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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那梦的怦然心动

 

又梦见他了。

场景与我的学校c场很像,却又有点不太一样,周围的建筑也很熟悉,和我的学校几近相同,无论外观或是位置。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梦中的场景少了一些不起眼建筑,b如我现在正倚靠的篮球架,还有视线中那se泽鲜明的人工跑道。

梦里的跑道颜se暗沉,明显是经久未修,周围的绿化树木却b现实中来得茂盛了些。

是因为之前也梦见过几次同样场景,否则我也发现不出其中的差异,次数一多,我才发觉这确实是我们学校,并不只是单纯的感官上相像。

而真正令我困扰,甚至感到违和的是,我以为那不是梦,而是现实,像是真实发生过、经历过的现实。

要不是好几次,耳边回响逐渐吵杂的闹钟,连带眼前的画面骤然消逝,我还真以为自己是醒着的,而不是在做梦。

为什麽会有如此真实的梦?明明我已经是能清楚辨别现实与梦境的年纪。

「啊!」好痛!

「佳瑜!」猝然的痛觉将思绪拉回现实。

我被篮球砸到头了,幸好没撞到眼镜。

「佳瑜,你没事吧?」眼前面se和语气同样担忧的眼镜男孩,是我的青梅竹马,庄子维。

「没事……」我用双手抚着被打到的额头,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其实是有点痛的,毕竟我长得算矮小,头壳应该没有多坚y。

「真的没事?头会晕吗?」子维伸手握住我的手,另一手轻拨我的浏海,用专注又温柔的眼神察看我的伤势。

「简佳瑜,你在发呆啊?」

「可能是看子维打球的英姿,看得出神了吧!」球场上的男同学在一旁起哄,各个嘻皮笑脸的。

我很不解的是,这时不应该是要慰问我吗?甚至没人承认,砸到我的那颗飞球是出自谁手。

算了,反正班上的男生大多都很幼稚,没人像子维那样,既温柔t贴又成熟稳重。

「佳瑜抱歉……」子维轻推眼镜,表情略显歉疚:「刚刚打得太激烈,抄球的时候没注意到你……」

子维的意思是,刚刚那颗砸到我的篮球是他的杰作?

「没关系啦,是我不小心……」其实方才我都在发呆,没注意球场的状况,我顺着他的话含糊带过後,子维又回球场上奋战了。

此刻,我能感受到x口的强烈悸动,那是会令我起j皮疙瘩的怦然,却又诡谲的夹杂了郁闷,或者该说是……哀伤?

我很专注、很努力的看着球场上的子维,观察他的运球、过人的瞬间、投篮的英姿,欣赏他那斯文俊俏的脸庞,挥洒汗水的迷人身影。

可恨无论我怎麽说服、催眠自己,都无法改变心跳所诉说的事实。

当子维温柔地凝视我时,我只是有一点身为少nv的本能,青涩矜持的紧张。

但子维对我的某些举止,或是某些再平凡不过的闲聊,偶尔会g起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从我有印象以来,偶尔会在真实到以为不是梦的梦境里,所出现的男人。

以前只是偶尔,但自从上国中後,梦境与男人的出现频率越趋频繁。

我跟男人在梦里去过很多地方,脸上总带着灿笑,男人长得b子维高,个x跟子维应该不像,发型也是,应该也没有戴眼镜。

之所以会加上应该,是因为在梦境时,男人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真实,吊诡的是每当醒来,男人的一切都会变得异常模糊薄弱,b梦境场景难记下许多,只是男人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我才勉强捕捉到他的轮廓。

沮丧的是,唯独男人的长相,还有口中喊的名字,那是我再怎麽努力回想,抑或再怎麽想记下,都没办法将它留在脑海。

从小就擅长背东西的我,竟然也有完全无法记住的事物,想想还真有点挫折。

「快回防!」咦?

「守住啊!」我的思绪又回到球场。

「呃……」子维迅捷地运球穿过二个……不,三个人。

「喝!」子维很快来到篮下,防守子维的人b他高壮了些,子维侧切跃身想单手上篮,那人也举手跳起,想盖掉他的球。

霎时,子维一个扭腰弯身,持球的手穿过对方,接着手腕一挥,成功进篮。

「呼……」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他的身影与子维的动作,完全重叠。

「哇,连过四人!」

「庄子维,你太狠了吧!这麽喜欢在简佳瑜面前耍帅吗?」

「他可是篮球校队的王牌,这叫正常发挥好嘛!」我沉浸在男人的身影里,此刻的喧闹彷佛与我无关。

这种感觉,又来了。

奇怪,真的好奇怪。

为什麽我的脸颊……shsh的?

下雨了吗?

