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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长青Cater4

 

但在那一刻,她第一次见到突然安静不再说话的绿se法师。

「小松鼠,我有做错什麽吗?」

在另外一天,享用完餐点之後,她询问着身边的小动物,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事,但她肯定自己应该是问错了问题,不然为什麽碧卡里的表情会如此的不好呢?洁安内心感到有些担忧,她开始询问着身边的动物们。

「为什麽碧卡里不再回应我的问题呢?是因为我询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她是这麽猜想的,因此将自己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我想,法师大人并没有生您的气,但我想,或许感到疑问时,亲自去询问本人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鹿朝着她眨眨眼,语气依然相当温和,「毕竟我们都不是绿se法师大人,无法为他回答。有时候事情发生时,去询问真正的当事者他们的感受,才会是最正确的选择。」

是的,询问他人只是一个逃避的行为,过度担心会造成过度解读,唯有去询问本人才是正确的选择,对吧?她点点头,在为自己打气之後,洁安往苍大厅走去。她猜想,对方会许就在那里。

在这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只看到绿se法师孤独一人在那个大厅内。这里似乎除了动物之外,就只有她这麽一个活人,为什麽呢?她记得被放逐的人不少呀?但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是为什麽呢?她感到相当的好奇。

绿sesh地依然一如往常的寂静,金se的yan光在绿se叶脉上闪烁,这里的一切是她不曾见过的美丽,让她不禁也好奇着,难道从未有人看过这样的景se吗?

「只有我一个人被拯救吗?」

她看着绿se法师,不禁脱口而出这样的问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从未有人驻足这一片景se之中吗?从小到大,她看着那些人失去自由被丢到这片沙漠中,难不成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被绿se法师给拯救?

看着好奇的她,坐在石头上的绿se法师似乎在一开始不打算明说,维持着一贯的沉默不语,但最後,在无语了好一段时间後,他终究还是开口了。

「没有。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曾经被我拯救过。」绿se法师是这麽说的,而果然如同她所猜想的,那些被流放的人或许都有被绿se法师拯救过。但是为什麽呢?

「那麽,那些人呢?」

她不明所以的询问着,为什麽现在只剩下她呢?其他人去了哪里?她原先以为这里会很热闹的,但为什麽只剩下绿se法师一个人独自待在这里呢?

「他们都走了。」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碧卡里的情绪,在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涌现的难过与寂寞。她将目光转向变得有些低落的绿se法师,那个拯救了她、给予她全新人生的人。原来曾有过许多人进入他的生命中,却从他的生命中走过。

「走了?为什麽?外头不是都是沙漠吗?他们能走到哪里去?」洁安感到有些不以为意,在这个难以生存的世界,他们还能躲在哪里?但其实她更好奇的是他们选择离开的原因,为什麽会离开?

「外面不全然是沙漠。」绿se法师轻声这麽说,「我都会给予我拯救的人一个选择,他们只是选择了他们最想要的答案。」

「选择?什麽选择?」

「既然你询问了,那我也会给予你选择的机会,尽管我不想要,也不希望给予你,但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失去选择的机会。」

突然的,碧卡里对着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话语中的温柔却让她感到难过,「或许你曾经有过疑惑,为什麽这里都没有其他人存在,而这是有原因的。我能用我的力量让你走出去。沙漠并不是这世界的边界,在更遥远的地方还有更多不同的土地,甚至可以前往我出生的城市。我的力量能让你走到外面去。」

「你拥有能够抉择的机会,并且可以慢慢去做选择,并在最後做出决定。另外,你也可以在未来後悔了你原先的抉择时进行再次的选择。这些都是我给予我所拯救之人的权利。」

注视着她,碧卡里翠绿se的双眼乾净认真,「而你想怎麽选择呢?」

这是她过去难以想像到的一个机会,应该说,她过去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过去的她唯一能做的选择只有要睡在街角还是桥下,或者是该翻垃圾桶的食物还是偷偷去摘农作物果腹,她唯一会做的只有逃与跑,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太过奢侈了。

她看着给予她珍贵选择权的绿se法师,这个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给予了她什麽样的奇蹟吧?

拥有一切的人从来不曾想像过,像她这样的人在获得了一切时,内心涌现的感动是怎麽样的刻骨铭心。平凡人应该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疼痛难受,因为他们足够平凡,幸运的拥有平凡。在幸福小康家庭下长大的孩子一向都是如此,那是她最奢求的平凡。但看看现在的她,站在这里的她,生平第一次拥有了能够选择留下或离开的权利。这是她过去不可能拥有的选择权。

在那一刻,其实她无法去说话,但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她过去不曾有过这种机会去进行思考,所以对b其他人更需要花费时间去好好的想一想。更何况,她想好好享受能够做选择的感受,那是一种相当丰富的感觉,至少在当下,她是如此觉得。

「所以,你到底救了多少人?」

坐在绿se法师身旁,洁安这样问着对方,她看着植物从碧卡里手中的刺青里盛放出,接着落入土地上继续生长,点缀着这个缤纷又充满生气的世界,她询问着看起来似乎无所不能的碧卡里,这个力量强大的绿se法师。

「来了多少人,就拯救了多少人。」碧卡里这麽说,合掌後再张开,轻吹一口气让yan红se的花瓣随风飘去,那些花飘向其他的洞口,飘到花海与原野中,开出一朵朵难以描绘的美丽,「然後,就这样,之後依然只剩下我。接着轮到了你。」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孤单了,但没想到再见到了这个力量强大的人,竟然发现到,原来拥有力量的人也会有烦恼,也会有自私,也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原来再普通不过的人,或者是在厉害的人,他们也都有这样平凡的时刻。

