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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要诞生了

 

许羽柔下车,开心的对他们打招呼,手抬起来瞬间,脸se突然大变。

“碰”的一声巨响,汽车警报器狂叫,人群的尖叫声四起。

许彦东还没反应过来:「什麽情况?爆胎?有人跳楼?」

许羽柔脸se泛白,直接冲上事故现场,在距离屍t处5公尺处停下脚步。躺在那是的人,穿着她熟悉的外套,及遗传父亲自然卷的短发,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呼x1停滞,再也走不动一部,整个人瘫软下来。

「啊~坚一!老公!坚一!」冲上来的文婷失控的尖叫,蹲在许坚一身旁,扭曲的身t,喷洒满地的血迹,文婷想触0他却不得其门而入,许彦东一把将她抓住。

「妈,别乱动,让医生来,如果,如果爸还活着乱动会更糟的。」

活着?他还活着吗?这麽不正常的姿势,还活着吗?

文婷无力的问许彦东:「为什麽?为什麽?他说他要拿红包给外孙,他说他会跟我在一楼会合,为什麽?他为什麽要这样?」

许彦东眼眶瞬间红了,摇摇头,无法回答她。急诊室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冲出来,警察随後也到场。无需急救,直接开了si亡证明书。文婷与许羽柔无神的坐在急诊室椅子上,警察正在问许彦东一些事情细节。

李信达得到消息从楼上冲下来,文婷看到他,冲上去直接捶打他:「你怎麽没送你爸下楼?你怎麽让他自己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什麽情况?」

对於文婷的责怪,李信达没有闪躲,他红着眼眶慢慢解释:「爸把红包拿给芷瑶,说妈就在房门外等他,要我不用送,刚好宝宝要吃n在哭,我想说妈就在外面,我怕芷瑶手忙脚乱,所以所以」

文婷松开了手,流着泪摇摇头:「不怪你,对不起,不怪你」文婷突然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李信达,眼神涣散空洞,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他痴呆吗?好像没有啊,还知道骗我们,他根本没病对吧?他这个骗子,骗子」

许羽柔扶着全身无力的文婷,抱在一起痛哭。警察清空许坚一身上的物品给许彦东,除了随身物品,还有一张摺叠起来的a4纸。纸的两面都写了字,一面写满称谓及人名。

老婆文婷

儿子彦东

nv儿芷瑶nv婿李信达

妹婿李品叡妹妹许羽柔

妹婿林富yan小妹妹李晨曦

外甥李廷哲

等等诸如此类的,另一面则是遗言。

“我忘记人事物的速度,b我想像中还要快,我记不起你们名字时,甚至忘了口袋还藏有这张纸。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躯壳内迷了路。我知道我以後会失能,会大小便失禁,会无法自己吃饭,还会包尿布…抱歉,请原谅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也不能拖累你们。我ai你们,但我撑不下去了。我没办法接受忘了你们的我。对不起。

文婷吾ai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你“

文婷颤抖的读完这张纸後,直接晕了过去。

那一年她大学新生入学,同学小声的说,有帅哥,她转过头去的惊鸿一撇,那俊秀温润的少年刚好转过头与她对到眼,她对他一见钟情。在宴会上小心的与她对谈,抹掉她脸上n油,然後两人逃离宴会的害羞少年。总是在她打工处等她下班,再陪她走回宿舍,笑着目送她上楼的温柔少年。目光里总有着缱绻柔情,包容她的喜怒哀乐的少年。在父亲车祸丧生时,一夕间被强迫变成大人的坚强少年。忍住所有哀伤,担起了一家的担子的少年,是她一生的仰望与依靠。

她一直没告诉他,早在他喜欢她之前,她就喜欢他了。

她一直忘记告诉他,无论他退化成如何,她都不会抛下他,她相信他也不会。

可是,他撒手离去了,永远不会再见的那种。他让她嚐到了当年婆婆失去公公时的失心疯。现在她看什麽都是黑白的。因为,没有了那位说一辈子要当她靠山的少年。

丧礼在李品叡的帮助下,圆满的完成。

由於许坚一的事情发生突然,李品叡感到人生无常,在李呈佑回归工作後,他把工作交接出去,丢给孩子们,换他请假一年带着许羽柔环游世界。而文婷每个月都在固定的时间接受心理谘商。

