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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是她的,就没有人能夺走。

人总有取舍,一时的放弃与失败,不代表永远。

“这是怎么了?我方便进来吗?”

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在房门外响起,原来刚才唐云梦并没有关好门,所以此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

屋内的五个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一震,迅速抬起头。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朝皱着眉看向来人。

“我”

来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是我让周姐姐来的。”

是唐云梦的声音。

“几位哥哥对周姐姐痴情一片,这么多年了,唐姐姐也离婚回国了,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说完,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眼兰心。

兰心抬眼看去,同周岁岁四目相对。

暗叹一声,真是太像了。

“这位是”

“她就是哥哥们在你不在的时候,找的替身啦~”

唐云梦像是不知世故的小女孩,用天真地口吻诉说着最残忍地事实。

可惜她遇到的事兰心,她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替身与否,她本意只是为了钱。

本想正主儿回来她拿钱走人,但是有人拔了她的逆鳞,伤了她的孩儿,这笔账,不能就这般算了。

“可以让我和这位小姐说几句话么?”

周岁岁像是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抬眸对守在兰心身侧的几人说道。

饶是对兰心失望透顶的云澈,都下意识的没有移动脚步,而是低头看向她,征求她的意见。

这并不像是处于下风的替身地位。

反倒是

周岁岁眯起了眸子,开始真正打量起她的替身来。

兰心没有错过她的眼神变化。

心里叹息,都不是什么善茬。

“你们出去吧。”

她淡淡开口。

几个男人犹豫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新欢旧爱,男人最难以处理的关系,堪比婆媳。

“我回来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几个人一出去后,确认关好门的周岁岁,面上却还是和煦的微笑,语气却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是个高手。

兰心看着她的表演想到。

“我会离开。”

她淡淡说到。

还没等周岁岁夸赞她识趣的话开口,就又听到她说,“但是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周岁岁脸上一僵,却很快调整回来,笑着说道,“是么?就怕回来后,发现一切物是人非。”

“这也是我想对周小姐说的话。”

对面的女人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但随即轻笑一声,“那后会有期。”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看都没看几个男人一眼。

显然,把吊男人那一套玩的透透的。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男人都一样,不搭理,若即若离,才是最好的状态。

可惜道理她都懂,但兰心的开局,太过稀巴烂。

她能到现在这一步,与她的所求有关,也与小草的出身有关,但却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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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走廊外,云澈眯起眼,如毒蛇般的视线盯着他的表妹。

“哥?你不相信我?”

“你因为一个外面的女人不相信我?”

唐云梦一副不敢置信的语气,云澈却没了耐心。

他对自己的女人有耐心,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的,他表妹好几个,挑中这个来陪他的乖宝,不过是觉得都是玩民乐的,有共同语言。

如果兰心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不知道今后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她。

那也可能是他的孩子啊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冷冷地眼神扫射她的全身,周围几个男人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感受到景轶然的视线,她又紧张又兴奋。

多少年了,除了初次见面理解性的对视,和她救人后他感激的眼神,这是她第三次得到他的目光注视。

怎能不令她激动?

如果,他不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注视她,就更好了。

这样的认知,又让她有些嫉妒的发狂。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要家世没有家世,要内在没有内在,就凭一副勾人的身体就把她哥哥和她的男神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还能给他们孕育孩子?

都是一个阶级的,她更能理解孩子对于这些男人的重要性,

允许她生下来,和她偷偷生下来,简直就是两种概念。

可是凭什么?

她可以为了她的景哥哥去死,这个女人可以吗?

想到此,她突然就有了底气。

“我堂堂云家的表小姐,父亲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我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干嘛?说不定是有些人啊,不想要孩子,想流掉然后栽赃嫁祸给我,好换取更多的利益呢?哥哥们太过简单了,不懂现在有些捞女”

“够了,滚。”

盛严明冷冷地看着她,吓得唐云梦一激灵,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眼神太过吓人。

不走不行啊,苏朝和景轶然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根本没有了往日和煦儒雅的感觉,至于陆相燃,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给她一拳了结了她。

至于她的好表哥,已经转过身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了。

“你不适合呆在国内了,我会打电话给姑姑说的,外面的天地更适合你。”

云澈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令她一个踉跄。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出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无异于发配边疆。

她学的民乐?

让她出国深造?

可是对上她表哥那骇人的表情,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与其在这里求她表哥,不如回去求她外公外婆、舅舅舅妈。

她不信仅凭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说的话,就能把她发配了,家里不会由着哥哥胡来的。

就这样,她踉跄着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上。

走廊外的一切,兰心低垂着头,却都听见了,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些。

她要她,血债血偿。

出国算什么?

富二代拿钱出国,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这算什么惩罚?

所以,她要实施她的下一步计划了。

“喂,魏姨?”

“好,那我先不回去了,等您来。”

他们再次回来病房时,就看到女人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面上最后露出一抹惊讶,随即应承下来。

“可不可以不要走?”

