或许是想到了那件衣服也不是自己的,索性蹙眉作罢。

“那就只好收掉了不是吗。”

此时,桌面上只剩下两张未被取走的纸牌。

你十分庆幸自己很快定下了决定。因为你看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最后一人身上。

审视的、探究的、看笑话的、因能够置身事外而感到庆幸的种种目光…

你似乎很讨厌那样的视线。不,应该说是‘曾经’的白桎讨厌那样的视线。哪怕只是看到,并没有身处那样的目光之中,都会让你本能地感到一些畏惧,身体畏寒。

而此时此刻正处众目睽睽之下的孟翊也许感受跟你大差不差。

所幸的是,你并没有因看到那个不久前才被你厌恶推开的男人蹲到地上双手捂住脑袋,瞳孔震动的无助模样而感到扭曲的快感。只是觉得他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

“四…五…六……”夏珂用手指着数起周围的脑袋,直到数到最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数,再加到七后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道,“珂珂发现我们总共才七个人诶!可是那里…明明有八个名字喔!”

第七人孟翊像是完全不想走到长桌前那般,一个劲地往后退,唇齿间嚅动着却又迟迟发不出音。

“靠…”宋千绪指了指眼前的疯子,露出嘲讽的笑容道,“这个看样子和这身衣服最搭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总不可能是‘无罪’吧。”

他转身抓起了印着‘孟翊的纸牌就想往那胡子拉碴的疯子身上丢去,哪知道却被原本不做声的江怀安抢先了一步。

“没事的,深呼吸。别紧张…”

江怀安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你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在孟翊面前蹲了下去。可就在他的手刚要触到那哆嗦着的肩头时,就被猛地拍开了。

那声响在原本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很是突兀,像是彻底划破了空气的沉静,又像是筑好的某个高塔突然‘嘭’地一下崩塌,你们都愣住了。

“恶…恶魔!是恶…恶恶魔绑架了我们!”

说着,孟翊便迅速左右上下看了起来,那模样仿佛在查找着某个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蕴藏在暗处偷窥着你们的‘监视者’。

或许是他的神情太过紧张了,导致你们也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的视线朝周围扫去了。

当然了,你们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颤抖着手指向桌上剩着的两张纸牌,嘴里不断地低吟着,“不能碰,不要碰,不许碰恶魔东西啊!”—那种没头没尾,却又莫名给人带了一股寒意的话。

海风吹拂着你的发梢,不远处的浪潮卷起又落下,轻轻拍打着岸边。

你意识到实际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你们被绑到的不是别处,正是一座除你们以外大概率再无他人的孤岛。朝海边一眼望去,与外界重获联系的可能是那样的渺茫。

视线右移,此时就在你身旁的是一座灰色的了望塔,处在小岛的中间地带,位于医院和森林之间。

抬眼望去,塔身遮去了正午时分的大半个太阳,使得你那原本开始升温的身体再度感到了一丝凉意,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那片阴影中。

十五分钟前,你和其他人做出了分开探索里外的决定。通过猜拳的随机匹配方式,你被分到了和夏珂,秦泽旭的外出三人一组,其余的人则负责探索医院里面的构造,再找找看食物和水,或是有没有其它绑架犯留下的线索之类的。

毕竟,花了那么大功夫把你们绑过来,总不可能只是让你们在这里活活等死吧?

爬上了望塔是必然的。顺着塔里的螺旋形楼梯向上,你刚到拐弯处就想到了什么的似的,偏过头朝门口看去。

你站在高处,这时的门早已快从你的视野消失了,如果再往上走个一两步的话。你俯视着那个仍在门口杵着的高挑身影,心想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本以为避开了那几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哪想到这个‘大少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从一些观察到的细节上发现这家伙绝对是有洁癖,而且还不轻。

似乎是察觉到了你的视线,秦泽旭忽然抬眸,俊美的眉目间有着不轻的躁意。

“不上来吗?”你问。

他看着你,在片刻过后撇了撇嘴,道,“不用了。你们赶快搜好了下来,别在上面浪费时间。”

那声音算不上多友善,更像是习惯于命令他人。不过内容倒并不令你感到意外。

穿着不属于自己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好好消毒过的衣服和鞋,不久前还赤脚走在医院的地砖上似乎已经使他忍耐到极限了。医院里看上去干净就算了,现在要爬这座老旧的,布满灰尘的塔八成会要了他的命。

对此,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哦”了一声后就移开视线抬腿继续上楼。

然而,爬到顶处的房间后,凌乱无序的画面让你一时间哑口无言。

洁白的地毯上,那些个看样子原本是放在纸箱子里的物品都横倒一地,纸箱子也被推翻在地。

不过你敢肯定的是,这绝对并非这间房原本的模样。

或许是听到了你的脚步声,那位在短短五分钟内就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的‘罪魁祸首’从那弯腰蹲到脸都快整个伸进身前纸箱的姿势转过头来,先是瞪着大眼对你的身影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委屈模样。

你想这家伙或许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但他还是那副像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戒心的模样,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空了的糖罐,对你敞开心扉抱怨道,“这里怎么会什么吃的都没有呀…珂珂明明都全部认真找过了,也没有找到糖和肉,就连一块草莓小蛋糕都吃不到…!这…这也太奇怪了吧…你说是不是呀?”

笑的时候嘴咧开得有多大,那表情就有多欲哭不哭的,急得眼圈都红了。

你并没有做声,只是向前几步,试图越过地上的一片狼藉。

白色的毛绒熊、黑色的毛绒熊、手铐…

这是…?

你然后看到了地上似是闪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块锋利的刀片,闪着的光是从掀开了窗帘的玻璃窗口照进来的。

你忽然愣住了。

令你感到惊讶的并不是刀片本身,而是沾在上边干涸了许久的血迹,褐色发黑。

在某一刻,在你身体僵住的那一刻,你或许从记忆中想到了一些零星的,跟血有关的画面。大概是很久以前看过的凶案片中的残杀场面,也许是恐怖片里面部血肉模糊的冤魂,也有可能是现实生活中,在你眼前确确实实地存在过的血。

血…颜色极深的,彻底干掉的旧血…

你好像很讨厌那种颜色的血。

失忆给了你许多可以解释那份厌恶缘由的可能性,可你并不清楚是哪一种答案。只是当夏珂的声音将你从发怔中唤醒时,你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像是头皮发麻紧接着伴随了胃里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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