「抱歉,久等了。」子维带着笑容,回到场边喝水擦汗。

「我们去吃蛋糕吧!」

「佳瑜……你没事吧?」没错,那个带给我强烈而深刻、彷佛震撼了灵魂的怦然心动的,并不是子维。

「嗯?没、没事啊……」而是,梦境中的那个男人。

「你怎麽……哭了?」

後来,子维带我去吃蛋糕,吃完後爸爸就来接我回家了。

透过车窗,看着子维脸上的微笑,有些不舍地对我挥挥手,我竟然感到一阵愧疚,虽然不及喜悦暖心之情,但我确实发觉它的存在。

到底为什麽?

子维问我为何流泪,我熟稔地调整好情绪,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和语气,说是老毛病。

之前也有几次,我同样无预警的流下泪水,恰巧也被子维撞见,我胡诌自己的泪腺有点问题,偶尔会像这样排出水份,并不是受到负面情绪影响。

子维与其他见过的人起初半信半疑,後来也逐渐接受这个说法,多亏我曾经上网查询相关的资讯,才能编织出这不得已的谎言。

谎言,说来多麽可笑,那个使我莫名掉下眼泪的主谋,竟是我在现实中不曾见过的男人,我甚至不愿用陌生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他在梦里带给我的感受,是那麽的熟悉且温暖。

明天,就是毕业旅行了。

这大概是身处水深火热的会考前,九年级生们最期待的事了,一个能在名为青春的冒险里,留下珍贵宝藏的神圣仪式。

虽然我也很期待毕业旅行,但肯定是不及我身旁这位,高出我半个头的俏丽nv孩。

「哇,好可ai唷!」她是我的好朋友,徐芯沂。

我和心沂一起到市区逛街,为毕业旅行做准备,还顺便去买衣服与一些饰品。

「佳瑜你看,这个!」芯沂拿起粉红se的可ai发饰,轻靠在我的发侧,端详了一番。

「这个很适合你欸,超可ai的!」监赏完毕,芯沂向我推销她手上的发饰。

「是满可ai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犹豫,芯沂又说:「很可ai欸,就决定是这个了,必胜法宝!」

「什麽必胜法宝?」我不解地问。

「粉红se招桃花呀……」芯沂笑得灿烂,却是姨母笑那种:「毕业旅行时戴上这个,庄子维肯定会跟你告白的!」

「嗯……那好吧,就依你的。」没思忖太久,我便欣然接受芯沂的建议。

之所以会有这个cha曲,源自於班上的八卦传闻。

期末考的前几天,班上开始流传,子维要在毕业旅行时跟我告白的风声。

起初听到时我是很惊喜,甚至还很期待,为了掩饰害臊,也是不想破坏子维的计画,我在他面前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子维也默契似的没有提起过。

但是过了几天,我又开始烦恼了。

这个传闻会不会只是空x来风,玩笑x质的恶ga0,其实子维并没有要跟我告白。

当时正值期末考,接着几天後就是毕业旅行,我根本没有机会向子维试探,他对这件传闻的态度或意向。

昨天和子维吃蛋糕时本来想问这件事,事前已在心里排演模拟了数次,结果我仍是没勇气问出口。

算了,反正就算没有告白,我与子维的相处,也跟情侣差不多了吧?

至少子维对我很好,和他相处不会有太多压力,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成为情侣,应该也不错吧?

「咦?」蓦然,我停下脚步。

「芯沂,等等。」我被眼前的海报x1引,内容是我喜欢的一位作家,他的新书出版了。

「若雪出新书了?」芯沂也因我的目光而注意到海报,若雪正是那位作家。

「那年,我们的相恋……」新书的名称,看起来应该是ai情小说?

当初会注意到这位作家,是芯沂推荐的,她很喜欢若雪的小说,於是也向喜欢看小说的我推坑。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变得b芯沂更加喜欢若雪的作品。

若雪的小说很特别,尤其是ai情类,总是能细腻描绘出剧中角se的心境,虽然内容多是nve心,但结局总会是美满的,再怎麽悲惨的剧情或角se,最後也一定能得到救赎,抑或缺憾最少的曲终。

还有一个,我会喜ai若雪出品的原因。

只有读他的作品时,我的脑中会特别有画面感。

若雪小说里出现的某些情境、桥段、对话,甚至是角se的内心独白,会令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是说既视感b较贴切?