而接着再发现,原来她也可以感受与发现这麽多的事物,以往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来到这里之後看见了许多难以描述的景se,感受到了许多对她来说相当珍贵的事物,并且在这里,她遇见了绿se法师。

「其实也不是很需要去思考,更不需要给我时间,因为我不觉得自己需要思考这个问题。」洁安侧头看向绿se法师,在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她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碧卡里也不需要去担心,因为我想留在这里。」

她早已想过了,在内心对着自己这麽说後,洁安定下了决心。她对上倏然抬头的那人的视线,「我也不会後悔,所以你不需要去想到这个问题。」

「你不会後悔吗?或许外面的世界有许多你想看的事物??」

「曾经我以为这世界不需要我了,我本来想放弃一切,但没想到你出现了,而你甚至说,你需要我。」突然地打断了绿se法师未完成的话,洁安看着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对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感受与想法。

关於被拯救的这一点,她无法描述她真正的感受,这一切都很难让她去叙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对於自己的决定,她抱持的却是不会动摇的坚持与肯定。

「这世界上没有谁一定要去拯救谁,也没有谁能永远的拯救某一个人,那终究只是生命做出的选择。所以,你才会如此让我感动。」

那瞬间,被拯救的人类做了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做了一个从未有人做过的选择。或许,这也是可以称作是奇蹟。

其实有时候真的可以相信看看奇蹟,不是吗?或许生命中真的有奇蹟会降临,渴求的一切在刹那终将实现。

只要足够幸运,并且坚信着自己经历了许多的苦痛後值得一次幸福美满,或许所求的一切真的会成真。在这荒漠中能盛开出翠绿希望,而在漫长的万古之中,总会遇到一次奇蹟,不是吗?

【end】

生命中最感谢的事情,或许就是遇到你吧。

「欸,奴隶三号,起床了!」

在每一日天未亮之时,他最常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叫唤声。粗鲁、无礼且冷漠,带着高高在上的鄙视与倨傲,好像随手一捏就能将他的生命给拿捏住,接着像杂碎一样丢弃。但事实上似乎也是如此。

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从暗黑的梦中清醒,他跪在地上,听着那声音落下的命令,接着笨拙地爬起身,慌忙并尽量安静地去执行他所指派的任务。b方说,拿热水来给他洗脸、换衣服、穿鞋。这些事情都是他的工作,小心翼翼地捧着热水服侍那个人盥洗,他把自己当作不会说话的哑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尊崇他人的命令,只求不要再挨打就好。

「又拿错衣服了,没用的东西!」

一早便是从一巴掌中开始,被赏巴掌後脑袋一片发疼发昏,但还是必须打起jg神来服从他们的命令,他咬牙不去理会ch0u痛的右脸颊,嘴里似乎可以嚐到鲜血的味道,但他没敢去理会。

「去帮我换一身衣服!」听到了话语後,他立刻拔腿就跑。当服务好他的主人换洗好,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是二皇子的奴隶,奴隶三号是他的编号,也是他们叫他的方式。

小时候家里没钱,他被亲身父母给卖给了皇g0ng当作他们的奴隶,从那时候开始成为了他人的个人财产,他便成了他人的物品,一个可以打骂的物品。其实对他来说还好,只是从一个家的私有物品变卖成另一个场所的公有财产,没什麽差别,就是生活辛苦了一点。

自从被卖掉的那瞬间,他就已经失去了自我。从出生时父母就没有给予他姓名,彷佛他天生就是拿来当作买卖的,他是一个物品,是一件归为父母所有物的东西,接着在转卖给二皇子,他成为了皇室的奴隶,他们的所有物。

「奴隶,过来集合!」

协助完二皇子更衣沐浴之後,管家命令所有人过来集合,这才是一天的开始。忙不完的粗重活,洗衣、整理整间皇g0ng,数不清的劳务都是他的工作范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太多事情,因为做不完的工作总是接踵而来,连休息都是奢求。匆忙的吞下水与面包,他迅速结束完自己的一餐,接着快速前去执行下一份工作。

早上忙到半夜是常态,协助完皇g0ng的清洁与修整後就是去服侍皇子更衣,接着服侍用餐、服侍睡觉,每一天的最後总可以在闭眼前看到早已高挂在空中的星星,接着入睡,接着起床,接着忙碌。这就是他的每日生活。

抬起头,他缩在窄小的床上,看着窗外的黑夜那些高挂在天空之上的星子。

他在这座皇g0ng唯一遇到的幸运,应该就只有这一件事吧,靠在床旁一探头就能够轻松的看到星星。他的床靠近窗沿,一眼便能将深夜中的景se纳入眼中,尽管这个空间狭小拥挤,但却是他在这座g0ng中唯一喜欢的地方,整个皇g0ng中最喜欢的一个位置。

当夜深人静时,他喜欢看着那些星星月亮,闪烁在夜空中的光总能让他感觉不那麽孤单。那些光彷佛能给予他慰藉,能缓和他的感受,让他感到平静安稳,这是他唯一能够感受到宁静的时间。他甚至可以数着星星入眠。在数算之时,总能让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做到些什麽、可以拥有些什麽。

有时候会想着,到底什麽时候才是个结束,在夜最深之时,这是他唯一能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刻,只可惜目前依然无解,他依然缩在角落数算星星入眠。

在这样的日子里,除了数星星之外,他还有一件渴求的事情,只是,这只能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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