许芷瑶陪着文婷,「跟医生说一说,心里好多了吗?」

文婷苦笑的抬头看着半圆的月亮,淡淡的说:「你爸常说,月亮没有天天圆的,日子也不是天天过年的,总是要咬牙走下去。可是你看,说的很容易,他自己就走不下去了。」

「妈」许芷瑶哽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文婷反过来对她笑笑:「没什麽,我没事,他就一个懦夫,我有什麽好想他的。回去吧,顾孙子要紧。」

母nv俩没再说话,只是在黯淡月光下走着,让影子被月光照耀的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你就是一个懦夫可我就ai你这个懦夫,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si心眼……

~theend~

听说发这种文要附上警语才不会被检举罚钱

自杀警语:珍惜生命,自杀不能解决问题,生命一定可以找到出路。若需谘商或相关协助可拨生命线专线「1995」、张老师服务专线「1980」或卫福部安心专线「1925」。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在车厂工作时,开始喊不出车子零件的名称。

当学徒或师傅找不到车损原因求救於我时,我检查一番发现出问题的零件,但我却突然忘记它的名称,我只好带着学徒到零件仓库找,找到之後b给他看:「就这个,这是什麽你不知道吗?」

我能看到学徒难堪的表情,他以为我在教他或是当他。但我不是,我忘记它的名称了,直到学徒走後,我去翻了零件上的盒标才知道名称。

渐渐的,我连手工具名称也忘记,只好用b的:「那个,那个拿给我。」

学徒与师父常被我ga0得一头雾水,手指头b过去一堆工具,我到底指的是哪项工具?

无法表达清楚又心急的我,只能自己去拿,并用生气来掩盖自己的失常,骂他们跟我这麽久,居然不知道我要什麽,他们被我骂的一脸无辜,但也不能拿我怎麽样,我是老板。

芷瑶在美国的婚礼时,我一直告诉自己她的新郎叫路易,路易,路易。所以当李品叡的小儿子冲出来时,我突然乱了序,他叫什麽名字?他的名字我从小叫到大,这一瞬间,我怎麽忘了,突然我又想起来了,所以我说信达别玩了好吗?可这个毛头臭小子,带走了我的芷瑶。而我发现我忘记新郎的名字了。

整个婚礼後续,我除了跟李品叡斗嘴,根本无法再多说其它的话,我会忽然忘记词汇,怕他们发现我的失常。我整个心情很糟,却无法明确表达我的反对,我觉得芷瑶值得更好的,那小子年纪轻,只是有个富爸爸,凭什麽跟芷瑶在一起。

可是芷瑶站在他身後让他护着,笑的很开心,一副小nv人幸福样,一脸有情饮水饱的表情,让我很沮丧,我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笑容,我只能b自己接受那个臭小子。回到国内,我依旧进车厂,但在某次上洗手间时,我听到了隔壁x1烟室员工的耳语。

「你们有没有觉得老板怪怪的?」

「有耶!他以前都会喊我们名字,现在都用招手的,要拿东西也用b的,我们看不懂他还会生气,是不会用说的?当我们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他以前不会这样,脾气也没有这麽差,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要不要跟小老板讲一下,让他多注意点老板的状况?」

员工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却一身冷汗,我的失常已经明显到员工也看得出来了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了,但那天起我不进公司了,我不想让更多人发现我的怪异。可我忘记,跟枕边人相处才是掩盖一切最辛苦的地方。

我以为吃过饭了,文婷跟我说还没吃呢!

我以为还没吃饭,她却跟我说刚吃饱?

我睡到半夜醒来,发现不是睡在家里,家里房子不大,小屋子除了爸妈的房间,其它放间都放不下这样的双人床。

我问文婷,我们出来玩吗?住哪间旅馆?