蜕变成忠实读者後,我开始找若雪以前的作品来看,甚至是他放在网路平台上,早期那些没能出版的作品,就连他的弃坑作、腰斩作,我通通都读完了。

也因此,我发现若雪作品里,一个诡异的现象。

他的小说里,从没出现过车祸。

明明若雪的作品里,出现过各种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的意外或si法,却从未出现过车祸,即使有出现,也只是差点撞上却没发生的那种,称不上车祸的小cha曲。

明明船难、空难,甚至连飞往宇宙的太空梭坠毁都出现了,就是没出现过最常见的车祸,若雪实在是一位奇特的作家。

「佳瑜?」

「啊?」芯沂拍拍我的肩膀,表情谜样的看着我:「你最近很常发呆唷。」

「有吗?」

「没有吗?」芯沂彷佛看穿我眼中的心虚,嘴角扬起坏笑:「又在想庄子维了,对吧?」

「没、没有……」我下意识地轻推眼镜,并手指着海报:「我是想买若雪的新书,可是……」

买完毕旅要带的零食饮料後,我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

「放心!」聪明的芯沂马上意会到我的苦恼:「我身上的钱还够,可以先借你买书。」

「啊!芯沂小天使!」开心来得太过突然,我满怀感激地抱住芯沂:「芯沂你最好了,我明天就还钱给你!」

「你真的是若雪的狂粉欸!」

「就很想看嘛!之前忙着段考,差点忘记他出新书了。」就这样,我们临时起意,一同走进海报旁的书店门口。

关於若雪,还有一个最近才发现的奇特点。

几个礼拜前的元旦那天,若雪的社群粉专分享了一部专访影片,里面专访的主角正是若雪本人。

我并没有浏览网路的习惯,只是刚好跳出系统提示,才一时好奇地点进影片。

影片开始没多久,我的认知就受到强烈冲击。

「咦?」影片里的主持人正访问一位,穿着有点居家,外型走颓废风的帅气大叔,他的五官深邃立t,打扮虽然随x,脸se却有些憔悴。

「……欸?」本来以为我点错影片了,不过仔细一看,那位颓废风大叔下面,真真确确地打上一行字幕。

本集专访来宾,知名畅销小说家,若雪。

「……欸欸欸?」难道……其实……原来……

若雪是男的?

若雪的文笔这麽细腻,这麽常用nvx视角书写,这麽擅长描述nvx角se的内心世界,bnv作家更有nv作家的独特风格……

如此的若雪本人竟然是……男的?

而且还是走颓废风的帅气大叔?

不是吧……

「芯芯芯……芯沂!」我惊讶到马上打给芯沂,想问她知不知道,其实若雪是男的?

「好难得唷,你居然会主动打给我。」电话另一头芯沂的悠哉语气,与诧异到语无l次的我形成强烈对b。

「我、我跟你说,我刚刚发现那、那个若、若……」

「佳瑜,你冷静一点啦,放轻松。」

「就、就是那个啊!那个若、若……」

後来,我被芯沂取笑了好久。

「徐芯沂,你够了喔!」

「哈哈哈,抱歉,再让我笑一下,真的是太好笑了,实在忍不住……」

芯沂早就知道,现实里的若雪本人是位中年大叔了。

听芯沂说,虽然若雪相当低调,签书会也是这几年才开始举办,但只要是稍微资深点的若雪书迷,都知道若雪本人是位男x。

「欸不是,那为什麽大家都叫他,若雪姊姊?」我不服!这分明是诈欺啊!诈欺!

「我也不太清楚……」那时芯沂的说话模样,明显是在憋笑,语气却故作平静:「从很久以前,书迷们就这麽叫他了,而若雪对这个称呼也不反对,应该是说,若雪很少跟书迷互动,平时低调到非常神秘,可以说是充满谜团……」

芯沂说,她以为已经将若雪的作品全数拜读完,几乎称得上狂粉的我,肯定会知道若雪是位男x,也就没特别跟我提起过了。

「将若雪的作品全部看完,却不知道他是位男x作家的书迷,我想也只有你了吧!」最近只要看到若雪这二字,芯沂的这番话就会在我脑中回响。

後来,我没有看完专访影片,拨不到一半就关掉了。

点开影片的当下,我正坐在家庭旅游的车上,和家人出外游玩,总不能心思都在智慧手机上吧?之後忙着准备期末考,也就将专访影片抛诸脑後了。

对於若雪,我关注的其实是他的作品,而非若雪本人,他平时行事低调,没详细介绍过自己,我闲暇时多是看小说,很少在网路上游览时事八卦,所以会不知道若雪本人是位大叔,也算无可厚非吧。

『噔噔!』正要翻开若雪的新书时,我收到子维传来的讯息。

我搁下手中的书,透过手机与子维文字聊天。

对我而言,现实生活里的一切b小说重要多了,我更重视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若有似无的虚幻。