盛严明垂眸看向她。

女人安静的坐在床上,没有方才的歇斯底里。

只是神色淡淡,眼眶微红,眉宇中带上了一抹哀愁,整个人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梦幻,而不真实。

却更让人揪心。

“我阿姨要过来了,要接我回去了。”

“你还有个阿姨?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云澈皱眉问道。

女人却讽刺一笑,“穷亲戚,入不得几位法眼。”

病房内一时间有些沉静,知道她是在说气话,被唐云梦那些话气到了。

也是,那个女人说话那么难听,难以想象云澈的姑姑怎么会教导出这样的女儿?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以冲我们发,但是那些要走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苏朝试着给她台阶下。

“我认真的。”

谁曾想女人并不领情。

他们谁都没想到,平日里乖巧无比的她,生起气来这般倔强。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你不走好不好?孩子可以再生”

“陆相燃,你比我年长几岁吧?为什么说话总是这般幼稚?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在怀一个也不是原来那个了。这是人命,不是儿戏。是,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花钱就能买来命。就像我一样,不也是有钱人的玩意儿么?”

女人边说边流着泪,说道最后泣不成声。

“别这样说你自己。”

景轶然俯下身,想替她擦去眼泪,却被她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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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姨要过来了,过一阵子我会跟她回老家。东西我都不要,给我点时间过两天我能下床了就回去收拾两身换洗的衣服。我认真的,以后如果在遇到,希望你们都能装作不认识我,大概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们那儿穷山僻壤的。”

她自嘲一笑。

“金主和情妇,总是要分道扬镳的,迟早的事。”

她低着头,长发披散,他们看不见她的神色,却能看到被子上大量被打湿的痕迹。

“我不结婚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过,没有别人。你会是我盛家继承人唯一的生母,我家里那边我回去说。”

病房内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兰心以为他们都走了,才听到盛严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

其余四个人都震惊地看向他。

和盛严明、云澈不同,他们都是老幺,基本没什么机会继承家业的那种,该有的他们会有,但是大头基本落不到他们头上了。

但是盛严明,盛家独子,几千亿财阀的唯一继承人。

如今却说,他不结婚了,要守着一个天涯孤女过日子。

这确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但是他们心里却还有些不舒服,因为这样,他们就真的出局了。

盛严明能给的,他们真的给不起,连陆相燃,他们都不会允许他这般胡闹。

而且,周岁岁回来了对于男人而言,白月光和朱砂痣谁强谁弱,其实和人没有关系,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云澈低着头不发一言,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苏朝同样如此。

“对不起,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你了。”

兰心却很平静,丝毫没有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饼吸引。

哪怕她知道,这样一来,即使不结婚,她生下的孩子都能继承一整个盛家。

她不想要了,再多的钱,能买回来她孩子的命吗?

她现在像是一个不会转弯的轴,一根筋的只想往前冲。

替她孩子讨个公道。

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天涯孤女,无根浮萍,是她,亦是小草。

那个孩子是她在异世新的希望、新的家人。

孩子出生后,她就有家了。

这对于有记忆以来就在孤儿院的小草、和出生就在青楼里的兰心来说,具有格外不同的意义。

她不求有人懂她的苦、她的怨、她的痛,可是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轻描淡写,那是一条人命。

有人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未来,甚至毁了她的信仰。

她凭什么要轻轻放下?

她忽然想起网络上很经典的一句话,“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善良。”

她自认没有争抢过什么,也从来不主动开口要什么,正主回来她立马拿钱滚蛋,可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会回来的,就如同她对周岁岁说的那样,她要他们余生,都活在愧疚中,而不是成为那抹让人遗憾的朱砂痣,想起时才来悼念。

而是,时时刻刻,都要有人同她一起,记得,悼念,她的孩子。

凭什么,只有她,活在痛苦中?

她要让,他们,同她一起,余生都在悼念,她无缘的见得孩子。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盛严明坚定地说道,随即转身去拨了电话。

“什么?你不结婚了?”电话那头,正在和盛母喝下午茶的盛父惊呼出声,吓得盛母的手都打哆嗦。

“你在乎闹什么?你不结婚生孩子,那么大的家业做慈善吗?”

“我会有继承人,但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不会同意结婚。”

盛严明在医院走廊里,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道。

私人医院的顶层,走廊很安静。

所以他的声音甚至能传到病房内。

兰心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躺着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几个人看着难过极了,明明昨天视频通话,她还兴高采烈地和他们分享产检结果,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电话那头,盛父听到有继承人,显然松了口气。

儿子的意思他明白了,他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

他掩住电话,小声地询问一旁神色紧张的太太,“周家那个女人是不是回来了?”

“是的,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来勾搭人了,祸害了我儿子十年都还不够,一回国就惹事情。”

盛母立刻变身护犊子的老母鸡。

果然,在子女这件事上,不管有钱没钱,都一样,什么雍容华贵、淡定从容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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