文婷以为我做梦,梦游,惊恐又耐心的向我解释,这是我们的家,结婚後住到现在二十几年的家。

不对啊,我的家是两层楼的小房子,与爷爷nnb邻而居,有简单围起来的小围篱,还有爸爸跟爷爷架起来的秋千。

房子虽然小旧,但是冬天时很温暖,对了,门口还有一台很大台的室外暖风机。因为爸爸跟ken叔老ai在下雪天坐在家门口台阶上喝酒谈心,si不肯进屋内,妈妈只好买了一台室外暖风机放在外面,怕两个酒鬼醉倒门口,隔天变成冰棍。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跟文婷说,我急着要起来穿衣服回家,文婷sisi按住我,跟我说很晚了,拜托我再继续睡,明天早上再回家好吗?

我看着外面天se的确很黑,我又迷迷糊糊的躺下。

隔天文婷问我,前一晚是不是做恶梦?我一脸的蒙,没有啊。

她神se怪异,我觉得好笑,跟她说是你做恶梦吧?

但是,不知道是他们混乱还是我混乱,我记得的事情怎麽跟他们说的都不一样?我越来越常见到文婷偷偷抹泪,我对她的眼泪感到烦躁与不安,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因为我ga0不懂,她为什麽老是哭?

我们吵架越来越频繁。

终於在李老猴的刺激下,我到医院被压着做了检查,我觉得他们都在欺负我,把我当小孩子哄。好几次我拒绝继续检查,李老猴又刺激我,总之,做完了检查,也得到了结果。

老人痴呆症。

我觉得迷惘,这不是7-80岁才会得的病吗?

我想不透,也无法想,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查各种相关资料。我发现,那些字分开我都看得懂,但凑在一起却变得难以理解,但我看到重点,忘记人,忘记怎麽生活,大小便失禁

李老猴来我这的次数多了,总是来刺我两句又走人。认得却叫不出名字的晚辈,也常来找我聊天。

他们说的事情,我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发生过,我只好笑笑的应对来掩饰心里的难堪,我好像记得一些事,又忘记一些事,又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讨厌被当病人的感觉。跟我讲话像哄小孩一样更讨厌。

我趁着还有记忆时,写下他们的名字,写下他们是谁,但碰到人时,我连口袋有这小抄都忘记了。

文婷常常念诗给我听,某瞬间,我看着文婷也好陌生,但熟悉感一下又拉回来,其实那首诗,那些事,我已经忘了,我仍笑着说记得。

我的脑袋在迷路,被禁锢高塔迷g0ng内出不去,我老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但对眼前的人却总是记不得。

弟弟好像有说要从那什麽地方回来看我,但到底什麽时候我忘记了。我站在yan台努力回想时,感到k底下一阵sh热,我往下看,我尿尿了我失禁了我惊慌冲到浴室将全身冲sh,再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内,不能让文婷发现

可是这次躲过,那下次呢?我sh着k子狼狈的叫着文婷来帮忙吗?

我无法,我不能,我受不了我崩塌了……

他们说我有了小外孙,看着新生命,我心里很开心。我想,这一生我已经活够了,看着亲人叫不出名字的日子我受够了,看着老婆偷偷擦泪的情景也不该再有,k底一阵sh热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趁着看小外孙,我打发文婷去楼下等我,我把红包给nv儿nv婿後,我上了医院最顶端,其实我很害怕,害怕我到顶楼时,却忘记我自己到顶楼要做什麽。

天知道我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办到这件事,包括口袋那张纸上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也耗掉我不少时间,够了,真的够了。

我看着蓝天,一望无涯的蓝,炙热的yan光彷佛在欢迎我的到来。

我爬上围墙,除了看到父母在我面前对着我笑,我什麽都看不到。

我顺着风一跃而下,失去了知觉,得到了自由。

所有人的名字我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我最ai的老婆文婷,她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对吧?

我轻松,我微笑,我解脱了。

我来过,我离开,我ai你及你。

自杀警语:珍惜生命,自杀不能解决问题,生命一定可以找到出路。若需谘商或相关协助可拨生命线专线「1995」、张老师服务专线「1980」或卫福部安心专线「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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