为了不影响明天的毕旅,我和子维结束聊天後,早早便关灯就寝了。

只是当晚,那个虚幻又熟悉的男人,不知节、快速阅览了一遍。

『我不喜欢看小说,也不喜欢写小说,但……』不可能吧,怎麽会……

『我喜欢看小说的你,喜欢写小说的你。』这本小说前面的内容,是前世的我所写过的剧情。

『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小说。』除了文笔更加细腻淬链,结构与对话更加妥善契合,其余的几乎一样,就连角se的名字也是。

『你是唯一一本,我想要看一辈子,也只能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看完的小说。』更令我惊讶的是,前世的我所使用的笔名……就是若雪啊!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我沉浸在疑惑的漩涡里,却又在下一秒领悟到了什麽,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惊动到周遭的同学。

「佳瑜,你怎麽了?没事吧?」

「怎麽突然这麽慌张啊?书签弄丢了吗?」

「那、那个……」我难掩心虚的瞅着子维,接着又看向芯沂:「芯沂,你开wifi一下,我上网看个东西。」我的手机没有无线上网,只能连wifi才能使用网路。

「好……开了。」不愧是芯沂,动作真快。

「你要看什麽啊?慌慌张张的。」

「就……等等再跟你说。」我打开影片软t的观看纪录,滑到那个被我遗忘、没看完的影片。

『很荣幸能够邀请到若雪老师,来做这一集的专访……』没错,就是在元旦那天发布、若雪的专访影片。

『很多观众和书迷都问,为什麽若雪老师这麽神秘?这麽少出现在镜头面前?』这个深邃的五官,自信又温暖的微笑,以及清澈且充满磁x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

『签书会也没办过几场,明明若雪老师的作品销量这麽好。』若雪他竟然……就是顾仁凯?

『主持人过奖了,我必须澄清一下,我并不是故意要装低调,而是我平时有在忙其他事情……』天啊!我怎麽现在才发现?明明在医院时一直盯着他看……

『我在东区有开一家咖啡厅,平时除了开店和写作,还有在玩乐团……』为什麽顾仁凯会是若雪?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且他的新书开头,怎麽跟我写过的小说一模一样?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

尚未平复混乱的思绪,游览车已抵达目的地。

进入海生馆後,同样是先由馆内的工作人员带我们导览,大略介绍馆内地形、趣闻与海洋生物的知识,剩余的便是自由时间。

虽然我对海生馆充满兴趣,也有试着认真聆听工作人员的科普介绍,思绪却仍是受到前世记忆的g扰,大多时候,我还是在想着顾仁凯的事。

「佳瑜,你还好吗?」当我又心不在焉时,与我一同遛达的芯沂蓦然郑重其事:「感觉你一直心神不宁的,好像在烦恼什麽事?」

「有吗?应该是想睡的缘故吧?」面对芯沂的关心,我只能装傻回应。

「真的吗?」芯沂话锋一转,又问:「你刚刚在车上是在慌张什麽,不是要跟我说吗?」

「啊……真的看起来很慌张吗?」一时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即使想与人诉说烦恼,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的啊,谊蓁和庄子维也这麽觉得。」想起前世记忆这种事,能够对谁说出口呢?

「还有,你g嘛突然看若雪的专访影片?是想到什麽了吗?」

「这……该怎麽说呢……」就算说了,也只会被当成神经病吧?说不定还会因此被什麽邪恶科学组织抓走,只为了研究发生在我身上的超自然现象。

一想到这里,我默默打了个冷颤。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前往集合地点时,我去了趟洗手间。

「啊……」正要走进洗手间的转角,我却不小心撞到路人。

「抱歉。」我赶紧向路人道歉,抬头一瞧,眼前却是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咦?」居然是……顾仁凯?

那瞬间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思念他,因而产生出幻觉了?

「顾仁……唔……」我连忙捂住嘴巴,差点将他的名字说出口。

「又遇到你了,家伟的学生。」顾仁凯扬起嘴角,露出亲切的微笑。

「好巧唷……」我按捺复杂的情绪,故作自然地说:「大哥哥,你怎麽会来这里?」

「这个嘛,想说难得来屏东,就顺道来逛逛了。」

「嗯……」应声完,我们俩面面相觑,彼此都不再说话,气氛可谓尴尬。

我完全没想过会在海生馆遇见顾仁凯,突然遇到他,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

正确来说,应该是我紧张到说不出话来,x口的强烈悸动蔓延全身,脸颊害羞得发烫,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我究竟是怎麽了?

「你……」正当我要开口时,却传来莫名的叫唤声。

「顾仁凯!」一位男人走到我们面前,貌似顾仁凯的朋友。

「你是掉进马桶喔?厕所上这麽久。」这个臭白目也太不会挑时间了吧?我暗自叫骂着。

「人很多啊。」

「你居然在搭讪小nv生,原来你喜欢这麽youchi的?」

「北七喔你,不要乱说话!」这个人不是昨晚在医院外看到的那位,却不难看出他跟顾仁凯很要好,而且颇为眼熟。

「阿浩他们已经到餐厅了,我们也过去吧。」难道他是乐团成员之一吗?那个什麽捣蛋中年团。

「嗯,我也正好肚子饿了。」顾仁凯准备转身离去,并莞尔挥手对我说:「家伟的学生,我先走了。」

不行,我不管了!

错过这次,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我必须将想说的话传达给他才行。

没有时间让我犹豫了!

「等、等一下!」被讨厌也没关系,被当成神经病也没关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麽问题,你问吧。」我至少要将结婚的事问清楚才行!我想要亲耳听到顾仁凯的回答。

「那个,就是……我想问……」就算你真的要结婚了,也没关系……

也许会难过很久,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忘怀,但至少,我知道现在的你过得很好,或许就足够了……

就由你来亲手斩断,这不该存在的思念与眷恋吧,顾仁凯!

「你……喜欢看小说吗?」

毕业旅行在欢乐的氛围中圆满结束,接着就是寒假了。

「佳瑜,起床了。」

「……嗯?」子维的声音将我从从睡梦中唤醒,我慵懒地r0ur0u眼睛。

「快到学校了。」

回到学校时已将近晚上七点,下游览车没多久,我便瞥见带着微笑朝我走来的爸爸,与身旁的同学们一一道别後,我跟着爸爸来到停车的地方。

「头有没有怎麽样?身t有哪里不舒服吗?」爸爸关心问道,并将我的行李搬进後车箱。

「没有,只是有点想睡。」

「毕旅玩得很累吧?回到家洗个澡,今晚好好休息吧。」返家时顺道买了晚餐,我与爸爸如往常般闲聊,但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却莫名蒙上一层陌生的薄纱。

「听到你发生车祸,我和妈妈都很担心呢,幸好你平安回来了。」我暗忖着,这应该是想起前世记忆的缘故吧?或许过段时日,我能习惯这些变化所产生的认知差异,毕竟从想起前世记忆到现在,还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

结果在海生馆时,我仍是没有勇气将结婚的事问出口。

「啊?」顾仁凯听到我的问题时,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停顿太久。

「嗯,喜欢。」顾仁凯莞尔反问:「你也喜欢看小说吗?」

「嗯,喜欢。」我点头。

「那麽,你……」正当我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顾仁凯出声打断:「抱歉,我还有事、该走了。」

「嗯……」心里顿时涌起落寞,果然还是不行吗?毕竟现在的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我凝视他那微弯却毫无波澜的双眼,本以为顾仁凯会就此离去,想不到下一秒,他却侃侃开口:「那年,我们的相恋……」

……咦?

「那本小说满不错的,作者叫做若雪,推荐给你看。」我对这书名有印象,那是若雪首次出版的小说。

「嗯,我会去看的。」若雪出版的每本书我都有买,整齐有序地安置在我房间,正好可以趁寒假时拿起来回味。

「大哥哥,掰掰。」我再度展露笑颜与顾仁凯告别,目送他那逐渐消逝的身影。

「佳瑜?」思绪沉浸之际,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你来上洗手间吗?」回头一瞧,原来是苏老师。

「对啊,呵呵……」

「集合时间快到了,知道怎麽走吧?」

「嗯,知道。」我果断回答,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对话,苏老师却话锋一转地问:「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在跟一个男人聊天,是我看错了吗?」

「有吗?应该没有吧?」我下意识地装傻撒谎,不免感到一阵心虚:「我刚刚在看手机,没注意到……」虽然是偶然才遇到顾仁凯,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仍是选择了隐瞒。

「抱歉,那就是我看错了。」苏老师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我先去集合地点了,待会见唷!」总觉得苏老师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

「嗯,待会见。」或许是我作贼心虚、因而产生的错觉吧?

以前的语希也有露出过类似的神情,虽然不太记得是在什麽样的情境下了。

那是一种有点强颜欢笑、流露着淡淡惆怅,难以用文字描绘的神情,看似温和却又压抑的眼眸里,隐约埋藏着更为复杂的情感。

「先去帮我拿挂号信吧。」我现今的家住在透天住宅的社区里。

「几封啊?」

「一封而已,寄给我的。」抵达社区後,爸爸托我去大厅柜台拿信件,他则先开车回家里的地下车库。

社区的正门一进去便是大厅,大厅的管理柜台有雇请守卫,全天候负责维持社区安全、邮件的代收寄存等业务。

才刚踏进大厅,站在柜台里的警卫伯伯便亲切地对我招呼:「好久不见,毕旅回来了呀?」

「是啊……」见到眼前的警卫伯伯,我突然愣住了,脑海顿时闪过许多回忆片段。

他长得好像……顾仁凯的父亲!

印象中,这位警卫伯伯已在我们社区工作好一段时间,最少也有五年了,可是以前顾仁凯家里是开小餐馆的,顾爸爸怎麽会跑来当守卫?

我走到柜台前端详警卫伯伯的面容,以及别在他x前的名牌,上面镶的姓确实是『顾』。

虽然头发稀疏斑白了,脸上也多了几条皱纹,但我不会认错的,他确实是顾仁凯的父亲。

这是怎麽回事?顾爸爸将餐馆收掉了吗?是因为生意不好吗?还是……

「佳瑜,你怎麽了?」顾爸爸见我的诡异举止,略显困惑地问:「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我的父亲曾担任过社区的主委,守卫们皆认得我们一家人,尤其是任职最久的顾爸爸,他不但工作认真,待人也亲切有礼,住户们都对他赞誉有加。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的名牌戴颠倒了。」

「可能是刚从毕旅回来,有点累了。」我难掩心虚地说。

「嗯,早点回去休息吧。」与我对谈的同时,顾爸爸也不忘本分,顺手将一封信递给我,「来,你爸爸的挂号信。」

「谢谢……」拿到信後,我刻意找话题跟顾爸爸聊天:「叔叔,原来你姓顾啊。」

「是啊。」顾爸爸扬起嘴角:「今天怎麽嘴巴这麽甜,你之前不是都叫我伯伯吗?」

糟糕……前世的我见到顾爸爸时都是叫叔叔,简佳瑜则都称他伯伯。

「那、那是因为……」我急中生智地解释:「把人叫老多不礼貌呀,应该要叫你叔叔才对。」

「呵呵,佳瑜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看来往後我得多注意才行,不要让现在的我与尚未想起前世记忆的自己、差别过於明显。

「对了,叔叔……」我接着问:「你之前有开过餐厅吗?」

「有啊,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顾爸爸侃侃回答,并反问:「你怎麽会知道?社区的人跟你说的吗?」

「是、是啊,刚好听到有人提起……」

「有些住户知道这件事,他们以前常去我开的小餐馆吃饭,有认出我来。」

「原来呀……」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疑惑,我又问:「叔叔为什麽会跑来当守卫?餐馆的生意不好吗?」

「生意还算过得去,只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後来我就把餐馆收起来了。」说这些话时,顾爸爸的眼神和语气隐约流露着哀伤。

「这样啊……」究竟是发生什麽事了?虽然很想知道,但我没有勇气问出口,毕竟这样探人ygsi不太礼貌,也怕顾爸爸感到突兀。

算了,来日方长嘛,反正顾爸爸在我们社区上班,我也不必过於心急。

以後总会慢慢知道的吧?那些在我离世之後,亲友们的经历与变化。

翌日早晨,我不到早上七点就起床了。

我的父母皆在银行上班,爸爸貌似是银行襄理,偶尔下班後会去跟客户应酬,妈妈则是柜台人员,考虑到明天是除夕、爸妈就要放年假了,我决定趁着今天他们去上班的这段时间,来一场探访前世之旅,去看看我前世所认识的一切,现在变得如何了?

前世的我和顾仁凯同样住在员林,离我现今的家并不远,骑脚踏车的话差不多十五分钟,语希的家则离得b较远,但也只多了约五分钟的路程。

以前的简佳瑜很乖巧,平时除了补习,放学後几乎都待在家里,就算跟朋友出去也不会蹓躂太久,为了避免爸妈起疑,我还是好好把握今天吧,毕竟年假有好几天,我实在不愿多忍受这麽久。

爸妈出门上班後,我也准备动身出发。

「唉……」无意间瞄到放在书柜、那些若雪写的小说,我不禁叹了口气。

顾仁凯他……真的要结婚了吗?

虽然很想祝福他,但我还是无法真正的释怀,想着如果能当面向顾仁凯确认此事,或许我就能将他放下了吧?

骑着单车穿梭在人车稀疏的街道上,出发後不久,我发觉自己被晴朗的蓝天骗了,此时的气温其实满冷的,我应该穿厚一点的外套才对。

没过多久,我顺利来到目的地,那条充满回忆、前世的我所生活的巷弄。

将脚踏车停在巷口,我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巷弄,原来所谓的近乡情怯就是这种感觉吗?

巷内的第一间透天住宅,便是以前顾仁凯的家,而我前世的家则是在倒数第三间。

他们还住在这里吗?希望不要搬家才好。

我靠近住家的矮墙往里面看,小小的空间里停了两台机车,一台外观老旧的脚踏车,墙边摆了几个简易的木柜,以及扫把、畚箕等杂物,门的周围则贴着老旧的春联。

观察了许久,我没见到能够推断的线索,无法判断顾仁凯的家人是否还住在这里,我索x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顺便拍下机车上的车牌号码。

印象中,顾爸爸都是骑机车来我们社区上班,倘若他骑的机车跟我拍下的照片吻合,就可以断定顾爸爸还住在这里。

唉呀,我真是聪明!

当我沉浸在得意的自恋时,蓦然传来一声呼唤。

「佳瑜?」回头一瞧,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咦……」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是梁老师。

「你怎麽会在这里?」梁老师骑着机车,上面挂着装满青菜r0u类的塑胶袋,貌似刚买完菜回来,後面还载了一位妇人。

虽然那位妇人戴着安全帽和口罩,但是那个身形与双眼,我不会认错的。

她就是我前世的……妈妈。

「我、我来找朋友,可是不小心迷路了……」我语气生y地对梁老师说道:「好巧唷,居然在这里遇到老师你……」

「家伟,这位小妹妹是谁呀?」妇人拉下口罩问道。

「她是我班上的学生,每次段考都第一名的那位。」

「原来就是她呀,长得真可ai!」看着那张多了许多皱纹却依然熟悉的脸庞,她果真是妈妈没错。

「阿姨,您好。」我向妇人问好,见到前世的妈妈却不能相认,原来是这麽别扭的感觉吗?

「你好,梁老师平常在学校怎麽样?会不会对你们很凶?」

「妈,你不要吓到我的学生啦!问那什麽问题?」

「阿姨放心,梁老师对我们很好……」我假装自然地回答,但那些前世的回忆却在脑海莫名涌现。

「唔……」奇怪……为什麽我会感觉如此难受?难受到快不能呼x1似的……

为什麽我还是……没能忍住?

「佳瑜,你没事吧?」我哭了出来,眼泪如瀑布般不停滑落。

「梁家伟,你果然有欺负她吼?她一看到你就哭了!」见到妈妈和家伟的互动,我彷佛在此刻回到了从前。

「冤枉啊妈!我绝对没有欺负学生,你误会了!」我好想再吃一次妈妈煮的菜,好想再跟她撒娇,好想像以前那样,喊她一声妈妈……

「阿姨放心、我没事……」但是,我不该再奢求了吧?知道妈妈和家伟过得很好,就该知足了吧?

「梁老师一直、对我很好……」妈妈、对不起,要是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就可以载你去买菜了……

妈妈,我真的、真的……

好想你……

情绪回复稳定後,我跟前世的妈妈解释了好一番,她这才勉强相信梁老师没有欺负我。

离开巷弄後,我骑着单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方才的糗态却在脑里挥之不去。

天啊,真的好丢脸,我怎麽又哭出来了?

但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见到了妈妈,也确定了以前的家人还住在那里,也算是有所收获吧,只可惜没见到我前世的爸爸,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有把ch0u菸的坏习惯戒掉了吗?

回想起几个月前,现在的爸妈带我去外面吃饭时,刚好在餐厅遇到梁老师一家人,记得那次我前世的爸妈也在现场,可惜我没有多加注意,当时应该要趁机多看他们几眼的。

本来想去看看以前语希的家,但又怕被她遇到,索x改天再找机会去吧,至少我知道现在的语希过得很幸福,不但结婚嫁人了,还生了两个可ai的孩子。

「佳瑜你看,他们快满两岁了。」想到这件事时我突然回忆起,以前苏老师与我分享小孩照片时的情景。

「他们是龙凤胎,很神奇吧,明明看起来很像,却是不同x别。」她的表情虽然看似喜悦,眼神却流露淡淡的惆怅,就跟昨天在海生馆见到的眼神一样。

「带小孩很辛苦呢,nv生结婚真的要考虑清楚。」是我的错觉吗?但为何我会有这种错觉呢?而且是在想起前世记忆後,我才逐渐发觉到的。

「要是再让我选一次,我可能就不结婚了吧……」是我多想了吧?可能是想起前世後的负面情绪,使我产生了投s心理吧?

接近中午时,我来到以前顾爸爸开小餐馆的地方,现址已变成了饮料店,里面的员工全是陌生脸孔,果真如顾爸爸所言,他将餐馆收起来了。

我在附近找了间餐厅解决午餐,然後又骑着单车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一整天下来,我几乎把整个员林探索了遍,前世的我与顾仁凯一同去过许多地方,见到记忆中的场景,那些不曾留心的细碎回忆才稍微变得清晰,却又彷佛只是昨天的事。

我不禁幻想着,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就可以和朋友分享那些往事,嘻笑自嘲彼此的黑历史,或是抱怨令人不快的事,可如今我已不是昔往的梁幼慈,即使我参与了回忆的诞生,但我已不再属於那个世界的人。

结果这趟缅怀前世的探访之旅,似乎没有减少我的眷恋感叹,我也默默祈祷自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学会释怀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咦?」返家的途中,我偶然见到一幕匪夷所思的情景。

「哈哈,好好笑喔!」我看到不远处的一家简餐店,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呵呵,你的笑点也太低了吧?」悄悄跟在後面观察了半晌,果真是徐芯沂和庄子维。

「吃得好饱唷,我又要变胖了!」奇怪,他们俩怎麽会单独去逛街?芯沂也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会吗?你明明就很瘦。」因为离一段距离,我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内容,不过能明显看出他们聊得很开心。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再逛一下吧。」我从以前就知道了,子维其实满会逗nv生开心的,只有在我面前时,他的模样才会变得拘谨。

「好啊,你想去逛哪?」看芯沂笑得开心灿烂,我想她应该是喜欢子维吧?以前的简佳瑜没感觉出来,但前世的梁幼慈可没那麽迟钝,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

「去书局晃一下好了。」默默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扬起欣慰的嘴角,心满意足地骑回返家的路线。

芯沂,加油啊!子维是个不错的男生,相信依你的魅力,一定可以掳获他的心的!

愉快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回到家後,郁闷的情绪又悄然涌上心头。

本来我还幻想着,今天在外面逛了这麽久,或许有机会遇见顾仁凯,果然不是每天都能像毕旅时那样,幸运地与他巧遇吗?

顾仁凯回到台北了吧?明天就是除夕了,他应该会回员林吧?他会来社区找顾爸爸探班吗?错过年节期间的话,我还有办法遇到顾仁凯吗?我还没将结婚的事问清楚啊……

结果到头来,我烦恼的都是关於顾仁凯的事,早知道在海生馆那时,我就该y着头皮将结婚的事问清楚,而不是现在才来後悔。

「唉……」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不巧被哥哥听到了。

「你在叹什麽气啊?」在一旁整理行李的哥哥问我。

「没有啊……」我的哥哥名叫简汉宇,他是位高材生,目前就读建国高中二年级,平时都住在学校宿舍,放假时才会从台北回来。

「你还没回答我,你今天都跑去哪了?怎麽这麽晚才回来?」汉宇也放寒假了,我要他帮我保密外出的事,因为以前我跟朋友出去都会跟爸妈报备,也不曾出门这麽久过。

「去朋友家玩啊。」以前的我跟汉宇很有话聊,只是此刻我正在上网查找关於若雪的资料,实在没有心情聊天。

「那我打你的手机怎麽都没接?」汉宇从小就对我很好,他还被朋友戏称是妹控,汉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

「唉唷,我的手机平时都设静音,所以没注意到嘛。」去台北读书後,汉宇仍是常透过手机关心我,偶尔也会抱怨我回他讯息都很慢。

「你该不会,是跟庄子维去约会吧?」汉宇又问。

「不是啊,我是去谊蓁家玩。」我滑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没事吧?感觉好像心情不太好。」

「没有啊,只是在想事情……」虽然觉得汉宇有点烦人,但有个这麽关心我的哥哥,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晚餐过後,我回到自己房间,拿起顾仁凯推荐给我的那本书。

「那年,我们的相恋……」虽然我看过这部作品,但距离上一次阅读已过了许久,剧情也忘得差不多了。

顾仁凯真是的,居然推荐自己写的小说给我,真是自恋狂!

只是他出版过这麽多作品,为什麽会挑这一本?印象中这本小说虽然温馨有趣,但剧情满平淡的,在若雪的作品里并不算出彩。

可能他只是随便挑一本来说吧,谁知道呢?

我端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翻开小说。

「……咦?」本以为只是很平常地看小说,对於这部作品,我并没有过多的期待或想法。

「这是……」但是开始阅读没多久,我便发现内容貌似不太对劲。

这本小说的剧情,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按捺内心逐渐膨胀的惊讶,细细品读书里的一字一句,见到许多似曾相识的情节桥段,我越来越笃定心里的揣测。

这本小说的故事原型,其实就是前世的我与顾仁凯、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宛如撒上浪漫糖衣的恋ai纪录片。

就好b其中一段,是这麽写的:

『小说并不全是虚幻的,它可以是指引船只的灯塔,也能是照亮黑夜的温暖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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